夏城法院。时针指向了15:30分。桑知艺看了眼时间,拿起衣帽架上的黑色法袍穿在身上。“你确定要做这个案子的主法官?”耳边倏地传来傅林商低沉的嗓音。桑知艺迟疑了一秒,但很快就说:“是。”她看着他的眼睛,像往常一样对男人期许着:“渝州,要开庭了,祝我顺利吧。”傅林商却没有开口,只是淡漠地转身离开。...
夏城法院。
时针指向了15:30分。
桑知艺看了眼时间,拿起衣帽架上的黑色法袍穿在身上。
“你确定要做这个案子的主法官?”
耳边倏地传来傅林商低沉的嗓音。
桑知艺迟疑了一秒,但很快就说:“是。”
她看着他的眼睛,像往常一样对男人期许着:“渝州,要开庭了,祝我顺利吧。”
傅林商却没有开口,只是淡漠地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桑知艺心头一闷。
半小时后。
桑知艺坐在法官席上,保持着作为一名法官的初心,做出了最客观的审判。
“本庭宣判……被告人路杭宇犯强奸罪,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咣当!
一槌落定!
她亲手宣判了亲弟弟路杭宇的罪行!
法庭内一片哗然——
被戴上手铐的路杭宇冲着桑知艺大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我可是你亲弟弟!”
桑知艺只是坐在庄严的法徽下,目送着他被带走。
法院外。
桑知艺刚走出来,就被路母拦住:“你这个白眼狼,为了自己的名利,害了你弟弟的人生,你好狠的心!”
“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是你毁了小宇,我要跟你拼命!”
路母喊骂着用力的抓过去,恨不得打死桑知艺。
法警见状,连忙上前阻止。
桑知艺绕过他们要走,却又被一群记者堵住。
“路法官,身为姐姐,却亲手送同胞弟弟入狱,你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路法官,你是为了在自己完美的法官履历上添加重彩,才如此罔顾亲情吗?”
面对父母的颠倒黑白、无良记者的道德绑架,她坚毅的心房还是被扎得隐隐作痛。
桑知艺攥紧了手,被迫抬起头。
隔着人海,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几米之外同样一身法袍的傅林商。
她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汇入了源泉,找到了力量。
“沉甸甸的公理压在法槌上,于是法槌敲出了沉甸甸的正义,无须回响。”
四目相对,她对着记者说出了与男人当初共同的信仰。
闻声,傅林商却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桑知艺眼神一黯,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凝望他的背影了……
东湖别墅。
以往和谐温馨的家,此刻却显得压抑至极。
客厅里,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乍响。
“渝州、清溪处理的案件舆论影响很大,没有重要的事,你们就先别来法院了。”
“好的,院长。”
挂断电话,傅林商脸色深沉的看向桑知艺:“这就是你执意接这个案子的后果,满意了?”
听到他从未有过的冰冷嗓音,桑知艺清楚感觉到男人深深的怒气。
她试图解释:“我并没有参杂私人感情,我的判决是正确的。”
傅林商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半月前他就劝她不要接路杭宇的案子,她却一意孤行。
桑知艺怎么会看不出他眼里的不解,可谁又能理解她心里的苦。
在一起七年,她一直都不敢对他说父母从小对她施暴的事。
她用力眨了眨眼,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被他看见。
静默间,傅林商再次开口:“这段时间,我们分房睡吧。”
几秒后,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巨响狠狠砸在桑知艺心间。
深夜,月光冷冽。
桑知艺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了凌晨,她还是决定去找傅林商聊聊。
可走到客房,里面却空无一人。
紧接着,一门之隔的书房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路杭宇的案子,我会向法院提起申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