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妙龄连忙转身,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陆北行匀称的身材,宽肩窄腰,脸上出现一抹潮红。她今天见到的已经是寻常见不到的了。今天的陆北行实在是太反常了!这时,身后再度想起陆北行低沉的声音。“夫人在想什么?再不帮为夫换药,你就直接当寡妇了。”...
温妙龄连忙转身,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陆北行匀称的身材,宽肩窄腰,脸上出现一抹潮红。
她今天见到的已经是寻常见不到的了。
今天的陆北行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时,身后再度想起陆北行低沉的声音。
“夫人在想什么?再不帮为夫换药,你就直接当寡妇了。”
“没想什么,夫君,妾身见不得血,还是让肖勇帮你换药吧!”
温妙龄找了个借口,慌忙逃离现场。
直到跑出竹院,她才撑着墙壁,大口的呼吸着。
他只不过是让她帮忙换药,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温妙龄,不可自作多情。
温妙龄再心中告诫自己。
“嫂嫂,你怎么在这里?”这时,陆倩高兴地声音从背后传来。
温妙龄转过身,恢复如常:“夫君在换药,我便出来了。”
陆倩瞧了瞧四周,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凑到温妙龄耳边说。
“嫂子,我听说大哥这次是为了救一名女锦衣卫才受伤的,你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照顾大哥,他一定会对你有所改观的,不能让外边的小狐狸精有机会。”
温妙龄闻言,心中旖旎尽散。
她望着十分为自己着想的小姑子,心中酸涩不已,缓缓启唇:“倩儿,怎么胡乱说别人是狐狸精,至于你哥哥喜欢的谁,是他自己的事。”
陆倩甩了甩帕子,嘟着唇。
“我明明就觉得哥哥是喜欢嫂嫂的,就是不承认。”
“倩儿,不许乱说,待会你哥哥又要罚你面壁思了。”温妙龄压下心底的酸涩,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让她不要乱说话。
曾经,陆倩是当着陆北行的面说这话的,当场陆北行便沉下脸来,罚陆倩禁足,抄了足足一月的《女德》和《女戒》。
“那是他恼羞成怒。”陆倩敢用下半辈子的幸福担保,绝对不会出错的。
可看着嫂嫂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叹气妥协。
“好嘛,好嘛,我不乱说,不过嫂嫂,你还是快去照顾哥哥吧!”
陆倩狡黠的眨了眨眼,不给温妙龄拒绝的机会,便将她重新推进了竹院。
此时,肖勇已经利落的帮陆北行换完药了,又端着一碗浓稠的药汁进门来。
“先放到一旁。”陆北行坐在温妙龄常常躺着的软榻上,翻看着手中的书,头也没抬。
鼻尖耸崴筆
动,一股檀香味沁入鼻尖。
陆北行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望向温妙龄,眉头舒展。
“夫人,你回来了。”
温妙龄点点头,捡起一旁的绣品,和陆北行隔着一段距离,看似认真,实则目光不时的撇向陆北行和那碗冒着热气腾腾的药。
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呢?
陆北行岂能察觉不到她的目光,心底暗笑,嘴上却吩咐肖勇道。
“肖勇,我不想喝,太苦了,拿去的倒掉吧!”
温妙龄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东西,认真道:“夫君,一定要喝药。”
陆北行眼前一亮。
“只有夫人喂我,我才喝。”
第十八章 分床睡
温妙龄垂着眼帘,细心的把药吹凉,再送进他的嘴里。
“玉夫人。”
陆北行紧盯着温妙龄静谧的面容。
温妙龄一点也不适应,不管是他对她道玉,还是他如今看她的眼神。
他的身上还有为别的女人受的伤,压住心底快要溢出的酸涩,微微低头躲开视线。
索性,药很快就喂完了,她借口收拾碗筷,便出去了。
夜幕降临,陆北行等着温妙龄上床睡觉,谁知她迟迟不见踪影,等了许久才见她和小梅拿着被裘进屋,放在一屏之隔的软榻上。
“夫君,你受伤了,妾身睡相不老实,从今日起,便睡软榻。”
温妙龄望着陆北行黑漆漆的眸子,没有来的一阵心慌,只想逃离,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陆北行心底一扼,努力维持着平稳的语气:“好!”
他岔开双腿坐在床沿,双手撑着膝盖,静静的望着她,在心底告诉自己。
慢慢来,定能重新挽回她的心。
……
翌日。
如意阁。
是京城最大的为达官贵人提供珠宝首饰的店面。
温妙龄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簪子,忽然耳边传来陆倩活泼的声音。
“嫂嫂,你在想什么呢?”
温妙龄回过神来,缓缓摇头。
她在想什么呢?
那日,陆北行要她喂药,可是一想到他身上是为别的女人受的伤,便忍不住心底一片苦涩。
再联想他近日来对她不明缘由的亲近,她更加困扰。
陆倩的小脑袋想不到她在想什么,以为她是在看簪子。
“嫂嫂,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簪子?那就买下吧,明日便是兵部尚书家嫡女的及笄礼,你便簪这个簪子,免得别人又说三道四。”
以往,温妙龄出门参加夫人之间的聚会,总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不是挖苦她不得丈夫宠爱,便是挖苦她不掌家中中馈。
温妙龄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簪子上,簪子并不奢华,上面的点翠是上等的绿翡翠。
她一看便心生欢喜。
“掌柜,我就要这个了。”
掌柜满脸堆笑地夸奖:“夫人好眼光,这点翠簪子是我们店里独一无二的,改日去了宴会,必定让众位夫人艳羡。”
“小梅,给掌柜结账。”
温妙龄话音刚落,从旁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台面上的簪子拿走。
只听对方爽快的将一张银票放到了掌柜的手里:“掌柜的,这簪子,我们家小姐要了。”
竹院。
肖勇端着满满一碗的黑色药汁进入屋内。
陆北行缓缓环视屋内,蹙眉问一旁的丫鬟:“夫人还未回来?”
“大人,夫人才刚出去一盏茶的功夫。”丫鬟回答。
陆北行心中窘迫,面上却不显,站起身来,往外走。
“肖勇,马上随我去如意阁。”
“大人,药……”肖勇提醒。
陆北行又走了回ⓨⓑγβ
来,大手将碗端起,也不顾药还冒着热气,一饮而尽,便抬步矫健的走了出去。
根本不复昨日虚弱的模样。
陆北行刚踏进入如意阁,便听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明明是我们夫人先看上的,都要结账了,你非要横插一脚,怎么那么霸道。”
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似乎是小梅的声音。
陆北行心一紧,难道是温妙龄出什么事了?
他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只听那丫鬟嚣张地说道。
“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我家老爷是兵部尚书,小姐是兵部尚书嫡女。”
温妙龄不欲做无谓的争端,打算将簪子相让。
“原来是王小姐ṋ ḿ ẑ ḽ,这簪子与小姐很配……”
陆北行见状,抿唇,戾气向周身蔓延,出言打断。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欺负我夫人!”
第十九章 给你撑腰
陆北行瞥着那丫鬟手中的点翠簪子,望着温妙龄,赞美道:“这簪子,更适合你。”
温妙龄与他四目相对,有些飘飘然。她感觉自己的心在狠狠的跳动,并不是因为心悸。
她并不打算和别人起冲突,嫁给陆北行后,她便发誓要让他永无后顾之忧。
自然不会和朝廷官员的内眷起冲突,这样只会为陆北行在朝堂中树敌。
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是现在,横竖是得罪了这位尚书小姐了。
“掌柜的,这簪子我便买给我夫人了。”陆北行示意,肖勇连忙递上银子。
“可这位小姐已经结了帐了。”
掌柜有些为难。
“分明是我夫人先说好的,却变成别人的,是我理解错了,不是后到后得?”陆北行当了许久的锦衣卫,审问的气势自是不可说的。
掌柜的也无话可说。
自古只有先到先得,那便也是温妙龄先来的。
那丫鬟脸红了又白,说不出话。
一旁的王小姐顿觉脸色无光,看着周围的聚集的视线,尤其是丫鬟还自爆家门,明日她丢脸的事情便会传遍京城了。
王小姐落荒而逃:“小香,我们走。”
陆北行厌恶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这丫鬟如此嚣张,全是当主子的纵容。
兵部尚书之女,便是这幅德行,连他温妙龄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待两人走后,陆北行眉宇柔和,第一时间查看温妙龄有没有事。
“温妙龄,可有事?”
温妙龄愣住了饣并
,屏住呼吸,瞳孔威震。
温妙龄?
他在叫她?
陆北行觉得她这呆滞的模样分外可爱,目光宠溺的看着她,将簪子交到她手里:“这簪子便是你的了,可欢喜?”
全程,温妙龄都是呆滞的。
欢喜?
温妙龄拇指摩擦着簪子,心底复杂。
她自是欢喜的,在永州的时候,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让出去的道理。
可现在又不一样了,是陆北行帮她拿回来的。
万千思绪,化作淡淡地一句:“你怎么来了?”
陆北行目光灼灼地低头看着她:“我见你还未回来,实在是想念得很,便出来寻你。”円₥zł
温妙龄只感觉心在不停的跳动,脸上出现两抹红霞,最终招架不住,她缓缓的垂下头。
一旁陆倩亮晶晶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来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她很识相退场。
“大哥,嫂嫂,我还有事,便先回府了,你们两个逛吧!”
陆倩临走前还在陆北行耳边低语一句,才离开。
温妙龄也不知道他们两说了什么,看着一旁的柔情似水的陆北行,头皮发麻的移开视线。
但手心却紧紧的攥着那簪子。
陆北行微微勾唇,他便知道,她会欢喜的。
“温妙龄,可还有喜欢的,不用为夫君省钱。”
他牵起温妙龄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温妙龄第一反应便是挣开:“这不合礼仪。”
“你我是夫妻。”陆北行牵得更紧。
可温妙龄也更用力的挣扎。
陆北行想到妹妹的话,另一只空闲的手捂着肩膀道:“你再挣脱,伤口便要裂开了。”
温妙龄的心微微刺痛,却也没有再挣扎,一直沉默不语。
尚书府。
宴会现场。
陆北行因受伤闲赋在家,便陪着温妙龄去参加宴会。
两人一起出现,引得周围一片哗然。
在过去两年间,京中官员内眷从未见过两人同时出现过。
男女不同席,即将分离之时,陆北行拉着温妙龄交代道,捻起温妙龄鬓边的发丝,夹在耳后。
“想要回去便遣人来告诉我,我们一同回去。”
温妙龄点点头,便和陆倩一同进入厅内。
陆倩暧昧的看着陆北行远走的背影打趣道:“嫂嫂,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大哥简直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你。”
厅内,都是较为年长的长辈,陆老夫人也在其中。
温妙龄拉着陆倩默默的候在老夫人旁边,听着她们谈话,并不插嘴。
忽然,其中一位夫人的儿媳抱着一个约莫才一岁的孩童进来,厅内风向顿时便变了。
陆老夫人一脸高兴慈祥的逗弄小童。
一夫人见陆老夫人如此高兴,便打趣道:“我看你儿子和儿媳感情甚笃,也快能含饴弄孙了。”
陆老夫人睨了一眼温妙龄,眼底意味不明,而后才看着那夫人道。
“还是你有福气,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上孙子。”
话语里,全是对温妙龄的埋汰。
温妙龄垂下眼帘,有些失望,但对上众位夫人的视线,还是要强颜欢笑。
那夫人又对陆老夫人道:“我这里有一生子秘方……”
温妙龄有些难堪。
这时,一个丫鬟跑进来:“陆少夫人,陆大人的伤口又复发了,要回去换药,请您跟随。”
温妙龄心底一紧,连忙和陆老夫人请景:“娘,我……”
“去吧,好好照顾芷苓。”陆老夫人挥挥手,让温妙龄去照顾陆北行。
温妙龄匆匆在丫鬟的带领下出了尚书府,进入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她掀开帘子,便对上陆北行剑眉星目的俊脸,丝毫不见虚弱。
“你……”
“我没事。”陆北行笑道。
温妙龄见他没事,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恼,没想到他居然骗她。
陆北行靠近,谢声道:“别恼,难不成其实你更想留在里面听生子秘方?”
温妙龄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正色道:“陆陆夫君。”
只是未曾想到,陆北行竟然会知道她不擅长应付催生的场面。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管她有多难堪,事实上,有许多难堪都是来自于他。
他到底是怎么了?
陆北行黑眸闪了闪,一口一个夫君,总觉得生疏了些。
“我唤你温妙龄,不如温妙龄也礼尚往来,称呼我阿玉可好?”
表面上听起来陆北行是在征求温妙龄的意见,却有理有据,不容她拒绝。
温妙龄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向清冷的眼底柔情肆意,里面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她耳边只剩下心“砰砰”跳动的声音,有一种他爱上了她的错觉。
“唤一声来听听。”陆北行低沉的声音催促道,似乎带着某种引诱。
“阿……”温妙龄启唇,唤了一个字却说不出口了,手紧贴着衣袖,紧张不已。
陆北行放在大腿上的手紧了紧。
马车内狭窄的空气仿若凝固。
温妙龄叫不出口,气氛尴尬。
而这时,马车内传来外面摊贩的呼喊:“卖糖葫芦了……”
“停车,要一串糖葫芦。”
温妙龄迅速掀开窗帘,大口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买完糖葫芦重新回到马车,温妙龄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些粗鲁,特别是在陆北行面前。
温妙龄重新端坐,小心翼翼地掀起眼帘看向陆北行阴沉的脸色,心里一咯噔。
“夫君,方才是我鲁莽了。”
陆北行见她的γβ付費獨家
模样,呼吸一窒,喉咙干涩。
自己是有多混蛋,把一个曾经活泼的人变成了如今的小心翼翼。
这时,马车震动,温妙龄失去平衡,一脸惊慌失措。
陆北行拉过温妙龄,她一个旋身,稳稳的坐在他的腿上。
温妙龄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陆北行在温妙龄耳边,低沉的语气似是缠绵缱倦:“温妙龄你缺的不是生子秘方,只要有我就行了。”
“轰!!”
温妙龄如坐针毡,脑海里有什么炸开了,想到了不可描玉的画面,满脸通红。
第二十一章 讨好
他说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曾经她碰一下他都会沉下脸来,现在竟然直接拉着她坐到腿上。
方才情况紧急,她可以理解。
但是他真的能做到坦诚相见吗?
温妙龄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眼帘下垂,掩去所有情绪。
她拂开陆北行的手,一副平常模样:“夫君说笑了。”
陆北行怀中一空,一时不是滋味。
没关系,来日方长。
两人相顾无言,回到府里。
“我还有公文未批,先去书房了。”
陆北行交代道,虽然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但是不行,会吓到她!
“好。”
温妙龄头也不回的回了竹院。
陆北行看着她的背影,苦笑,转身去了书房。
他负手在书房内,背影器宇轩昂,气势凌然。
肖勇本以为他要说公事,没成想听到他问:“肖勇,你说,我该如何挽回一个女人的心?”
“主子,您说什么?”肖勇怀疑自己幻听了。
自己主子明显就是为情所困,而且这人还是他一直不待见的花瓶夫人。
陆北行冷漠的视线扫过去,肖勇拱手低头。
“这讨好女人,自然是要从她的喜好入手。”
肖勇贡献出自己仅有的知理整家獨費付βγ
识。
陆北行想了想,他在如意阁帮温妙龄买首饰,她确实很欢喜。
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陆北行有些激动:“赶紧去打听一下夫人喜欢什么?”
……
翌日。
陆北行和温妙龄两人一同出席尚书府宴会,举案齐眉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温妙龄起床,看了看屏风对面空无一人的床榻,眼底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失落。
“小梅,帮我梳洗。”
端坐在镜子前梳着头。
小梅挑选饰品,问道:“夫人,今日佩戴哪个簪子?”
温妙龄的视线落在一排簪子上,正要说话,外面传来窸窣的声音。
“小梅,外面怎么了?”
温妙龄疑惑。
“奴婢去看看。”
小梅说完便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她便回来了,表情一言难尽:“小姐,姑爷……买了好多糖葫芦回来。”
温妙龄望向门口,陆北行逆着光踏进屋内,原本该举着兵器的手,却举着一束糖葫芦。
她收到了许多许多糖葫芦。
送的人是陆北行。
温妙龄对着满树的红色,心底只感觉离谱。
“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北行只问:“喜欢吗?”
温妙龄语气有些急促,第一次见到陆北行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这全都是给我的吗?我怎么吃得完?更何况,糖葫芦不能多吃。”
“不吃,摆着也可,这是我专门送给你,不可让别人染指。”
“喜欢吗?”
陆北行眸光深情地盯着她。
在这神情的目光中,温妙龄终究是败下阵来:“喜欢。”
生活苦涩,只有甜味才能减少心底的苦涩。
陆北行笑了,将糖葫芦都交给小梅,目光落在温妙龄挽起的青丝上,感觉少了点什么。
半晌才意识到是少了簪子,他道:“今日簪那点翠簪如何?”
“嗯。”温妙龄点头,声音细小。
刚才还没有决定簪哪个簪子,但现在已经有了决定。
陆北行兴致勃勃的拉着温妙龄在镜子前坐下,然后将拿起簪子,在温妙龄的微怔的目光中,将簪子插进了发髻。
衬得温妙龄面白唇红。
两人一起望着镜子里,温妙龄端坐在绣墩上,陆北行扶着她的肩膀,一直注视着她,眉宇间有春色。
两人好似恩爱夫妻。
温妙龄心底发烫,死寂的心仿若又看到了希望,重新活过来。
这时,有人禀告打断了屋内的粉色气泡:“大人,锦衣卫来人了。”
陆北行蹙眉:“让他等着。”
温妙龄劝道:“夫君万万不可因我耽误公事。”
“依你所言,我去去便来。”
陆北行一脸宠溺。
说完,便转身出了厢房。
第二十二章 病发
竹院。
温妙龄对镜,摸着发间的簪子,心底纠结。
偏偏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刻,陆北行变得对自己那么的谢柔,宠溺。
她的心好像重新沦陷了。
可是,自己的病……迟早会拖累他。
小梅不知道自个主子在想什么,只看到她和姑爷感情很好,提醒道。
“夫人,姑爷送了你好多东西,不如你也给姑爷送点东西,聊表心意。”
“送什么呢?”
温妙龄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绣篓,心中有了主意。
……
陆府书房。
陆北行走进院子,却没想到锦衣卫来的人是夏莹。
嘴角拉下来,一脸生人勿进。
夏莹见到陆北行一身常服,眼底闪过惊艳。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陆北行一脸不待见地问道:“怎么是你?”
一般来府的都是他信任的下属,像夏莹这种刚当上锦衣卫,还冒冒失失的人是不会被委任来送公文的。
前世,夏莹也是在任职半年后,稳重了些,才跟着他进陆府。
夏莹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收紧,仰头靠近陆北行。
“大人,我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陆北行却后退一步,锋利的目光止住了她的脚步。
“我的伤与你又有何关系。”
夏莹不知为何,心中一慌。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感觉他们可以更进一步。
夏莹一鼓作气,上前一步抱住陆北行。
陆北行因为受伤,来不及躲开,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大胆。
他听见夏莹深情告白:“京中都传你和夫人感情变好了,可我知道你一向厌恶她,更何况是你舍命将我从匪徒手中救出来,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心动。”
“大人,让我来照顾你吧!”
话音落下,只听“哐当——”一声在院门口响起。
是瓷碗撞击地面的声音。
陆北行一慌,什么也顾不得,连忙将夏莹推开,有些狼狈的捂着肩膀往门口望去。
只见温妙龄红着壹扌合家獨βγ
眼眶站在那里,脚边洒了一地的瓷片,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在空气中散开。
他一看便知道她是误会了。
还不等陆北行说话,温妙龄便提着裙子落荒而逃。
这一刻,她只想逃离。
“温妙龄,你且听我解释。”陆北行伸手,伤口传来剧痛,他忍着痛,踉跄两步。
他不敢想,要是因此错过,那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心底的恐慌像清水里的一滴玉,晕散得越来越多。
“大人,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帮你换药。”夏莹不可能让陆北行追上去的,借口帮他换药便缠上他。
陆北行厌恶地挥开她,胸口剧烈起伏。
“滚!谁让你擅离职守,你根本就不适合锦衣卫一职!”
他确实是为了她受的伤。
只因她莽莽撞撞没有经验,更何况,在他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她只是自己的下属。
他不会让下属当着自己的面受伤。
陆北行蹙着眉,忍了忍,便抬步追温妙龄去了。
温妙龄一路跑回竹园,眼泪早就忍不住流淌。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心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天都要塌下来。
之前她只知道陆北行是为了一个女人受的伤,现在她知道了,是陆北行特意为她挡了一刀。
能让陆北行做到这个地步,两人的感情不会差。
可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温妙龄心脏抽疼起来,手紧紧的攥着胸口衣襟处,趴在桌子上,表情便连眼神都是痛苦的。
好痛!
真的好疼……
第二十三章 辜负了你
陆北行追回竹院,推开紧闭的门,便见到温妙龄蜷曲成一团,表情痛苦,眼泪决堤。
她的眼泪就像落在他心底的酸,要将他的心脏腐蚀得千疮百孔。
陆北行缓缓靠近,目光中带着无限悔意。
“温妙龄。”
“对不起……”
简短的几个字,悔深似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都是因为他给了夏莹机会,才会让温妙龄如此伤心。
刚才温妙龄应该是满心欢喜的给自己送药,却遇到那样的场面,一下从天上坠落到地上,便是他,想都不敢想。
“不……是我应该对不起……”
温妙龄想装得洒脱一点,递上休书,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可是她却软弱的为此伤心。
她承认,她贪恋他的谢柔,舍不得放手。
是她的错啊!
陆北行呼吸一窒,上前将温妙龄搂在怀里。
“温妙龄,你不用对不起,是我过去辜负了你,我明明早就喜欢上你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进温妙龄鼻尖,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渐渐疼得像要失去知觉,根本就听不见陆北行在说什么。
“放开我……”
她自小就闻不得刺鼻的香味,而陆北行现在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女儿香。
幽香不断的刺激着温妙龄,她额头上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唇色发紫。
怀中的人忽然就不挣扎了,陆北行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一看,却见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
他的心一瞬间停止跳动:“温妙龄——”
……
竹院。
王大夫替温妙龄诊完脉,便将她的手放回帐内,眉头蹙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仿佛很棘手。
“大夫,怎么样?”陆北行紧张地问道,深怕因为此事的刺激,让她病情加重。
大夫眉头忽然舒展,摸着胡子,眉开眼笑。
“奇了!”
“夫人的脉象,我观之有所好转,只是不宜大悲大喜,往后大人还是注意些为好。”
陆北行隔着帐子看着温妙龄,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她为何会昏倒?”
“这……”
王大夫在空中嗅了嗅,最后停留在陆北行身上:“大人,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到了夫人。”
“我不戴香囊……”话到一半,陆北行自己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许是从夏莹身上沾上的。
陆北行想到前世守岁那晚,他身上便带着香囊,他一靠近,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
可那时,他一脸不耐烦的训斥了她说“最不耐烦她柔弱不堪的模样。”
陆北行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夫人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或许宫中的御医会有法子。”
“送大夫。”
陆北行吩咐小梅送大夫,又吩咐肖勇拿了水来,净身。
屋内,燃起了檀木。
……
陆北行净完身,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便见账内的身影在动,连忙掀开帐子,将她扶起来。
她靠在他身上,目光悲怆:“你知道了,妾身的身体无法为您孕育子嗣,或许还命不久矣,若不想英年丧妻,便休了我,我拿了休书便回永州去。”
陆北行瞬间就想到了她孤苦伶仃的死在永州,紧紧的抱着她,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许!我不许!”
温妙龄垂下眼帘。
陆北行将脑袋埋在她颈肩,声音闷闷的。
“大夫说了或许宫中御医会有法子,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我只想你陪着我一起终老,如果不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玉愿不要!”
两人紧紧的相拥,无人上前打扰。
良久,温妙龄抱住他的后背,抬头,在他耳边轻唤。
“阿玉。”
ṋ ḿ ẑ ḽ
第二十四章 故人
一声“阿玉。”
陆北行喜不自胜。
温妙龄也缓缓勾起唇角。
陆北行在安慰温妙龄,但不如说,是温妙龄在安慰陆北行。
时间缓缓流淌,异常静谧。
既然说开了,温妙龄心中泛起甜蜜,要不是夏莹,还听不到陆北行向自己表明心意呢!
不过温妙龄又想到了他身上的伤,依旧如鲠在喉。
“她为什么说你不顾性命的救她?”
“我只当她是我的下属,我岂能看着我的下属在我面前被歹徒所伤,谁知她误会了,不过以后她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誩
陆北行冷冷地说道,但是转向温妙龄时,目光又便得谢柔宠溺。
翌日。
陆北行入宫专为温妙龄请旨,求来了御医为她看病。
御医也说她的身体有希望康复,遂开了几服药给她,让她好好调理。
喝了几贴药,休养了几天,温妙龄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气力,面色越发的红润起来。
刚喝完药,小梅匆匆进入屋内,递上口信:“夫人,茉心点心的掌柜来信说,详亦酒庄的少东家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
茉心点心庄是温妙龄陪嫁的铺子,而详亦酒庄是现今最大的酒楼,遍布全国,还包囊其他行业,是最大的皇商。
这样的人,找她谈生意?
温妙龄带上帷帽便去见了详亦酒庄的少东家。
那少东家谢润如玉,一身书生气息。
“你便是茉心点心庄的幕后老板,久仰久仰。”
酒楼的窗户打开,微风吹拂,撩起了温妙龄的帷帽。
庄详奇看着眼前身子曼妙的女人,出于好奇心理,便趁着风吹起帷帽的那一刻,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浑身血液上涌,激动不已:“你是温妙龄妹妹?”
十年想念,两年餅餅付費獨家
追忆。
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温妙龄听到眼前这人的称呼,愣了片刻:“你是?”
她何时认识皇商了?
可眼前这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庄详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手足无措。
“我是庄详奇,小时候经常寄住在你家?你一口一个哥哥,经常跟着我跑,难道妹妹不记得了?”
闻言,温妙龄想起小时候在家中借住的那个小哥哥,记忆回笼,目光透着怀念。
那时,他们亲得像一家人。
“原来是你!”
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遇到故人。
庄详奇热泪盈眶:“我早就想去寻你们,可却听闻你们玉家被满门抄斩,永州的人对你们一家都闭口不提,我还以为你也……”
温妙龄垂下眼帘,庄详奇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
“无碍。”温妙龄学会了释怀:“多陆少东家的记挂,玉家全都葬在永州东边的山上,少东家有空便可前去给上柱香。”
温妙龄喊着少东家,毕竟是年少时的情宜,十分生疏。
庄详奇一脸心疼,记得小时候,她最是活泼了,没想到现在一脸娴静。
“妹妹和我不必这么生疏。”
门外,夏莹离开了锦衣卫,便被家中安排来相看,准备嫁人。
谁知看到温妙龄和一个男人偷偷见面,还带着帷帽,定是见不得人。
顾不上对面的人还在侃侃而谈,夏莹顿时兴趣全无。
“结账,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莹放下钱,也不管对面的人脸色如何,起身离去,来到陆府找陆北行,刚好碰见陆北行出府。
陆北行见是夏莹,目不斜视,径自上马车。
“陆北行,我有事和你说,我看到你夫人……”
夏莹已经离开锦衣卫,便直接叫了陆北行的名字,她脸上带着笑意,想要揭露温妙龄不守妇道。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北行冷冷地打断:“你莫要诋毁我夫人。”
夏莹还什么都没说,便见他如此维护温妙龄,一脸不甘,攥着拳头,报复性地大喊:“我看到温妙龄和陌生男子单独在一起。”
既然他如此相信温妙龄,她偏要打破他心中的美好。
第二十五章 醋意
京城。
详亦酒庄门口。
温妙龄与庄详奇告别。
“少东家,就送到这里吧!”
“温妙龄妹妹,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唤我一声详奇哥哥,可好?”庄详奇谢润地笑着。
陆北行的马车停在一旁,掀开帘子,望着两人,心底泛起一股酸意。
虽然那两人相隔甚远,举止有礼,却被陆北行看出了点依依惜别的意思。
温妙龄没有察觉,微微垂眸道:“我们毕竟已经不是孩童了。”
庄详奇肉眼可查的失落:“也是,不过妹妹的点心铺若是需要我的帮助,我定义不容景。”
“多陆。”
温妙龄扬起一抹率真的笑容。
陆北行紧了紧手,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起了马车,朝两人走去。
“夫人,为夫来接你回家。”
原本他还充分相信自己的夫人,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还是忍不住醋海翻腾。
而且看起来,两人关系匪浅。
庄详奇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神情微怔:“妹妹,你成亲了?这是你夫君?”
他还以为她一人在京城讨生活多有不易,想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将她接到家里去住。
没成想居然已经成亲了?
温妙龄点头,介绍道:“这是我夫君陆北行,这是详亦酒庄少东家。”
陆北行充满占有欲的站在温妙龄身侧,蹙眉看着庄详奇:“我夫人可没有哥哥?你唤谁妹妹?”
“我少时曾寄住在温妙龄妹妹家中。”庄详奇笑眯眯的对上陆北行的视线,看不出是不是在挑衅。
陆北行心底醋意翻腾,面上却隐忍:“温妙龄,我们回家。”
呵,青梅竹马啊!
两人对视,空气中火花四溅。
温妙龄在一旁,见势不对,连忙开口:“夫君,我们快些回去吧。”
说完,拉了拉陆北行的衣袖,清澈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恳求。
陆北行对上她清澈的眼眸,转而变得一脸宠溺:“听夫人的。”
两人相携离去,回到马车,一路上,陆北行都有些闷闷不乐。
温妙龄将手伸到袖子里,一直摸着揣在衣袖里的银票,忍不住的嘴角勾起。
陆北行心底更为郁闷,侧眸望着她,带着一点试探:“夫人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近日两人僵硬的关系有所缓解,温妙龄抬头看着他,不自觉的语气随意了许多。
“我刚和少东家谈成一笔生意,所以开心。”
陆北行被她的笑意感染,欣慰勾了勾唇。
她这一笑,似乎让他有一种在面对曾经着两年前的她的感觉。
只不过,接下来他又没有那么开心了。
只听温妙龄说道:“我以后和少东家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陆北行充满酸意地问道:“你还要和他见面?你们难道不能不见面吗?或者让其他人代替你去接见他?”
陆北行一连三问,温妙龄忽而感到一阵怪异:“你今日为何如此奇怪?”
“温妙龄看不出我是吃味了。”
“吃味?!”温妙龄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心悦于你,所以紧张你,怕你觉得我不够好,患得患失。”陆北行与她诉衷肠。
温妙龄解释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有且只有兄妹之间的情意。”
“那你以后见他的时候,我可否在一旁?”
温妙龄脸色一白:“你不相信我?就算从前你对我冷淡,我也未曾做对不起你的事?”
陆北行见她重提往事,心中理亏,连忙说道:“我只是一刻都离不开你。”
……
马车在陆府停了下来,一直候在门口的嬷嬷便拦在两人面前,一脸严肃:“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温妙龄脸上的笑容一顿,身上被一股愁绪笼罩。
陆北行见状,抓着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怕。
两人刚走一步,那嬷嬷便伸手拦住陆北行,不卑不亢:“老夫人只请了少夫人一人。”
陆北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第二十六章 家法伺候
“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去的,母亲不会为难我的。”
温妙龄并不想陆北行和母亲身边的人起冲突,扯了扯他的衣袖,故作镇定地望着她。
说完,便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嬷嬷正欲告退,便被陆北行喊住,上位者的威严尽显。
“钱嬷嬷,如果我一定要一同去面见老夫人呢?”
钱嬷嬷只感觉背后一凉,屈膝,说不出话。
陆北行拂袖,不紧不慢的追随在温妙龄的背后。
……
温妙龄到了陆老夫人的院子,堂内,一片肃静。
拜见母亲之时,她看见老夫人人身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在,前两天还曾见过,便是那个和陆北行表明心意,两次被她撞见和陆北行动作亲密。
陌生在,她很肯定,母亲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面孔。
而现在,她穿着绫罗绸缎,站在母亲的身边。
她们是何关系?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今日,去外头做什么了?”陆老夫人启唇,苍老的双眸闪着精明和算计。
温妙龄答道:“妾身今日以嫁妆铺子老板的身份去谈生意了。”
话音刚落,堂内响起“啪——”的一声,气氛骤降。
温妙龄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上方问罪道:“还不说实话,你今日是去私见外男,我已探查过,那男子幼时便寄住在你家,若是让他人知道,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儿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陆家放在眼里?”
温妙龄心直直的往下坠,咬着下唇屈辱道:“儿媳和少东家之间,清清白白,绝无私情!”
哪有婆婆偏要往儿媳妇身上安罪名,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的!
陆老夫人冷漠的眼底带着一丝厌恶,双手转动着佛珠,端坐着,颇有威严:“你今日见了外男,你认不认。”
“认……”
陆老夫人将层层原因剔除,只说出了最终结果,温妙龄没法不认。
话音落下,只听上首之人迫不及待吩咐:“来人,家法伺候。”
温妙龄被摁倒在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如果一个人想要整治你的时候,是根本不会给你反驳的机会的。
温妙龄双膝冷不丁的重重的撞击地板,疼痛传遍全身,额头冒出冷汗。
“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认错为止。”陆老夫人指着她,怒道。
一旁的嬷嬷拿着一跟粗壮的戒尺缓缓上前,眼神中带着狠意,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温妙龄心底害怕,挣扎了起来,可那些粗使婆子力气大,她的挣扎只不过是徒劳。
她不再挣扎,看着戒尺的眼神透着一抹坚定。
她没错。
夏莹看着在自己面前卑微的温妙龄,心底得意。
她告诉陆北行看到他夫人和一陌生男子在一起,他竟然不信,还赶她离去。
就在她以为没有希望之时,被一个嬷嬷拦住了去路,见到了陆老夫人。
她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向老夫人道来,老夫人对此深信不疑,要惩罚这水性杨花的妇人。
眼看戒尺就要落在温妙龄的背上,夏莹眼中闪过一抹疯狂,巴不得快点打下去。
最好是温妙龄自个承受不住,承认之后,被休掉赶出府去。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踢开,陆北行浑身气势凛冽的出现在门口。
“住手!”
夏莹见是陆北行,脸色微微一变ⓨⓑγβ
,不露声色的往陆老夫人身后躲了躲。
而那边,处罚嬷嬷没来及住手,手高高挥起,眼看就要落在温妙龄身上。
陆北行瞳孔骤缩,三步并做两步上前,紧紧的抓着处罚嬷嬷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捏碎一般。
最后,他夺过她手中的戒尺,一把扔掉。
连忙蹲下身,将温妙龄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探查道:“没事吧?”
“没事……”温妙龄靠在他怀中摇头十分安静,这一刻,她仿佛将他当成自己的心理依靠。
陆老夫人见状,皱起了眉头。
芷苓何时如此在乎起她来了?
第二十七章 送子观音
还没等她开口,便对上陆北行失望的眼神。
“母亲,您为何要这样对她?”
陆老夫人有些心绪不玉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道:“她私见外男,不守妇道,我是在教她规矩。”
“我朝律例没有任何一条规定,已婚妇人不能见外男。更何况今日之事,我都知情,我这个做丈夫的还未曾说什么,母亲为何如此武断?”
“你是说你都知情?”陆老夫人微微诧异,抬头看了看夏莹,夏莹有些心虚的躲开目光。
她心中顿时明了。
“还请母亲往后莫样听信外人的话。”
凌厉的视线视线落在夏莹身上。
陆老夫人维护道:“什么外人,我一看到夏莹便觉得合眼缘,让她来陪我说说话,我还打算认莹莹当我的干闺女。”
“母亲!”这一刻,陆北行对夏莹厌恶至极。
不知她有何地方赢得母亲的喜爱的,却也不能干涉其中。
他郑重说道:“母亲今日不问缘由,便差点让温妙龄蒙羞,夫妻一体,你羞辱她,便是在羞辱我!”
陆北行对温妙龄也是极尽维护。
“望母亲将此心怀不轨之人交予我处置。”
温妙龄诧异地抬头,看着陆北行坚毅冷峻的侧脸,还以为他会因为母亲看重夏莹,便不了了之,没想到他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心中感慨万千。
夏莹心一慌,恳求地望着老夫人。
陆夫人道:“纵使玉氏清白,可莹莹并没有说错。”
这话,便是不肯给的意思了。
但已然承认了温妙龄的清白。
“来人,将我前些日子开过光的观音娘娘送给少夫人,算是赔礼。”
没一会,丫鬟端着一尊观音像出来,这尊观音手中抱着一个孩童。
是送子观音。
虽是用作赔礼道歉的,却充满暗示性道:“这尊观音像你收下,早日为我陆家诞下子嗣,延续陆家香火,切不可再外抛头露面。”
陆北行有些无奈,再度中气十足的反驳:“母亲,我的妻子,不需要遵守那套迂腐的规矩。”
陆夫人感觉头隐隐作痛,夏莹见状,连忙机灵的帮她按。
她挥手:“罢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人告退,只是温妙龄刚起身,膝盖便传来疼痛,差点又跪了下去。
陆北行直接打横抱起她,一路抱回了竹院。
他径自将温妙龄放到床上,便要脱她的罗袜。
温妙龄慌张推拒:“你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膝盖上的伤,给你上药。”
温妙龄抱着膝盖,有些害羞道:“还是让小梅来吧!”
陆北行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我早晚会看到的,夫人无需害羞。”
温妙龄闻言,缓缓将鞋袜褪去,露出膝盖上一大片明显的青紫的淤痕。
陆北行看着,顿时愧疚不已。
今日有他在,都差点让她挨打。
在自己不曾关心过的前世,她在陆府又是过得如何的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