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还未答话,沈叙白便忙说道:“姑母,此一时,彼一时,您可莫要再翻些陈年旧账啊。”说着不停地向她使眼色,贵妃了然,神色认真了些:“嘉宁的病,你可有办法医治?”“暂时还未想到如何根治,但至少三年内,我可保她性命无忧。”说起她的病,沈叙白也严肃了起来,“我此次回来,也是放心不下她的病。”“嘉宁的病,朕便托付给你了。”皇上虽也有些怀疑沈叙白的医术,但眼下太医都束手无策,也只能让他姑且一试了。...
公主殿下……”似乎是有人发现了他们。
没过一会儿,魏璟带着一队锦衣卫,来到了他们跟前:“参见公主殿下,指挥使大人。”
“免礼。”陆鸢示意他们平身。
魏璟为他们牵来了一匹马,霍司远没上马,只是朝陆鸢伸出了手。
陆鸢看着马都有些阴影了,感受到她有些许颤抖,霍司远拦腰抱住陆鸢,将她送上了马。
“别怕,这次绝不会让你摔。”
陆鸢看着牵引着缰绳的霍司远,忍不住问:“你不上来吗?”
霍司远只牵着马,带着人往前走。
寂静之中,只有树林里的风声瑟瑟。
陆鸢坐在马上,目光落在霍司远挺拔的身影上,心中有些涩然。
这一切的关心,温情,要是来的早些该多好。
只可惜现在……都太晚了!
======第二十五章======
回到围猎场时,皇上和贵妃都焦急地等着。
“吁!”霍司远勒紧了缰绳,马抬起了前蹄,停了下来。
他伸手直接将陆鸢抱了下来。
陆鸢站稳后,立刻离他远了些。
“嘉宁,你可回来了,”贵妃迎了上来,将她仔细查看了一番,“让母妃看看,可有受伤。”
“母妃,儿臣没事。”见皇上也来了,陆鸢连忙行礼,“参见父皇,劳父皇挂心了。”
“起来罢,没事就好。”皇上见陆鸢一身狼狈,裙子也破了,转头看向霍司远,“朕将公主交由你,你便是这么保护她的?”
“臣知罪。”霍司远半跪在地上。
“父皇,霍大人为救我受了重伤,不是他的错。”陆鸢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受伤?怎么回事?”皇上皱起眉,觉得此事有蹊跷。
“禀皇上,此次遇险,应当是有人故意为之,坠崖之时,臣与公主曾遭到飞镖暗算。”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霍司远,你且先下去休息吧。”皇上震怒,命令魏璟,“给朕查!”
“是!”两个锦衣卫扶起了霍司远。
临走前,霍司远瞥了陆鸢一眼,发现她正好也在看自己。
几乎是对上眼的瞬间,两人默契地各自转过了头。
待霍司远离开后,陆鸢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阿鸢……”她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不远处,沈叙白在向她招手。
“沈大哥?!”在此处见到他,陆鸢很是惊喜,“你怎会在此处?”
“嘿嘿,我说过的,有缘自会相见。”沈叙白来到她身旁,对皇上与贵妃行了一礼,“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
“你小子怎会在此处?”见他的到来,皇上也很是欣喜,拍上了他的肩膀。
一旁的贵妃也调侃:“小白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姑母,莫要取笑我了。”沈叙白有些无奈。
“父皇,母妃,这是……”陆鸢觉得自己有些晕了。
沈叙白不是个乡野大夫吗?
“嘉宁,这是沈王爷家的世子,也是你的表哥。几年前,他说要外出游历,一直未曾回来。”贵妃看向陆鸢,“你与他是如何认识的?”
“他……便是救了儿臣的神医。”原来是世子殿下,难怪陆鸢一直觉得他身上有股贵公子的儒雅气质。
“神医?”贵妃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的神情也有一丝古怪。 “有什么不对吗?”陆鸢疑惑。 “咳……”沈叙白假咳了下,“神医谈不上,略懂些皮毛而已。” 贵妃看着路晚蘅,指着他,半信半疑:“嘉宁,你确定是小白救的你吗?” 陆鸢还未答话,沈叙白便忙说道:“姑母,此一时,彼一时,您可莫要再翻些陈年旧账啊。” 说着不停地向她使眼色,贵妃了然,神色认真了些:“嘉宁的病,你可有办法医治?” “暂时还未想到如何根治,但至少三年内,我可保她性命无忧。”说起她的病,沈叙白也严肃了起来,“我此次回来,也是放心不下她的病。” “嘉宁的病,朕便托付给你了。”皇上虽也有些怀疑沈叙白的医术,但眼下太医都束手无策,也只能让他姑且一试了。 “父皇,母妃。”眼见几人的脸色越来越沉重,陆鸢忙岔开话题,“儿臣有一事相求。” “你说,只要是你想要的,父皇都依你。”皇上一脸慈爱。 “禀父皇,儿臣自进宫来一直住在母妃的寝宫,多有打扰母妃的休息。”陆鸢顿了顿,“儿臣自幼体弱,怕给母妃过了病,想自请离宫别住。” ======第二十六章====== 贵妃忙扶起她:“好鸢儿,你若是离宫,母妃就不能照顾你了。” “母妃,您若是想我,可以随时来看我。”陆鸢缓缓道,“儿臣自小都只能看见高墙,不想在余下的日子里,都只在宫墙里度过。” “别胡说,小白定能将你治好的。”听她这样说,贵妃眼角又有些湿润了。 陆鸢说得很是诚恳,皇上也不好拒绝她:“那便去城外的温泉宫吧,那里清净,最适合养伤。” “小白也一同去吧。”贵妃擦了擦眼角,对沈叙白说道:“好好照顾你表妹。” “是。”沈叙白拱手,“自当尽力。” 三日后,陆鸢带着小昭和几个贴身宫女,与沈叙白一同来到了温泉宫。 温泉宫以温泉取名,现下正值冬季,最合适宜。 刚收拾好行装,沈叙白便前来叩门了,还端了碗药:“阿鸢,对这里可还满意?” “自然,这里比别处都要暖一些。”陆鸢回他。 “怎么不叫我沈大哥了,可是怪我隐瞒了身份?”沈叙白打趣。 “不是……”陆鸢连忙摆手,“只是有些惊讶,那我应当叫表哥才是。” “横竖我都是哥哥,阿鸢,我可没占你便宜。”沈叙白笑笑,将药碗递给了他。 “表哥说笑了。”见他递过一碗药来,陆鸢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想起之前那些时苦时甜的药来。 见她这模样,沈叙白笑笑:“放心,不苦,这次我可没有错放黄莲……” 自知说漏嘴,沈叙白连忙打住。 陆鸢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那时,你该不会……是拿我试药吧?” “……你想多了。”沈叙白忙打哈哈。 “那日,你应当不是路过乱葬岗的吧?”陆鸢眯起眼睛。 “你想什么呢。”沈叙白有些心虚,“我像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 “从表哥与母妃说的话来看,她应是觉得你有些不靠谱。”陆鸢看着他,点头。 沈叙白无从反驳。 “表哥当时应是想随便找个快断气的人练练手,正好捡到了我吧?”陆鸢直接戳穿了他。 “阿鸢当真是聪慧。”沈叙白无奈地摊开手,“确实如此。我不过出去游历时,偶然遇见一个神医,跟他学了几个月而已,尚不成熟。” 沈叙白从小心不在朝堂,找到机会便外出游历,对医术颇感兴趣。 “实不相瞒,你其实是我的第二个病人。” “第一个是谁?”陆鸢恍然,难怪说他手下从未有过死人。 “瑾王,就是你亲哥哥。” 说起旧事,沈叙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少时生病,我曾喂了他一碗药,烧是退了,却因我认错药材,害他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这样啊。”陆鸢不由得笑出了声,难怪母妃听闻神医是他时,是那般怀疑的眼神。 想着,陆鸢将汤药一饮而尽,确如他所说,并不是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