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夫妻”民宿的所有房间都亮着灯。贺沐年正在房间里研究沈慈的行李箱,孔樊东把初步的调查结果汇报给他。“店主说沈小姐是上午退房离开,临走时女老板问她打算去哪,沈小姐说去凤栖山玩。”凤栖山很远,跟N市跨隔两个省的距离。贺沐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孔樊东继续道:“刚才我查过监控,确实在镇口的公交站看到沈小姐在等去县城车站的车,所以应该是离开了。”贺沐年一直在试行李箱的密码,但始终不对。...
夜晚,“小夫妻”民宿的所有房间都亮着灯。
贺沐年正在房间里研究沈慈的行李箱,孔樊东把初步的调查结果汇报给他。
“店主说沈小姐是上午退房离开,临走时女老板问她打算去哪,沈小姐说去凤栖山玩。”
凤栖山很远,跟N市跨隔两个省的距离。
贺沐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孔樊东继续道:“刚才我查过监控,确实在镇口的公交站看到沈小姐在等去县城车站的车,所以应该是离开了。”
贺沐年一直在试行李箱的密码,但始终不对。
孔樊东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商量地问:“老板,要不咱们去凤栖山找?”
贺沐年终于停了手里的动作,因为密码错误次数太多,箱子暂时被锁住了。他死心之后,不再打抱着能试对密码的侥幸。
贺沐年:“她没走?”
孔樊东:“什么?”
贺沐年:“去找锯子和斧子来。”
孔樊东:“……”他老板真不干人事,大晚上开这个箱子做什么,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沈艾拿着工具上楼时,见贺沐年正坐在房间的露天阳台上——吹风,不知道手里在把玩什么,一直转动着手指。
她小心问:“老板,要不让我来试试密码?”
贺沐年回神:“你知道?”
沈艾摇头:“不确定,试了才知道。”
刚才试错密码后,箱子被锁半小时,现在才可以重新输入。
沈艾半疑半惑地输进去四位数密码后,只听啪嗒一声,箱子开了。
贺沐年视线投送过来,抿着的嘴角,难掩惊诧:“你怎么知道密码?”
沈艾捡着好听话说:“沈慈小姐的所有密码,都是您的生日。”
贺沐年冷哼一声,心情舒畅了些。
他从阳台上走进来,随即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条白色的毛巾上。
沈艾扫了一眼,发现他坐那时,手里摆弄的一直是缕……头发?
头发很长,大概有十几根,被他捻成稍粗的一股,绕在手指上。
沈艾:“???”
所以他老板点名要住沈慈之前的住过的屋子……就是为了找她几根头发?
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沈艾心里万马奔腾,可嘴里什么话也不敢说。
行李箱里留下的东西,论证了贺沐年之前的猜测,沈慈还在河下,没有离开。箱子里东西很多,除了证件和钱外,其余都落在了这里。
贺沐年将东西翻了一遍,找了一些蛛丝马迹后,便让人把箱子拿走。
“明天继续在河下镇找人,一个地方都不许错过。”
——
沈慈的逃跑路线和贺沐年猜测到的差不多,她跟沈父打完电话后,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保险起见,她很快退了房间。
担心贺沐年顺腾摸瓜找到这里,她还特地在前台那里留下假的消息,说自己要去凤栖山,实际上她还在河下县。
她先是坐公交去了县城,然后再坐轮渡重新回到离河下镇不远的一个临湖岛上。
贺沐年绝对不会想到沈慈会藏在一个岛上。
沈慈有个毛病,十分怕水。小到不敢在浴缸里泡澡,大到不敢坐轮渡。毛病是小时候掉到河里留下的,贺沐年一直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沈慈万般怕水,不敢坐船。
在轮渡上吐得昏天黑地,加上在外面东躲西藏那么久,沈慈几乎瘦脱了层皮。
两个多小时的水路,终于到岸,她虚着脚步,蹒跚地从甲板上下来。强烈的恶心感伴随着晕头,她眼前阵阵发黑。
但为躲开贺沐年,她又买了第二天一整天的船票。
——
贺沐年的手下在河下镇整整搜寻了一天,没有查到沈慈的任何踪迹。
晚上,孔樊东委婉地劝说老板:“我觉得咱们应该去凤栖山。”
贺沐年倒是很有耐心:“继续找。”
第二天一早,县长邀请贺沐年一行人去县里其他景区游玩,贺沐年欣然答应。
一路上,县长都在极力地推荐县里的旅游景点:“河下只是我们县里景点之一,最出名其实是望亭,据说望亭牌匾上的两个字是唐代一位大书法家留的。”
贺沐年兴致缺缺,随口问道:“望亭在哪?”
县长:“望亭不在河下镇,在临县望亭镇,它坐落在一片被湖水包围的小岛上。”
贺沐年突然想到什么:“岛上?”
孔樊东接到老板电话时,那头只有三个字:“去望亭。”
孔樊东不知道他老板心里在想什么,明明昨天还十万火急的样子,今天却在当地租了几条船去——游湖。
望亭镇是河下县最小的镇子,坐落在一片临湖岛屿之上。镇上的居民生活十分富足简单,主要靠水产养殖和在旅游景区做些小本生意为生。
因为上岛的唯一交通工具只有坐船,所以当地居民也有不少靠开船讨生活。
昨天晚上,沈慈坐船到望亭镇后,一直不太舒服,吐到了半宿,民宿老板见她一副生病的样子,担心害怕一宿,一早便劝她坐船去县里医院。
沈慈暂时还不能走,如果贺沐年已经找来河下县,那么望亭镇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
贺沐年肯定想不到沈慈能克服心里恐惧去坐船,所以他绝对想不到来岛上。
猫鼠游戏从她离开的那天已经开始,之前贺家一直没有动静,沈慈以为贺沐年已经放过她,东躲西藏了一个多月后,但当她发现贺沐年追到河下时,逐渐感受到来自他的控制。
后怕地想,如果被捉到——贺沐年大概是要将她带回去弄死。
其实沈慈突然从贺家离开,不知行踪这件事在圈子里也传的很热闹,大概很多人都不懂她为什么离开。
就算有少部分人知道,也只会摇着头惋惜——放着贺家这么好的日子不过,作什么作!
路上偶尔停脚歇息时她也会想,这段注定要被抓回去的逃离到底有没有意义。
随着待在外面的时间越久,她越肯定——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贺沐年,其实才是她沈慈生命的开始。
单凭再也不接触贺家人这一点,就足够能让她重获新生。
一晚上歇息后,她身体好了些许。
第二天一早便出来找些吃的,镇中心离民宿不远,她披了一件外套便徒步走过来。
街心有一处空地,几十个平米的塑料棚子支起一个早餐点。外面一圈是热腾腾的大锅,包子油条,面条馄饨,米线酸辣汤,围了整整一圈。塑料棚中间摆放着桌椅,整齐有序。
沈慈找了一张干净桌子坐下。
“老板,一碗馄饨,两个包子。”
她拉了拉帽子,环顾四周。风平浪静,看不出有什么危险。
片刻,老板过来:“你的馄饨。”
“美女这儿有人坐吗?”
两句话同时交汇在耳边,沈慈的后背像是有一根弦被突然拉紧,她机械地转头,看向站在她对面的两个男人。
脑子里同时冒出两个念头——跑还是不跑。
跑,这两个看着眼生,不一定认出她。
不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老板将馄饨放下后,笑呵呵:“没人,随便坐。”
两人男人在沈慈对面坐下,沈慈脊背僵硬。
从这两个男人跟她说第一句话开始,沈慈就知道他们不是本地人,N市的口音暴露出他们的身份。
两个男人坐下就开始用方言聊天,沈慈见他们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后,松了口气,一直低头吃馄饨。
两个男人的对话:
“快点吃,孔老大只给十分吃早饭。”
“也不知道今天这趟能不能结束,我已经快一个月没睡过床,基本都在车里将就。”
“我也是,想老婆孩子。”
“希望今天能找到那人。”
沈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饭她必须要吃,不吃没力气跑,而且也不能让他们起疑。
“美女,醋用一下。”
她将醋递过去,那人看了她一眼,侧身用方言小声对旁边人道:“挺漂亮呀。”
旁边那人深深地看了沈慈一眼,微微地拢了下眉头。
沈慈强装镇定地吃完馄饨,然后故意用她小时候的方言叫了一声:“老板,拿个袋子。”
吃完饭,两个男人酒足饭饱:“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女人有点眼熟?”
另一个男人摸着吃撑的胃,打了个饱嗝:“没有呀。”
男人将手机拿出来,翻出那张照片。
递给旁边:“你看像不像?”
仔细端详:“不太像,这照片多漂亮,刚才那女的好看是好看,可脸白的跟鬼似的。”
“再说,你没听见刚才那女的说话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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