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长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席琛又撩袍,对着李琴直直跪下。3军营门口,寒风萧瑟。席琛长发被风扬起,整个人异常单薄。寒风中,女子声音清晰绝然。“阿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阿娘。如你所愿,我会留在军营继续为‘蓝少城’这个名字增光,但日后席琛的所做作为,都与蓝家无关。”说完,席琛俯身一拜,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竭力克制的声音依旧哽咽破碎:“第一拜,还您生我之恩。”“嘭!”“第二拜,谢您多年的教导,将我抚养长大。”...
池长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席琛又撩袍,对着李琴直直跪下。3
军营门口,寒风萧瑟。
席琛长发被风扬起,整个人异常单薄。
寒风中,女子声音清晰绝然。
“阿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阿娘。如你所愿,我会留在军营继续为‘蓝少城’这个名字增光,但日后席琛的所做作为,都与蓝家无关。”
说完,席琛俯身一拜,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竭力克制的声音依旧哽咽破碎:“第一拜,还您生我之恩。”
“嘭!”
“第二拜,谢您多年的教导,将我抚养长大。”
“嘭!”
“第三拜,蓝氏再无不孝女席琛,望你日后珍重。”
话落,再起身时,席琛额间已然鲜血淋漓,她没在看李琴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踏入了军营。
周围的将士们见到此景,不发一言,纷纷让路。
李琴看着席琛的身影,久久愣神。
次日。
席琛坐在军妓的营帐内,不知是碍于她从前的身份还是如何,没有人敢踏进帐内。
直到暮色降临,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
席琛心中一紧,抬头望去。
池栀初?!
只见他铠甲未卸,长剑在手,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池栀初神色冷峻,视线落在席琛的轻纱外衣上的时候,瞬间皱起了眉头。
席琛抬手轻拂,轻纱落地。
“池将军是需要伺候吗?”
池栀初脸色一沉,眼里涌动风暴:“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面对他的嘲讽,席琛却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让我入营为妓的不是池将军的意思吗?”
池栀初握着剑柄的手不断收紧,席琛却转过身,不想再看。
“池将军若无意让我伺候,便离开吧,不要耽误我接待他人。”
“席琛!!”
池栀初发怒,把剑一搁,伸手直接把席琛拉进怀中禁锢。
“忤逆我,你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只一瞬,她便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僵住,浑身冰凉。
她知道池栀初对自己无情,却从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低贱至此。
池栀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身体支撑到了极限,席琛再也无力支撑,痛晕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席琛被一阵喜庆的锣鼓声吵醒。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随着池长轩的话落音,席琛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撑起身子:“外面这是怎么了?”
池长轩面色微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席琛看着他的神情,心底有种不妙的预感。
就听他说:“我哥今晚和白梦浅大婚。”
“轰”的一下,席琛脑海一阵空白。
之前没有想通的事情,也忽然明白过来。
难怪池栀初非要她喝最伤身体的避子汤,是担心她怀了孩子膈应白梦浅……
“皓月,池家军已经向圣上求了旨意,免了你的罪责,不过等你休息好,就要要去驻守五十里外的沙鲁城。”
“沙鲁城虽然远,但骑马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我和兄弟们有空会去看你。”
“皓月,等你到了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后就不要惦记不相干的人,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池长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试图转移席琛得注意力。
但收效甚微。
夜幕渐深。
拒绝了池长轩的陪同,席琛孤身一人,来到了喜气洋洋的主营帐。
往日威严肃穆的营帐披上了喜庆的红纱,贴上了一圈‘囍’字……这些场景,席琛不止一次梦到过。
可惜,今天的新娘不是她。
她正看不下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警告:“你来这做什么?”
她回过头,来人是池栀初。
穿着一身喜服的他,少了几分冷肃,更加俊朗清隽。
可是他一开口,依旧是疏离的冷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你的营帐去!”
“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着,席琛一步步缓缓走到池栀初面前,一字一句问:“池栀初,这些年来,你可曾有一时半刻心悦与我?”
“从未。”
干脆利落的回答,不带一丝情感。
席琛怔在原地,仔细凝着男人冷峻的脸,试图找到一丝半点撒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她的情意,就是一场可悲的笑话。
现在这场笑话,也是时候结束了……
“我明白了。”
席琛深吸口气,眼底的情意一点点散去,最后化作平静:“池栀初,我今晚是来向你告别的。”
“今日一别,只愿你我此生永不相见。”
席琛当晚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签了一匹马,带走了惯用的长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