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几次看到沈斯熠看女儿的眼神,她心里也就有过几分猜想,这次不过是更坚定了想法。偏偏这两人都是个硬脾气,谁也不愿先做先做低头那一方。如今,沈斯熠主动来破冰,她当然也愿意多撮合几句。阮梨清想了想,低头给沈斯熠回了个随便。...
家族联姻这种事,涉及两家利益,沈斯熠这么聪明冷情的男人,怎么可能去冒这个风险?
沈斯熠大手扣在阮梨清的腰间,指节渐渐用力,他托起她,再一次拉近距离。
衣服摩擦过的轻微声响,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有力的心跳。
但他却只是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按下了暂停键。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阮梨清先步移开了视线:“你今天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纠缠来,纠缠去,她已经不耐烦起来了。
沈斯熠视线依旧紧盯着她,声音低沉:“我后悔了。”
阮梨清一愣,但很快LJ又反应过来,嘲弄的勾起唇角:“沈总,你别告诉我,你忘不掉我,想旧情复燃?”
沈斯熠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他英俊的脸庞被房间内的灯光照的清晰。
他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神色,开腔低声:“你之前看,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那你现在……还喜欢吗?”
第二十六章
阮梨清脸上什么表情都没了,直接出声打断了沈斯熠的话。
“不喜欢,以后都不喜欢。”
阮梨清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她不否认之前的自己喜欢沈斯熠,喜欢到摒弃了自己的很多原则。
她甚至也像其他陷入热恋的女孩那样,幻想有天能穿上洁白婚纱,嫁给此生挚爱。
可那些终究是过去,是藏在玻璃糖罐里的碎渣。
是插在心尖,刺她最深的一把刀。
汹涌的涩意,在阮梨清眼里汇聚成晶莹,只是还倔强的没有落下。
被揭开伤口,阮梨清身上的刺也坚挺了起来,意有所指:“从你选择将我一个人抛下的那一刻,我就不喜欢你了。”
沈斯熠看到女人精致眉眼间的讽刺,大手暗暗紧了几分,神色却没有半点怒意。
这趟来,他就是想来求和的。
而阮梨清的抗拒的态度,他也早就料到了。
所以沈斯熠也不急于求成,只想着先把人哄好。
“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阮小姐?”
第一次,是他用假身份骗了她。
这一次,他就重新弥补回来。
阮梨清眼睫颤了颤,刚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她又像想到什么变了语气。
“好啊。”
阮梨清很好说话的点头,用时她也摆出了自己的附加条件。
她笑容明艳,朝沈斯熠友好的说:“沈总,先把小巷的事好好商量下吧,不然我晚上都睡不好觉,更别说跟你愉快相处了。”
“把土地权给你,就重新交往?”
阮梨清点头:“对。”
但又在后面补了句:“我们以朋友的身份交往。”
沈斯熠沉思片刻,在左右权衡下,他还是以退为进,接受了这个提议:“可以,明天我就派人把小巷的土地合同送过来,你有哪里不满意或者不懂,可以给我打电话。”
阮梨清抬眸看了沈斯熠一眼,似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思忖几许,她还是推开沈斯熠,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很是勉强的问:“号码多少,我记个,”
沈斯熠蹙起眉:铱驊“你之前不是打过?”
“那个号码拉黑了,你把你助理电话给我就行。”阮梨清面不改色的说着。
沈斯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前大手一把从阮梨清手上夺过了手机,在通讯界面翻看着什么。
阮梨清踮起脚尖就去抢,有些急了:“手机还给我!”
沈斯熠仗着身高的完美优势,把手机高高举起,上下划了一圈通讯录,最后在黑名单的界面,看到了自己。
上面的备注,赫然是“烂白菜!”
沈斯熠忍着脾气,脸色不是很好看的盯着她:“阮梨清,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个备注的含义?”
“上面含义?”阮梨清愣了下,停住了动作视线朝手机界面看去。
视线在瞥倒上面的备注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视线,语气淡淡:“男人不自爱,不就像烂白菜。”
为了去沈斯熠,她故意将烂白菜这三个字咬得很重。
沈斯熠也成功被她这句轻飘飘的话,气到了,
他视线沉沉的盯着她那张坏笑的脸蛋,语调隐约带上了危险的气息:“是吗?那你是什么?觊觎男人美色的猪吗?”
“什么?”
阮梨清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沈斯熠大手抵在了身后冰凉的墙上。
毫无防备下,炙热滚烫的吻携带着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唇瓣被触碰的那一刹,阮梨清下意识想要躲开。
沈斯熠眸色幽深,修长到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大手挡在她的后脑勺。
他湿烫的舌用力的低开了她的唇齿,长驱直入,肆意索取。
阮梨清眼睛瞪着圆圆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一度忘了要防抗。
这个吻很漫长,长到她险些呼吸不过来。
这个吻也很短,短到像两人此时相隔的近距离。
……
第二天上午十点。
沈斯熠派来的人就送来的合同。
来人是个年轻男人,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但身上带到沉稳气息跟沈斯熠如出一辙。
一看就是他身边呆久的人。
“阮小姐,这是梨湾小巷的土地合同,请你过目。”
阮梨清接过合同,放在茶几上翻了翻。
上面条条框框写了一堆,仔细检查一边后,确定无误她才安下心。
她转头就照对着来送合同的男人问:“你们沈总没说别的什么吧?”
好歹人把合同送来过来,她再摆出一副不理人的样子,的确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客套性的问了一下。
身为沈斯熠的金牌特助,李恩秉承着一切都是为了老板着想的理念,应声:“阮小姐,沈总让我问您今天中午有时间吗?他想请你吃个午饭。”
阮梨清“啪嗒”一声,把茶几上的合同一合,一刻都不多做犹豫:“没空。”
她拒绝的很干脆,干脆到李恩都还没想到下句该接什么。
索性他也反应快,点头表示理解:“好的阮小姐,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
合同送到后,李恩也没有多久,很快就离开了阮家。
走之前还礼貌的跟阮梨清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是为了跟进合同的后期。
阮梨清也不扭捏,直接就跟李恩互存了号码才把人送走。
等人离开后,她转身准备回房间。
一转头,阮梨清迎面就看到阮母敷着面膜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清,刚刚是斯熠这边的人吧?”
阮梨清一愣,倒也不掩瞒:“是的。”
阮母走倒茶几旁,抽了几张干净的纸擦干了手上的面膜精华,关心道说:“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派人来找你?”
沈家树大又是世交,沈斯熠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她虽然曾经也不是没想过有沈斯熠这样优秀的女婿,可终究有缘无份,被温家截了胡。
阮梨清把手里拿的合同往身后藏了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什么事,就是找他帮了个忙。”
阮母看了女儿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只多提了嘴:“小清,过两天你苏阿姨约你一起逛街,我帮你答应了,你苏阿姨在帝都认识的人多,你也可以跟她多了解一下。” “苏阿姨?”阮梨清目光停顿了一瞬,。 阮母见了,给他解释:“就是斯熠的妈妈,苏兰苏阿姨。” 阮梨清明白过来:“好妈,我知道了。” 聊完逛街的事,阮母就挥手放人:“你上去吧,等会下来吃午饭,我让人去叫你。” 阮梨清点了点头,带着合同就上了楼梯。 下午,阮母突发奇想拉着阮梨清一起捣鼓做甜品。 在准备材料的过程中,阮梨清放在口袋的手机,忽然传来“叮”的一声消息来件声。 阮梨清擦干净手,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就见是沈斯熠发来的。 “今晚一起吃个饭?” 阮梨清看着信息,顺手就要按下删除拉黑键。 这时,在打奶油的阮母走过来,在看到信息内容后秒懂。 她放下打奶器,耐心的很女儿说道:“一个男人,只有他愿意花心思追,你不防就给他次机会。” “你就看他怎么表现,斯熠这孩子的脾气我了解,也是个倔脾气。” “你要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他指不定后面会做些什么。” 阮梨清手指攥紧手机,有些出神。 向来温柔知性的阮母,在看到女儿的脸色,也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你跟斯熠,在小巷是不是在一起过?” 这点消息,其实稍稍动点人脉就能很清楚。 从上次几次看到沈斯熠看女儿的眼神,她心里也就有过几分猜想,这次不过是更坚定了想法。 偏偏这两人都是个硬脾气,谁也不愿先做先做低头那一方。 如今,沈斯熠主动来破冰,她当然也愿意多撮合几句。 阮梨清想了想,低头给沈斯熠回了个随便。 口中轻呢:“嗯,在一起过,但过去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谁都没错。 如果这段感情真的要怪,那就怪她当初不该鬼迷心窍把沈斯熠捡回家,把自己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 阮梨清收起手机,脑海中突发奇想的闪过一个念头,看向阮母:“妈,要不你帮我相亲吧,助我早点脱离苦海。” 阮母一愣,笑道:“你这孩子又胡说八道,我的女儿用的着相亲吗?” 说着,阮母看阮梨清的眼神变得柔和:“不管你这辈子嫁不嫁人,我都只希望你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去恋爱,去自由自在的度过一生。” “哪怕一辈子不嫁人,家里也还是养的起的。” 从把女儿接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做了好了宠爱女儿一生的准备。 迟到的二十二年,都会在未来一一补齐。铱驊 阮梨清喉间一哽,眼眶顿时丽嘉变得滚烫。 从前,她总是埋怨命运对自己不公,一出生便被父母丢弃,像野草般在风雨中野蛮生长,孤独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如今,看着眼前的妈妈,阮梨清的心里早汇聚成了一片泪海。 是感激,是庆幸,更是依赖。铱驊 …… 晚上,卧室。 房间只亮着床头的床头灯,阮梨清抱着那份梨湾小巷的土地合同侧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白天母亲说的那番话,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一个男人,只有他愿意花心思追,你不防就给他次机会。” “你就看他怎么表现,斯熠这孩子的脾气我了解,也是个倔脾气。” “你要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他指不定后面会做些什么。” 思绪渐渐放空,阮梨清枕在手臂上,望着不远处的暖灯,想的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睛都望酸了,她才缓缓收回视线,阖眸浅浅睡了过去。 此时,名城会所。 帝都的公子哥,小姐历来都爱找一些高端雅致的地方玩。 这晚,阮齐洛就组局把平时一起玩的几个都叫到了一起,组局打牌。 金碧辉煌的棋牌室内。 阮齐洛摸了张牌,又打出去一张:“八筒,话说最近我妈是真的每天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我妹呆一块,我想把我妹带出来一起玩就被拦了。” 穿着一身黑白条纹西装的李斯年,顶着张妖孽祸众的脸轻笑:“那不是很正常吗?你妹丢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肯定宝贝的很,不过你可以偷偷把人带出来,我也好久没见了。” 李斯年就差不把“我想泡你妹妹”这句话脱口而出了。 但阮齐落魄看着他的脸色,哪里会猜不到他那点花花肠子,直接摆明:“收起你那副嘴脸,我妹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李斯年撇了撇嘴,抓子又打出牌:“一万,哎呀这你就不懂了,我可以为了我们小清妹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这话刚落,一直不说话的沈斯熠突然亮出了牌面,声音冷淡:“胡了。” 李斯年跟阮齐洛齐刷刷顿住,视线落在沈斯熠胡的牌上。 “什么鬼?自摸清一色熠哥你一直闷着不说话,原来是闷声干大事啊。” 李斯年低头看了看所剩无几的筹码,皱起了眉:“再这么下去,我今天裤腰带都要输在这了。” 说着,他将仅有的筹码给了沈斯熠。 阮齐洛笑了笑,也把筹码给了出去。 就在几个公子哥玩的正在兴头上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是会所的总经理推门走了进来。 他先是对着包间在的公子哥们恭敬附身,随后目光才锁定阮齐洛身上开口:“阮少,有位黎小姐指明要见你。” 阮齐洛指尖把玩着牌,头也没抬:“想见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见。” 站在门边的总经理有些犹豫:“可是……” 阮齐洛脸上的表情淡到没有:“方经理,你可是会所管事,不会不知道名城的规矩吧?” 会所经理一愣。 他在名城摸爬滚打呆了快十年,当然对这的每条规矩都烂熟于心。 在名城,客人的信息不能泄露。也不能因为任何私事打扰客人玩乐。 说白了,很多公子哥来这玩嫩模就是冲着这个私密性好,开业以来从没出过什么丑闻。 在整个帝都,大家都知道名城会所背靠大山,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但从没人见过,这位神秘的东家到底是谁。 会所经理不着痕迹的往沈斯熠的方向看了眼,像是一种无形的请示。 外人都在猜他的东家,可不就在眼前。 沈斯熠淡淡颔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得到请示后,会所经理微微欠身,给阮齐洛道歉:“是我疏忽了,最近刚到了一批法国的白兰地,我这就派人送瓶上面,就当我给各位少爷的赔礼。” 身为这种风花雪月的负责人,处起事来也游刃有余。 阮齐洛也不是揪着点不放的人,挥手就让人离开了。 等人一走,几人中最爱吃瓜的李斯年凑了过来:“齐洛看不出来,不知道是哪个妹妹对你这么用情至深,竟然还上门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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