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七不知道祖母的寝宫内为何有这么多关于南拓神医的医书,但既然有,这绝世的孤本她不看白不看。关于那南拓神医,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小儿。写个医书还要埋下众多的隐笔和谜符,像是生怕人看懂他的东西。...
面对堂堂摄政王的怒火,苏云七却不管。
“爹爹,我必须得去,七儿自认为现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南拓神医。”
话落,摄政王的身形一顿,他回过头,眼神中明显诧异:“你祖母寝宫里的那些医书,你都看了?”
看了,一字不落。
苏云七不知道祖母的寝宫内为何有这么多关于南拓神医的医书,但既然有,这绝世的孤本她不看白不看。
关于那南拓神医,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小儿。
写个医书还要埋下众多的隐笔和谜符,像是生怕人看懂他的东西。
苏云七蹙眉,认真求道:“爹爹,祖母性命危在旦夕,七儿不能安然坐视,等着别人送来祖母的救命生机。”
几番劝解下来,摄政王最终还是拗不过固执的女儿,只好由着她去。
一如两年前,她固执要嫁给萧天寒那个负心汉。
……
再见到萧天寒,是在出发前一日,京都城最大的酒楼。
苏云七一身鹅黄,凭栏侧卧,美眸微阖,等着酒楼掌柜给她拿酒来。
身边的侍女木檀小声问:“郡主,您一向不怎喝酒,今日怎么突然来酒楼里买酒了?”
话落,掌柜的脚步声稳稳传来。
苏云七才抬眼,掌柜抱着一坛酒,点头哈腰笑说:“郡主,这是京都城最好的酒,光是酿造就要花比寻常的酒三倍的时间,全京都找不到第二罐。”
苏云七从掌柜手里接过,掀开酒盖细细闻去,酒香浓厚醇郁,还有一股淡淡的牡丹花香。
美人嘴角微勾,苏云七盖上酒盖,十分满意。
医书上,那南拓神医给的谜眼,就屡次提过‘酒’和‘牡丹’。
想来,她若要请那神医出山,不送些礼倒是不行。
苏云七将酒坛递给侍女:“木檀,把这酒坛送到我马车上去,好好放,一路颠簸,切不可碎了。”
侍女木檀接过酒坛,恍然大悟:“小姐,原来你是要送给那位神医,可你怎知神医他——”
话音未落,就被一个低沉温厚的男音打断:“郡主。”
苏云七闻声,偏头看去。
楼阶之上,君子如玉,翩翩风姿。
苏云七瞬间坐直了些,慵懒勾着凭栏的手顿了顿:“陆凛,好久不见。”
状元郎陆凛,她原以为不会再见。
可陆凛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眉宇一如离别时的俊朗:“一别三年,郡主容颜未减。”
陆凛踱步上前,高头云鹫鞋停在离苏云七半米处,清晰可见美人额间的兰花花钿。
苏云七被陆凛盯得有些不自在,掩帕微咳了一声:“听说你这些年将冀州治理的不错,祝贺你,状元郎的抱负终得施展。”
苏云七撇过眼,不去看陆凛,却正好看到了酒楼下的萧天寒。
卖簪饰的摊贩前,萧天寒与一身着俏艳的女子相并而立,女子从摊上拿起一只簪子,笑着看萧天寒,至于说了些什么,苏云七实在是听不到。
“郡主如今看故人是何感?”
陆凛顺着苏云七的视线,一路到萧天寒和那女子的身上,眼底的眸色暗了又暗。
阳光不偏不倚正好散落在苏云七的身上。
日光微醺,美人如画,叫看客挪不开眼。
凭栏上,苏云七微顿,何感?她与萧天寒早已过去。
恩怨不纠缠,两不打扰,还能有何感。
陆凛这样问,是在试探她对萧天寒身边那女子的态度?
苏云七随即一笑,看向陆凛:“不过是陌人,还能有什么感觉?”
“萧天寒身边那女子,是太傅的嫡女,侯府给他找的未婚妻。”
陆凛紧紧盯着苏云七,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神色,继续道:“萧天寒现在地位与从前相差甚远,萧明安死后他就是侯府的独子,现在重入科举又考了功名,侯府更是重视,假以时日,定能有一番成就。”
听到陆凛和她分析萧天寒,苏云七只觉得好笑。
她缓缓起身,打量着陆凛:“你才从冀州回来,怎地比我一直在京都的人还要了解?”
陆凛没有想到苏云七会这样问,顿了一下后答:“郡主在慈宁宫三年未曾出户,臣了解得多也不是什么奇事。”
好家伙,还知道她在慈宁宫住了三年。
苏云七不知道这三年陆凛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正凝着眸子打算再问,就听陆凛继续说:“郡主可要去见见?”
见什么?陆凛这话明显带着点醋味。
可苏云七却没有察觉,只拧着眉说:“不见,没什么好见的。”
苏云七再抬眼时,就已经见到了萧天寒一身黑衣立在适才陆凛站过的楼阶之上。
萧天寒狭长的黑眸紧锁着苏云七,晦暗的眼底见到她的瞬间闪过一丝悦色。 苏云七在慈宁宫三年,说是在京都,两人却从没有机会见一面。 四目相对之间,萧天寒上前一步,低沉的尾音有着久别重逢的喜意:“云七。” 酒楼里,京都城如今最受争议的角色聚集,引来不少人围观。 苏云七也不知道自己就出来买个酒,怎么就撞见了两个自己最想避开的人。 一个是自己瞎了眼白白浪费两年光阴的萧天寒; 一个是爹爹中意的女婿人选陆凛; 这场景甚是尴尬,苏云七两个根本不想理,转身就想走。 可自己这新领的侍女木檀却还楞在原地,痴赏着那两个男人的俊美。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和新过来围观的百姓一样,要看好戏。 苏云七刚要叫住木檀,楼阶下却突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天寒哥哥,你怎么跑到酒楼来了?” 萧天寒的脸色明显一沉,苏云七捏了捏有些发痛的眉头。 比起陆凛,她可能更不想去碰任何关于萧天寒的事。 哪有人吃过痛,还要再撞南墙。 萧天寒这个曾经自己喜欢得可以为他做尽一切的人,苏云七早就死心了。 唯一的楼阶出入的地方被萧天寒拦住。 苏云七看向一旁的陆凛,轻声说:“陆凛,本郡主知道你有武功,命令你马上带我离开。” 陆凛早就在等苏云七这句话,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揽住苏云七。 两人飞身离去,凭栏处,萧天寒的脸色黑得不能再看。 太傅嫡女沈可岚提着裙摆而来,就见萧天寒一人站在凭栏边上,周围人群渐渐散去。 她敛去眼底的疑惑,将手上的簪子插到发髻上,笑问萧天寒:“天寒哥哥,你看岚儿戴着好看吗?” 可萧天寒却未看一眼,黒着脸的眼里清冷无温:“滚。” 日过晌午,摄政王府外。 陆凛将苏云七轻轻放下,锐眸之中隐隐有笑意:“想不到郡主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 苏云七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就被陆凛的这句话呛的不轻。 她抬头看向陆凛,语气不悦:“陆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落荒而逃?我只是不想与萧天寒多作纠缠,何况他身边还带着另一个女子。” 这一纠缠起来,不知道要叫人多头疼。 闻言,陆凛的笑意瞬间收住,眼底一暗:“这么说,郡主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女子?” 这哪和哪,苏云七觉得好陆凛的沟通有些费力。 索性眉头一皱:“随你如何想吧。” 苏云七退后几步,和如今的冀州知府陆凛保持距离,美眸微垂道:“多谢陆知府相助,虽然三年前在皇宫宫道上我已与陆知府说得很清楚,不过我还得提醒一句,不必在意我爹爹的撮合,自己中意才重要。” 说完,苏云七转身离开,往王府的大门走去。 却听见身后的陆凛低沉的嗓音:“郡主不日后,可是要去梵净山?” 苏云七脚步微顿,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知道,定是爹爹说的。 正要开口,陆凛继续说:“路途遥远,届时微臣会陪郡主一同去。” 语气异常笃定,苏云七没有回头,直接进了王府。 王府外,陆凛看着苏云七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眼底的炙热和阴影再也克制不住。 …… 回府后。 苏云七一进门就见到了前厅里久久等待的爹爹摄政王。 摄政王端着茶,有一抿没一抿地抿着茶,看到苏云七回来终于安心地将茶盏放下。 大步似箭接上看了自己女儿,布满沟壑的脸笑问:“七儿回来了,可有见到刚回京都的陆凛?” 苏云七瞥了一眼满眼都是算计的爹爹,暗道了一句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随即侧过身,下颚微抬:“我就说怎么这么巧,就在酒楼见到了陆凛,原来是爹爹透的风。” 摄政王为了掩饰尴尬,掩饰地微咳一声,继续说:“陆凛是个好孩子,当时若不是冀州需要人,爹爹也不会舍得将他派过去,白白浪费了你们三年的时光不是?” “不过现在人已经调回京了,你年纪也不小了,爹爹就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苏云七低垂着眼,爹爹总算是没有绕弯子了,她微叹一声,语气有着无尽的无奈。 “爹爹,女儿都懂得,只是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女儿只想这辈子好好陪在你和祖母的身边。” 苏云七朝摄政王福了福身,行礼。 先不说她不愿再陷入男女情爱不说,与陆凛的相处时间屈指可数,又怎会谈得上喜欢。 三年前那些日子陆凛对她的相护,苏云七并不觉得是喜欢,反而陆凛将其当作了喜欢。 她了解过,陆凛还未曾与人相看过,又怎会知喜欢是什么? 不能耽误了人家,苏云七刚想再解释,就见自家爹爹脸色一变。 摄政王又端起了茶盏,看向苏云七,声色俱厉:“七儿,你老实和为父说,是不是还挂念着萧天寒那个负心汉?”相关Tags: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