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繁星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说了，你也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别老让她担心。” 乘着没人注意，姜延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打趣：“是咱妈。” 夏繁星低眉一笑，浅浅瞪了他一眼：“正经点。” 转眼入秋，经过四个月的严格特训，当初参训的两百三十六名战士只留下了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分别被分入猛虎、闪电、雄风突击队中。 战士们上车离开时，夏繁星正跟姜延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报告！” 夏繁星转身看去，是陈俊明，也就是训练第一天被她揍了一顿的小战士。 四个月时间，他成长了不少。 “怎么还不上车？”她问道。 陈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姜延：“蝴蝶，苍鹰，谢谢你们……” 比起刚来时的年少轻狂，他沉稳了许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情。

夏繁星和姜延相视一笑，而后拍了拍陈俊明的肩：“你不用谢我们，是你的坚持和努力让自己蜕变，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陈俊明郑重点头，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是！” 目送战士们离开，夏繁星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烦你费心思了。” “我送你吧。”姜延有些不放心。 夏繁星失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 姜延冷毅的脸松动了几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初看见参加特训的夏繁星，他第一句话就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为什么要来边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夏繁星深吸口气，望向南方，眼底掠过丝冷意。 她希望沈秀梅还在大院ᵚᵚʸ里，这样，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账’！第17章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夏繁星重新踏进了故乡的土地。 时已是1995年，大路上是自行车车流，年轻人打扮时髦，高楼上挂着巨幅广告牌。 她怔看着，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记忆相互交错。 上辈子的她自从爷爷去世，再和慕寒琛离婚后，拿着爷爷留下的钱不停酗酒赌钱，过的浑浑噩噩，从没认真注意过时代变迁。 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沪北军区，哨兵在看了她的证件后，立刻敬了个礼放行。 和五年前相比，这里变化并不是很大，但重修了很多旧楼。 训练的战士们喊着口号整齐地在道路上跑过。 夏繁星仔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眼眶有些泛酸。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最温暖的存在，却也是让她最伤心的地方。 不知不觉，脚步在文工团外停下。 她犹豫了片刻，迈腿走了进去。 翻新过的舞台更大更明亮，台上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在排练舞蹈。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夏繁星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时，一道严厉的呵斥从身侧传来：“排练期间，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你是卫生队还是通讯员的？” 夏繁星转过身。 当看见眼前‘擅闯文工团’的人长相时，队长愣住，再一细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夏繁星！？” 夏繁星敬了个礼：“队长。” “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夏繁星秉着礼貌，交谈欲并不大。 两人的动静引来台上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夏繁星身上，窃窃私语。 “夏繁星？是不是五年前她们说的那个董司令孙女？” “应该是，我听说她去蒙北军区当通讯员了，怎么回来了？” “哎哎哎，我姐之前就跟她一个舞蹈队的，姐说这个夏繁星是周司令的前妻，这回回来铁定是找周司令的。” 夏繁星当做没听见，只是朝队长笑了笑：“队长，我先走了。” 队长啊嗯了两声，显然对她的回归还没缓过神，只能看着她轻飘飘离开。 司令办公室。 刚结束两军演练，慕寒琛满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去想夏繁星。 已经四个月了，蒙北军区的特种兵训练应该结束了，她跟姜延……结婚了吗？ 每每这个念头冒出来，心就拧在了一起，钻心的疼，偏偏又无可奈何。 忽然，喉间的痛痒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叩叩叩！’ “报告！” 敛去心思，慕寒琛咽下不适感，再次恢复冷漠的模样，转眼望去，是警务员。 “司令，您的药。”警务员将几盒药放在桌上，像是在斟酌字眼，“我刚刚……看见董小姐了。” 闻言，慕寒琛面色一凝：“夏繁星？” 警务员点点头：“对，她往大院的方向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慕寒琛风似的起身跨了出去。 秋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枯枝晃动，飘落几片枯叶。 沈秀梅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找什么理由接近慕寒琛。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沈秀梅皱起眉：“谁啊？” 回应她的还是敲门声。 她擦手起身，嘴里抱怨着上去开门：“谁啊？也不说……” 话说到一半，便被门外的人惊的整个人都愣了。 看着一脸惊愕的沈秀梅，夏繁星嘴角弯起个冷漠的弧度：“沈秀梅，好久不见。”第18章 “你……夏繁星？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回来了？怎么会来这儿？” 夏繁星接过她的话，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沈秀梅脸色微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想她跟董司令都去世那么久了，慕寒琛也跟她离了，这个大院里根本没人会帮她，自己怕她干什么？ “听说董小姐去边防当兵了，没想到你还回来了？” 轻佻的语气仿佛在说‘你就不该回来’。 夏繁星不为所动：“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闻言，沈秀梅愣了瞬，下意识想起当年自己在慕寒琛走后，进董司令的病房的事。 她面色僵硬：“这……恐怕不方便。” 话音刚落，夏繁星推开了她，堂而皇之地进了院子。 “夏繁星！”沈秀梅一恼，也不再伪装礼貌，“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繁星眉目一拧，稍稍侧过头，抬手一握，掌心多了颗弹珠。 “坏女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已经八岁的小杰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弹弓，警惕又厌恶地瞪着她。 夏繁星手一松，弹珠落地：“这不是往我舞鞋里放玻璃片的小杰吗？长这么高了，还是这么会保护妈妈。” 说着，转头看想沈秀梅。 而沈秀梅惊愕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弹珠。 这么夏繁星居然接住了小杰用弹弓打来的弹珠，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夏繁星气势太过摄人，小杰有些害怕，撒腿跑到沈秀梅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腰。 这时，半敞的门被推开，慕寒琛来了。 当看见数月不见的人站在眼前，他深眸一亮：“夏繁星？” 一见慕寒琛来了，沈秀梅熟练换上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抱着小姐，含泪望着夏繁星：“董小姐，你记恨小杰当年往你鞋子里放玻璃的事，我知道，可他那时候的确不懂事……” “如果你实在想解恨，那……那我给你跪下……” 说着，她就要跪下，却被小杰拦住：“妈妈，不要给这个坏女人跪下！” 夏繁星冷眼看着，又是这套，只要有慕寒琛在的地方，他们永远玩不腻。 谁知慕寒琛压根没看沈秀梅母子，几步跨到夏繁星面前，双眼几乎都定在了她身上：“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繁星诧异了瞬，有些好笑：“我来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且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说着，将目光转向沈秀梅：“沈秀梅，你不要告诉我才过去五年，你就忘了你怎么把我爷爷刺激死的。” 这话一出，沈秀梅脸色‘唰’的白了：“夏繁星，你别血口喷人！” 吼完才反应过来慕寒琛也在，忙恢复温和，低头看着小杰：“小杰，你出去玩会儿。” “妈妈……” “听话！” 小杰不情愿地鼓起脸，瞪了眼夏繁星后才跑出去。 慕寒琛紧拧着眉，终于明白夏繁星回来的真正目的。 他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臂：“这件事我帮你处理……” 话还没说完，夏繁星就抽出手，目露嘲讽：“周司令来处理？如果您能处理，沈秀梅还能住在这儿？还能继续在您面前惺惺作态？” 她看着慕寒琛的双眼，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慕寒琛，你一点没变。”第19章 一句话像榔头敲在慕寒琛心头，震得他胸口发闷。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这样无能。 因为优待烈士遗属的政策，即便知道是沈秀梅把董司令刺激至死，他为了沈秀梅丈夫的颜面，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 现在的夏繁星已经不是当初柔柔弱弱的文艺兵，她要是气不过，伤了沈秀梅，那只会给她自己找麻烦。 慕寒琛深吸口气，压下心间的钝痛：“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能感情用事，军规严厉，你不要拿自己的军旅生涯开玩笑。” 沈秀梅顺势躲到他身后，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袖：“周大哥，我真的没有……” 慕寒琛骤然黑了脸，抽回了衣袖。 “你没有？” 夏繁星只觉怒火已经从心肺烧变了全身，她看着沈秀梅，一步步上前，逼的对方连连后退：“对，你没有，你没有在慕寒琛走后偷进我爷爷的病房，你没有跟他说我要跟慕寒琛离婚，没有说你已经准备坐上军长夫人的位置，更没有说慕寒琛从来都没爱过我！” 沈秀梅白着脸，也不是脚滑还是被吓的，登时摔在台阶上：“没，没有……我没有！” “夏繁星，你就是嫉妒周大哥对我好，处处针对我不算，还想污蔑我害人！” “沈秀梅！” 慕寒琛也忍不住，低喝阻止。 沈秀梅望着他，泪如雨下：“周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夏繁星望向脸色难看的慕寒琛，突然明白了。 沈秀梅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和爷爷的死无关，大概是慕寒琛碍于烈士的岩棉，没有把这事捅破，所以沈秀梅还能装的那么无辜。 一时间，心好像瞬间沉到了底。 夏繁星睨着沈秀梅：“你以为没人看见是吗？军区医院的李娟护士在那天经过病房门口，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我可以把她找来，跟你当面对质。” 五年前她刚去蒙北军区没多久，李娟就联系到了她，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当时她恨不得去把沈秀梅千刀万剐，可碰上特种兵特训，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被这心肠歹毒的女人害死，夏繁星握着拳头的手‘咔咔’作响。 下一秒，她猛然掐住沈秀梅的脖子。 “住手！” 慕寒琛心一慌，连忙抓住夏繁星的手：“你如果为了争这口气杀了她，你就得上军事法庭！” 夏繁星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冷决的杀意。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沈秀梅！ 可猛然间，爷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佳慧，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夏繁星骤然松开手，一股久违的酸胀感涌上眼眶。 沈秀梅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 慕寒琛也险松口气，再想说什么，夏繁星突然大步离开。 他心一紧，连忙跟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夏繁星声音沙哑：“做司令的都像你这么闲吗？非要跟着我这个外来兵？” 话音刚落，手就被狠狠攥住。 “夏繁星！” 她被迫停下，迎上慕寒琛深沉的视线后下意识要挣开。 可这一次，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仿佛之前让她轻易逃脱只是没用尽全力。 “放手！”夏繁星冷下脸。 话音刚落，慕寒琛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牢牢箍在怀中！第20章 久违而熟悉的皂香顿时在鼻尖周围萦绕，让夏繁星有瞬间的失神。 “佳慧，对不起……” 第一次，他叫她‘佳慧’，第一次，他向她道歉。 夏繁星一时忘了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越抱越紧。 慕寒琛喉间发紧，嘴里话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让他难以再开口。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面对夏繁星这样艰难和惶恐。 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头地走了。 吞咽几番，慕寒琛才找到一丝说话的力气：“五年前我就做了决定，等找到你，就跟你复婚。” 闻言，夏繁星眸光一怔，心的跳动似乎在瞬间不规律了几分：“不可能……” “为什么？” 慕寒琛紧咬着牙，思绪头一遭被一个女人折磨的一团乱。 夏繁星阖眼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慕寒琛：“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已经准备和姜延结婚了，可以了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可才走出几米，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夏繁星步伐一滞，转身看去，神色一紧，只见慕寒琛倒在地上，拧眉紧闭双眼。 “慕寒琛！” 漆黑的天空挂着朦胧的月亮，风吹过，云遮盖住了仅有的月光。 “因为演练，司令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整夜的觉了，两天前他发了一次高烧，现在还没好。” 听着警卫员的话，夏繁星皱眉，心绪复杂。 见她什么话都没说，警卫员忍不住替慕寒琛说话：“董小姐，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对你的。” “每年董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董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夏繁星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并不需要慕寒琛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慕寒琛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夏繁星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慕寒琛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夏繁星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慕寒琛，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慕寒琛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夏繁星身上。 夏繁星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慕寒琛。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慕寒琛。 慕寒琛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夏繁星？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夏繁星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慕寒琛也重生了！？第21章 气氛陷入一种说不出诡异中。 两人像是不同阵营的将士对峙着，夏繁星清晰看到慕寒琛眼中对自己的厌恶。 果然，上辈子的慕寒琛在边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这里不是边防哨站，是沪北军区大院。” 夏繁星抿抿唇，又补充了句：“你的家。” 闻言，慕寒琛愣了。 军区大院？他不是在边防哨站吗？而且还为了救人被埋在雪里，怎么会在军区大院？ 像是被什么牵引，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借着白炽灯的光，他清晰看到挂历上‘1995’年的字样。 1995年！？ 两年前？他回到了两年前！？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慕寒琛变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繁星面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上辈子的慕寒琛，心里更是一团乱。 几个小时前说要跟自己复婚的男人突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让她有些无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一声低呵，让夏繁星呼吸不由发窒。 转过身，只见慕寒琛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庞像寒冰，睨来的眼神也透着凉意：“夏繁星，你做了什么？” 或许是对上辈子的慕寒琛有愧，夏繁星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满心无奈：“我能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司令。”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慕寒琛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 看着夏繁星的背影，慕寒琛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莫名其妙回到两年前就算了，怎么夏繁星还在这儿，他找听说夏繁星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因为赌博几乎把董老司令留下的钱输完了。 得到夏繁星境况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怜她。 可刚才的夏繁星远不是记忆中的那样，她剪短了头发，皮肤也没那么白了，步调沉稳的像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夏繁星回到爷爷家，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当进入爷爷的书房，她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房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书和笔，仿佛还有人准备使用。 拿起爷爷经常用的钢笔，夏繁星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时隔五年，她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坚定告诉天上爷爷和父母，她真的成为了他们的骄傲，董家的骄傲…… 次日。 一大早，夏繁星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爷爷，而后再去烈士园看父母。 从烈士园出来后时，已经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辆军绿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车后座的慕寒琛面无表情命令：“上车。” 夏繁星愣住：“什么？” “上车。” 慕寒琛脸色沉了几分。 像是明白他有话要说，夏繁星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老兵开的饭馆前。 从下车到坐到餐桌前，慕寒琛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服务员将菜一盘盘端上来，夏繁星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慕寒琛唇线微动：“你现在是蒙北军区的特种兵？” 尽管脑子里还保留着着这些年的记忆，他还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司令千金成了特种兵。 夏繁星蹙眉，点点头。 慕寒琛示意她动筷：“还算有骨气。”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抢劫啊——！”第22章 几乎是下意识，夏繁星和慕寒琛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见两个男人骑着摩托朝这边过来，后座上的男人还抓住个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后面边喊边追，但没有人敢上去帮忙。 眼见夏繁星和慕寒琛挡在前面，开车的男人吼了句：“滚开！” 夏繁星眼底一凛，在摩托车撞来地瞬间侧身闪开，一个漂亮地回旋踢，一脚把开车的男人踹了下去。 摩托车失控，把后座的男人甩了出去。 慕寒琛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疼的男人龇牙咧嘴。 没等他反应，慕寒琛踹在他的膝窝上，他瞬间跪在了地上。 一下子，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巡逻的公安也赶了过来，把抢劫犯带走。 被抢包的女人拉着夏繁星的手，千恩万谢：“谢谢同志，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夏繁星大方一笑：“为人民服务，别客气。” 慕寒琛看着她，眼神渐深。 纵然这辈子的记忆还在脑海，却远不及亲眼看到这样让他惊叹。 现在的夏繁星，真的不一样了…… 再回到餐馆，夏繁星也没再拘谨，想着自己一会儿掏钱，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慕寒琛瞥了一眼，冷不丁问了句：“什么时候走？” 闻言，夏繁星手一滞。 现在慕寒琛对她也就是客客气气的，说不上厌恶，但也绝不对不算喜欢。 “后天，回去修整两天，准备搞体能训练了。” 听了这话，慕寒琛抿抿唇，半晌才问了句：“回去了，就跟姜延打结婚报告？” “……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慕寒琛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明明自己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为什么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嫉妒和不甘？ 一顿饭无声结束，结账时，夏繁星特意强调：“一人一半。” 慕寒琛也没有阻止，本想跟她说这辈子的事，可自从结束她要跟姜延打结婚报告的话题后，他彻底没了说下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