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跪在江父的墓碑前,面容苍白,眼眶红肿,可却不见一滴泪。她还记得江父临走前的那句话,要她别哭。陆从周领着傅明泽站在一旁,他没想到刚离婚,江夏就经历了这样的事。“逝者已矣,节哀。”闻声,江夏转头看向他,只觉得浑身像掉进火炉般滚烫,眼前也有些发昏。...
一路赶到中心医院。
直到见到江父前,江夏心里还抱着怀疑。
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健健康康的打着牌,怎么就……
可此刻,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老人,她却不得不信!
“您父亲已经住院治疗一个月了,只可惜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前几天他跑出去不知道做了什么,回来就进了抢救室,人虽然救回来了,但……去见最后一面吧。”
医生叹了口气,“进去吧。”
江夏被他推着往前一步,呆呆的望着病房内的老人,僵硬着走进去。
一路来到病床旁。
她有些发颤的手慢慢握上了江父的手,对上他那双浑浊的眼。
江夏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哭噎:“爸……”
江父瞧见她先是一愣,而后想躲,可却没有力气,最后只能认命任由她握着自己。
“闺女,你来了啊。”
江夏看着他脸上的笑,喉间一阵哽涩:“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满心的懊悔和自责。
如果她能再细心点,再多关心他一点,那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您要我现在怎么办啊?”
江父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抬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泪:“别哭,爸没事儿。过几天爸就好了,到时候带着你和泽泽一起吃糖水,好不好?”
可他越是这样,江夏就越难受:“对不起,爸,是我对不起你。”
江父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无声的叹了口气:“傻丫头,这是爸的命。”
江夏拼命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
可江父却是说:“这样也好,爸就能去见你妈妈了,她等了我这么多年,估计是要生气了。”
提到江母,江父似乎连说话都有了力气。
他回握住江夏的手,力气极大,可话声却很轻微。
“乖,你这样爸走的时候该不安心了。爸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就想你平安快乐。从小到大,爸没要求你做过什么,这次你答应爸一件事好不好?”
江夏慌忙点着头:“我答应,我都答应,爸你别走好不好?”
江父眼中透着不舍:“爸要走了,答应爸,别哭……”
江夏眼眶一阵滚烫,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江父瞧着,想抬手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
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抬不起,眼中露出抹遗憾。
江夏瞧出他的意思,忙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可就在她手松开的那一刻,江父的手也从她头顶无力的滑落。
与此同时,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
“爸!”
江夏哭声喊着,可病床上的人再不能给她丝毫的回应……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转眼江父离世七天,正入土。
墓园内。
江夏跪在江父的墓碑前,面容苍白,眼眶红肿,可却不见一滴泪。
她还记得江父临走前的那句话,要她别哭。
陆从周领着傅明泽站在一旁,他没想到刚离婚,江夏就经历了这样的事。
“逝者已矣,节哀。”
闻声,江夏转头看向他,只觉得浑身像掉进火炉般滚烫,眼前也有些发昏。
她强撑着站起身,朝傅明泽招了招手:“泽泽,过来。”
傅明泽看了眼陆从周,走到江夏身边。
牵住他的手,她似乎也找到了支撑:“谢谢你来参加我爸的葬礼。”
江夏声音沙哑,语气也疏离。
陆从周有些不习惯:“这是我该做的。”
江夏听着这句话,心中闪过抹异样,她以为陆从周只做想做的事。
原来他也知道事情也分该做和不该做啊!
她望着陆从周的眼,很久,再度开口:“陆从周……”
陆从周愣了下:“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江夏摇了摇头,牵着傅明泽越过他,往外走去。
陆从周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下意识的追了一步。
他抓住江夏的手:“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江夏回头看他,却是说:“谢谢你把泽泽给我,这次之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说完,她掰开他的手:“再见。”
陆从周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们走远。
他空落的手微微攥紧,可心里却好像有一个地方随着他们的离去,也慢慢缺失……
这天之后,江夏再没有联系过陆从周。
她和傅明泽好像消失了他的世界中。
任是后来陆从周雇人去找去查,也寻不到他们母子俩的任何踪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对江夏的想念越来越深,想找到他们的心也越来越迫切。
这天,许久没联系上陆从周的韩思雅找来了公司。
办公室内。
韩思雅挽着陆从周的手臂:“从周,你这些天怎么没联系我,我都想你了!”
陆从周皱眉抽回了手:“韩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韩思雅脸上的笑顿住,复又伸手去挽他:“你为了帮我都和江夏离婚了,我哪有误会?”
陆从周避开她手,漠声说:“离婚是我和她的事,帮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公司的模特,仅此而已。没别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韩思雅不信。
可看着眼前神情冷漠的男人,再想起这些天公司里流传的他寻找江夏下落的事。
她心里涌上了个荒唐的想法。
陆从周喜欢的人是江夏?!但他自己却不知道!
而现在,他们离婚了……
正当她出神之际,陆从周再次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你还有事?”
韩思雅身子骤然一僵,看着陆从周淡漠的眼,心里后知后觉涌上抹惧意,匆忙离去。
陆从周转头望向窗外,江夏,你究竟在哪儿……
转眼两年后。
国际闻名的‘扶摇’大秀在沥城举行。
而陆从周作为傅氏总裁受邀参加。
这场大秀高潮迭起,直到最后一件名为“惊鸿”的秀服登场,让这场大秀彻底封神!
这时,一旁韩思雅的声音响起:“听说压轴出场的这个模特是超模御用摄影师卫子旭捧起来的,只用了一年时间就登上了国际秀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带着面具。”
陆从周没有理会,只是看着T台上站在C位的模特,有些出神。
突然,秀场音乐霎时消失。
T台上的其他模特纷纷退去,唯有一束追光直直打在台上唯一站着的那个人。
鬼使神差的,陆从周站起了身,往前走了一步。
只见台上人脸上的面具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滑落,露出了真容。
而那人,赫然是消失了半年的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