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凭什么我费尽心机，他都还能活下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顾洛眠咬牙切齿的说，这话引得女警察一阵鄙夷，“我看你是不被枪毙不死心是不是？来，你跟我说说，你跟闻先生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非要杀死他不可？”

　　深仇大恨！

　　她简直和他不共戴天！

　　顾洛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审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门外的人招了招手，审讯顾洛眠的警察便出去了。

　　不久，她又推门回来，看着顾洛眠，疑惑的问：“故意杀人未遂，这么严重的罪，都有人能把你保出去，你靠山挺硬啊？”

　　没等顾洛眠回答，她伸手将门打开，冷冷说：“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要不然，早晚你还得进局子。”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顾洛眠才知道，保她出来的人，竟然是几年未见的徐京墨。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徐京墨就像是个温润体贴的兄长。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他总能第一时间出来，把她从灾难中拉出来。

　　没想到，他在国外几年未归，一回来，便又是雪中送炭，将她从狱中解救出来。

　　也许是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看到徐京墨的那一刻，顾洛眠突然哽咽起来。等他走过来时，已经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13

　　第13章一语成谶

　　徐京墨也不劝她，就那么任由顾洛眠抱着他哭，等她哭累了，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

　　“眠眠，跟我走吧。我这趟回来，就是为了带你走。”

　　闻言，顾洛眠不由得一愣。

　　跟他走……

　　她其实从没想过离开，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还没报仇吧？

　　她不回答，徐京墨的眸子不由得黯淡，垂了垂头，他叹了口气：“你不想跟我走，是因为……不舍得闻清俨吧？但就算你继续僵持，又能得到些什么呢？跟我走吧，与其遍体鳞伤，还不如留在我身边，以后，不管岁月有多漫长，我都能照顾好你。”

　　他从不吝啬表现自己的深情，从前顾洛眠喜欢闻清俨。对于徐京墨的感情，她总是嬉皮笑脸装作不懂。

　　而现在，她经受了太多，所以再也没办法用懵懂来敷俨他。

　　想了许久，顾洛眠还是勇敢的抬起了头。然后，伸手拿开徐京墨握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阿墨，你很优秀，而我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我不值得浪费你的下半生。”说到这儿，她看着他笑，在阳光下，一双眸子里有着经历过绝望后的清澈，“你能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如果再搭上你的一辈子，那我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我不会离开，至少，在没有为我和我的孩子报仇之前，我绝不会离开。”

　　她说的平静，可偏偏透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决绝。

　　瞳孔一缩，徐京墨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报仇？你已经差一点就杀死闻清俨了，这还不够吗？”

　　一句话，顾洛眠不由得抬头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还不够？闻清俨欠了我和我孩子的，可是两条命！他不死，我怎么可能够？”

　　她越是说，徐京墨的眼神里就越是无奈，好像顾洛眠就是在无理取闹一样。

　　这种眼神，顾洛眠不喜欢，抬手将他推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和徐京墨拉开距离：“你在同情闻清俨？阿墨，我没奢望过你会帮我，但我以为，你至少会理解我心底的恨意。没想到，你竟然同情一个杀人犯？”

　　笑的嘲讽，顾洛眠冷冷的嗤了一声，再看向他时，眼神已经从亲昵变成了疏离：“算了，人都会改变的，我们几年没见，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顾洛眠。而你，自然也不该是我记忆里，始终维护着我的徐京墨。你不理解我的痛苦和绝望，我不怪你。但我绝不会就此罢休，闻清俨欠了我的，我一定要让我还回来！”

　　说完，她转过身想要离开。

　　原本就没想过要拉徐京墨下水，正好，她孤身一人，再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可徐京墨却大步跟了过来，挡在她面前，拦住了去路：“眠眠，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闻清俨也是有苦衷的呢？你爱了他那么多年，就当是放彼此一条活路，不好吗？”

　　他苦口婆心，可看进顾洛眠的眼中，很无疑，他只是她报仇路上，一块阻碍她的石头。

　　抿唇冷笑，她伸手用力将他推开，咬着牙说：“他又不曾给我活路，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你用不着再劝我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闻清俨和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一语成谶！

　　顾洛眠没想到，这句话，在她无法预知的未来，她和闻清俨，竟然真的只活了一个。

　　天人永隔，她看懂了他的真心，却再也无法和他相守。

14

　　第14章别再惹她

　　深秋的天越来越冷，顾洛眠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开了暖气。

　　苏苒就守在病床旁，看到她，火大的冲过来，扬手就是一耳光抽过来。

　　“啪！”

　　巴掌声很响，就连昏睡着的闻清俨都被惊醒了，顾洛眠越过苏苒的肩膀，视线直直落在病床上的闻清俨脸上。

　　这么多年来，在顾洛眠心里，闻清俨就是个神一般的存在，他不会生病，也不会痛苦。他什么都不在乎，他想要的，插翅难逃，他厌恶的，痛苦万分。

　　而现在，他突然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戴着氧气罩，和从前雷厉风行的他，判若两人。

　　“呵。”

　　顾洛眠没来由的想笑，就在这时，苏苒伸手用力推了她一把，踉跄两步，脚后跟撞在门板上，顾洛眠这才收回视线，冷冷瞧着苏苒。

　　啧啧啧。

　　这个女人的表情还真是刺眼，顾洛眠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看似平静，可是下一秒，抬脚上前，扬手便是一耳光，狠狠扇在苏苒脸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顾洛眠已经再次扬手，又一个耳光，扇在她另一边的脸上。

　　“买一送一，苏苒，你不是贪心吗？以前，有丈夫还有情人，男人都要两个。喏，巴掌我也送你两个，不用谢了。”

　　“你——”

　　苏苒气急败坏，冲上来就要拽顾洛眠的头发。但刚一伸出手，却被顾洛眠先一步扯住了头发，她顿时便拧着脸俯下身，尖着嗓子咒骂：“你这个贱人！害了清俨还要来欺负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嘶哑的声音很难听，传进顾洛眠耳朵里，只惹得她脸色更加不悦，手上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气。

　　看着苏苒再也骂不出来，只能被她的手来回牵扯，这才嗤笑了一声，讥讽道：“继续骂，苏苒，你不是嘴巴很厉害吗？怎么，这点疼就受不了了？”

　　“啊——你这个贱人，贱人！”

　　又疼又恨，苏苒表情狰狞，顾洛眠点了点头，干脆拽着她的头发，抬脚往窗户边走去。苏苒顿时再也骂补出来，只能踉跄的俯着身子，跟着顾洛眠胡乱的走，到了嘴边的咒骂，也成了凄惨的哀嚎。

　　呵，不堪一击。

　　顾洛眠从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过，她的报复对象，也不会是这种低等级的小丑。

　　但她烦透了苏苒那张不干不净的嘴，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