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妧有种感觉,江鹤似乎很热切的希望她多赚钱,有点恨不得把钱送到她手里,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想起,江鹤提及孩子的事。黎南妧的眉毛拧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随即冷静下来,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他也不会知道孩子在哪。之后黎南妧手里有个项目被截胡,对方跟黎南妧有些过节,因为这件事有些得意忘形,屡次在她面前挑衅。...
然后有一天,黎南妧自己拿着一份合作保密文件出现在他面前,指出了里面的错误:“这种账务,要是这样出问题了,是不是得出事?”
江鹤把文件扫了一遍,除了她指出来的,其他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道:“大点的项目,不仅要担责任,还是一笔巨额损失。所有我都会自己亲自过目,跟你的还没有来得及看。你会检查了以后我就轻松了。”
“我查了你难道就不看了?”
“还是得看。”江鹤道,“我不是防着你,我是怕你出错。”
至于其他人,江鹤就是不信任。骨子里他疑心病很重,基本上合作伙伴谁都不相信。谁都只是为了利益。
黎南妧有种感觉,江鹤似乎很热切的希望她多赚钱,有点恨不得把钱送到她手里,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想起,江鹤提及孩子的事。
黎南妧的眉毛拧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随即冷静下来,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他也不会知道孩子在哪。
之后黎南妧手里有个项目被截胡,对方跟黎南妧有些过节,因为这件事有些得意忘形,屡次在她面前挑衅。
在一年一度的交流会上,也故意当众说起她之前跟江鹤结婚,江鹤出轨的事,又点评说:“小江总如今偶尔接济你,怕是当时也觉得对不住你吧?”
旁边的人说:“黎小姐自己也挺会谈的,也挺有本事。”
“她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在江家人面前卖惨,人家都觉得对不住她,才施舍她的。靠着那么点惨,作威作福,四处抢夺人家的资源。”那人之前好几单生意,都输给黎南妧了,心里不平衡。
黎南妧并不打算理会,也不觉得面前这人挑衅有什么意义,要非说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给自己拉了仇恨。
她正要走,就看见不远处江鹤和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江鹤对他极为客气,她就从来没有见过江鹤对人这么客气的时候。
黎南妧看着那个中年男人,脸色忍不住发白,她恍惚极了,看到那张脸,就有作呕的冲动。
偏偏江鹤还走到她面前,跟她引荐道:“南妧姐,这个是萧总。”
萧总是寻常人所说的和蔼长相,慈眉善目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黎南妧,笑道:“这是不是南妧,我之前根跟你父亲是朋友,你父亲当年走了,我还难过许久,失去了一位挚友,着实让人心痛惋惜。”
黎南妧的脸色特别白,白到让人不注意都难。
萧总目光直接的锁在她身上,深究意味明显。
“萧叔叔,我很久没有听人说起我父亲了,今天突然听到,又想起他了。”黎南妧笑了笑,说,“以前听一会回哭一回,这一年好多了,没掉过眼泪。我记得您,您小时候抱过我。”
她很是尊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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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总道:“你小时候我确实抱过你,那时候我就在想,怎么有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果然长大出落得美。你在生活上有没有许多困难的地方?要是有,尽管跟叔叔说,叔叔能帮肯定帮。”
“我现在的生活还好。”黎南妧温和问道,“萧叔叔,你之前身体就不好,我看今天服务员来回送的都是香槟,我去给你泡杯茶怎么样?”
萧总摆摆手道:“不麻烦你们小辈了,叔叔让助理去做就行。”
“萧叔叔,还是我去吧,咱们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我做小辈的,该为长辈做点什么的。”黎南妧恭敬的说着。
萧总笑道:“这男女还是有区别,阿鹤这小子,就从来没有这么细心。”
江鹤也笑:“叔,我这从小给您泡过的茶,也不少吧?”
他显然跟他特别熟,好似亲叔侄一般。
黎南妧在两人的交谈声中,无声的退下了。等到她走到茶水间,脸上的笑意便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她想喝杯水冷静冷静,只是端起杯子时,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终于见上面了。
黎南妧想,终于见上了。
只是她想起江鹤跟那人亲近的模样,心情很是复杂。她最恨的人,却是江鹤十分尊重的长辈。
黎南妧在茶水间调整了五分钟,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她端着茶走过去,温和笑道:“萧叔叔,您喝喝看这茶。”
男人小酌一口,满意道:“南妧这煮茶手艺倒是不错。”
之后黎南妧便一直陪在他旁边,等到萧总上台去做演讲了,之前跟她不对付的那个女人才上来道:“黎小姐也不必觉得自己跟萧总有多熟,毕竟他老人家,对任何一个晚辈都不错,你并不是真得了他青眼。”
黎南妧冷冷的看着她没说话。
对方之前无论说什么,也没有见她有任何不对劲的时候,这会儿眼神里却带着压迫感,让她不由得有些心虚,但还是虚张声势道:“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黎南妧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是江鹤的,他说:【不用搭理这个疯子。】
她回头去看江鹤这会儿坐的位置,他看上去在很认真的听演讲,不知道什么时候分神来注意她这边的事情的。
黎南妧便没有理会女人,她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到结束之后,萧饭局上萧总也热情的让黎南妧坐在自己旁边,他有些感慨的说:“南妧,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父亲。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遇上车祸这种意外。上天这不公平。”
黎南妧心里痛得发抖,恨不得撕掉他虚伪的面具,眼泪也不受控制的直往外流。
她心里冷的厉害,仇人就在眼前,她用力的握着西餐的刀子,如果她这一刀下去,不知道能不能解决了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很难得才能这样亲近他一回。
但下一刻,她就松开了手,手从握着餐具变成摸索几下,这个动作反而像是在找纸巾。
她还没有找到,萧总就把纸巾递给了她:“裸南妧,前边还说不哭,这会儿怎么又哭了?不是还说自己缓过来了?”
黎南妧不好意思的笑道:“您刚刚那番话,触动到了我。您和他之前关系肯定好,那番话他听了也会动容吧。”
萧总叹口气,道:“叔叔不提了好不好?南妧你好好吃饭。”
黎南妧道:“是我打扰到您的雅兴了。”
“叔叔本来想让阿鹤哄哄你,但转念一想,你们离婚了。婚礼那时候,叔叔忙,没能来参加,也是遗憾。”萧总那双慈祥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惋惜,又道,“不过你们还能像如今这样当朋友,也很让人欣慰。”
黎南妧浅笑着,不再言语。
这顿饭结束,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送他离开。他还不忘跟黎南妧道别,俨然一个心疼小辈的长辈:“南妧,要是有困难,你一定要跟叔叔说,好不好?”
黎南妧笑道:“那就先麻烦叔叔了。”
一堆人簇拥着他离开,他确实是所有人眼中德高望重的长辈。
黎南妧说了马上得回公司,才没有跟上去。
等到她一个人时,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早已经一身冷汗。
黎南妧有些脱力的坐在了地上,然后抱着膝盖,她抬起头,泪流满面。
凭什么,坏人活得这样好,活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好人。
黎南妧即便站出来指责,挥下去那一刀,所有人不会怀疑他,只会觉得自己有病。
江鹤转身回来结账时,却正好看到黎南妧蹲在地上的场景,他连忙朝她走了过去,刚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就被她给抱住了。
“怎么了?”江鹤赶紧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说,“南妧姐,你怎么了?”
黎南妧默默流泪,没有言语。
江鹤便直抱着她,最后把她放在桌子上,正好站在她双腿之间,抽纸给她擦眼泪,她的头正好可以贴在他胸膛上。双手抬起来,也正好环住他的腰。
江鹤就这么抱着她。
不一会儿,外头进来一个服务员,看到他们搂抱的画面,手上的东西愣愣的砸在了地上。
即便被撞见了,江鹤也只是瞥去一眼,没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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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抽纸耐心的站在黎南妧面前给她擦眼泪。
“南妧姐,你别哭。”江鹤轻声安抚道,“你缓一缓,跟我说说,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好不好?”
黎南妧只是双手环住他的腰不放,也并没有开口。
服务员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江鹤只是看见黎南妧哭了,上来安慰安慰人家。不然但凡要有点什么,之前为什么要离婚?
而且江鹤后来也谈过恋爱,也不排斥跟女生的相亲,根本不可能像是还惦记黎南妧的模样。黎南妧那副温和的模样,只是说适合娶回家,却很难让一个男人跟她风花雪月。
只不过下一刻,服务员瞪大了眼睛。
江鹤在哄了黎南妧一会儿之后,没有得到她的回复,最终怜爱的低头下去亲她的额头,顺着眼睛一点点往下,路过鼻子,而后亲上了黎南妧的嘴唇。
一个带着安抚味道的吻。
除此之外,服务员还感觉出了一种情意绵绵的意味。
片刻后,江鹤再次低声问她:“要不我先带你回去?”
她终于“嗯”了一声。
只是在江鹤伸手抱她时,她避了避,道:“我自己走。”
“可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江鹤好脾气道。
黎南妧率先往外走,而江鹤在她离开之后,脸色就变得异常不悦,服务员感觉到了几分压迫感,额头上渐渐起了冷汗。
江鹤不冷不热道:“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的事要是往外透露了半个字,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只不过等到他走出去回到黎南妧车上后,冷意又消失了。
黎南妧这会儿的情绪已经缓和下去,江鹤把她抱到腿上,她也没有阻止。
“萧叔叔真的算是一个好人吧?”
江鹤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萧叔叔赞助过的人就有无数了,但凡是认识他的,就没有说过他一句坏话的,也从来不会跟人家争抢什么,他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你在生意上要是遇到困难,你去找他开口,他必然会帮你。”
黎南妧恍惚道:“你说他这一辈子,有没有干过坏事?有没有可能只是装的好?”
江鹤神色间全是不赞同的神色,但跟她说话的语气倒是和气,他道:“一个坏人,又怎么可能一辈子都装成好人。南妧姐,萧叔叔也是你的长辈,你跟他多处处,就知道他有多好了。当年我父亲公司出现危机,也是他鼎力相助,不然也没有我的今天。”
黎南妧道:“如果他要是真做过什么呢,你会不会跟他一刀两断?”
江鹤略为停顿,然后颇为严肃和现实的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他对我们江家而言,都是恩人。”
他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江氏显然和萧氏,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彼此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江鹤是不可能背叛这份关系的。他背后的资本更加不允许。
黎南妧什么都没有再说。
因为她和江鹤之间走得越来越近,他教给她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自己也忙,很多时候回到酒店了,也得处理工作上的事宜。
黎南妧没有他忙,看他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便开口问道:“要不你手上那些项目,我替你过一遍?”
江鹤面色微闪,道:“这个我自己处理就行。” “你不相信我?”黎南妧淡淡说:“也是,你的确应该防着我点。”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到一旁去了。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出神想着什么,那样子,有些疏远,江鹤扫了一眼之后,后续的工作就开始分神了。 过了片刻,他还是认命的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挡住了电视,道:“南妧姐,也不是防着你,就是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让任何外人看的。你要是想帮我检查,那就来吧。” 黎南妧很认真的看了他片刻,似乎在询问:这是真的? 江鹤道:“来吧,不防着你,我防任何人,也不应该防着你。你陪我一起工作,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黎南妧无声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抱住他,不仅抱住他,还亲昵的吻了一下他的喉结,“他们说,这是男人的敏感点,一般女人都不能触碰。“ 江鹤的脸色有些许红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忙去吧。” 两个人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处理着问题,黎南妧把江鹤手下的项目全部都看了一遍,说:“都没问题。” 江鹤道:“你放着吧,先去休息。” 即便那些黎南妧已经检查过了,他还是怕出错,重新又检查了一遍。 确实没什么问题,黎南妧检查得很细致。 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她还醒着,江鹤便开口打趣道:“看来以后都可以交由你检查了。” 他这话也不是说说,之后一些事情也确实交给她看了,一连几次,都没有出问题。 江鹤便对黎南妧彻底放心下来,身边有人可以帮忙,自然是好的。 黎南妧跟萧总之后见面的次数就频繁了不少,时不时带黎南妧去见什么前辈。 他对黎南妧似乎也是喜欢至极,有一回酒精上来,拉着她的手对她道,“叔叔跟你有缘,南妧以后就喊我一声干爹吧,这干爹似乎有些生疏,南妧要不就直接喊我父亲,如何?” 萧总这么些年来,扶持过不少贫困大学生,但认女儿,还是头一回,旁人眼里都充满了艳羡。 只有黎南妧,心底只打哆嗦,脸上的客套几乎要维持不住。 要喊自己的杀父仇人爸爸,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勉强想开口应付过去,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涌来。恶心到她想将眼前的人撕碎。 她勉强的带着笑容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而萧总眼神锐利,和蔼笑道:“南妧这是不肯?” 黎南妧头皮发麻,只感觉他像是洞悉了一切。 她别无他法,正打算屈辱喊人,就听见黎横山开口道:“老萧,你认了南妧,不认其他人,你这偏心,别害她到时候被人记恨。” 206 黎横山的话一说出口,萧葛便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含笑道:“也是,这些个孩子,我都一样喜欢。不过南妧从小没了父亲,我更加怜惜她些罢了。” 黎南妧在他们谈话间,默默的退开了。 很快她就接了个电话,就开始跟长辈们告别,道:“姑姑身体不舒服,我回去陪她。” 江鹤见他走了,没一会儿便也找了个借口遛了。 他给黎南妧打电话的时候冷静的开口道:“你姑父是怕你攀上萧氏这条关系,才急急出声打断。” 黎南妧笑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今天姑姑怎么了?”江鹤因为黎南妧对黎英芝的态度,也对她客气了许多。 “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就不去你那边了。” 江鹤应了声,而是转身联系了私家侦探。 对方是在昨天告诉他,有事要找他的。 江鹤跟对方见面时,后者耐心的给出了一叠照片:“黎小姐汇款的那个账户,只是一家普通的孤儿院。每年黎小姐的转账,在五百万左右。” 侦探道:“不过,孤儿院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是黎小姐当年的医生。这医生,未婚,却有一个小孩。” 江鹤脸色微变。 …… 黎横山是在饭局结尾,准备离开的。 但还没有走,就被萧葛给喊住了,“这就要走了?” 黎横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叶晨曦就拽着他的胳膊道:“黎总,咱们赶紧走吧,我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黎横山一脸无奈。 “让这丫头先去外头等着。”萧总开口道,“我还有事得跟你谈。” 黎横山只得留下来,而叶晨曦满脸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我认那丫头,你怎么突然横插一句嘴?”萧葛问道。 黎横山道:“她机灵着,谁敢保证有一天她不会借你的力,夺走黎氏?哪怕不夺走,我也不愿养虎为患。” 萧葛笑道:“养虎为患,这词倒是在理。你说她是那人的女儿,她在一天,我始终不安心哪。你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消除我的心头大患?” 黎横山道:“之前的事,她不可能知晓,你大可以放心。” 萧葛却道:“有句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应该最懂这个道理,她的眼神,总让我心静不下来。横山,我年纪大了,一心神不宁,就容易发脾气。这名声呀,败坏不得。” “你的意思是……”黎横山不动声色问道。 “夺妻之仇,他的女儿,你也忍了够了,人生中到处都充满意外,是不是这个道理?” 黎横山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了。” “你自己要是不愿意做,我便找别人。”他笑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好为难你。” “这件事,恐怕还是我来的好。”黎横山沉声道。 …… 黎英芝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就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然后就看见黎南妧从外头走了进来,纳闷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姑姑,明天要是有人问起,您就说您今晚不舒服。” 黎英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黎南妧便回了房间,她拿出记事本,记事本上赫然写着“温湉——结婚——离婚——公司——证据”的顺序,记录的日期是一年半之前。 黎南妧拿起笔,在最后两步之间,写了些字。 她放下笔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黎横山回来。后他正在脱西装外套,余光瞥了她一眼。 黎横山的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沉重。 黎南妧走到他旁边时,听见他开口道:“他怀疑你了。” 黎南妧平静道:“他永远不可能放心我。” “你的计划,恐怕得加快了。”黎横山转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冷淡道。 黎横山顿一顿,有些局促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以前都没有用心给你准备过,今年我也,给了准备了个礼物,我……” “是吗?”她温和而疏离道,“不过即便是你给我,我也会丢了。你没必要做这些。”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黎横山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样悠长和心酸。 满腹心事,全部刻在了他几条皱纹里。 …… 黎南妧回到房间之后,发了会儿呆。 然后她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时,又是黎横山。 黎南妧疏远道:“你还有事?” 黎横山借着聊叶晨曦的事,跟她多说了几句,他说着说着,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丝笑意:“她跟你一点不像,但是她却跟你留着一半相同的血,这孩子,讨喜的很。” 黎南妧沉默良久,道:“你得用心教她。” “我一直在用心教她。”黎横山道,“你吩咐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你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我。” “即便,我不在了,你也不能算计她。” 黎横山脸上的笑意这才浅了些,又是一副复杂模样,很久后,他语气难辨说:“你还这么年轻,一辈子还有那么多时间要活,又怎么会不在。” 黎南妧跟他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207 黎横山很快再次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你有什么愿望?”黎南妧突然开口问道。 她和黎横山的生日,又十分巧合的在同一天。 “我想吃一碗你亲手煮的寿面。”他在良久之后,小心翼翼的说。 黎南妧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黎横山也没有再等到她答复,便飞速抬脚回了房间。 她倚在门边,盯着他的房门,看了半天。 往后几天,她照例替江鹤看看合同,偶尔也会陪同去跟萧总吃几次饭,往常萧葛来这边的次数不多,最近倒是常来。 每次来,都必须叫黎南妧陪着。 这一回萧葛故意造谣黎南妧父亲出轨的事,笑道:“南妧,你爸爸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才子。” 黎南妧听着这些造谣,一忍再忍,依旧脸色有点苍白。 而萧葛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最后浅浅含笑收回视线。 黎南妧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下,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即便有很好的演技,很多时候情绪在细节,都会所有暴露。 每次和萧葛见面后,她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 黎南妧在回酒店的路上,忍不住四肢发寒,一个人等待江鹤的时候,时间也变得一场难熬,她很希望在这个时候,他能出现,跟往日一样,可以伸手抱抱她。 但这一天,江鹤回来的很晚,情绪也很淡,一进房间,整个卧室的气压都在瞬间冷却了下去。 “怎么了?”黎南妧蹙眉问道,“碰上事了?” 其实一连几天,江鹤的情绪都不对。 江鹤想起回来之前,萧葛朝他问,他是不是和黎南妧走得近,即便他否认了,可还是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再加上她对他并不坦诚。她在他心里,始终蒙着一层雾。 江鹤其实一直知道,黎南妧接近他,怕是利用他的成分居多。 “没什么。”他敷衍的笑了笑。 黎南妧原本正伸手上去,想抚摸他的脸,他却躲开了。这让她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相关Tags:心情生活生日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