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店里的人不多,很多座位都是空的。但徐嘉野偏偏选了我对面的位置。他跟郝蔓并肩坐,甜点上桌以后,郝蔓一勺一勺地喂到他的嘴边。郝蔓偶尔撒娇让他喂,他也勺一起一小块喂到她嘴里。两人浓情蜜意,俨然热恋期的小情侣。我看桌上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问南溪,「吃好了吗?我们回去吧。」「走吧。」走的时候,徐嘉野那桌突然传出东西摔碎的巨响。郝蔓尖叫,「阿野,你的手流血了!」我突然想起,以前徐嘉野就算只是被小刀划了一...
卫生间的门被人踹开,我看到了徐嘉野。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郝蔓和他的兄弟们。 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狼狈模样。 「我就说她没那么洒脱吧,现在就是故意卖惨让阿野心疼她呢。」 「还挺会装的,刚刚不是挺爽快吗,现在又耍心机装什么可怜。」 我捂着腹部靠墙坐着,突然一盆冷水从头浇灌而下。 我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到始作俑者徐嘉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替身而已,戏真多。」 「塑料袋都没你能装。恶心。」 我带着满身狼藉,看向他心脏的位置。 在这一刻,我终于释怀了。 他只有苏越的心脏。 但跟苏越毫无关系。 苏越才不会朝我泼冷水。 也不会大半夜叫发烧的我替他买烤红薯。 不会让故意羞辱让我替别的女人做事。 不会故意给我灌酒。 不会任由他的朋友嘲笑我。 不会让我难堪。 我站起来,穿过他们中间,朝包厢门口走去,水渍随着我的步伐蔓延了一路。 准备走出包厢门口的时候,徐嘉野吼我, 「简时宜,我他妈让你走了吗?」 我坚定地往外走。 徐嘉野怒吼的声音从身后追来,「现在走了,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 门被我关上。
我去看心理医生。 在苏越去世后,我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我一直在接受治疗。 许医生一直是我的主治医生。 我笑着跟他打招呼,「许医生,最近还好吗?」 「我好不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好不好。」 我如实说了,「应该快好了,我已经能够接受那个人跟苏越完全没有关系的事实。」 许医生却突然眉头紧锁,「我不那么认为。」 「有些人一直紧抓的东西突然没了,她是活不下去的。就好像精神支柱突然崩塌,属于她的世界就毁灭了。」 「我真担心,某天你一直紧抓的东西没了,你会怎么样。」 我依旧微笑,「不会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许医生叹口气,「还是先做测试吧。」 诊断结果出来,依旧是重度抑郁。 许医生很挫败,「你是我见过最乖的病人,但也是治疗得最没效果的那一个。你已经开始让我怀疑我的职业能力。」 我反客为主安慰他,「不会,我感觉许医生的治疗很有效果。」 他苦笑,「不管怎样,时宜,我还是希望你走出来,好好活着。」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徐嘉野,也已经将他的联系方式彻底删除。 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是约上好朋友南溪一起逛街吃饭。 一切都挺好的。 但是徐嘉野却突然又出现在我面前。 下午,我跟南溪逛街累了,到一家茶餐厅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徐嘉野跟郝蔓走了进来。 今天店里的人不多,很多座位都是空的。 但徐嘉野偏偏选了我对面的位置。 他跟郝蔓并肩坐,甜点上桌以后,郝蔓一勺一勺地喂到他的嘴边。 郝蔓偶尔撒娇让他喂,他也勺一起一小块喂到她嘴里。 两人浓情蜜意,俨然热恋期的小情侣。 我看桌上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问南溪,「吃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走吧。」 走的时候,徐嘉野那桌突然传出东西摔碎的巨响。 郝蔓尖叫,「阿野,你的手流血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徐嘉野就算只是被小刀划了一道小口子,也要大半夜把我叫起来过去给他包扎。 刚开始包扎得不好,他总嫌丑。 一个男的偏要我给他系蝴蝶结。 后来我就学会了很多种打结方式。 不过,这次,我头也没回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