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言眸色上抬,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多谢。”随后视线移到床头星星的照片上,脸上露出一丝温柔。顾泽之听她如此疏离的语气,心里不自觉有些隐隐作痛,强扯出一丝笑意:“不用说谢,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说着顾泽之上前紧握住孟挽言的手,轻声说道:“等你出院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就我们两人,你说好吗?”...
孟挽言眸色上抬,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多谢。”
随后视线移到床头星星的照片上,脸上露出一丝温柔。
顾泽之听她如此疏离的语气,心里不自觉有些隐隐作痛,强扯出一丝笑意:“不用说谢,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说着顾泽之上前紧握住孟挽言的手,轻声说道:“等你出院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就我们两人,你说好吗?”
孟挽言手上无力,不能抽出手掌,只能任由顾泽之握着,视线从照片上移过来,语气低微:“不用……我们之前说好了,等结束旅行,就……签字离婚。”
闻言顾泽之心里一慌,看着孟挽言认真的说:“我们不离婚,我不同意,小温,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
如果不爱的话怎么会想要和他一起旅行,一起重唐他们之前的记忆。
现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回来了,更让他看清楚了自己心。
这时候,孟挽言想要抽身离开,这怎么可能,他不允许!
孟挽言听他的话,嘴角微微一撇:“我不爱你。”
爱一个人太累,她一个人背负不了这么沉重的爱意,所以她决定不爱了。
“你说慌,你在骗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顾泽之下意识反驳。
他不相信,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孟挽言看着他轻轻摇头。
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自然也怨不了任何人。
孟挽言嘴唇动了动,准备说些什么。
顾泽之直接伸手放在她唇上,低声说:“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不爱我的那些话,我不会相信,你累了,先好好休息。”
说完,顾泽之弯腰在孟挽言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我爱你。”
随后快速离开病房。
孟挽言在他吻向自己的时候闭上双眼,等他离开,听到关门声之后又缓缓睁开眼睛,抬眼看着病房内天花板明亮璀璨的吊灯,沉默不语。
另一边。
顾泽之离开病房,在外等候多时的徐冲上前。
“许总,您要去哪?”
顾泽之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去:“去公司。”
“好的。”
徐冲跟在顾泽之身后一起走出医院。
许氏总裁办公室。
徐冲抱了一堆文件过来,放在顾泽之的办工作上:“许总,这是公司最近积压的一些合作案,需要您尽快裁决。” 顾泽之低头嗯了一声,顺手拿过一份文件处理。 徐冲见此准备离开办公室。 “等等。”顾泽之叫住他。 徐冲停下脚步:“许总,还有什么吩咐。” 顾泽之从文件前抬头,淡淡开口:“去查一下楚佑谦近几年发生的事。” 闻言徐冲神色一闪,低头答应:“好的,许总。” 说完看了顾泽之一眼,见他没有再继续说话,随后离开办公室。 第二十章 千疮百孔 入夜。 顾泽之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抬手一看,已经晚上十点。 从真皮座椅上起身,顾泽之双手插兜,一脸冷漠的看着下方的城市夜景,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想到医院里的孟挽言,顾泽之眼眸深沉。 半晌,走出办公室开车往医院而去。 晚上车流稀少,顾泽之不到半小时已经到达医院门口。 医院里面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生离死别。 顾泽之打开病房门,孟挽言已经睡着。 走到床边,顾泽之坐在一旁软沙发上,拿过帕子擦拭孟挽言额头的虚汗。 动作很轻,孟挽言没有任何反应。 擦完之后顾泽之关掉病房内的大灯,整个病房内瞬间暗了下来,随后打开床边泛着黄晕色光芒的台灯。 做完之后,顾泽之就这么看着孟挽言的睡颜,一动不动。 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孟挽言了,两人刚新婚的时候,顾泽之就经常盯着她看,怎么也看不够。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盯着她看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忘了曾经还有过这种时刻。 此刻,再看着孟挽言的睡颜,他忽然又想起的那些时候。 在这场婚姻里面,孟挽言一直都是付出的一方。 为了他放弃成为一个女强人,洗手做羹,生儿育女,回归传统家庭,自己把她慢慢的逼到一个角落。 一个让孟挽言只能看到他一个人的角落,等孟挽言在角落里生根发芽后,他却转身离开。 每次想到孟挽言一个人在角落里苦苦挣扎的时候,顾泽之心里都一阵抽痛。 “小温……” 昏暗的灯光里,顾泽之从心里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翌日。 孟挽言醒来,发现不知何时过来的顾泽之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眼紧闭。 她看了半晌,在顾泽之皱了皱眉头快要醒来的时候移开了视线。 顾泽之睁开双眼就看到孟挽言偏头看着窗外,跟着她一起望过去,只见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 洋洋洒洒,已经积起了不少。 顾泽之站起来给孟挽言掖了一下被子:“我记得你最喜欢看下雪,说喜欢这种纯白无瑕的感觉。” 孟挽言视线从窗前移回来,看着他意有所指:“雪虽然纯白,可确最容易被污染,谁都可以上去踩一脚,任人欺辱。” 顾泽之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放在被子上的手一顿,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轻轻说:“你现在不宜想的太多,需要多休息,等吃完早餐后医生还要来帮你换药。” 孟挽言见此也没有再继续说。 早餐后。 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和新的纱布过来。 顾泽之把躺在床上的孟挽言慢慢抱起放趴在床上,把后背露出来。 医生扯开上面的纱布,等扯到最后一层时,内里的纱布已经和皮肤紧紧相贴,不能用手撕下来。 护士递给医生一个消毒剪刀,用剪刀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层染着血液的纱布剪开。 “唔……” 孟挽言咬着嘴唇,大汗淋漓,锥心之痛不过如此。 等纱布被揭开,一旁的顾泽之脸色血色尽失。 只见孟挽言的背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腐肉,新肉并存,有些伤口还在隐隐渗出血液。 顾泽之紧握双拳,眉头紧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孟挽言后背的伤口。 原本她洁白细腻,精致的背部竟然变得如此千疮百孔。 “啊……” 孟挽言在医生刮肉去腐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浑身发抖。 双手紧紧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