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黝黑,身材高大挺拔,冷冽的眉眼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抿着的薄唇更是带着压迫感。苏时蔓愣住:“沈淮屿!?”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前夫,岭南军区连长沈淮屿!这时候他们还没离婚,她也才来随军两个月,更重要的是,外婆还活着。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跟着进病房,拍了拍沈淮屿的肩膀:“跟你媳妇好好说说,有些助兴的药伤根本,我看你也不需要……”沈淮屿脸色更黑了,医生忍笑离开。记忆如泉涌上,苏时蔓顿感心虚。...
“外婆,要不你再多留会儿吧?”
苏时蔓心一咯噔,连忙跑进去。 匆忙间不慎崴了脚,顾不得疼痛,咬牙忍着挤进人群里。 只见苏伟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我生了病,苏时蔓不照顾我就算了,连个买药的钱都不给,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怎么会有这么不孝顺的女儿……” 几乎是瞬间,上辈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因为苏伟的颠倒黑白,她和沈淮屿的婚姻彻底终结。 因为离婚要办手续,导致她原定的回家看外婆的时间被拖后,最后,外婆意外丧命,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翻涌的憎恨霎时冲去苏时蔓的不安和理智! 她跨到苏伟面前,将锄头重重一立:“我呸!当初你抢走我妈难产时的手术费,带着小三跑走,怎么没想着给我们娘俩留点救命钱?” “你害死我妈,几十年都不见人,现在又来害我?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今天干脆跟你拼了!”
话落,举起锄头就冲了上去! 周围一片吸气声。 苏伟吓得一咕噜起身闪躲,放声嚎叫:“救命啊!女儿要杀老子了!” 这一嗓子,把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脚踝钻心的痛已经让苏时蔓冒了冷汗,对方的恬不知耻更是让她怒火更甚。 握着锄头的手越发紧,眼看着就要砸到苏伟背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她的手臂。 转头过去,是沈淮屿阴沉的脸。 军人的凌冽气势如山压来,苏时蔓顿时泄了气:“淮屿……” 见苏时蔓被拦住,苏伟又恢复了匪气:“沈女婿啊,刚才你也看见了,她要杀人,赶紧把她抓起来关进……” “干扰军属正常生活,要么拘留,要么罚款,自己选。” 沈淮屿不大的声音带着致命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眼见局势不占好,苏伟忙悻悻离开。 苏时蔓放下锄头,冷静下来后,不敢看男人的目光。 就在她做好挨骂的准备时,脚下忽的一轻,整个人被双有力的双臂抱起。 愣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淮屿,心跳恍然都停顿。 坚毅流畅的下颚线,目不斜视的模样像是在执行任务。 沈淮屿不言,径直将人抱上楼。 没了热闹看,大家也很快散了。 进了屋,将人放在椅子上后,沈淮屿就去抽屉翻药。 拉开最后一个抽屉,见到里头只有几包黄草纸包着的退烧药丸,纸还很潮湿,药片倒是保存的很好。 微蹙的眉不由拧紧,他想起苏时蔓那天晚上冒雨跑出去,原来真的是给自己买药。 抑着心头的异样,沈淮屿合上抽屉,看向椅子上的人:“说说吧,怎么回事?” 覆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苏时蔓声音低哑:“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前几天才向他,向妇联主任保证不会再生事,没成想又闹了起来。 从未有过的和软让沈淮屿面色滞了瞬。 沉寂片刻,苏时蔓才缓声解释:“那男人的确是我爹,只不过他当年偷了我妈的救命钱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 “从小到大,我确实一直就跟外婆相依为命,前几天他突然回来,还张口闭口的要钱,被外婆打走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我刚刚一时气急,只是想把他吓走,没有要杀人……” 她语气小心,瞄见沈淮屿依旧冷着脸,不安的心微微紧缩。 良久,沈淮屿才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有些生硬地扔下一句话:“我出去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时蔓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点点下沉。 他还是生气了吧。 不仅耽误了训练,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警卫员送药酒过来,才把苏时蔓从沉思中拉回来。 “嫂子,连长临时有事,让我把药送来,每天擦一回就行。” 苏时蔓愣愣接过:“谢谢小同志……” 原来沈淮屿还记得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