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扭捏了一下,扯过小垫子拽得离他远了一点,这才晃晃悠悠的坐下。夜司寒也扯了一个垫子坐在温羽的对面。女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呈着桃花的形状,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旁边还带着点婴儿肥,看着软软的,让人有种上去捏一把的冲动。但是陆家的教养不允许夜司寒那样做,否则他真的很想上去捏一把。“你叫什么名字。”不知为什么,对眼前的小肉团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会刻意放软些。小暮烟张开她嫩生生的唇,用着稚气的声音,很小...
小暮烟抽了抽鼻子,收起了要哭的欲望,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夜司寒,似是不解为什么他会笑一样。
忽然,她觉得眼前的哥哥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夜司寒最终以这样的姿势把她带进了房间,小暮烟一动不敢动,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到了房间,夜司寒才把她放下来。
他扯了个坐垫放在地上,瞥了眼,用着命令的口吻对小暮烟说,“坐。”
温羽扭捏了一下,扯过小垫子拽得离他远了一点,这才晃晃悠悠的坐下。
夜司寒也扯了一个垫子坐在温羽的对面。
女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呈着桃花的形状,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旁边还带着点婴儿肥,看着软软的,让人有种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但是陆家的教养不允许夜司寒那样做,否则他真的很想上去捏一把。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什么,对眼前的小肉团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会刻意放软些。
小暮烟张开她嫩生生的唇,用着稚气的声音,很小的说道,“烟烟。”
“烟烟?”夜司寒笑了,原来五岁的小朋友这么笨,但是还挺可爱。
温羽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为家里的人都叫她烟烟,再加上她看见夜司寒的时候,小心脏就会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所以嘴边的话就脱口而出了,显得她有些笨拙。
夜司寒宠溺一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声音温柔,“那烟烟小朋友想玩什么?”
小暮烟摇头,很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夜司寒知道她紧张,他望了一眼房间,看看有没有五岁小朋友可以玩的东西。
他扫了一圈,只找到一盒水彩笔。
他又找到几张白纸,一并拿了过来,放在了小暮烟的面前。
“要不要画画?”夜司寒抽了一根笔递给小暮烟,眉眼清淡地看向她。
小暮烟看着那个水彩笔,好半天没接。
她小脸为难,妈妈说,不让她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夜司寒见她迟疑,又往前递了递,“拿着!”
小暮烟这才接了过来。
她接过后,拿在手里看了老半天,她扯了扯笔帽,没扯下来。
这笔帽扣得有点紧,温羽力气小,扯不动实属正常。
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求助似的看向夜司寒。
夜司寒会意,笑了两声,帮她把笔帽扯开重新递了回去。
温羽握住手里的笔,眼里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她还很有礼貌地朝夜司寒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就趴在地上画画去了。
夜司寒看她有了自己的事情,拿过一本书在旁边看了起来。
可是小丫头想换颜色的时候,就犯起了难,夜司寒看书看得认真,她不敢打扰,就在旁边怯生生地等着夜司寒看完。
良久,夜司寒才放下手里的书,想看看对面的小团子在干什么,他发现小团子正撑着圆圆的小脸看着他。
他撩起眼皮,“怎么了?”
小丫头低头又看了看自己打不开的水彩笔,摊开肉乎乎的小手,递到夜司寒的跟前,“打不开。”
夜司寒笑意依旧,他耐心地接过来,说,“没事,我看的是闲书,你不用担心打扰我,只要你递过来,我都能帮你开。”
温羽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闲书,但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她只要换水彩笔的话,就可以找他。
温羽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满是稚气的嗓音叫出来的哥软乎乎的,夜司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不了一会儿,温羽就要换一只水彩笔,夜司寒也不生气,不厌其烦的给温羽当着开笔工。
过了一个小时有余,属于温羽人生里的第一部美术作品成功出炉。
她美滋滋的把自己杰作递给了夜司寒,“哥哥,看。”
夜司寒看着温羽得作品蹙起了眉,他隐约能看出来这小团子画的是个人。
虽然不成样子,但是夜司寒还是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看。”
“这画的是什么啊?”
他还多问了句,听到温羽的回答后,夜司寒觉得还不如不问。
“是哥哥!”小姑娘声音轻快。
当即,夜司寒唇角抽了两下。
着小团子居然说话里面这人是他?
他不认命的又拿起那幅画审视了两圈,畸形抽象的五官,极其不协调的身体比例,头那么大,身体那么小。
唯一让夜司寒值得欣慰的一点就是温羽画的这个小人,腿还挺长,也就这点比较符合他。
夜司寒看了两眼画,又看了看温羽,最后还是在温羽期待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他揉了揉温羽的头,很真诚的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啊。”
温羽粉嫩的小脸塌陷出两个酒窝,她十分谦虚的说,“不,是哥哥长得好看。”
回忆戛然而止,
温羽打开了车窗,让凉气渗透了进来,凉意瞬间袭遍了她的全身。
她喃喃的说,“夜司寒,你为什么和我道歉呢?”
她并不是恨夜司寒,他对她已经算很好了,她没有资格恨他,毕竟拿了那么多的钱。
她割舍不掉的只是那段回忆罢了。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和温怀走到一块。
第一次听见温怀的声音,她还没有察觉,可自打那个梦以后。
她想起来了,她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对温怀的声音没有抵抗力了。
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梦里梦见的温怀,撕掉面皮后会变成了夜司寒。
因为温怀的声音和年少时的夜司寒很像,清润而有力量,满满的少年感。
可能是因为执念,她才给温怀赎身,并不是因为温怀痛苦的遭遇,那只是她的借口罢了。
干这行的人,嘴里真真假假,温羽又岂会不知。
温怀要的不过是她的钱。
而她要的只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少年罢了。
第87章 彻底失去
阴间酒吧。
夜司寒看着眼前的酒杯,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他醉了又没醉,只是不想清醒罢了。
本来是为了搞清楚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把自己玩进去了。
“沈逸,你说我是不是该啊?”
夜司寒扔了酒杯,重心向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沙发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刚才那句是夜司寒来阴间以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沈逸的目光暼向余特助,朝余特助对口型,“怎么了?”
余特助不好说,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沈逸发了过去。
沈逸看了来龙去脉以后,总算知道夜司寒为什么要来买醉了。
曾经发誓再也不会喝多的夜司寒,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破了戒。
还是前妻!
沈逸没有宽慰夜司寒,反而嘲笑起了他,“确实挺该,我和邱让当时都劝过你,不让你离,你非要离,现在好了吧,人家不要你了。”
“不是,有件事我挺好奇的,现在这样不是你三年前最期待的情况吗,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
沈逸上下打量着夜司寒此刻的为情所困的模样,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笑。
他继续输出,“怎么,演温怀给自己玩进去了。”
余特助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陆少期待离婚他知道,不过这个演什么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他的第六感,陆少和沈少肯定是干了什么,真行,现在搞事情都不带他玩了。
唉,又不是他挨个去给他们三个擦屁股的时候了。
“佳琪,你说是吧!”
余特助听见沈逸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干嘛叫得这么亲密,像有什么猫腻似的。
不过沈逸这话有诈,他警惕地没应答。
这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他怀疑余特助害他。
余特助朝着沈逸露出一个委屈的目光,那模样好像是在说,沈少,你就别为难我了。
好在这个时候,夜司寒开口说话了,救了余特助一命。
“我就是活该。”
夜司寒看着天花板,脑袋里全是温羽看他时抗拒的表情,他的声音苍哑得不行。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夜司寒,余特助有些于心不忍。
他宽慰道,“哥,少奶奶就是生气了,你多哄哄就好了,女人嘛,心都软,何况她还那么爱你。”
余特助不说还好,说完夜司寒的心里就更加的别扭了。
他冷声,“她不爱我。”
这是事实,在温羽的心声里,他听见的都是嫌弃,谩骂,厌恶,没有一分一毫的爱意。
“男人啊,就是贱,起码,你曾经拥有过不是吗?”
沈逸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被余特助怼了一下,声音小小的说,“你就别刺激陆少了,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好好好,我不刺激他就是了。”沈逸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你又不是完全没机会,你不是还能靠着温怀的身份接近温羽呢吧,你在这伤心个球啊,真正伤心的不应该是我吗?”
沈逸说完这话,属于“温怀”的那个手机响了起来。
夜司寒,马上来了精神,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很着急地翻开。
温怀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他点开温羽的对话框,之后沉寂了几分钟,整个包间都静默了。
倏地,静谧的包间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夜司寒把手机给摔了。
他的脸彻底黑了。
沈逸和余特助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看见夜司寒这骇人的模样,两人面面相觑,都识相地噤了声。
那夜,夜司寒喝到半夜,最后完全地醉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按时回到了别墅。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颓废的自己,扯唇笑了笑。
他拿起小刮板,刮了一块胶体往自己的脸上涂了上去,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的脸变成了“温怀”的脸。
为了变成温怀,他特意去跟老先生学了易容,可最后温羽还是不要他了。
就连温怀她也不要了。
昨天,温羽给他的微信发了一条很简洁的消息。
【温怀,我们分手吧。】
他想发点什么东西试图挽留,起码要问清楚为什么?
可是等了好半天,他也不知道应该发什么。
最后他磨磨蹭蹭打了一个问号过去。
回复他的是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外加上那排熟悉的小字,“对不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和离婚那天晚会上那个无二。
于是,他就砸了手机。
他照常给自己易容,还做了一份给温羽的早餐。
他打车来到了温羽的小区,盯着温羽的那层楼,看了好半天。
夜司寒有点退却了,他害怕看见温羽那双冷漠的眼睛。
但他还是上了楼,她还得吃早饭。
按了会门铃,许久没人应。
夜司寒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他又按了两次门铃,没人理。
他盯着面前的指纹解锁沉思了会,以前温羽给他入了一个,只是不知道昨天会不会被删掉了。
他试探性的将手指放在上面,“哔”的一声响,门开了。
看来是温羽还没来得及删除。
他进去了玄关处,扫了一眼客厅,里面空荡荡的,温羽没在客厅。
夜司寒心中产生一个猜测,温羽昨天是不是没回家。
但是下一瞬,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听见了温羽的声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的心声。
‘好冷。’
‘肚子好疼。’
她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许是因为她的状态太过于虚弱,就连心声都小了不少,他进来时才没注意到。
他放下事先准备好的早餐,走进了温羽的卧室。
卧室里。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温羽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声音更是小声的呜咽着。
夜司寒看见她的样子,心里有点紧张,试探的唤她,“姐姐。”
温羽似乎是太疼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夜司寒的到来,他叫的那声姐姐,她也没有听见。
夜司寒凑近了些,又轻声唤了句,“姐姐。”
温羽这才抬起头,“温怀?”
‘为什么还要来?’
她的长发有一半都垂落在眼前,让人有些看不真切她此时的样子。
只有她微微颤抖,发白的唇,让夜司寒依稀能看清些。
“我不是说了,跟你分手了吗?你还来这里干嘛?”
她虚弱的声音透着不耐烦,像是在赶他走。
第88章 真的结束了吗?
夜司寒没回答温羽的,声音干涩的道,“你还没吃饭。”
“我煮了粥,你吃一些。”
温羽撩开头发,腥红的眼看向门外,她指向玄关处的位置,对温怀说,声音生冷,“出去。”
‘好疼。’
说完,她咬了一下唇,捂住自己的小腹,表情很是痛苦。
夜司寒还记得婚前她也是这般模样,生理期,疼得不行。
看她抗拒自己,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
他没说话,但是却走了出去。
‘他走了。’
温羽以为他要离开,又捂着肚子重新躺了下来。
‘这次怎么这么疼?’
温羽记得上次自己生理期这么疼还是在和夜司寒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她每个月都会同上一次,医生说是因为她有点宫寒。
温羽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病根,多半是来自三年前的那场遭遇,冻得太狠了,就留下了病根,每次生理期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之后,养了这几年,逐渐好转,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生理期又疼得她死去活来的。
她想了想,‘许是昨天凉风吹得狠了。’
又赶上生理期,才这样。
昨天她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定决心和温怀分手的。
她想让自己清醒点,于是就打开了车窗,凉风嗖嗖地往车里灌。
也是不巧,刚吹完冷风,第二天早上就来了大姨妈。
她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床上的全是血。
她拖着ᵚᵚʸ虚弱的换了床单,躺下后,不出一个小时温怀就来了。
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就忘记改门锁的指纹了,没想到被这小子钻了空子,溜了进来。
饭盒里的粥有些凉了,夜司寒拿去重新热了一下。
等热完他把粥端了进来,放在温羽床头的小桌子上。
夜司寒走到温羽的跟前轻轻拍了拍温羽发颤的身子,“姐——”
他刹住了车,没唤那个称呼,直接对她说,“先起来吃点东西。”
‘怎么还没走?’
温羽眉间皱起,手心一直捂着肚子。
“温怀,你出去吧,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不走?’
‘听不懂人话是吧!’
夜司寒走在她床边,他不敢动她,声音很轻的说,“你把粥喝完,我就走。”
许是生理期间的温羽特别暴躁,她也不管自己疼不疼的直接坐了起来,她随意扫了一眼房间,看见了温怀放在床头柜的那碗粥。
她冷笑一声,‘我就不喝能怎么样!’
温羽直接拿起盛着粥的碗,碗是瓷器的材料,粥是夜司寒重新加热的,现在的碗可以说的上是很烫。
可温羽却完全顾不上,拿起后,朝着夜司寒的方向砸了过去。
“滚啊!”
温羽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倒是没砸到夜司寒,而是摔到了他的脚附近的位置。
夜司寒垂头看着那摊掺杂着粥的碎瓷片,微抿着唇,他起身去拿东西要把地面上的东西清理走。
温羽看着他拿着东西又回来,心里异常的不痛快。
她直骂,“温怀,我让你走,你听不见吗?”
“你有病吗?”
“我这号练废了,你去找别的富婆吧。”
“我是不会在给你花一分钱的。”
温羽很是焦躁,她的声音甚至有些嘶哑。
夜司寒默默地清理着地上面的垃圾,“我没有别人,也不是练号。”
‘这人是有病吗?’
‘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还听不懂吗?’
温羽靠着枕头,似是刚才喊累了,有些虚弱的开口,“温怀,我知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住院的爷爷奶奶,你们鸭子都爱玩这一套,我当时也不是怜悯心上头。”
“我就是玩玩你,现在腻了,你就滚吧。”
她声音清冷,又决绝。
‘还好和夜司寒学过几招。’
夜司寒顿时有些喘不上气,他的动作僵了一下,手指被碎片划破,看着指尖溢出的血珠,他眸光渐渐黯淡。
“还不走?”温羽平静的视线看向他,“滚吧,温怀,干嘛闹得这样难看,体面一点不行吗?”
她说的讽刺,“怎么你们鸭子没有尊严吗?”
他将那些碎片和粘在地上的粥一一清理干净,他站起身,真诚的眸子盯着温羽,“我不信。”
温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