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染眼神未变，配合的说：“好，我等会儿也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助理听完这话，则是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没关系。”许星染道。 助理道：“其实……也没有走到那一步，小沈总天天看着电话，肯定也是等着你的。情侣之间哪个没有吵架的，许小姐，小沈总在你面前什么样，你比我清楚，你去说几句软话，他也就好了。” 助理觉得沈厌在外头再怎么样，在许星染面前，还是不太自信，“小沈总在你身边，总是没有安全感。有的时候生气，也是因为感觉不到你在意他。你去找他几回，他肯定也就软了。” 许星染笑着说：“不了，我不过去了。收拾完，到时候麻烦你来取一趟钥匙。” 助理就算有再多话要说，这会儿也都咽了回去。 沈厌留在这边的东西很多，助理收拾了很久，而反观许星染，简简单单一个箱子。其实双方哪一个更加用心，一目了然。 沈厌显然是希望好好过下去的，所以把这里当成家来对待。其实沈厌的态度从跟许星染结婚时起，就可见一斑了，有许星染的地方，就是家。 而后者，显然是早就算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 两者之间的差距，也让人唏嘘。 原本许星染还打算之后让助理来取钥匙的，但是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差不多同一时间整理完。 她也就拎着箱子走了。 许星染坐在车上的时候，盯着酒店的楼层看了许久，最后伸手似乎想够着那个房间的位置，但那也是视线错觉，好像她碰到那个窗户了，实际上，相隔了不知道多远。 她伸手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 最后她愣愣的坐着出神，一直到司机跟她说到了。 许星染这才笑起来，客气道：“谢谢。” …… 助理是目送许星染走之后，才离开的。 回到公司的时候，沈厌正好开完会，看到他的时候，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给您放回了新的住处。” “她呢？” “许小姐她，也搬走了。”助理道，“我已经透露给她了，但是她说算了。” 沈厌沉默下来，最后说了一句：“随便她。” 助理也就没有再打扰沈厌，只是等到送文件进去时，他看见他面前的文件都没有翻页，效率极低。 “小沈总。” 沈厌淡看他，这才翻开文件。 但他依旧没有看进去什么，最后他索性合上了文件，说：“今天通知下去会不开了，这些文件你抱出去先过一遍，我今天看不进去。” 但沈厌的不对劲，也就持续了几天，再之后，就是正常状态了，工作效率很高。 没过多久，就是许星染的生日。 这一次生日，因为萧葛在，就格外热闹，原本能有几个人注意到许星染的生日呢，但这一回，去的人极多。 沈母去的时候，也顺便询问了下沈厌，后者说没有。 “那你去不去？” 沈厌道：“我就不去了，您给我带句生日快乐就行。不过你带不带，也没有什么区别。她也不差我这一句。” 沈母道：“你说的她很嫌弃你一样做什么？” 沈厌道：“不然您以为她能有多看重我？” “礼物真的没什么表示？” “没有。” 沈母叹气出去，刚走没多远，沈厌却跟了上来。他道：“您代替我给她包个一百万吧。” “这么多？” 沈母不知道的是，沈厌这钱，并不是为了给许星染，而是为了孩子。 212 “不是说不给了，怎么突然又要给一百万？” “不送也不太好，我人不去，就干脆包个红包。”沈厌在沈母异样的眼神下叮嘱道：“您私下给她就行了，不用让别人知道。” “你跟星染这关系，究竟算好，还是不好呢？”沈母叹口气道，“有时候又觉得你们挺好，有时候又觉得你们关系不怎么样。” 沈厌没有解释，只冷淡道：“她跟我毕竟是前妻，您跟她走的太近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总有人说闲话。但凡我以后另外找了一个，你让人家怎么想？” “你今天说话的语气，怎么这样冲？”沈母纳闷道。 沈厌没有再说话，挥挥手道：“您先走吧，别去晚了，到时候还得觉得咱们沈家人不懂礼仪。” 沈母觉得沈厌今天说话，是句句带着刺。但话也不是不在理，她也就没有多耽误。 到许家的时候，许家已经非常热闹了。 因为是许星染和许横山共同的生日，来的人里面年龄跨度不小，但大部分关注的也是许横山，许星染也只是因为萧葛护着她，很多人才大概给她打了声招呼。 说是共同过生日，但重点还是许横山。 萧葛看见沈母一个人时，倒是主动问了一句：“怎么不见阿厌过来？我看两小辈关系不是不错？” 沈母只能说：“阿厌那边有点事，实在走不开。” 萧葛便没有再多问，只在沈母走开之后，问许星染道：“你跟阿厌之间出问题了？” 许星染笑道：“我不知道。” 她没有主动说不好，她开口说，反而让他有怀疑沈厌是不是帮她的动机，中立的态度，让他自己判断反而更好。

萧葛道：“你跟他关系弄好，总没有错。”

许星染说：“那得看他是什么态度。叔叔，我们之前的关系，走的太近也不行。” “也对，叔叔先去跟你姑父聊上几句，之前你们都不一起过，今年一起过了是好，但我可不能只顾着你一个。”萧葛打趣道，“不然你姑父总怀疑我向着你。” 许星染道：“您去吧。” 许横山看到萧葛从许星染那边走过来时，脸色并不算好看。 此刻双方周围都没有什么人，萧葛点评道：“那姑娘，心思藏的深。年纪轻轻，倒是难以捉摸。” “我可比你知道得早。”许横山冷哼了一声，“我一直怀疑，她在打许氏的主意。” “早点解决了，不就完事了？”萧葛语气不变，“多一天，确实夜长梦多。让你想法子，想的怎么样了？” 许横山道：“有一个初步主意，她身体不好，前两年跳楼有后遗症，开车其出车祸的概率很大，也不会容易被人发现，就是时机得安排得妥帖些。” 萧葛道：“你给我尽快安排妥当。” “你以为我不想？”许横山隐隐不耐烦起来，“当年也不是差点留下把柄，好在沈国山后续帮忙处理了一把。九几年监控指纹处理没那么普及，现在只能更加小心，这要出了纰漏，那就得玩完。” 萧葛若有所思道：“让你处理是因为你心细，你要是实在怕麻烦，我找人也行。” 许横山道：“你跟我说话也不必这样小心，无非是当年我参与的少，你还是不放心我。这次还是得我做，得让你信任我。” “横山，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可都是自己人。”萧葛叹气道，“也罢，那还是交由你处理吧。不过你尽快，这次弄好了，之后该提携的，我就好好带你一把。许氏最近确实也不太景气。” 他再次回到许星染身边时，许横山也跟了过来，前者一副慈眉善目模样，道：“星染，你姑父这态度，我替你说他了，一家人没有一家人的样子。他对你不好，你尽管来找我。叔叔给你做主。” 许横山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太热络的敷衍的笑了一下。 但两个人依旧没说上什么话。 许星染尽管是一个寿星，还是跟着许英芝一同宴请客人。只有最后送客，许横山自己送了，等送完，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 女佣在搞卫生。 许横山上了一回楼，下来时手上拿着个礼品盒子，他四周打量一圈，都没有看到许星染的身影。 几分钟后，他看见许星染从厨房走了出来。 许横山便把所有人都给叫了下去。 许星染抬眸看他，“有事？” 许横山在她的眼神之下，有些局促的说：“你生日，我也给你准备了件礼物。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瞧着你属兔子的，就给了做了一只金兔的项链。” 他伸手拿出礼物盒子。 许星染垂头看着，却并没有伸手。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许横山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说，“我也，我也没有好好了解过你，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怪我，怪我从小一直忽视你，还差点……” 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无所适从。那张老脸也涨得通红，许横山在外，向来手段狠辣，各种不着调的阴招不知道耍过多少回，也就是这会儿，他一副这种模样。 他双手不安的捧着礼物，都不敢捧到她面前。 许星染安静的站着，许久才说：“你放在那里吧。” “欸，好，好的。”许横山把礼物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似乎还打算说两句话，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道，“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会儿。”许星染却喊住他，道，“厨房里有我煮的长寿面。” 许横山的嘴唇开始轻轻颤抖，那双眼睛却有些发量。 上一次，他说，他想吃她亲手煮的长寿面，没想到她今天就煮了。 “好。“许横山声音沙哑道。 许星染给他盛了好大一碗，他坐在桌面上大口大口的吃着，想起什么，又把每一根都咬断了。 “这是长寿面。”她提醒道。 长寿面就得整根整根的吃进去。 许横山说：“都说长寿面断了，命数不长。但还有个说法，面断了，命就匀给了做面的人。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只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命如果能匀给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许星染的嘴角动了下，却到底是没有开口。 213 许星染很久才道：“你没必要在我面前示好，我不过利用你，并没有认你的打算。” “我又怎么可能有那个脸皮，让你喊我那两个字？”许横山苦笑道，“你要是愿意利用我，我倒也开心，总不算一点用处都没有。之后你也别跑，我会想方设法护你周全。” 许星染没有回她，只是转身想上楼。 “星染，来听听我跟你妈的故事吧。”许横山恳求道，“你就坐着听一会儿，什么时候不想听了，什么时候走。” 她看了他半天，最终也没有拒绝他。 许横山有些受宠若惊，定神道：“我跟你妈一开始认识，我还是许家样子，你母亲长得美，行事大胆，撩拨我几回。一开始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理会。但你母亲不依不挠，我太没用了，到底还是着了你母亲的道。” “我跟你母亲很快就私下在一起了，我们很好，特别好。我想我这辈子都要跟她在一起。要是能这辈子跟她在一起，我什么都满足了。”许横山声音逐渐苦涩，道，“但是后来，不知道你父亲，怎么看上了你母亲。当年婚事还很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又没有出来承认跟你母亲的事。这伤了你母亲的心。” 许星染听到这里，就起了身，似乎是不愿意再听下去。 “后来你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是我为了上位，故意把她介绍给你父亲，她也信了。可我只是被你爷爷奶奶所控制，我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恨极了你父亲一家。你母亲恨我没担当，移情别恋，而我恨你母亲不信任移情别恋。星染，我从来不是主动放弃你母亲的。” 许星染冷静道：“你在她婚后胁迫她，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父亲跟她在一起也没有错，他那时不知道你们的事，他只是在追求心上人。而在她被你强迫后，他还能爱她如初，她会喜欢上她是必然。” 她深吸一口气，下着结论：“他比你要好很多，我所以我一直敬仰他。而他也在你手上出了事，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他？”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问哪一件？什么时候知道父亲死亡跟谁有关？”许星染说，“也多亏了你，两年前有一次你喝醉了，抱着我把我当成了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多亏了你，如果不是当时知道这件事，我大概也不会跳楼。” 他脸上猛然一变。 “你以为我真是因为跟沈厌分手跳楼的？怎么可能呢。”许星染语气越发淡了，“我只是当时，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我喜欢的人，是一起伤害我父亲的凶手，这谁能接受得了呢？” 许横山也就没了声音。 许星染只看着他把那碗面吃得干干净净，一丁点都不剩下。然后她就抬脚走了。 她上楼后最后往楼下扫了一眼，许横山坐在原地出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星染有一种感觉，他最近开始变得热衷跟她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交代着什么。 许星染回到房间才看了一眼手机，有收到了一笔转账。 沈母道：【沈厌让我私下转给你的，就是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许星染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沈厌这行事，太容易让人起疑。 她本想打电话过去叮嘱他。 但是电话，沈厌接都不接。 她再打，沈厌就把她给拉黑了。 只有冷酷无情的嘟嘟声传来。 214 许星染又只好把电话打给沈厌助理。 助理倒是接得快，她连忙道：“把电话给沈厌。” 助理看了眼沈厌，几分钟前电话响的是他的，显然刚才也是许星染的电话，他这根本就不想接，勉强开口问：“小沈总，许小姐的电话。” “不用管她。”沈厌道。 电话开的是免提，许星染也清清楚楚听见了沈厌的声音，她耐着性子说：“你把电话给他。” 沈厌不言不语，没有答应，也没有阻止。只是低头处理着文件。 助理斟酌许久，到底是把手机放在了沈厌面前，然后转身出去了。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沈厌开口道。 许星染说：“你让你妈给我转账一百万，什么意思？你有没有分寸，但凡有人调查起这事情，怎么办？” “大不了就是人尽皆知，有什么问题？”沈厌显然不在意这件事，“钱也不是给你的，是给我闺女的。你也别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里面，你不要我，还想我给你送钱，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沈厌，你会影响到我。”许星染蹙眉道。 “影响到你，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沈厌讽刺的笑了笑，“分手了拜拜了，还想我把你当祖宗供着？我沈厌到底是干了什么，会让你觉得我能一辈子在你面前这么卑微？” 他说完话，就把手机给挂了。 完全不留情面。 助理进来的时候，沈厌那张脸简直难看的要命，他笑了，却凉凉的，还有压抑不住的火气，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怕她赚钱养孩子辛苦，她倒好，转头反而一通指责我。” 助理没敢说话。 “这辈子谁爱要她谁要吧，我沈厌绝对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牵扯。孩子她爱养她养着，外头有的是想给我生孩子的人。”沈厌冷道。 助理在心里叹气，这说的是笃定，但到底怎么样，还真难说。 光看沈厌这脾气，也铁定没放下，有哪个放下了的，会一直强调这个事情？ 怕就怕到时候招招手，就又屁颠屁颠的跟人家走了。 而许星染跟沈厌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旦热络，许星染就轻松，一旦恶化，她就会困难许多。 她知道萧葛那边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所以对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原本她不需要这么急的，原本可以用更加缓慢的速度，跟沈家来往，博得沈国山的信任，而后慢慢往核心资源靠拢。 但许星染见到了萧葛，最近不得不加快进度。 这几年，她其实有意无意的避开他，怕的就是跟他撞上。 只是没想到，沈厌那天会引荐。 沈家最近倒是有一个不算大，但算核心的项目，有关许家的支柱性产业，许星染得拿下来。但这会儿还是有难度，沈国山还并不会信任她。 即便是让沈国山帮她开公司这事，许星染也花了很久很久，如果不是离婚那段时间他心软了，那么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但箭已经在弦上了，这会儿必须得尽快争取。许星染还是提交了合作意图。 这个项目，眼红的人也很多，跟沈国山吃过饭的都不在少数，他都没有开口。 来公司跟沈国山预约时间的人也有很多。 在秘书提到许星染时，沈国山和沈厌都不约而同的顿了一下。 随后看向彼此。 “回了。”沈国山没有半点犹豫的说。 沈厌也没有说话，这事不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到许星染手里。 “阿厌，你也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如今公司在走下坡路，面临着转型的重任。咱们在人工智能行业又刚刚起步，项目成败，影响公司后面十年的路。项目交给你，但你自己得掂量清楚。” 沈厌随口道：“您跟许星染父亲，究竟有什么过节？”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别多问。”沈国山叹气道，“反正星染帮她没问题，但不能让她太靠近公司。” 沈厌道：“萧叔叔是不是也在这件事情中？” 沈国山面色严峻的看了看他，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你也别妄想去调查，这事只有我和你萧叔叔，以及星染姑父清楚，有的时候知道得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沈厌没有再问。 沈国山道：“你不问，我和萧叔叔的关系，就会很稳定。你萧叔叔，你也不需要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咱们还是以沈氏的利益为重。做生意的，说来说去，有几个感情有那么真的，亲兄弟还会明算账，更别提没有血缘关系的。” 沈厌颔首表示明白。 沈国山道：“这事你要办的稳妥点，最好找外地的合作，总之星染那边，她要是找你，你找个理由回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找吴家，他们家女儿喜欢你，也能给你行个方便。” 沈厌道，“您这是要我出卖色相。” “我是想让你跟那边联姻。”沈国山如实道，“你自己处，也没有处出什么好结果。吴茹那种大家闺秀，从小培养起来的千金，行事和眼界都好，处起来会很舒服。你不喜欢她，不代表她不合适。” 沈国山道：“很多感情，也是在婚后处出来的。多少夫妻是通过家里介绍认识的，不也恩恩爱爱？而且吴茹，也能帮你管好家。” 沈厌道：“您要让我试试，那我就听您的意思。” 215 沈国山道：“那还是得看你自己，你要是不接受，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提一个建议。” 沈厌道：“您看着办就行。” 沈国山斟酌片刻问道：“那我约个时间，跟她们家一起吃个饭。正好顺便把这次的项目也跟吴家谈谈看，合适就和吴家合作。” 沈厌应了声。 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当天下午开完会，就听见助理道：“许小姐又打电话来了。” 沈厌沉默着，最后语气难辨反问道：“来问项目的事情？” 助理道：“确实提的是项目的事情，许小姐的意思，是想争取这个项目，希望你这边给个机会。” 沈厌道：“以后她再打来问，就不需要接了。这个项目不可能给她的，她没有那个本事处理好。” 助理点点头。 “她的其他电话，你也不需要再理会。”沈厌沉默了片刻，又略显烦躁的补充了一句，“以后就真的跟她没关系了，该给她的项目也不需要通过你。” 主要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牵扯着，沈厌即便不想跟许星染有牵扯了，也不可能当真就不管她，该让她赚钱的地方，还是得让她赚，小项目沈厌还是得给她。 只不过项目给过去，他也没有通过自己，全部让范起代替了。 而沈国山那边一联系吴家，吴家就立刻决定了见面的时间。因为吴茹工作出差的关系，双方决定在周六见面。 吴茹在周六还特地去挑了一件比较文静的礼服，吴母打趣道：“女儿大了，这还留不留得住哟。” “只是见客人，总得穿的得体一点而已，妈，你不要多想。”吴茹反驳道，只是语气里面却藏了一丝娇羞。 “你爸爸说沈厌不好管下来，你跟他之后可不能跟他前妻那样，只顾长辈，却笼络不来男人的心。”吴母态度严肃，“她一副无趣模样，自然留不住男人，男人有哪一个不好色的？你想管住他，就得会撒娇。男人就吃这一套。撒娇女人确实命最好。” 吴茹说是说没有，跟着父母到了和沈厌约定的地点时，却不自觉低下头，脸上也染上几分红润，步伐缓了下来，走在了吴母后面。 跟长辈打招呼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看沈厌，只在跟沈国山说完叔叔好之后，抬头时眼神刻意从沈厌身上略过。 他今天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是剪过了，看上去极其干练清爽，视线在她身上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 吴茹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把视线给收回去了。 “小茹，你就坐阿厌身边吧。”沈国山道，“你们年轻人，也稍微有些共同话题，我们长辈毕竟有代沟。” 吴茹看了眼沈厌，后者倒是热心的给她拉开了椅子。 在她坐下之后，他道：“想吃什么？” “都可以。”吴茹有些不好意思的撩了下耳边的头发。 沈厌便替她多要了两份甜品。 她知道沈厌这个人，其实不太热络，很多时候都挺冷淡的，跟圈子里的女生，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但是今天他还挺照顾她的。 吴茹便大胆了点，主动开始跟沈厌闲聊起来。 沈厌对她也挺客气的，她问什么，他都会耐心回答。 一直到长辈开始提起项目的事，他的注意力才转移到吴父身上去，沈厌道：“吴叔叔，最近我手里有个项目，咱们要不走一回合作。” “你要是愿意找我，我自然是是求之不得。”吴父也清楚，项目是不大，但是事关沈氏后续的发展，沈厌愿意找自己，显然是有跟自己进一步合作的打算，“那就这么说定了。” 沈厌道：“过两天我再找您细谈，就麻烦您了。” 吴父道：“共赢的事，哪来的什么麻烦不麻烦？” 双方也就带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很快就又开始家长里短。 吴茹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并不打扰他们。沈厌一边跟长辈们说话，一边余光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吴茹的脸瞬间就红了下来。 沈厌顿了一下，明白过来她的想法了，等到长辈聊的起劲时，他却没有再跟他们聊天，而是来跟她闲聊。 吴茹在他的注视下，有点紧张，忍不住深吸好几口气，假装镇定。 沈厌笑了一下，说：“不用害羞，我不吃人。” 这简简单单的话，却让人觉得有种揶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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