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夏转过身,将已经残破的衣服搭在肩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里啊,为了抢一个男人,被牢里的女人打的……”疯了,他简直是疯了,居然还会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感到心软。纪谨言厌恶的甩开手,他盯着方池夏,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击穿。“捡起你的衣服,有多远滚多远!”方池夏拿起一条浴巾包住自己,虽然包厢里开了空调,可已是深秋的天气,还是冻得她有些发抖。她看向纪谨言:“纪总,钱呢?”...
纪谨言一脚踹开房间门,砰的一声巨响,房内几人瞬时一脸诧异的看向纪谨言。
“纪总也要一起?”
“滚!”
花瓶砸在墙上,发出几声巨响,纪谨言阴沉着脸,将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
气氛顿时仿佛降临到冰点,众人还在发愣,纪谨言藐视众人,语气冷得像是结了冰。
“还要我重复一次吗?都给我滚!”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方池夏看着仓皇离去的人群,正要穿上衣起身,身边已经涌过一阵劲风,她整个人都被揪起来,甩在了沙发上。
鼻腔里充斥着酒精和古龙香水的味道,方池夏来不及回过神,便被纪谨言揪着一路拽到了浴室。
他打开花洒,将冰冷的水花对准了方池夏。
“脏!真脏!”
“他们是怎么碰你的?有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啊?”
方池夏被冷水冲的上了头,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还笑出了眼泪,“纪总,我脏不脏关你什么事?哈哈,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吃醋,我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纪谨言怔住,随后立刻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变成这样,是你活该!方池夏,医院的那个孽种是谁的?”
她用力推搡着擒住自己脖子的手,边推边笑:“你管得着吗?我在监狱里睡了那么多男人,孩子是谁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保安的,又或许是乞丐的呢……”
纪谨言气急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她,一边用力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敢穿当年他最喜欢的白裙子。
白色象征纯洁,她也配?
随着“撕拉”一声响,裙子顿时被扯破,方池夏整个后背都裸露在外。
而与此同时,纪谨言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九章
在她的后背上,有一大块疤痕。
他记得,七年前的一场事故中,是姚襄奋不顾身挡在他的面前,救了他一命。
而姚襄也因此后背留下一块碗口大小,永远不能消失的疤痕,为什么方池夏这个女人后背同样的位置,也有这样一块疤痕。
他的手不自觉触碰上那道疤,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这里,是怎么回事?”
方池夏转过身,将已经残破的衣服搭在肩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这里啊,为了抢一个男人,被牢里的女人打的……”
疯了,他简直是疯了,居然还会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感到心软。
纪谨言厌恶的甩开手,他盯着方池夏,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击穿。
“捡起你的衣服,有多远滚多远!”
方池夏拿起一条浴巾包住自己,虽然包厢里开了空调,可已是深秋的天气,还是冻得她有些发抖。
她看向纪谨言:“纪总,钱呢?”
她的话让纪谨言的怒火更甚,反手便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方池夏,你贱不贱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要钱?”
方池夏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水,她眨了眨漆黑的眸子,笑得没心没肺,“纪总,话不能这么说,我本来可以靠这一趟赚很多钱的,是您亲手赶走了那些人,????就得独自承担这个后果。”
“您要是不愿意给的话,我再重新把那几位给找回来。”
“你敢!!!”
纪谨言只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方池夏气疯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唰唰签上一个数字,而后狠狠扔到她的面前。 “滚,你敢再去找他们,我敢保证,你那个孽种也活不了!” 方池夏捡起支票,在看清楚上面的数字后,心脏狠狠漏了一拍。 她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只能低声道:“谢谢纪总,您放心,我一定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来碍您眼!” 说完她裹着浴巾,就这么出了门。 出门后,她立马打了个车径直前往医院。 直到上了车,她才将那张支票紧紧的攥在掌心,泪如雨下。 司机看她哭得如此伤心,忍不住问:“姑娘,怎么哭成这样?” 方池夏连忙擦干眼泪,“我不是哭,我是喜极而泣,我攒够了钱,终于要带着女儿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三百万,三百万…… 正好是安安手术费的数目。 安安,妈妈终于能救你了…… 等做完手术,我们就立马离开,这辈子,再也不要回来了。 自那天的事情过后,整整三个月,方池夏都没有再出现在纪谨言的眼前。 原以为以她现在的性子,一百万不到一个月,便会被她挥霍干净,然后舔着脸再找上门来问他要钱。 可是现在时间过去那么久了,竟然没有半点关于她的消息。 纪谨言不愿承认,自己竟然会因为她乱了方寸。 派出去的侦探遍布全国,可她的消息却石沉大海,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出现一样。 “查,去查,查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纪谨言气得摔了电脑,桌上的文件更是被他扔了一地。 她就这么干脆,说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当真走得一干二净! 从头至尾,他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可这些,本就是方池夏和方家欠他的。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再自找没趣。 正当他打算拿起电话通知侦探停止调查时,助理拿着文件推门走了进来。 “总裁,您上次让我做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他放下电话接过文件,上次在医院见到方池夏的那个孩子,大小不过4岁,虽然知道并不可能,但他仍然还是安排护士取了头发送去鉴定,如今结果正好出来。 纪谨言并不抱任何希望,直接翻到文件最后面。 纪谨言和方安安,亲子DNA相似度为—— 第十章 待看到那串数字,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深邃的黑眸瞬间蒙上一层白雾! 亲子鉴定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他和方安安的DNA相似度无限接近于99.9%。 方安安…… 竟是方池夏在狱中为他生的亲生女儿! 纪谨言死死地盯着那封亲子鉴定书,灼灼的视线几乎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方安安是他和方池夏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在看见亲子鉴定书上,显示方安安的年纪为四岁零六个月后,纪谨言才终于确定,方安安竟然真的是他的孩子! 也就是说,方池夏在被他送进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方池夏为何不告诉他?!为何要独自一人在狱中将孩子生下! 吃人不吐骨头的监狱是什么地方,方池夏怎么敢在那里面生下他们的孩子?! 去取方安安头发的时候,医院的护士告诉过纪谨言,说方安安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在做心脏移植手术之前,每天都需要巨额的医药费用来续命,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方池夏出狱后和五年前判若两人的举动,纪谨言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方池夏哪里是沾染上了什么赌博,而是在从他这里套走给方安安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医药费! 三个月前,纪谨言被方池夏不知廉耻的模样气得发狠,一口气在支票上写了三百万。 想到方池夏那天微动的神色,说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纪谨言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给的那三百万,定是足以支付方安安做手术的医药费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从那以后,方池夏便杳无音信,原来是带着他的钱和他们的孩子,远走高飞了! 纪谨言几乎要气得发疯。 方池夏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敢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孩子……谁允许她未经他的允许,就擅自生下他们之间的孩子的! 纪谨言蓦的想起,多年前他还和方池夏在一起的时候。 她曾用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带着盈盈笑意看着他,柔声说道:“谨言,等我们结婚以后,我要为你生一儿一女。我们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彼时的纪谨言,还是那个对方池夏百依百顺,极尽宠爱的纪谨言。 他摸了摸方池夏乌亮的长发,柔声说道:“好,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到老,我们会幸福一辈子。” 谁曾想,如今不过几年的光景,纪谨言和方池夏之间便早已物是人非。 她的确替他生下了一儿半女,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方池夏如今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瞒着他,带着他们的孩子跑了! 纪谨言死死的捏着那张亲子鉴定书,一双黑眸中涌动着难言的情绪。 十二年前,纪谨言蓄意接近方池夏的时候,的确是为了报复她的母亲。 可他不得不承认,相知相伴的那七年,他对方池夏的情谊半分不假。 方池夏生得极好,尤其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最是勾人,纪谨言早已在朝夕相处之中沦陷其中。 先对方池夏设下感情陷阱的人是他,可先越过雷池的那个人也是他。 他竟然在步步为营的算计中,爱上了方池夏这个像致命毒药一般的女人。 但骄傲如纪谨言,偏执如纪谨言,他难以接受自己爱上了仇人的女儿这一事实。 于是他在他们原定的婚礼当天,逼死了贺云丽,又亲手将方池夏送进了狱中。 纪谨言要把贺云丽加注在他和母亲身上的所有伤害,都尽数还给贺云丽和方池夏这对母女! 可直到他如今得偿所愿之后,纪谨言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报复的快感。 当纪谨言看见失去了一切,面色枯槁的方池夏时,他觉得自己心中的大石头越来越重。 他有些后悔了。 纪谨言抬手拨通了侦探的电话,咬牙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方池夏和方安安给我找出来!” 第十一章 狠狠的摔了电话后,纪谨言怒气冲冲的在办公室里踱步。 自从方池夏出狱以后,纪谨言感觉自己的生活因为她,每天都被弄得鸡飞狗跳,让他竟有些怀念起那七年和她琴瑟和鸣的日子了。 那时的纪谨言面对着方池夏灿若桃花的脸,虽然有些时候会膈应她作为仇人之女的身份,但绝大多数时候竟是快乐的。 纪谨言不是没有想过,其实就这样和方池夏过下去也不错。 可当他看见逼死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还依旧活得好好的时候,纪谨言怎么也忍耐不住,便最终还是将他的复仇之路走到了最后一步。 失去母亲的痛苦历历在目,纪谨言要把那些贺云丽加注在他和母亲身上的痛,加倍奉还! 贺云丽死有余辜,可说到底,方池夏对当年的事情毫不知情,是他将她活生生的拉进了这摊泥沼。 纪谨言拧了拧眉,忽地想起那天他在方池夏背上看见的那道疤痕。 那个疤痕,和七年前救他的那个女人因此留下的疤痕一模一样。橣橗㊉㋕ 可七年前救下他的女人分明是姚襄,方池夏怎么会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疤痕? 方池夏的那道疤就算是在牢里被人给打的,又怎么可能做到与当年的那道疤分毫不差? 纪谨言记得,在方池夏没有进监狱以前,姚襄和她是情同姐妹的朋友。 可当她被各方证据针对时,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姚襄,并没有出庭为她作证,也彻底断了她想要翻案的念想。 而当年,也正是姚襄提供给了纪谨言,方池夏犯罪的证据,这才让纪谨言有理由将她告上了法庭。 七年前,姚襄在那场事故中救下了纪谨言,他问姚襄想要什么回报,只要是他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 姚襄说她的要求不多,只是想要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纪谨言这才给姚襄在旷世集团的秘书办谋了份闲职。 纪谨言细细想来,在旷世集团秘书办的这些年,姚襄的确是有些僭越了。 尤其是在方池夏入狱后,她曾屡次暗示于他,想要和他更进一步,却都被纪谨言不动声色的拒绝了。 因为顾念着姚襄当年救下他的恩情,这些年来,纪谨言对她屡次开恩,对她在工作上的失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的在公司里狐假虎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