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枝枝一身红色嫁衣站在偌大的府门口。爹和哥哥在外征战,陛下却忽然赐婚即日嫁娶,也不知他们回来会不会怪她。虽心中有些担心,但霍枝枝依旧掩盖不住将要成为裴枕新娘子的喜悦。唢呐声自街口传来,霍枝枝眼眸一亮,不由的踮起脚尖看向街口。...
京城,将军府。
霍枝枝一身红色嫁衣站在偌大的府门口。
爹和哥哥在外征战,陛下却忽然赐婚即日嫁娶,也不知他们回来会不会怪她。
虽心中有些担心,但霍枝枝依旧掩盖不住将要成为裴枕新娘子的喜悦。
唢呐声自街口传来,霍枝枝眼眸一亮,不由的踮起脚尖看向街口。
可随着迎亲队伍的走近,霍枝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明明是萧府的家丁,却都穿着丧服。
领头的人微微躬身道:“少夫人,请吧。”
霍枝枝眼中的喜悦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她紧握着拳:“阿宸呢?”
“少爷吩咐,若少夫人不愿跟我们走,便自己走去。”
霍枝枝脸色霎时转白,她明白这是裴枕故意折辱她。
陛下赐婚,他不能拒绝,便用这样的招数好叫她知难而退。
半晌,她闭上眼,咬牙道:“我自己走。”
话毕,抬脚便往太傅府去。
“小姐!”丫鬟小玉连忙拉住她,“您是将军之女,怎能受此大辱?!”
霍枝枝捂着盖头,心中五味杂陈,她又怎会想受,但皇命不可违,岂有退却之理。
见霍枝枝不肯停下,小玉红着眼走到她面前蹲下:“女子出嫁,向来要有娘家人背出门。老爷少爷不在,奴婢背你去。”
从将军府至太傅府,路途并不远。
只是过路人的窃窃私语让这几步路显得格外蛮长。 霍枝枝紧紧抓着盖头的一角,垂下眼睑。 她要嫁的是裴枕,她倾心了十二年的人。 可裴枕不喜欢她,他嫌她鲁莽蛮横,无半点知书达理的模样。 她家族世代都是武将,她自幼习武,自然比不得那些优雅小姐…… 太傅府。 小玉停了下来,却没有放下霍枝枝。 她看着一张喜字都没有的的太傅府,鼻尖全是酸涩:“小姐,我们不嫁了好不好。” 霍枝枝沉默了一会儿,盖着盖头的她虽然看不到,可太傅府实在过于安静。 没有宾客,甚至没有人前来迎接。 霍枝枝不可闻的一叹,拍了拍小玉的肩:“放我下来吧。” 府中正厅,裴枕看见霍枝枝,眼中闪过诧异。 他如此刁难,她居然还来了。 透过红盖头的细缝,霍枝枝看到了裴枕。 只那一眼,方才所有的不甘和怒火好像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她不禁嘲笑自己真是越来越没有武将风范。 两人草草拜完堂,新房中只留下了霍枝枝一人。 直到四更,裴枕都没有来。 她掀开盖头,看着空旷不已的新房,生生将泪忍住。 这是陛下的恩赐,他们风家不得不从,她只庆幸所嫁之人是他。 往后几日,霍枝枝早起给公婆敬茶,给裴枕做饭。 即使手上被烫的全是泡,换来的依旧是裴枕的冷漠。 “你烦人的本领倒是比你武艺还强。” 看着已经凉透的饭菜,霍枝枝尽力温婉回答:“我只是做妻子该做的事。” 裴枕眼中讥讽似刀:“仰仗着风家的功劳让皇上赐了婚,你开心了?” 霍枝枝一愣,她是喜欢裴枕,虽然也想过嫁给他,但绝不会去用爹和哥哥的功劳去换这份姻缘。 强忍心中疼痛,她一字一句:“我爹和哥哥征战,只是为了护江山百姓。” 裴枕却觉得她满嘴虚伪之言,心中更是厌恶。 他倏然起身,就往外走:“亲人忙着杀敌,你忙着嫁人。以他们的功劳来换一道圣旨,可真不愧是‘将军之女’。” 锥心之言如利刃一般,让霍枝枝一愣。 “阿宸……”等她回过神想去抓住他,却只抚到裴枕衣袖一角。 “嘭”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 霍枝枝看着紧闭的门,良久,才收回手:“若不是因风家‘功高盖主’,我又岂会断了你的姻缘……” 第二章只是一场戏 又过了几日,北疆捷报传来,风毅大军大败敌军,已凯旋而归。 霍枝枝思念爹和哥哥已久,听到这个消息,她欣喜不已。 梳洗一番便回了将军府,可府外一片寂静,全无凯旋之喜。 这时,一丫鬟走来,行了礼道:“小姐,老爷说在祠堂等您。” 待她走进祠堂时,却见风毅背对着她,手中竟拿着竹鞭。 “跪下!” 风毅转过身,铁青着脸呵斥一声。 霍枝枝乖乖的跪下,她早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风毅当头就是一鞭子抽在霍枝枝身上,怒不可遏:“我和你哥哥在战场杀敌,身负重伤都不曾低头。你身为风家女儿,竟为裴枕甘愿受辱,你让他人如何看我们风家!” 一鞭又一鞭,一下下的鞭笞抽的霍枝枝身形直颤。 可她的腰却始终挺得直直的,只是强忍着眼中的泪。 风毅的手抽的直发颤,眼眶也发红:“你可真是为我选了个‘好女婿’!” 霍枝枝咬牙忍痛,沉默不语。 “你知错了吗?”风毅终是于心不忍,将手背到身后,颤抖着连竹鞭都拿不稳。 霍枝枝却只是看着眼前祖宗的灵位,目光坚定:“我没错。” 她是为了保住风家,她没有错。 岂料风毅一把将竹鞭砸在地上,怒吼:“孽障!滚!我风毅此后再无女儿!” 霍枝枝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爹爹,还不待她问个究竟,小厮便一左一右扼制着她,将她半拖着出了祠堂。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