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雅呆呆的看着陈母紧闭的眼,眼泪倏然而落:“妈……!”一旁的陆文彦看着这一幕,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慕秋雅转头看向他,一双眼红的充血:“手术不是很成功么?为什么会这样,陆医生,你告诉我……”她哀声说着,眼泪不住落下来。。陆文彦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如雷将她震在了原地。...
慕秋雅怔然的看着陈母,心中是无尽的悲凉。
陈母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抓着她的手臂:“答应我!”
看着母亲不罢休的样子,慕秋雅一颗心彻底的死寂。
“好。”
得到肯定答案,陈母嘴角向上弯了一下,抓着慕秋雅的手,慢慢无力的滑了下去。
“滴——”
心电监护器发出一声悲哀的长鸣。
慕秋雅呆呆的看着陈母紧闭的眼,眼泪倏然而落:“妈……!”
一旁的陆文彦看着这一幕,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慕秋雅转头看向他,一双眼红的充血:“手术不是很成功么?为什么会这样,陆医生,你告诉我……”
她哀声说着,眼泪不住落下来。。
陆文彦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如雷将她震在了原地。
“很抱歉,如果您母亲早点动手术,手术的成功率会高一点。”
说完,他就带着护士离开了这里。
而病房外,厉迟年和陈云暖站在那里。
慕秋雅瞪大了眼,她看着陈云暖,想起被她挥霍掉的那五十万,只觉得承受不住:“你听到了没有,陈云暖,你听到了没有!是你害死了妈!”
陈云暖也没想到,她眼里闪过一抹心虚,说出来的却是沉痛又委屈:“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知道你因为我不能挣钱觉得我没用,可妈的死我也很难过,你怎么能说是我……”
她说着,委屈的哭了出来。
慕秋雅不可置信的走上前:“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妈究竟为什么会没钱做手术?陈云暖,你没有良心吗?”
到现在,她还在装无辜。
病床上被她间接害死的,可是她们的亲生母亲!
可就在这时,厉迟年上前一步,将面上惊慌的陈云暖护在身后。
“你发什么疯!”
慕秋雅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她抬眼看着维护着陈云暖的这个男人,笑的悲凉:“厉迟年,你好好看清楚,你身后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维护!”
“难道像你一样,一边吊着我一边勾着毕辞,才算值得?”厉迟年讽刺的开口。
慕秋雅愣了下,开口想要反驳。
这时,陈云暖却突然开口:“姐,你和毕辞之间的那些事,妈都告诉周少了。”
一刹那,慕秋雅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病床上已无声息的陈母。
好似一盆冰水迎头浇在脸上,她心中为母亲不甘的怒意,在这一刻尽数化为苦涩和冰冷。
她爱的人,以保护神的姿态站在始作俑者身前,对她恶语相向;
她的母亲,在临死前还要为了另一个女儿,将她生命里的爱和希望,尽数剥夺。
那一瞬,慕秋雅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再说不出一句。
而厉迟年看着这样的她,心里莫名发闷。
可很快,他便唾弃起了自己的心软,冷下了脸:“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秋雅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无话可说。”
说完,她转身去向陈母床头,推着她往外去。
女不言母过。
料理后事,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即使陈母可能从来没将自己当做女儿!
轱辘碾过瓷砖,发出“吱呀”的声响。
厉迟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上前拦住:“陈伯母的葬礼我和云暖会处理好,至于你,去了也是让她走的不安宁。为人子女做成你这个样子,倒不如早早死了!”
慕秋雅脸色一点点的苍白,甚至觉得可能是自己幻听,要不怎么会听到这个男人让她去死呢?
可厉迟年没有再看她,和给陈云暖推着陈母离去。
离开的那刻,陈云暖回头看着她,嘴角不住的向上飞扬。
而慕秋雅就这么呆呆的站在空荡的病房,许久,才轻笑一声。 “厉迟年,如你所愿。” 第十章 染红的白 三天后,陈母下葬。 慕秋雅站的远远的,看着身为女儿的陈云暖为陈母送终,而厉迟年就站在一旁。 来来往往人对自己的议论指责,她都听在耳中,却不敢出现。 她想母亲安稳的走,即使自己无法出现。 直到人都散去,慕秋雅才来到墓前。 她看着碑上母亲的遗像,眼中却无悲也无怨。 “这一世你生了我,却从没爱过我,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陈云暖的事我不会戳穿,全当还了这些年的情分,我也快死了,就这样两清吧,下辈子我只求不再做你的女儿,再无纠葛就好。” 胃里翻涌的疼,让慕秋雅再说不出多余的话。 那之后,她没有回家,反而是去医院。 果然,陈云暖并没有收拾好陈母的遗物。 慕秋雅沉默的收拾着,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在心里,然后无声的离开。 可走出医院的前一秒,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来到了902病房。 慕秋雅看着病房内言笑晏晏的周母和陈云暖,还有那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心里的艳羡一闪而过。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响起:“看啊,这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可你什么都不会拥有,慕秋雅,没有人会爱你。” 而她贪恋的那份温暖,永远都不会降临。 慕秋雅转身,瘦弱的背影渐行渐远…… 当晚,她给陆文彦打去了电话:“陆医生,我患的胃癌会影响捐献肾脏么?” 他的声音混着电流听得不甚真切:“你还年轻,别轻易放弃,捐献这种事你还是要好好想想。” 慕秋雅没应他的话,转而说起:“我曾经曾经在这家医院捐过一次肾,捐赠资料我弄丢了,你能再帮我找出来,然后转发给我么?” 得到肯定的回答,慕秋雅道谢:“谢谢您陆医生,之后可能还要麻烦您。”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将地址发了过去。 翌日。 慕秋雅醒的很晚,外面的太阳已经偏西。 而陆文彦答应她的捐赠资料的电子档也已经发了过来。 她点开看着,然后默默的删掉上面的日期,另保存成了一份崭新的捐赠协议,无视了他那句劝她去医院做检查的话语。 慕秋雅忍着胃里痉挛的痛起床,收拾好一切出门打车去了一个高档小区。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其中一户。 打开门,入目是一派温馨精致,只是那墙上贴着的囍字已经褪色。 这是一个婚房,两年前她和厉迟年的婚房。 后来,他们分手了,这房子就这样放在了这里,像她心间上的一块疤。 她很庆幸,当初这房写的是厉迟年的名字,所以即使周家破产,她也还能保留下这份回忆。 慕秋雅拿出手机给陆文彦发去语音:“陆医生,我这里有点事情,请你在半个小时后来趟锦绣家园2607,好吗?” 陆文彦马上回应了她,慕秋雅看着,兀自按灭了手机。 她扫视这间婚房,一寸寸的拂过,每走一步,神情便沉寂一分。 到最后,她到了卧室,打开衣柜取出了那件自己亲手设计的白色婚纱。 换上婚纱,慕秋雅缓缓躺在了那张纯白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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