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会!”邵建瓴见他默许了,就转身出去,一声招呼,片刻就进来一排女孩儿。傅昭南又抽了两口,就把烟在栏杆上碾灭了,走回屋里。屋里众人正张罗着重新开局。见他回来了,邵建瓴意味深长地冲他笑道:“天哥,挑一个替你摸牌吧?”一排一样年轻的低着头的姑娘,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型……他看也懒得看,一边坐下来,一边随手一指:“就她吧。”...
她对着他,无比虔诚地又鞠一躬:“徐总,谢谢你。我还是先走了,裘姐在等我。”
“柳清姿,挣钱很难吧?”傅昭南看着她的背影,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好整以暇地后退了两步,坐下了,“何况你还要独自供养一个重病的家人。” 柳清姿被他这话一惊,愣在原地。 他知道四四的事! “你手气好,我又愿意让你挣这份钱,所以裘姐才敢把你送进我们这间屋子来。如果有一天,我不愿意见你了呢?” 柳清姿呆了半晌,回过身子看他。傅昭南坐在一棵柳树下,柳叶落在傅昭南身侧的长椅上,他懒懒地瞟了一眼,伸手随意地摘起那片柳叶。 “在你和我之间,裘愿是会选择你……还是我?” 他轻轻把那片柳叶在手里揉捏两下,仿佛是在用这个动作告诉她,于我而言,你和这片柳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我可以任意操控的东西,我可以让你生,就可以让你死。 烈日当头,柳清姿的后背却沁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听话,你就还能从我这里挣钱。”
“好的,徐总。” “今天是周末,我这里没什么要紧事,你不用加班了。” 阿承道了谢,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手边,就默默退了出去。 傅昭南的办公室和秘书室独占一层,阿承一走,整个51层就空了下来。 其实他挺享受这种独处的感觉,平常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身边总是乱纷纷的,现在人都走了,他更觉得静谧自由。 分公司的办事效率不低,前两天打回去的代言人人选,现在已经重新遴选出来了。这次的人选里有几个条件不错的,下一步就可以让手下的人和明星的经纪人接触洽谈了。 傅昭南处理公事时极投入,直到天全黑透了,才想起还约了人,拿了车钥匙,自己开车走了。 柳林路是平城东边城乡结合部的一条小路,傅昭南顺着柳林路又开了几百米,一幢小楼孤零零地伫立在一片农田之间。 这是一栋烂尾楼,只有三层有个房间安装了玻璃,倒还像有人居住似的。 楼道里自然也没有灯,傅昭南摸黑拾阶而上。 他走到一扇铁艺的小门前,还不忘敲门。 “吱呦”一声,门开了。门里,一个五十多的中年男人侧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屋子很小,没有客厅,迎面就是床,四壁斑驳,墙皮剥脱了一半,欲坠未坠地悬在头顶。 “二叔这里好清静。”傅昭南拖过一张塑料凳子,坐下。 徐建业浑不在意他言语间的嘲讽,给他倒了一杯水:“还不都是托你的福。” 傅昭南也不恼,把那个玻璃杯拿在手里,一笑。正要喝时,瞥见水里浮着的一层油花,嫌恶地皱了皱眉,又放下了:“那二叔过得还满意吗?” 徐建业笑了两声:“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我还能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也是。”傅昭南点点头,望着地砖发黑的接缝出神。 “信……你都看了?”徐建业老了,连声音都苍老许多,不似年轻时那般张扬高昂了。 “看了。”傅昭南把信纸取出来,展平,放在沾满油污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