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清眨了一下眼睛,转过头来,望向清癯的牧昉:“放心吧,我暂时不会轻举妄动。我相信我朋友的能力,不用我出去,他们就能把人救出来。”牧昉亦沉默地注视温宴清。杭菀听入耳,觉得温宴清不仅是在跟牧昉说,更是在对他自己说。房间里的悄寂使得手机里进来新消息的“叮”一声格外清晰。温宴清低头,点开。新的号码,新的一张林甘棠的照片。这一回,刀尖抵在了林甘棠的脸颊上。...
温宴清也很快就接起:“非与哥。”
戴非与攥紧拳头:“无论如何你都没打算亲自出面救她是不是?”
咬着后槽牙,因为过度用力,温宴清的腮帮子微微颤动着,有点凹陷:“……我出面,等于承认我和她的关系,会害死她。”
“那你现在就不是在害死她和你们的孩子吗?!”戴非与完全是用吼的。
牧昉和杭菀隔着手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看着温宴清。
温宴清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久久没动弹。
最终是杭菀上前,帮忙将温宴清的手按下去:“小野……”
温宴清眨了一下眼睛,转过头来,望向清癯的牧昉:“放心吧,我暂时不会轻举妄动。我相信我朋友的能力,不用我出去,他们就能把人救出来。”
牧昉亦沉默地注视温宴清。
杭菀听入耳,觉得温宴清不仅是在跟牧昉说,更是在对他自己说。
房间里的悄寂使得手机里进来新消息的“叮”一声格外清晰。
温宴清低头,点开。
新的号码,新的一张林甘棠的照片。
这一回,刀尖抵在了林甘棠的脸颊上。
也附加了一句话:【中午十二点TC酒店门口喷水池,如果没看到你人,就等着给她收尸】 TC酒店门口,恰恰是当初郑洋跳楼的死亡地点。 - 周遭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在她的正前方,正前方约莫三米的位置,桌子上摆着郑洋的遗照,遗照两侧分别立着两盏电子蜡烛。 亮的灯是红通通的,打在照片里郑洋的脸上,显得郑洋原本阳光干净的笑容透着一股子诡异。 刚从昏迷中醒来那会儿,林甘棠吓得心脏似乎都停了一秒钟。 她的嘴被布条系住,人是被固定在椅子上的,她觉得自己像个祭品,被供奉在郑洋面前。 一开始林甘棠还是尝试自救的,可手脚被捆得她即便不挣扎,腕子和脚踝也勒得生疼,她的“唔唔”更是无人回应,反倒荡出回声,令她感到更害怕。 慢慢地,她不再做无用功,放弃自救,闭上眼睛,杜绝和郑洋的对视,止不住无声地落泪。 在医院的花园里看见许哲的第一眼,她就预感不妙,想跑的。 然而许哲显然有备而来,连呼救的机会都没给她,她就被他捂上来的手帕弄晕过去,失去知觉…… 无法得知时间流逝了多久,耳朵里捕捉到脚步声时,林甘棠已经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两次。准确来讲,她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睡,还是昏。 努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林甘棠看见人影朝她靠近。 第273章 兵 越过她,行至郑洋的遗像前,许哲点了香,给郑洋遗像前点香炉插上。 顷刻,许哲转过身来,冷漠的目光隔着透明的眼镜镜片落到她的身上。 林甘棠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慢慢地,许哲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里的刀,刀面托住她的下巴。 他打量她,解开系在她嘴上的布条。 那股刺骨的寒意好似有了具象,林甘棠觉得宛若一条冰凉的蛇朝她吐着信子。 阴冷阴冷的。 “为什么突然抓我?”林甘棠终于得以说话。 声音有气无力的,一方面是之前迷药的作用,另一方面从被抓到现在她都没有进食。 她和许哲之间,唯一的仇怨在郑洋。她不明白的是,他如果因为郑洋恨她、想对付她,先前明明多的是时间和机会,尤其郑洋刚去世那会儿,以她的情绪和状态,他更容易得手,怎么反倒是现在? 发生什么事刺激到他了吗? 许哲反手就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抽上来。 林甘棠本就发晕的脑袋顿时更晕了,沉重地往一侧垂去,脸颊又痛又麻,疼得根本控制不住眼泪。 而紧接着她的头发便被许哲揪住,迫使她往后仰头,面向前方的郑洋。 许哲站在椅子后,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起望向郑洋:“你说为什么……”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林甘棠很想开口求求他,求他放过她,孩子,她的孩子怎么办…… 可她现在说出来的话,被许哲发现她怀孕,情况反倒更糟糕吧。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放过小孩。 林甘棠连头都摇不了。 许哲亮出他的手机,给她看手机屏幕上的消息:“你说,他会不会来?” 温宴清的手机号码,林甘棠是会背的,一瞬间她心念电转。 “什么意思?”林甘棠装傻。 许哲猛地往后又用力拽了一下她的头发。 林甘棠疼得忍不住哭出声,抽泣道:“你到底是拿我威胁谁?” “J夫Y妇。”许哲一字一顿地将这四个字吐到她的脸上,旋即他看着郑洋,问,“为什么你到死都在维护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背着你早早地勾搭上温宴清。” “原来他们不是分别逼死你的,他们是联手逼死你的。” “我以为我已经完全能理解你死之前的痛苦,原来并没有。原来还有这样的背叛和羞辱。” “对不起,阿洋,对不起,我自诩是最了解你的人,这段时间却放过了他们,让他们踩着你的痛苦自在逍遥。” “……” 林甘棠心里感到可笑。郑洋没有告诉他,哪里是为了维护她?明明只是为了自己不被人知道她给他戴了绿帽。 何况,郑洋和许哲背着她勾搭在一起,不是比她和温宴清更早吗?他哪来的立场指责她? ——现在和他是讲不通道理的,非但讲不通,反倒可能将许哲惹怒。林甘棠深知这一点,所以咽进肚子里。 眼下更值得她深思的是:既然郑洋到死到没告诉过许哲这件事,那现在许哲又突然从哪里获知? “谁告诉你,我和温宴清有关系的?”林甘棠问,“你是不是被人骗、被人利用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许哲嘲讽,推了一下他鼻梁上的眼镜,“你和温宴清是不是J夫Y妇,很快就见分晓了。” 林甘棠只能再做最后的努力:“许哲,温宴清他不可能会被威胁到、不可能会来救我的。你就是被人利用了,被人当枪使来对付温宴清。你现在是在犯罪你知道吗?等验证出我和温宴清没关系,就真的谁都救不了你了。” “许哲,郑妈妈已经失去了郑洋,她现在只剩你了。你要是再出事,郑妈妈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听我劝吧,现在放了我,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我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话没讲完,林甘棠就又挨了许哲一记耳光。 “林甘棠,”许哲说,“你是我这辈子打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 林甘棠的口腔里散开淡淡的血腥味,应该是嘴角流血了。 刚挨打的这一侧脸颊火辣辣的,方才挨打的那一侧脸颊似乎已经疼麻木了。 林甘棠晕得厉害:“……好……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不起郑洋……我应该为郑洋的死负责……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赎罪……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许哲,我求你……我现在真的不能死……不能死……” “你们当初放过阿洋了吗?”许哲的眼睛也是红的,但一瞬间便被折射在镜片上的光模糊掉,“放过了你,你能让阿洋复活吗?” 林甘棠呜呜哭泣,前所未有地无助,只能重复:“求求你……求求你……” 可许哲捡起布条,重新系到她的嘴上,无情地将她的哀求和哭泣变成无望地呜咽。 随即他又一次用沾染迷药的手帕,捂上她的口鼻。 “求我,不如祈祷温宴清会来救你,看他舍不舍得你死了。” 这是林甘棠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时针停在数字“9”上,距离许哲限定的中午12点,仅余三个小时。 温宴清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只有他面前的小型笔记本电脑闪烁幽蓝的光。 杭菀不知道他接下来究竟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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