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匆匆过来:“小姐,大少爷来信了。”萧诗含听闻此话,忙起身。方玉京每月初都会寄来书信,这次已经月中,有些晚了。她迫不及待打开,只见上面洋洋洒洒写满了字,还画了边关的小人图。“诗含,大哥又赢了一仗,皇上还给哥哥颁了昭,封哥哥为大将军,你知道了,也定会高兴吧?”...
萧诗含本想去秦淮笙哪儿,但想着今日之事,心底压抑着什么。
她独坐窗台,依着袖套。
枯黄的落叶飘至桌上,她抬头就见窗外有细细的白雪飘舞。
萧诗含不喜欢雪,因为每到下雪天,她就会想起曾经的秦淮笙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
她走上前,将窗户关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怜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小姐,林公子来了!”
萧诗含听到这话,连忙站了起来。
一路来到外面的院子,刚看到秦淮笙,一袋银子就朝着自己丢了过来。
萧诗含愣住,看着地上的钱袋子,正是早日她让小怜给花隐的。
“花隐不会离开,你也不必再耍这种手段。”秦淮笙冷声道。
萧诗含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声音有些哑:“我只求能与你安安稳稳过好这一生……”
“可我不愿。”
秦淮笙一字一句回。
萧诗含眼底满是落寞。
秦淮笙眸色冰冷:“我知你父兄权势皆大,但高处不胜寒,还请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
萧诗含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此话何意?”
秦淮笙对上她的视线,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权势滔天,当死!”
萧诗含心底莫名恐慌:“我父亲一生辅佐官家,为了朝廷,更让唯一的嫡子出征。而我哥哥保家卫国,怎就当死?”
秦淮笙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扯开了她的手。
“你我属实不配,还请方小姐莫在纠缠。”
萧诗含踉跄后退数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若我说,我们相识了八世呢?”
细雪落在肩头。 秦淮笙步伐一僵,偏头看向萧诗含,眼里尽是不明。 “你说什么?” 人这一生,就只有一世,何来八世? 萧诗含看着他眼中满满的嫌恶,强忍着酸涩走上前。 “你真一点也记不得吗?当初是你让我等你,说定要好好在一起一回。” 秦淮笙听到这话,只觉她得了癔症,神色随之一沉。 “若你身体不适,就早些休息。” 话落,他快步离去。 萧诗含仰头看着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到她脸上,刺骨冰凉。 她知道自己又失态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拥有八世的记忆呢?
是夜。
方林两家曾经有来往,萧诗含也知道这府邸的各处在哪儿。 她一路到了书房,果然里面还亮着烛。 不顾丫鬟小厮异样的眼神,她一身红装走了进去:“阿笙……” 秦淮笙正坐在案前,提笔写着奏章,闻声抬头看向走进来的萧诗含。 “你不好生在新房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萧诗含缓缓张口,声音沙哑:“我想回家。” “你刚嫁入我林府,如今归宁之日未到,你回去,是不顾我的脸面吗?”秦淮笙冷冷回。 萧诗含愣住,望着秦淮笙俊朗的面孔,喉中苦涩更为浓笙。 秦淮笙被她看的有些不耐烦。 “若无别的事,就回房。” 萧诗含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她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兄长战死的事?” 两天前,秦淮笙的话句句在耳。 秦淮笙写字的手顿住:“你若是来兴师问罪,应该找你父亲,他也知。” 萧诗含身形一晃,几乎要站不住。 秦淮笙再也没了耐性,起身从她身边离去。 …… 夜深露重。 萧诗含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回了丞相府,行至门口,原本挂满红绸的府邸,此刻都被白色丧幡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