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靠着瓷器发家的,家里的公司现在有我爸妈叔伯管着。这个小陶艺坊,是我爸给我拿来练手的,工作不忙,挺清闲的。连易舟家是做日化连锁的,按理说应该很忙。但他顶上有哥哥有姐姐,所以继承家业什么的也轮不到他。他的日常任务,就是活着和花钱。「啧,老子忙成这样,你瞎啦?」连易舟皱着眉头,一边端着西瓜换了地方,一边数落我。「咱俩婚礼筹备的事儿,我不来你来?」我咂巴了下嘴巴,并不以为意。...
我家是靠着瓷器发家的,家里的公司现在有我爸妈叔伯管着。
这个小陶艺坊,是我爸给我拿来练手的,工作不忙,挺清闲的。
连易舟家是做日化连锁的,按理说应该很忙。
但他顶上有哥哥有姐姐,所以继承家业什么的也轮不到他。
他的日常任务,就是活着和花钱。
「啧,老子忙成这样,你瞎啦?」
连易舟皱着眉头,一边端着西瓜换了地方,一边数落我。
「咱俩婚礼筹备的事儿,我不来你来?」
我咂巴了下嘴巴,并不以为意。
「走个过场而已,婚庆公司不是都能搞定吗?」
连易舟的脚步骤然停了。
背影透出一股莫名的落寞。
就在我以为他正在蓄力,准备回头打我的时候,我听见他说——
「婚礼不是儿戏,就算是走过场,也得给你最好的。」
心尖骤然一颤,被珍视的感觉让我的鼻子瞬间发酸。
这世界对女生有着太大的恶意。
我跟了秦添七年,一朝分手,真要是说出去,总会有人意味深长的露出微妙表情。
「咦~七年啊。」
所以,如果不是恰好连易舟也需要一个妻子的话,怀着这样自卑且自弃的心理,我是没打算结婚的。
就算现在定了要结婚,其实我也没抱什么幻想。
可我没想到连易舟这个比我还小一岁的人,居然……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眼睛有些湿,我别过脸去吸了下鼻子,而后故作轻松的「嗨呀」了一声。
「你说得对!来!一起挑!」
微信电话响起来的时候。
我正拽着连易舟的卫衣帽子,想让他屈服选白色喜帖。
听到铃声的一瞬间,我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接了。
「你好哪位?」
一抬头,连易舟正把我的白色喜帖样品往垃圾桶里藏。
气得我直接开吼:「连易舟!你给我放下!喜帖就选这个!不准换!」
电话那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直到我吼完连易舟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屏幕,顿住了,心下意识地一痛。
但也只是一痛而已。
秦添?
我果断装不认识号码:「您好?有人吗?没人我挂了啊。」
「是我。」
「秦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是秦添,正趴在桌上选喜帖的连易舟猛地直起了身子,浓眉大眼直勾勾瞪着我,活像只支棱起来的哈士奇。
我忍不住地弯了唇角。
那头的秦添顿了一下,清冷的嗓音里隐约带着一丝委屈?
「你没回我消息。」
可不是没回嘛!
我就没打算回。
「啊,因为在跟易舟选喜帖,就没顾上其他小事。」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隐约能听见吸气声。
再开口,秦添的声音依旧清冷。
「收纳师我赶走了,你的东西,自己来收。」
「啊,这样啊,我看秦先生住江湾别墅区,家里应该有保姆,麻烦让保姆收拾下,直接扔掉吧。」
那些东西虽然贵,也不是非要不可。
秦添的清冷有些崩裂:
「蒋阮,我花钱雇的保姆,没义务给你收拾东西,你自己来收。」
「那秦先生把你家保姆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给她工资,这样既不算陌生人,又能解决问题。」
秦添那头瞬间安静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还没挂,「秦先生?」
秦添冷硬的声音传来:「我送去给你。」
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举着手机,着实无奈。
怎么?真因为我那句话,意识到「玩玩」那两个字对我有多过分了?
早干吗去了?
不会真打算趁我失忆重新开始吧?
我马上就结婚了哎!
「小蒋同学,」连易舟突然凑过来,将一份白色喜帖卷成圆筒,举到我嘴边,欠了嗖嗖地问道,「请问装着失忆,玩弄前任的感觉如何?」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感受。」
我笑了笑,冲连易舟勾了勾手指,在他伸头过来的时候,猛地用胳膊一把勒住了他白皙修长的脖子。
「狗东西胆子炸了!敢把我的喜帖样品卷起来?当我没看见是吗!」
连易舟被我卡得脸红脖子粗,指节分明的手掰住我的胳膊:「大王!大王饶命!」
「晚了!」
纠缠挣扎间,我们在沙发上扭成一团。
连易舟仗着手长脚长,还有力气的优势,瞅准了机会,一个反手将我压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鼻尖相贴,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我们俩同时愣住了。
气氛开始变得不对。
连易舟的喉结上下滚了一圈,眼神带上暗色,薄唇渐渐逼近我的——
「丁零。」
门口的风铃传来响动,我跟连易舟都是一顿,急忙坐起身来偏头看去,就见一身休闲装的秦添拎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
神色莫名地看着缠在一起的我们两个。
「秦先生你来得这么快?」
这哪是快啊?
这分明就是早就在门口等着我呢吧?!
因此我有些心虚,生怕他听见了刚刚连易舟的那句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