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国,辰王府。“贱人!”“唔!”一声厉喝,一具消瘦单薄的身体被一脚踹飞,撞在墙柱,再重重的摔在地上,银簪掉落,青丝散了一地。痛……好痛……她刚刚结束一场大型手术,长达38个小时无休,一出手术室就晕倒在地,可身体怎么会那么痛?...
东陵国,辰王府。
“贱人!”
“唔!”
一声厉喝,一具消瘦单薄的身体被一脚踹飞,撞在墙柱,再重重的摔在地上,银簪掉落,青丝散了一地。
痛……
好痛……
她刚刚结束一场大型手术,长达38个小时无休,一出手术室就晕倒在地,可身体怎么会那么痛?
忽然,一片陌生的记忆强行钻进脑海,飞速播放:秦野,秦相府不受宠的四小姐,貌丑无颜,三个月前嫁进辰王府,一直不受待见、独守空房。
今日,辰王纳妾,她被叫过来伺候妾室,却因不慎打翻茶水,烫伤妾室,被辰王一脚踢死!
好狠的男人!
既来之,则安之。
秦野迅速好脑中的信息,强忍痛意,抬起头来。
布置得大红喜庆的喜房内,婚床前的一对男女身着喜服,男人那张脸肃冷如冰山之巅的雪花,傲然而立,倨傲的眸睥睨万物,棱角分明的那脸部线条,像是老天爷精心手工捏造,惊为天人,一袭红衣的衬托下,更是矜贵无双。
此时,正沉着一双墨眸,冷视秦野,“心胸狭隘,容不下妾室,小肚鸡肠,你有何资格坐正妃之位?”
一旁,新进门的妾室萧知画拉着男人的衣袖,那张白净温柔的脸庞上满是急切:“辰,是画儿自己不小心碰翻了茶水,与王妃姐姐无关,你不要降怒于她。”嗓音细软如水,颇有春风拂柳、随风而扬的娇弱感,足以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
“来人,备笔墨!”
萧知画眼底快速滑过一抹得逞般的笑意,随即故作急切道:“辰,不要,不要啊,你们的婚约可是皇上赏赐的呀~”
没说两句话,就虚弱的抚着胸口,喘起粗气。
十年前,她曾跳进水里,救下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辰王,至此便得辰王的专一宠爱,也落下了心肺不好、一急就喘的毛病。
秦野扶着墙面,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
可笑!
众人都说萧知画救辰王有功,殊不知那人是她秦野救的,只因她体力不支、陷入昏迷,萧知画赶来故意打湿衣物,躺在辰王身边冒名顶包罢了。
宗政辰写休书的手停顿了一下。
方才……谁在说话?
秦野捂着剧痛的胸口,闷咳两声。
也罢!
反正这男人从未正眼待过她,离开辰王府,凭借着她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她可是21世纪医毒双绝的秦野!
这一次,宗政辰陡然停下手,格外惊异的目光落在秦野身上。
21世纪?
医毒双绝?
“你方才说什么?”
秦野垂眸,淡声认错道:“妾身无能,入府三个月伺候不好王爷,也照顾不好萧妹妹,实在不堪辰王妃之位,自愿请休。”
打女人的狗男人,跟渣滓有什么两样?
谁愿意待在这种鬼地方?谁瞎了眼会看上这种家暴的狗男人?
快写休书!
快写!
别耽搁老娘寻找第二春!
宗政辰手中的毛笔陡然握紧,额头上迸出三条黑线。
他竟然听到了她的心声,可她的心里话……渣滓?狗男人?第二春?
当初是谁不择手段的对他下药,迫使他不得不娶她?又是谁一哭二闹三上吊、非得嫁给他不可?
现在她得手了,就要踹掉他,他岂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嘭——
他倏地起身,扔掉毛笔,撕碎休书,“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滚回去面壁思过?”
第2章 敢薅你秦爷爷的衣领子
萧知画愕然,“辰……”
他不是最厌恶秦野,还说要给她正妃之位吗?眼看休书都快写好了,却突然不休了?
秦野也感到意外,他要是不休她,那她还怎么畅游古代、愉快玩耍?
“王爷,妾身有错啊!”她扑上去抱住男人大腿,痛心疾首道,“三个月前,妾身对您下药,逼您娶我,妾身失德。”
“方才,又故意打翻热茶烫伤萧妹妹,心中狭隘。”
“妾身这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女人,实则无颜占辰王妃之位,还请王爷让能者居之吧!”
内心:狗男人,快休了我,老娘来自21世纪,比你多活了几千年,你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逼崽子,有什么资格娶老娘?
早知道,十年前我就不救你,让你淹死在水里!
宗政辰猛然抓起她的衣领子:“你刚才说什么?”
十年前救他的人不是知画……
秦野露出虔诚的表情,哭唧唧的诚心认错:“王爷,妾身实在难堪王妃之职,妾身有错。”
腹中,一个小人撸起衣袖,破口大骂:操你妈!敢薅你秦爷爷的衣领子,等你秦爷爷哪天站起来,一拳头给你捶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听到她所有心声的宗政辰忽然怒极反笑。
好。
好得很!
原来她以前表面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来自什么世纪,还声称会医术的秦野,要怎么薅他!
“滚回去。”他甩开她。
“王爷……”
“本王让你滚!”
“……”
汰!
小杂毛,比嗓门吗,汰你狗头!
宗政辰看着表面扁着小嘴、嘤嘤弱弱,内心早已将他骂的狗血淋头的秦野走了出去,转头看向床前的萧知画,却听不到任何心声。
他只能听秦野的?
萧知画见休妃未成,有些暗气,但随即又释然了。
秦野嫁进辰王府三个月,还是处子之身,辰的心在她这里,她迟早会得到正妃之位。
想到这里,勾唇浅笑,迈着小巧的莲步走来,娇软的身子缓缓从背后圈住男人的腰身,“辰,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宗政辰深眸,不知怎的,总想起秦野的那句心声——早知道十年前我就不救你……
他忽然拿开萧知画的手。
“本王想起军中还有急事要处理,你早些歇息,本王晚点过来。”说完,提步离开。
“辰!”
萧知画怔了一下,急忙追去,“辰,王爷……”
追到门口,男人的背影已消失在院门外。
辰这是怎么了?以前都对她细心呵护、有求必应,处处周到,今晚还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另一座院阁。
又破、又旧、又小,院子里还种满了菜,寒酸的样子像个农家农户,就连猪圈都搭建得比这好,而这就是辰王正妃、秦野的住所!
秦野看见这小破屋,第一反应就是:她堂堂富可敌国的顶级神医,到了古代沦落至此。
苍天!
求老天爷开眼,叫那狗男人以后阴沟翻船、死里不逃生,绝处不逢生,叫他以后沦落为乞丐,跟她一样住猪圈!
数米开外。
书房中,宗政辰唤来一名暗卫:“查一查十年前本王落水一事。”
暗卫领命,即刻离开。
他拿起一本折子,刚刚打开,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糖衣炮弹,动作停顿了一下,隔着这么远还能听到她的心声?
这个死女人又在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