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晏强压下心中不适,上前两步,用力抓住宁晚晚的手腕,讥讽:“你是想要去找孩子,还是想要去找苏谨行?!”宁晚晚愣住,她跟在程时晏身边十六年,从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看自己。程时晏见她不解释,只觉她做贼心虚,暗自发力,毫不怜惜的直接把宁晚晚带回府中。一回到冷月阁,程时晏一把将宁晚晚甩到卧榻上,倾身而上。宁晚晚根本无力拒绝,细看程时晏,仿佛从没认识过他一般。不知过了多久,程时晏的理智渐渐回笼。...
三日后。
世子府中。
宁晚晚被救,浑身是伤躺在卧榻上。
就听屏风外,府医对苏谨行说:“这位夫人刚经历小产,体内气血亏虚,本应好生将养才是,然而却被狼群所围,多处外伤,体内血亏更加明显。”
府医停顿一下,暗带可惜道:“据臣观察来看,已是妇人产后败血冲心之症……”
“如何治?”苏谨行的声音通过屏风传进来。
“大抵冲心者,十死无生。”
府医迟疑一下还是据实相告。
一时屏风外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宁晚晚看见苏谨行一身白衣走了进来。
她双手抵住卧榻,强行起身:“多谢世子几次相救。”
苏谨行看着宁晚晚行动困难,前行一步扶她坐好。
看着宁晚晚腰间的游鱼玉佩,温声道,“无妨,这反而说明我们有缘。”
宁晚晚没有细想苏谨行的话,看着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世子,宁晚晚无能,斗胆请求世子相助,救救我的孩子。”
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孩子,宁晚晚眼中朦胧。
苏谨行不忍她伤心,安抚:“放心,孩子的事我会尽力而为。如今,你最该做的是养好身体!”
养好身体……
宁晚晚心底苦笑,良久,才点头。
苏谨行见此正要离开,这时,只听“嘭!”得一声巨响。
苏家侍卫被人一脚踢至房内,房门撞破,侍卫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世子……昭国大将军程时晏……”
话还没说完,程时晏就率兵将此处团团包围,一身盔甲闯进,戾气逼人!
他看着里面坐着的宁晚晚和苏谨行,莫名刺眼。
“没想到羌国堂堂摄政王世子,竟会惦记本将军玩腻的婢女!”
宁晚晚听闻此话,整个愣在原地,久久不敢置信。
一旁苏谨行眉宇微促:“程时晏,这里可不是你的将军府!”
程时晏狭眸尽是冷意,抬手一掌朝苏谨行身上打去。
苏谨行没有防备,直接被大力冲击撞上墙壁,一口鲜血吐出。
“不过一个世子,真当本将军惧你?今日我就灭了你这世子府!”
程时晏虽是昭国大将军,但势力早已凌驾皇帝之上。
宁晚晚看着他拔出佩剑,要朝着苏谨行刺去,忙拖着伤重的身子挡在苏谨行面前。
她虽不是什么有身份之人,但也懂知恩图报。
若不是苏谨行两次相救,她早已死了无数次。
“呲——”
程时晏眸色一怔,及时收了力道,剑尖只是刺破了宁晚晚的衣服。
宁晚晚面色苍白,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将军,若杀世子,可是想再挑起两国战乱?”
十六年来,这是宁晚晚第一次站在程时晏的对立面。
程时晏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三日前,他命人火烧城郊,杀了不少猛兽,就为寻宁晚晚,而她竟跑来私会情郎了!
此刻再看她护着苏谨行的样子,他愤怒更甚。
“跟我出去!”他强忍愤怒,一把掐住宁晚晚的手腕,往外走。
苏谨行看着两人离去,被赶来的侍卫扶着起身,“可有送信去羌国?”
“暗卫已回羌国,不日就会传来消息。”侍卫回道。
苏谨行听罢,擦去嘴角鲜血,目光幽暗。
……
世子府外。
程时晏看着宁晚晚,冷声:“本将军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宁晚晚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淡淡开口:“我跟了将军十六年,将军说了太多话,不知您所指何事?”
十六年,多么漫长的日子,回想起来却又是短短瞬间。
见她话中有话,程时晏不耐烦,“不要闹了,跟我回去,本将军可既往不咎。”
好一个既往不咎,宁晚晚满心悲凉。
“可我与将军却早已形同陌路,如今只想找我的孩儿……”
说完,宁晚晚一步步往城外的方向默默走去。
程时晏看着宁晚晚单薄的背影,只觉从前一直追随自己身旁的小丫头变了。
第七章 外表不过皮囊
程时晏强压下心中不适,上前两步,用力抓住宁晚晚的手腕,讥讽:“你是想要去找孩子,还是想要去找苏谨行?!”
宁晚晚愣住,她跟在程时晏身边十六年,从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看自己。
程时晏见她不解释,只觉她做贼心虚,暗自发力,毫不怜惜的直接把宁晚晚带回府中。
一回到冷月阁,程时晏一把将宁晚晚甩到卧榻上,倾身而上。
宁晚晚根本无力拒绝,细看程时晏,仿佛从没认识过他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程时晏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低头看着宁晚晚满身淤青,仿佛一只破碎的泥娃娃,闪过些许愧疚。
“自己去请刘嬷嬷过来。”
说罢,他随后出门对着手下吩咐:“去调些人过来守在院外,宁晚晚不得出府!”
待程时晏走后,小桃才轻身过来。
她看到宁晚晚周身的外伤,青紫,泪水直从眼眶中掉落。
“夫人,我这就去请刘嬷嬷过来!”
“不用了。”宁晚晚有气无力的开口,“你去了她也不会来的。”
刘嬷嬷是程时晏小时候的奶妈,因为会些医术,便一直留在府中。
她平时只把程时晏的话听在心中,其他下人根本不会管。
自己以前跟在程时晏身边也曾多次受伤,每次都是硬抗过来。
小桃听宁晚晚如此说,无法,只得拿了一些府中常备的膏药。
帮宁晚晚打水来清洗伤口,擦干水之后擦拭上药。
手上动作轻重不一,宁晚晚却强忍着,纹丝未动。
“夫人,如果重了您就给小桃说。”
“无碍。”宁晚晚淡淡回答。
小桃听着却无声落泪,看着宁晚晚身上布满新伤旧痕,哪里像个姑娘家。
她擦完之后给宁晚晚换了衣物,随后默默退了出去。
此时夜已深,宁晚晚却毫无睡意。
直到天亮,她呆呆看着窗外飞鸟……
一阵风吹过,门被打开,一銥誮个身穿锦衣华服之人走了进来。
是苏尧。
门外之人俱都被支开。
苏尧慢慢揭开斗笠面纱,凤眸轻蔑地看着她,红唇亲启:“你这张脸与本公主如此相似,真是令人生厌!”
宁晚晚不懂她为何这么说,随口一问:“外表不过皮囊,公主如此介怀,可是内有缘由?!”
她本没多想,哪知苏尧听到她这句话,脸瞬间变得扭曲,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颚。
抽出头上的玉簪,朝着宁晚晚的脸就要刺下。
宁晚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她下意识闭上眼,然疼痛没有袭来。
睁眼,只见苏尧落下玉簪,换了一副温婉姿态。
“我知你对墨卿是真心,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也不愿意为难你,你的孩子其实没有死,我这来这里,就是为了把他还给你。”
听到这里,宁晚晚死寂的双眸涌现希望,一把抓住苏尧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夜就带着孩子离开。”
“好。”宁晚晚根本没有思索,直接答应。
苏尧轻笑,随即吩咐手下把孩子抱过来。
宁晚晚看着侍女手中抱着一个襁褓过来,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从床上下来。
一把抱过孩子,看着那粉粉的一团,心底满是温暖。
……
一炷香后,苏尧目送宁晚晚带着孩子从后门离开。
回房之时,随口吩咐手下,“杀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