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头摇成了拨浪鼓,「那种地方,脏!」于是,我们三个人去听戏了。圣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听得特投入。我百无聊赖地嗑瓜子。过了两日,齐王又被行刺了,这次伤得很重,重到以后他的三十几位美人,只能看不能碰。「圣上,您这次终于抓到了重点。」「呵,近墨者黑。」秦牧在一边嘿嘿直笑,这个傻子,一次真的能吃二百五十个韭菜饺子。...
「为了朕?你吃出来的肉,长到朕的腰上了?」
「微臣是肱股之臣国家栋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能热情饱满更好地为您效力。您说,这不就是为您吃的?」
圣上看着我正欢快给他捶着肩膀的手,笑了笑,「你不说你是肱股之臣,朕还以为你净身当内侍了。」
「能效力圣上,效力朝廷,微臣干什么都没有怨言。」
圣上说他一个字都不信。
我含笑道:「圣上,三王的事,也不是没有突破口。」
这是大事儿,我哥熬了几个通宵想计谋写计划书。
圣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圣上登基三年,虽才二十岁,但野心早已显露。
他破格提拔了周陈和我哥,做他的左膀右臂,仅仅三年,他就将朝堂笼在他们三人手里。
现在朝中局势稳了,他下一步就是削藩。
湖广的宁王,西北的瑞王以及山东的齐王,都是他的心头刺。
这事儿他肯定要办,不如我帮我哥办了,速战速决,省得他辛苦。
「圣上,瑞王好酒不好色,宁王好色不好酒,齐王好色又好酒。」我语重心长地点了点桌面,「这些,就是突破点。」
圣上丢了一本奏折在我胸口,奏折又弹回到地面。
他愣了愣,「宋敏之,没发现你瘦归瘦,胸肌还挺大。」
我黑了脸。
「折子自己看,」他示意我捡起来,「朕看你是得了离魂症。」
折子上是一套削藩的对策,徐徐图之四平八稳。
这是我哥的风格,他思谋周全注重细节,但凡出手都是经过无数修正打磨过的招数,但太耗精神了。
而周陈则恰好相反,他做事更加果断,但也狠辣。
奏折上,圣上批了准字,这表示他已在按我哥的建议在布局。
「这是正道,微臣还有旁门左道。」我凑过去,「咱们试试?」
圣上忽然嗅了嗅鼻子,「宋爱卿,你中午又吃韭菜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朕记得,你以前不爱吃韭菜啊。」
「圣上,我能给您提个意见吗?」我正色,圣上这个缺点不改,简直误国啊。
圣上靠在椅子上,表情仿佛在说,我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我语重心长,「您聊天时抓重点行吗?」
看折子也是,人家说捐钱,他看人生儿子。人家说增兵,他只看拜早年还发散性思维,想到年底放烟花。
刚刚还夸我胸大肌,作为一个男人,关注点太奇怪了。
「滚!」圣上道。
这次又没抓重点。
但计划我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的。
三王之中,我认为突破口是既好酒又好色的齐王。
我让人查了一下他王府的后宅,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的妾室、通房、外室和姘头,一共有三十多位。
西门庆都自愧不如。
而且,他子嗣也很繁茂,总共有十一个儿子,七个女儿。
最大的已经给他添了孙子,最小的比他孙子还小。
不过他也不只是好酒好色,势力也是三王中最大最强的,这种情况,我哥的计谋是明智的,从内部分裂瓦解。
但太慢了,他慢慢布局慢慢收线,到时候人家孙子都添一窝了。
所以就算是分裂也得快。
晚上我正在家用膳,小厮忽然飞奔进来,激动地道:
「圣上驾到,御辇到门外了。」
我和我哥对视,我哥问我:「你干了什么?」
我只好对我哥和盘托出,白天和圣上提的盘门左道 。
「我不知道你的旁门左道,你去见圣上,以免穿帮。」我哥说着就要走,我拉住他,「我还没化妆,你先顶一顶。」
我哥去迎圣驾。
我提着裙子,苟着腰朝后院跑,但下了抚廊,迎面就看到了圣上。
「你是?」
「不是!」我拔腿就跑。
依稀听到圣上嘀咕道:「怎么这么眼熟?」
7
我成功说服了圣上。
两天后,我和圣上以及秦将军,启程去齐王封地。
朝中交给了杨阁老,临走前,杨阁老感激地给我送了十盒韭菜馅饺子。
马车里一股韭菜味。
圣上说回京后,他要罚我们一人吃一百个饺子。
我不太高兴,秦将军体贴地在我耳边道:「敏之莫怕,我一次能吃二百五十个。」
「谢谢你,阿牧。」
秦将军更体贴了。
两天后我们入了齐王封地。
我易了妆容贴了假胡子,穿着道袍带着秦牧在街边开了个算命的摊子。
圣上给我整理胡子,又理了理衣领,忽然手一顿。
我拍开他的手,「圣上,您要勒死我?」
圣上松开我的手,又恢复如常,颔首道:
「像那么回事,有点骗子的味道。」
我也白了他一眼,「要不你来?」
圣上敲了敲我的头,「朕是九五之尊,能做这等粗俗的事?」
「宋敏之,你越来越没数了,对朕翻白眼?!」
秦牧赶紧拉着圣上,「宋大人性格活泼,您别和他一般计较。」
「他性子活泼?」圣上若有所思,「是啊,他怎么这么活泼了呢?」
秦牧朝着我打眼色,让我速速走。
「活泼点可爱啊,嘿嘿。」
「是可爱。」圣上神游天外。
我搓了搓鸡皮疙瘩。
宋半仙的算命摊子摆出去,一天半后的傍晚,齐王来看他新养的外室,我喊住了他。
「这位官人,天庭饱满命格不凡,就是可惜……」
话说一半留一半,齐王睨着我,「你这老道,我可惜什么?」
我语重心长地提醒他:「你要小心自己的儿子。」
齐王哈哈大笑,「我十几个儿子,你算一算我该小心哪个?」
「十几个儿子也得都是你的啊,得意什么?小心哪个你最清楚。」我白了他一眼,扬须而去。
男人对绿帽子的事,最容易生疑。
果然,齐王这天没去外室那儿。
第二天,齐王身边多了几个侍卫,但他依旧被行刺了。
齐王吓得不轻。
第三天,齐王的第八个儿子失踪,偷他的人当然是我们。
为什么偷第八个儿子,因为这个儿子的生母,虽是侧妃,但娘家势力最大。
侧妃不依不饶,咬定了是嫡长子做的。
隔日,齐王开始满城找我,而我换了妆容,打算出去找乐子。
「喝花酒吧,齐地的姑娘多绝色。」我撺掇圣上,他后宫都没女人,真不知道他是没兴趣还是不行。
圣上敲了我的头,「不许去!」
秦牧的头摇成了拨浪鼓,「那种地方,脏!」
于是,我们三个人去听戏了。
圣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听得特投入。
我百无聊赖地嗑瓜子。
过了两日,齐王又被行刺了,这次伤得很重,重到以后他的三十几位美人,只能看不能碰。
「圣上,您这次终于抓到了重点。」
「呵,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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