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在感觉到自己不被爱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想逃开，或者闹情绪。 她对顾家做的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爱的表现。 顾洹对她容忍度，甚至比对父母还要高，任何事情，都有被原谅的可能，他只要她爱他。要她绝无仅有的偏爱。 苏可西当时自以为自己处理得很好，现在看来，其实每一步都错了。 要顾洹心死，那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不然苏英芝不会到现在都会有顾洹想跟她和好的念头，她把顾洹逼到这一步，那是许多失望累积的。 她跟顾洹好了那么久，她从未选择过他一次。就连最开始的在一起，也是顾洹卑微的一句“可西姐，我会对你好”换来的。 苏可西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没有一次选择他。但真没有，没有人的爱情是这样的。 苏可西艰难都笑着说：“小蝴蝶，你也要好好爱爸爸。” “小蝴蝶会的，小蝴蝶爱爸爸，跟爱妈妈一样爱。” 苏可西心情终于缓和不少。 顾洹到医院都时候，正好看见苏可西和小蝴蝶在医院门口坐着，苏可西很白，白到几乎有些病态，在阳光下，她看上去柔和而又安静。 小蝴蝶在说着话，她就在一旁认真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苏可西身上的母性很重。 顾洹点了支烟，远远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复杂。 就在顾洹抬脚准备过去的时候，一句“可西姐”打断了他的脚步。 他抬眼看去，王励肆正好走过来，手里还带着水果，他在看到小蝴蝶的时候，明显的顿了顿。 顾洹还算了解王励肆，他在国外长大，不在意国外那些礼节，他想来看人，那么只是真的想看。 王励肆如今，看似不过对苏可西有些兴趣，他自认为运筹帷幄，但顾洹知道，如果王励肆这时间持续得久一点，大概会真陷进去。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他们。 苏可西看见王励肆的时候，很自然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王励肆在坐下之后，又下意识的往她靠了靠，苏可西看上去也并不排斥。 顾洹依旧站着没动，但苏可西看见了他。 苏可西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小蝴蝶看见顾洹了，依恋的抱着苏可西的腿看着他，两分钟后，才抬脚朝顾洹走去，跟苏可西道别：“妈妈再见。” “再见。” 但顾洹却依旧站在原地，没走。 “还有事？”苏可西问。 顾洹显得异常沉默，好久过后才说：“昨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着。” “担心小蝴蝶？”苏可西说，“孩子在我这，不会出什么问题。” 顾洹就又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极其冷淡的说：“昨天不应该喊你可西姐的，抱歉。我只是想拜托你注意小蝴蝶。” 这话让王励肆朝他射过来一眼。 苏可西说：“嗯，确实不合适。以后别这么叫了。” “好，以后不会了。”顾洹说完话就抱着孩子快步离开了。 小蝴蝶一直被抱到车上，才发现顾洹有点走神，她喊了一声爸爸，顾洹才勉强对她笑了一下。 “爸爸，妈妈说，她应该对你好一点。” 顾洹就不笑了，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消失，一路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才冷漠而又冷静的说了一句：“你妈妈，不会心疼我的。这不是她说的出来的话。小蝴蝶，不要撒谎。” “如果是真的呢？” 顾洹捏她的脸，说：“不会的，她从来就没有心疼过我。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的，不可能的。” “对不起，爸爸，妈妈说的，其实是要小蝴蝶好好爱你。” “嗯。”顾洹笑着，只是这笑分辨不出情绪，他点着头，出了会儿神，然后又了一声，“嗯。” 仿佛这才是他要的结果，又仿佛这是他在认命。 而屈琳琅一直好奇，小蝴蝶不在的那一晚，到底去了哪。 顾洹没说，小蝴蝶也没说，屈琳琅就不好问了。 她还是在去找顾洹，在见到王励肆的助理时，才听说那天王励肆去医院，正好看见小蝴蝶也在的事。 屈琳琅觉得不可思议：“你大概是看错了，小蝴蝶怎么可能在苏可西生病的时候，去她那里过夜。哪怕是正常时候，小蝴蝶也不可能去见苏可西。” “屈小姐，你难道就一点没打听过，苏小姐跟顾先生的关系么？”助理好奇问道。 “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