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没有何婵,没有沈遇安,只有她和家人快乐的生活。这样的梦境太过美好,白锦绣几乎就要沉迷在那种无忧无虑的环境里时,她那温柔贤淑母亲对她说:“清优,你该出去啦,外面还有人在等你。”白锦绣撒着娇:“我不想出去,外面一点都不好、我就陪着你们不行吗?”这时,在一旁看报纸的夏父说道:“现在外面不可怕了,你相信爸爸,你这次出去,一定会幸福的。”幸福?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过遥远,遥...
白锦绣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没有何婵,没有沈遇安,只有她和家人快乐的生活。
这样的梦境太过美好,白锦绣几乎就要沉迷在那种无忧无虑的环境里时,她那温柔贤淑母亲对她说:“清优,你该出去啦,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白锦绣撒着娇:“我不想出去,外面一点都不好、我就陪着你们不行吗?”
这时,在一旁看报纸的夏父说道:“现在外面不可怕了,你相信爸爸,你这次出去,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过遥远,遥远的好像记忆里有个人的脸,她想看清,却永远看不清。
那个人,好像要消失在她的记忆长河里,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
“清优,无论你身在何方,也无论我和你爸爸身处何处,你要相信,我们一直在守护着你。”
“回去吧,小清优,我们下次再见啦。”
父母的脸渐渐扭曲在一片白色的雾气里。
白锦绣慌了,扑过去想抓住他们的手,却穿透了他们的身体,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冲!
下一刻,白锦绣在现实世界里,睁开了眼。
柔和的光洒落,白锦绣甚至不用伸手挡住它,也能感觉到那光的温暖。
在她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快快快,去叫医生,她好像醒过来了!”
白锦绣想转头看看,这个听上去有几分熟悉声音的主人是谁,才发现,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我这是怎么了?白锦绣在心里默默的想。
然后更多的记忆涌现在她的脑海,如涓涓细流,填满了她的空白。
她想起来了,那天的绝望,让她再无想活下去的动力,那天在天台上,她突然很想故去的父母。
白锦绣闭了闭眼,似乎又体会到了那生命流失的冰冷。
真疼啊,白锦绣想。
那时候她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像那股疼痛延续了很长时间,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那时,她好像听到了沈遇安的话,看到了自己在他眼中极速放大的样子。
应该很丑吧,白锦绣勉强扯动了嘴角,很意外,再想起那个男人,她竟然能笑的出来。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她接受信息的过程,很快,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眼睛里,不停的有仪器在她身上按来按去,就像她是一个还没被开发的宝藏一样。
夏定也没想到,他只是吃饭前照例来看白锦绣一眼,在临出去的时候,敏锐的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手指的轻微震颤。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步步靠近,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躺了四个多月的女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落在夏定眼里,干净又清澈,带着大病初愈的柔弱和不谙世事的纯真。
夏定看着除了眼睛转动哪里都不动的白锦绣,有些找你的时候吼道:“怎么回事?你们都在干什么?我侄女到底怎么样了!”
白锦绣又使劲转了转眼睛。 侄女? 第三十三章 都是我的错 好在白锦绣身体底子好,昏迷四个多月,都是用最好的药物维持着身体机能,更别提还有夏定为她找来的各种中医。 醒来的第二天,白锦绣便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刚醒时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也逐渐从她身体里褪去。 夏定坐在白锦绣床边,脸上的褶子都带着笑意,要是他的部下看到他这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白锦绣听完夏定的话,还有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你是我爸的亲弟弟?” “没错,如假包换,你看,这是我跟你爸爸的合影。”夏定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照片放在白锦绣面前。 哪怕用相框装裱起来,这张照片也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上面那个笑的温暖的年轻人,确实就是白锦绣的父亲。 白锦绣手指拂过相框的镜面,忍不住鼻尖一酸。 夏定声音沉重:“如果我早知道你家……哎,都是我的错,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给大哥。” 白锦绣看着夏定坚毅的脸,轻声道:“您不必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父母的死,是个意外。” 夏定也不想白锦绣刚醒来,就想起那些伤心事,他说道:“等你可以自如行走了,我们一起去祭拜你的父母,中午,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好不好?” 白锦绣点点头,虽然对于夏定十分陌生,但他从心里带出来的关心呵护,血缘上的亲近,却是做不了假的。 另一边,陶质也接到了夏定的电话,得知了白锦绣醒来的消息。 几乎是一整夜,他激动的没有睡着。 但夏定说白锦绣刚醒,不适宜见人,陶质再怎么想见到她,也只能忍下。 但心里的那份雀跃,却是毫不掩饰的显露在了脸上,谁都看得出来。 刚刚,夏定给他发了简讯,让他中午去夏家吃饭。 还没到下班的点,陶质便跟秘书说了一声,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停车场里,有人似乎等了他很久了。 “陶总,不是说要合作么?这些天的拒绝见面又是什么意思?”林泰峰不满的问道。 自从上次的酒会过后,林泰峰约了陶质几次,却都被他推脱了,反倒是陶质自己,跟沈遇安明枪暗箭的干了起来。 林泰峰怎能不急,早一天把沈遇安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他就早一天能得到易氏的红利,可以说,陶质和易氏的博弈,看在他眼里,痒在他心里。 陶质抬手看了看手表,冷声道:“林总,我没有合作的意向了。” 林泰峰猛然瞪大眼睛,声音里带着怒意:“陶质!你以为我好欺负吗?说要合作的是你,出尔反尔的还是你!” 陶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这么生气,你应该猜到了我回国的目的,所以,你觉得我怎么会跟一个造成她家族垮台的人合作呢?” 林泰峰心里猛地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陶质,他当初动的手脚那么隐蔽,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陶质拉开车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林总,我不会出手对付你,放心吧。” 看着林泰峰松了口气的模样,陶质关上了车门,发动车子缓缓离开。 对付你的,另有其人罢了。 䧇璍第三十四章 遇见 “清优,你看看这是今天的菜单,要是不合口味,我让厨房马上换。” 看着夏定递过来的平板,白锦绣手指动了动,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她醒过来,夏定就没离开过这栋房子,一个小时至少要进房间两次,紧张的不得了。 就连父母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像夏定这样,事无巨细。 白锦绣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措辞,才开口说道:“夏先…叔叔,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没有什么忌口的,您也不必如此紧张。” 夏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是标准的军人姿态,但他将自己身上的气势压制的很好,并没有给白锦绣什么压力。 说到底,他也到了这个年纪,依旧是孤身一人,本以为荣归故里,能和大哥大嫂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时光。 却不想,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哥嫂故去,白锦绣变成了植物人。 夏定自从知道真相,那份自责和悔恨,日夜都压在心头。 对于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他唯一的后辈,再怎么费心都不为过。 夏定压下去心中汹涌的情绪,温声道:“清优,你大病初愈,我确实有些紧张了,希望没给你造成压力。” “不会。”白锦绣摇头笑道:“我对您可能没什么记忆,请您谅解。” 夏定皱了皱眉,随即又苦笑道:“这是正常的,当时我弃商入伍,你爷爷差点把我逐出夏家,还是你爸爸求情,才得以平息,只是后来,我跟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说起从前的事,夏定的语气中满是遗憾和沧桑。 白锦绣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沉默。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老爷,陶先生来了。” 夏定眼前一亮,扬声道:“请他在客厅稍等。” 然后他对白锦绣说道:“等会见到的这个人,跟你还有几分渊源呢,你等下,我去给你拿轮椅。” 白锦绣现在的身体强度还不足以支撑她行走,只能依靠轮椅。 但夏定的话,引起了白锦绣的兴趣,同时也有些疑惑。 姓陶?她认识的人吗? 陶质坐在沙发上,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心里除了期待,隐隐间还有些忐忑。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锦绣还会不会记得他? 在他脑海中思绪纷乱的时候,偏厅处传来响动。 陶质下意识的看过去,正好看见夏定推着白锦绣往这边来。 醒来的白锦绣,跟躺在那里时,给他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他梦中出现过千百回的女人,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 白锦绣确定,自己不曾见过眼前的男人,出于礼貌,她还是点头打了个招呼:“您好,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