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锦年死死咬住唇,最后咬的自己满口血腥,还是渐渐失去了知觉……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有谁来到身边抱起了她,唇间被柔软撬开,一股和着灵力的药汁被渡了过来。岑锦年想睁开眼睛,可她用尽了力气,却连眼眸都没有眨动。她似乎还听见一身轻叹……...
岑锦年痛的抠住旁边的岩石,指尖尽断,她的眸光渐渐涣散,眼眶慢慢猩红,眉心处的曼珠沙华也有了由红转黑的趋势。
可她依旧不想服用曼珠沙华。
虽然服用曼珠沙华能压制痛苦,可她也知道,每服用一次,下一次灵巫之力的暴虐冲击会更加汹涌。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如今,能忍过一次是一次。
左右,闻着香味也能缓解些许疼痛……痛到明日就好了。
忍常人不能忍,又怎能是轻易能做到的?
岑锦年死死咬住唇,最后咬的自己满口血腥,还是渐渐失去了知觉……
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有谁来到身边抱起了她,唇间被柔软撬开,一股和着灵力的药汁被渡了过来。
岑锦年想睁开眼睛,可她用尽了力气,却连眼眸都没有眨动。
她似乎还听见一身轻叹……
“汐儿,睡吧……”
岑锦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好像回到了未出灵闵谷那段时光。
梦里,有安姑姑温柔唤着她“汐儿”,梦里……的岑染也回到从前的模样。
他虽然不善言辞,大多时间虽然面无表情,可他的眼眸却怜悯而仁慈……岑锦年感觉自己像是以旁观者的姿态,飘荡在这宛如记忆的梦中。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分明没有心,可心却还是这般痛。
第18章 又来了
夜长,梦很多。
醒过来之时,岑锦年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不过,鼻翼嗅到了幽香把她拉回了现实,她冷着脸起身,毫不犹豫离开了这里。
她没有发现,一夜过后,她身后的曼珠沙华突然暗淡了,没有了那层金光,没了灵动宛如死物。
南北两国最后签订协议之时,岑锦年终于到场了,之时这一次,岑染竟然没有来。
阿紫小声在岑锦年耳边说:“我听说,那和尚三天前似乎和谁打了一架,回到居所时还吐血昏迷了,弄的这些江国人人心惶惶呢。”
岑锦年微微皱眉,三天前,真是月圆夜发病的日子。
这倒是巧了。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岑锦年便没有放在心上,而阿紫见岑锦年对此不感兴趣便也没说下去。
楚承鄞这般协议签订后,便准备班师回朝,临行前他特地来求见岑锦年。
“尊主,南国此次得胜,您功不可没,不知您可愿随我回朝?”楚承鄞说完,小心望了岑锦年一眼,暗含期待。
可岑锦年却说:“不必了。”
楚承鄞眼眸瞬间黯然,争取说:“凤都甚是繁华,尊主此次助我良多,能否让我稍敬地主之谊?”
凤都,是南国都城。
岑锦年依旧拒绝,“不劳费心,凤都我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说完,她便起身打算送客。
阿紫很有眼力上前一步说:“三皇子,我家尊主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三皇子要是有其他合作,按老规矩联系我们即可。”
“三皇子,请吧。”
她在提醒楚承鄞,岑锦年此次帮助,不过是合作而已。
楚承鄞不是蠢人,心中黯然,但也只好自我安慰,以后至少还有见面的机会。
“尊主,那改日再见。”
岑锦年仅点了点头。
送走楚承鄞之后,阿紫回程,见阿青正在询问,“尊主,探子来报,江国国师并不在军营,我们要继续搜查他的踪迹吗?”
却听岑锦年轻笑一声说:“不必了。”
而后她又走出了凉亭,嘲讽说了句:“人已经来了。”
接着,她猛然朝着不远处的竹林挥出一掌,一声白衣的岑染果然现身。
阿紫阿青两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站在岑锦年的身侧,满神戒备,如临大敌。
岑染躲过攻击之后,平稳站在岑锦年不远处。
岑锦年冷望着他说:“岑染,我上次说过,你若再私闯我的地盘,我必杀你。”
岑染自平静注视着岑锦年,说:“汐儿,跟我回江国。”
阿紫瞬间明白,原来那天晚上打断自己尊主“好事”的人就是岑染。
她不仅在心中暗骂,这死秃.驴,自己和江白露乱搞,却打扰尊主的情缘,真不要脸!
越想越气,她干脆冲上前,“臭和尚,就凭你也配命令我们尊主,看我不取你的狗命!”
“阿紫,退下。”岑锦年一挥衣袖将人往后拉。
十个阿紫都不是岑染的对手。
这时,岑染又重复说:“汐儿,跟我回江国。”
他紧紧望着岑锦年,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坚定。
倘若细看,就能发现,这份坚定底下,燃烧着快压抑不住的深情。
可惜,岑锦年早就看不见这些了。
第19章 对不起
岑锦年望着岑染,突然想到了月圆之夜梦到的那些过去。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岑染,和年少时的岑染可真像。
所以,她突然改变了注意。
岑锦年勾唇一笑,说:“回江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岑染见她松口,眼眸瞬间一亮,连忙问:“什么要求?”
见他如此迫不及地,岑锦年眼中闪过狠戾,他就这么想着把自己抓回江国处死?
心中暴虐涌动,眼中闪过一抹暗红,接着她便冷说:“岑染,我可不敢就这么跟你回江国,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过,你若是肯站着不动接三掌,我便跟你去江国。”
岑染心中一痛干涩说:“汐儿,我不会再伤你……”
岑锦年嗤笑一声,便说:“岑染,十年前你在往生涯刺我的那一剑,我至今还疼着,你说我会不会信你?”
岑染握紧手中佛珠,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浑身的痛苦,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那一剑不是他刺的吗?
可她哪里还会信他? 深呼吸平息了心中的痛苦,岑染便轻说:“我答应你,但你也要说到做到。” 活落,就见岑锦年凌厉一掌袭来! 她还嘲讽说:“放心!我可不想某些道貌岸然之徒!” 一掌下去,岑染闷哼一声,向后划出了很远的距离。 他咽下喉咙的腥甜,紧紧望着岑锦年,眼底闪过一抹苍凉。 她恨他,他以为他能坦然面对这些,可是他却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望着她的恨意,他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稳不了,更别谈运功。 可岑锦年的第二掌却到了! “咔嚓”一声!岑染的左手臂生生被岑锦年的掌力震裂! 他无力单跪在地,唇角溢出鲜血。 岑锦年收掌,没有继续第三掌,只凝眉望着岑染,心中诧异至极。 岑染竟然这样弱了? 当初在往生涯顶,她可是领教过他的功力的,十年过去,他竟然不进反退? 诧异过后,她却嘲讽说:“岑染,你的功力退步的这么厉害,该不会是你的佛祖知道你动了妄念,收回了对你的优待了吧?” 岑染低垂的眼眸微动,不敢看岑锦年的眼,他确实生了妄念。 他每日每刻,都在想她。 想得快要疯了。 可却听岑锦年说:“岑染,为了江白露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可曾后悔?” 岑染猛然抬头望着岑锦年,他哪里是为了别人? 他的妄念,他的修行,他的坚持……那些好的坏的分明只是为了她一人! 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都在她的嘲讽下消了音。 他抿了抿唇站起来,只说:“还剩最后一掌。” 而他这没有半点解释的态度,却加深了岑锦年眼里的冷意,她运力出掌,余波把周围的竹子吹得东倒西歪。 不远处的阿紫阿青两人都也都为站稳,岑染站在远处,脚下已经印下了两个深坑。 他一直望着岑锦年,眼中没有一丝粉饰太平的平静,只有满目的情深和化不开自责。 可岑锦年眉心处的曼珠沙华又宛如被重新沁了血,她此刻根本注意不到岑染是什么神情。 “岑染,这是你欠我的!” 这一掌下去,岑染立即吐出一大口鲜血。 可他竟然还没有倒下,而是伸手扯住她的手腕,满目伤痛说—— “汐儿,对不起。” 第20章 痛彻心扉 岑锦年愣住了,眉心的曼珠沙华也渐渐退回原来的浅红,岑染这才闭眼昏迷了过去。 岑锦年望着地上狼狈的岑染,心中实在疑惑。 岑染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他还真打算入地狱,渡自己不成? “尊主,这和尚死了吗?”阿紫兴冲冲赶来,打断了岑锦年的深思。 “只是晕了过去。”岑锦年刚一说完,身后的阿青也上前来说:“尊主,要杀了他永绝后患吗?” 岑锦年冷冷瞥了地上的岑染一眼,又冷漠说:“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把他扶进房看看伤势。” 说完岑锦年便转身离开。 阿青和阿紫两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尊主竟然说要给最恨的仇人看伤,真不是他们听错了吗? 岑锦年回到了房间,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但若不管,倘若岑染就这死了,她报复这天下的诱因就少了一半。 但她心中总有种难以言喻的烦闷。 所以,在阿青过来禀报岑染伤势之时,岑锦年摇了摇手根本没听。 只说:“他醒了就让他滚。” 阿青犹豫望了岑锦年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退下了。 只是没想到,岑染醒来之后,竟然不愿意走,甚至还来到了岑锦年面前自荐。 “汐儿,你修习禁术难免会有反噬,我来帮你可好?” 岑锦年冷冷望着他,却见他一脸真诚,他凝视着她,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可岑锦年却半点不动摇。 毫不留情嘲讽:“圣僧,你可当真能屈能伸。只是你看着我像傻子吗?” 任由他靠近,对他敞开心扉,然后再死一次? 岑染神色一僵,念了一句佛号后,更虔诚说:“汐儿,我真的不会再伤你,你再信我一次可好?” 岑锦年却勾唇嘲讽:“再死一次,可就没有人给我献祭了,我现在惜命的很。” 岑染脸色一白,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只一味乞求喊道,“汐儿……让我帮——” 话未说完,却被岑锦年冷声打断:“你若是再不走,可别怪我不遵约定!” 岑染无法,只好闭嘴离开。 只是,他刚出了岑锦年这处不远,又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我早就说过,尊主不会同意的。”阿青从拐弯处来到岑染面前,望着岑染的神色甚是复杂。 “我知道她恨我,可是我总想着再试一试,或许她……” 岑染说不下去,谁都知道不会有那个或许。 岑锦年,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如今不杀他已是极限,怎么可能允许他近身? 阿青又说:“你为什么不和尊主说出实情,或许解开了误会,尊主就不会那么恨你。” 岑染摇了摇头,落寞说:“太晚了。” 这时,阿紫突然冲了过来,一脸警惕望着岑染,问:“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我告诉你,你别想挑拨离间!我们对尊主可忠心着呢!” 岑染没再说什么,只拖着满身伤痕离开。 身后,还传来阿紫嘲讽的话语,“你这个二愣子,也敢单独跟这道貌岸然的妖僧说话,小心中了他的圈套!” 岑染步伐没变。 心中却苦笑。 瞧,连他唯二亲近的人都这样恨他,可见岑锦年有多厌恶他。 自作孽,果真疼彻心扉…… 第21章 他死了更好 七日之后,岑锦年守约跟着岑染去往咸都。 因知道岑染有渡她的执念,所以,岑锦年一路上故意高调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