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的婚礼,可新郎墨茨殇没有出现。沈子芊站在台上,耳边充斥着满座亲朋的窃窃私语。想哭吗?想。可她要真哭出来,场面就更难看了。沈子芊固执的站在那儿看着教堂大门。可看着天色从亮到黑,人群散去,自己终究没有等来墨茨殇……夜色低垂,沈子芊穿着婚纱赤脚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她的婚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看着路人眼中充斥着的好奇和嘲笑。可也许是心情太过沉重,反压抑成了一片空白。她迈着僵硬的脚步,一步步回到她与...
今天是她的婚礼,可新郎墨茨殇没有出现。
沈子芊站在台上,耳边充斥着满座亲朋的窃窃私语。
想哭吗?
想。
可她要真哭出来,场面就更难看了。
沈子芊固执的站在那儿看着教堂大门。
可看着天色从亮到黑,人群散去,自己终究没有等来墨茨殇……
夜色低垂,沈子芊穿着婚纱赤脚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
她的婚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看着路人眼中充斥着的好奇和嘲笑。
可也许是心情太过沉重,反压抑成了一片空白。
她迈着僵硬的脚步,一步步回到她与墨茨殇的家。
打开门,她的心脏骤然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带着鲜血淋漓的痛苦和狼狈。
她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撞到了门口的花瓶。
“哗啦——”花瓶被她撞倒,碎了一地。
墨茨殇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沈子芊僵硬的抬起头,看见墨茨殇只披了一件睡袍,这件睡袍是情侣款,她一件,墨茨殇一件,那是他们逛街一起买的。
那时候他说,他会天天穿着睡,他还做到了! 眼神扫过他坚毅的面容,还是让她眼眸一痛。 只一瞬,她忙挪开目光,可心口传来的疼痛几近让她窒息。 她极力压制着有些颤抖的嗓音问他:“为什么没来参加婚礼?” 墨茨殇背靠着墙壁,沉默不语,氤氲着沉寂。 就在沈子芊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墨茨殇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说出来真是轻巧,可是,现在再跟她说对不起,不觉得太晚了吗! “究竟为什么?”她双手紧紧掐住掌心。 墨茨殇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追究这些有意思吗?” “墨茨殇,结婚是你说的,我也给过你机会选择,我从没逼你!” 沈子芊的音调一下子拔高:“可你呢,婚礼不来,还让我丢尽了颜面!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 “我不想跟你吵。”墨茨殇的神色埋入黑夜中。 沈子芊自嘲一笑,难道她想跟他吵吗?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她就总喜欢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晨哥哥”的叫他。 后来长大,他们理所当然的相爱。 刚在一起的时候,墨茨殇口口声声说会对她好一辈子,可是现在离他说的一辈子,也才过去了三年。 他还说,他们会在二十四岁结婚,二十五岁的时候就生个像他也像她的儿子,因为儿子会跟他一起保护她。 可现在伤害她的是他,让她在婚礼上空等的也是他! 沈子芊想起心理医生的话,三年前的事情不住在脑海中闪过…… 她看着天上被乌云掩盖住的月亮,恍然觉得,她的心不知何时,也像这样被覆上了一层阴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一种还算平缓的语调道:“墨茨殇,我们分手吧。” 第二章 命运弄人 走廊里,沈子芊单薄的身形在灯影下映得有几分苍凉之感。 墨茨殇转身没再看她一眼,关门前留下一句:“我不同意,你想都别想。” 她静默的面孔埋在光影里,一双漆黑的眸子,瞳仁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看着紧闭的门,沈子芊只觉得恶心,她转头冲进浴室,不停的干呕着。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沾湿了婚纱。 沈子芊撑着洗手台,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她忽然笑了,声音在这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她在教堂等他一天,那些宾客的眼神看得她恨不得当场落荒而逃。 可墨茨殇却一直没有出现,让她成了最大的笑话。 她笑着,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浴室里静得就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哭泣声。 她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坚强,终于在无人时轰然崩塌。 心口传来的疼痛肆意翻滚着,连带着每一次呼吸都是无尽的刺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子芊才有些恍惚的起身,迈着已经麻木的双腿走了出来。 墨茨殇没了影子。 她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滚着。 被子,枕头……沈子芊发泄般的将房间里的东西一件一件丢出去。 直到她拿起手边的相框,动作忽然停住了。 那里面是他们第一次旅游拍的纪念照。 这个房间,是她和墨茨殇大学开始就一起住的,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们的回忆。 窗外透进来半室的月光,一寸一寸的凉意渗入心扉。 明明曾经他们也是那样相爱过,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弄人? 沈子芊环顾着狼藉的卧室,松了手,相框从她手里滑落,如同她的心,碎裂满地。 黑夜中,她好像听见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冲她嘶声呐喊,歇斯底里,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沈子芊背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 脑海中,画面不断出现,她感觉她与墨茨殇之间终究裂出了一道绵长而又难以跨越的无底沟壑。 她敛去眼里悲怆,缓缓闭上了眼。 …… 窗外熹微的阳光夹杂着清晨的寒意透进来。 沈子芊缓缓睁开眼,眼底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卧室的天花板是夜空的模样,因为她喜欢看星星,所以当年墨茨殇特意找人设计的。 那段时光多美好啊,可惜就是怎么都回不去了。 桌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是她的主治医生夏时初。 “苏苏,今天复诊,你别忘了。”接通电话,夏时初温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复诊,她还真的忘了。 “知道了,夏医生。” “这次不许拖着了,一定要来!”夏初临再三强调。 她低低应了一声:“好。” 是的,她病了,不过不是什么绝症,她的身体很好。 可她恨就恨在她身体好,而内里的心却早就已经溃烂发臭! 她得了抑郁症。 谁能相信,在旁人眼里,被称为身边人小太阳,永远活力开朗的她,竟然患了这种病?! 沈子芊挂了电话,呆坐了会儿,起身去换衣服。 临出门,她看着门口的穿衣镜打量了自己很久。 然后,她抬手向上扯着唇角,逼迫着自己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将昨夜的所有都埋藏在这张笑颜之下。 她想,她真是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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