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君青看着她发笑。胭脂努了努唇,委屈的问,“姑娘,笑什么?”宣君青摸摸小丫头的发顶,蹲下来,抱膝与她视线平齐,“以为姑娘不疼你了,委屈了?吃醋了?伤心了?”胭脂咬唇,被姑娘说中了心里的委屈,眼泪啪嗒啪嗒便落了下来。“哭什么啊。”宣君青好笑的替她拂去泪水,“你家姑娘不管对谁好,最爱的永远是你,还有,我家胭脂可是要当诰命夫人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哭?”...
她又笑,“更何况,刘郎中为了宁哥儿的病,一直随住在沐风斋内,若宁哥儿搬到暮雪斋,那刘郎中一个外男便不方便给宁哥儿看病了,难道阿吟不想宁哥儿早些好起来?”
上辈子,她只当是刘氏真心疼爱他们姐弟两个。
重活一世,宣君青要是再看不出刘氏有问题,那才是真的蠢。
她笑得贴心懂事,“既然如此,那在阿宁上学前,还是先安置在沐风斋吧,待阿宁上学时,祖母能答应我,让弟弟搬去书院么?”
姜老夫人面上不悦,说到底,宣君青还是想将姜宁移出去。
姜宁的沐风斋由二房和叶氏的私库养着,是整个姜府流水账目走得最多的,他每日的药材、贴身丫鬟、洒扫婆子奴役等等,这些用度都能挪出不少钱来补贴永寿堂。
要是姜宁移出去。
她的算盘便落空了。
刘氏却觉得,姜宁这身子的情况,要想上学怕是很难,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应了宣君青,剩下的,之后再说。
“母亲,阿吟说得对,好男儿志在四方,待宁哥儿能读书再说不迟,现下最重要的事儿还是冬猎大会。”
姜老夫人冷着眼,倒也没说别的,嗯了一声。
刘氏嘴角笑开,拿起嫡母的架子,开始安排起来。
如今,姜家几个姑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姜嘉虽与江家谈了婚事,没什么机会高嫁了,可伯府里剩下的几个姑娘却还没有着落。
刘氏给几个姑娘各自多安排了个丫鬟随行照看。
到了宣君青这儿,少不得还要安插两个得力的大丫鬟。
“二姐姐身子骨弱,到时候怕是连马都翻不上去吧?”姜婉掩唇一笑,“母亲竟还将自己身边的大丫头送给二姐姐,这不是浪费了人才么。”
汪氏急忙轻咳一声,示意姜婉不许多说。
宣君青淡淡的垂着头,也不回话。
在姜婉看来,她是心虚,是胆小,是上的不台面。
于是越发得意,轻哼道,“婉儿说的是实话罢了,实话也不让人说?二姐姐不过是个点墨不会,什么都不通的废物,这次去冬猎会平白让别家看我们的笑话,还不如跟以前一样不去呢!”
汪氏苦笑道,“小丫头不懂事,母亲,姐姐,不要责怪才是。”
刘氏恨不得姜婉那张嘴能多埋汰宣君青几句,哪里肯怪她,也笑道,“小孩子之间不过开玩笑罢了。”
说着,拿出嫡母的架子,“阿吟啊,这还是你头一次去冬猎会,切记什么都要跟着姐姐妹妹们,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行事,莫要让姜家出丑才是。伯母也没别的,给你两个丫头,让她们好好照看着你。”
说着往外招了招手,“清风,明月,进来。”
清风、明月两个小丫头盈盈走进来,对着宣君青行了个礼。
又是两个熟人,宣君青收敛好情绪,浅笑弯唇,走到她二人身前,故作第一次认识她们一般,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牵着两个人的手让她们起身,“两位姐姐都是伯母院儿里的能人,日后,阿吟还要两位姐姐多多教诲。”
清风、明月很是懂事,回了个礼,恭谨道,“二姑娘说笑了,能服侍姑娘是奴婢们的荣幸。”
宣君青自不会多说什么,转身感谢了一番刘氏,随后低眉垂目,一副任凭安排的听话模样。
然而看着清风明月二人与自家姑娘其乐融融的场面,胭脂脸色瞬间就白了。
一路出了永寿堂。
宣君青都与清风明月两个丫头有说有笑。
胭脂跟在身后,又委屈又可怜,还难受,泪水默默往下淌。
到了花园,宣君青与赵姨娘等人分别。
宣君青将一直藏在袖中的药渣悄悄递到赵姨娘手里,“姨娘的病我也听说了,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赵姨娘故意叹了口气,“谢二姑娘忧心了,我已经找了个得力又老实本分的大夫进来调理身子,只等着身子调理好了,能好好服侍伯爷呢。”
宣君青微微思忖,点点头,“那阿吟先走了。”
姜霜忙道,“二姐姐,三姐姐说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
宣君青笑,“好,四妹妹放心。”
“二姐姐若不会骑马,明日到了猎场后,我可以带姐姐先去试试……虽然我的马术也不好,但也总比不会强那么一点。”姜霜弱弱道,只不过看着姜婉欺负宣君青,她忍不住想帮宣君青一把。
宣君青点了点头,“好,明日到了猎场,我来找四妹妹,明日见。”
姜霜弯唇,“二姐姐,明日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