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的文章(精选25篇)

花期 文/钟剑文 听说七贤书院的那株古梅又开花了,心里有些雀跃。可年末事多人忙,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一个中午了。 院子里很静,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几只正在枝头栖息的麻雀,吱吱喳喳见到有人来就轰的一声飞走了,枝头晃动着,花瓣飘落。而...

枝头的文章(精选25篇)

花期

文/钟剑文

听说七贤书院的那株古梅又开花了,心里有些雀跃。可年末事多人忙,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一个中午了。

院子里很静,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几只正在枝头栖息的麻雀,吱吱喳喳见到有人来就“轰”的一声飞走了,枝头晃动着,花瓣飘落。而地上已是落英缤纷了,洁白的花瓣重重叠叠铺了满满一地。怎么就落花了呢?是不是昨天夜里骤雨初至将梅花的心事打湿?又或者是不解风情的西风轻薄地将花瓣吹落?也许都不是,近段时间天气持续晴好,想来也不至于无端起风波吧。既然无关风雨的侵扰,那只能是等待了。

仰望着繁花落尽的光秃秃的枝头,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的慌乱、一丝丝的悔意:我怎么能把一年一度的花期错过了呢?是什么让我白白错过了一场约好的相聚?曾经在轻狂的时光里,总是轻率地认为,太阳下山了明早还会爬上来,花谢了明年还会一样的开,就连错过的人也会在下一个渡口相遇。直到经历之后,千帆过尽,回首当年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了,岁月留下的却是满目苍凉。流年逝水,太过匆匆,一些故事来不及真正开始就已结束了,一些人还没好好端详就成了过客。才知晓,一切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人世间该有多少情缘匆匆来去,可到头来我们却成了那个捡拾往事的人了。

而等待,从来就是一件沧海桑田、百转千回的事。我花满枝头待君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我如莲心事等君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有时候等待一个人,等得太久了,就会忘记他的模样,甚至他的名姓;有时候等待一朵花开,等得太久了,也会让分明的四季变得模糊不清,在心田上长满荒草。譬如古梅就在我疏离等待中,在角落里不改初心地抽蕾、开放,然后凋零,默默经受着风骤、经受着雨狂、经受着时光的恩宠,等待着一场姹紫嫣红的繁花盛事。

花事已过,在匆匆时光里又无端错过了花期。此刻对着一地的落红,内心却是无比的清明。我弯腰把一捧花瓣紧紧攥在手心里,转身走出院子去,轻轻地带上那扇锈迹斑斑的铁栏栅,锁具轻碰,清脆的声音在虚空的院子里回响着。

我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那株沐浴在午后阳光里的古梅、那满地的芬芳。

四月,我的梦

文/若愚惜缘

四月,我的梦,你别站在彼岸,让陌上芳香悠悠我心;

请别绕过我的视线让细雨打湿远方的季节。

我直视你的目光,看见你的身影,清风吹疼了眸子,泪水会无名涌动。

我还记得夕阳视线前的风景;流水在身旁的清丽;还有一脚踏出的雪印。

别让我的春天在梦中消失殆尽。

我不敢遐想你路过的痕迹是不是四月一袖香韵。

只愿四月的微风别把麦浪掀得太低,别折断一片片麦秆,如我喜欢雪花漫天的心愿,也希望片片雪花不被吹散。

四月,我的梦,太多,多过了摇曳在兰花身上的清香。

枕着春风的思绪,让一些梦挂满枝头,便在梦里浅浅微笑,拈花惹草、情愫款款,让静静的夜,空了一轮明月的心思。

四月,我的梦,写意蓝天的明净,潋滟碧水的柔情,瞳眸里停留一份依恋,怯怯的封碱在心头。没有人告诉我,花儿如何踟蹰枝头,令最后跌落的一瓣花香如何芳菲四月!

四月,我的梦,像云朵的裙角,一拉就碎,碎成难忘的泪,那是我的心情太沉了,于是把所有的花影收集,编排一串牢实的、连贯的梦境,驻扎一个心的安稳。

四月,燕儿唱,蝶儿舞,琵琶声声,船儿悠悠,柳条而荡,月儿朗,白兔忙,竹儿青青,月儿走,水静音雅。你这四月的梦哦,给我勇敢的梦想,如此,今夜,我安心如梦……

流年不言伤

文/闂蹭簯搴

初秋的阳光有些耀眼,但并未感觉到多少热度。风过,偶有几片叶子稀稀零零的飘落,着地时有些微的声响,音量不大,但足以让心惊悸。哦,又是秋天了。

远处起伏的山峦,墨翠中点染着深红浅黄。田野里有了成熟的颜色,泛着闪光的金。路旁树的枝头依然繁茂,地面上枝缝间光阴的剪影,婆娑摇曳着,似在诉说流年里那些泛黄的故事。

站在季节的转角,心海不再像春潮般涌动,已过了伤秋怀春的年纪,得失对错于心不过是夏日里一场雷雨过后的风轻云淡,虽地面还会见水,但不会再有浪起。

更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独处。在夏日的黄昏,一个人静坐海边,任海风轻轻吹拂,海浪轻拍脚面,听海面上沙鸥的鸣叫,赏落日里归帆的剪影。在深秋时节,一个人走在飘满黄叶的幽幽小径,任思绪漫卷,任时光流逝,不想前世,不望来生,一个人独享秋的静谧安详,体味冬夏交替,感悟生命轮回。在初冬时分,独坐窗前看冬日的斜阳一抹,远远的,淡淡的,静静的,朦胧飘渺,像离别时恋人的回眸,深情的忧伤中带着无奈的凄凉。

喜欢独处一室,于筝弦流动间,执一卷书稿,漫听乐曲的悠扬,任庭前花开花落,随天边云卷云舒。

在弯月浅浅的夜晚,独坐窗前,轻回首,也会想起那年的邂逅。那落满黄叶的街头,幽静的小路,相遇时的凝眸,巷口的挥手和没说再见的你。只不再想,是否我也在你的记忆里。

流年似水,那些过往尘缘早已被时间风干在记忆的枝头,缘起缘灭间已不再去追问因果。其实也痛过,只是痛过之后已懂得,不是所有的花开过都会结果,不是所有的青果都会在金黄的秋季灿烂枝头。很多时候,时过境迁,落花纵有香,闲情已不复。面对沧海桑田,学会了珍惜拥有,是非功过,只一笑而过。

想来,再有几场雨,这满目的苍翠会随风而逝了吧。都随它,且温一壶茶,煮一段静好时光,让心事慢慢流淌。

冬过后,那落叶的枝头,又会是一片繁华。

拜访春天

文/常惠

柳树发芽,青菜抽薹,小草、野菜长大仿佛都是在一夜之间,一觉醒来,世间就变了个模样。一簇新芽,一朵小花,一叶嫩草,一抹新绿,春天看在眼里,欢喜漾在心里。从小狗的缩手缩脚到酣睡在阳光下的舒展慵懒,从满目萧条的枯枝败叶到枝头树梢间鸟儿的叽叽喳喳,从全身的厚重包裹到裙裾飘扬的靓丽薄衫,从相约看雪到结队赏花,周遭一切复苏的迹象无不在告诉我们:春天来了,可以拜访春天了!

拜访春天,要有去看桃花的心境。周朴有诗云:“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桃花开得如此明媚,谁能忍住不看上两眼呢?杜甫对桃花有更生动的描述:“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桃花开得正艳丽,深红浅红的花朵挂满枝头,深浅交错,浓墨重彩,这是多美的画面。桃花是春姑娘递出的名片,也是春天的专属符号。城乡周边,但凡有桃花的景点总是呈现出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家乡杨桥的桃花岛更是如此。从园外远远望去,园内的桃树成片成林,桃花在枝头连成了花海,犹如大片的红色云彩飘浮在树梢上。深红连着浅红,粉白趁着粉红,与蓝天、白云、阳光完美融合,妙不可言。在园内近看,枝头的花儿或含苞或盛放,在枝头一堆堆一簇簇,密密麻麻,挤挤搡搡,争相展示着妩媚的花颜和旖旎的身姿,无论远观还是近看,满眼都是一幅春风十里美不胜收的动人画卷。

拜访春天,要有创造美的心灵。人流如织的景区内,人面桃花相映成趣,游人或踏青赏景,或信步徜徉,或拍照留念,或嬉笑穿梭,尽享春天的惬意。在桃树下,草地上,小路旁,有些人拿着垃圾袋,弯腰捡纸屑、包装纸、饮料盒。从他们身背的绶带上隐约可以看到“爱民”的字样,哦,这是一群志愿者。爱民、为民、服务于民,这不正是志愿服务的精髓所在吗?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报酬,不怕脏累,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和爱心,维护着净,创造着美,为他人开出了一朵绚烂的心灵之花。这是志愿者在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拜访春天呢。

拜访春天,要有感受美的心灵。心有春天的人,在何处都能找到春天,因为他内心长着葳蕤草木,遍野繁花,装着春风十里,绿水青山,能感受到、找寻到心灵与春天的某种美丽又甜蜜的默契。此时,桃花开得正盛,红粉错落,如诗如画;田间的植物已从鹅黄转到草绿,树叶也从嫩绿变成翠绿,大自然中色彩的层层蜕变反映着时光的流动和季节的更替;大片的油菜花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争相怒放;垂柳弯着腰拂拭着河面,清澈泛绿的河面时不时被点出一圈圈的水晕……拜访春天,无需远行,到处都是春光;拜访春天,无需刻意,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和一颗感受美的心就够了。

此时,在春风徐徐中漫步,低头看路,路已洁净,抬头看景,春意正浓。

窗外的麻楝树

文/钟百超

我对麻楝树情有独钟是始于搬家之后,之前对麻楝树是视而不见,甚至懒得知道它的名字。现在想起来颇感内疚和惭愧。

我的新家在四楼,靠西南和西北方向分别是两间睡房,中间隔着厨房和饭厅。无论是坐在睡房还是站在饭厅,都能看到外面一棵高大的麻楝树。麻楝树树干粗壮,直径大概有五六十厘米。在主干两米高处分成三个杈,两个杈朝向南方,一上一下,错落有致,另一个杈朝西。再往主干约两米处,又分出若干分枝,几乎都是往上长的,直冲云霄。枝头叶子繁茂,浓荫蔽日,简直就像一把大阳伞。

每年一、二月份,北风吹来,满地是红绿相间的落叶。待到大部分叶子落完了,天空好像亮了许多,也大了许多。麻楝树一边落叶,一边抽出小枝条。小枝条一边长,一边吐出新叶子。新叶子像一个个小包,附在枝头上。起初是卷卷的,略带点褶皱,慢慢地长大了,就逐渐舒展开来。小嫩叶在探出枝头的时候是红红的,像一个红扑扑的小脸蛋。随着叶子慢慢伸展开来,中间部分就开始变绿,然后慢慢向四周扩散,直到整片叶子变成绿色。由于每一根小枝条都不断地生长,新叶子也就不断地冒出来。因此,绿叶和红叶总是交相辉映,异彩纷呈。这红叶很像是花,却又不是花。但远远看去,却有着花一样的美丽。

麻楝花在三月初逐渐开放,一簇簇的挂满枝头,嫩黄偏白,四片花瓣,匀称地向四周张开,掩映在绿色的叶子中间。由于花很平淡,几乎闻不到香味,不容易吸引人们的注意。但平淡的花自有平淡的妙处。坐在窗前看书,心情特别的宁静。看一会书,赏一会花,这便是读书人的境界。淡淡的花香能让人守住心中的一片静地,太浓烈、太艳丽反倒让人心神不定。因此,我更喜爱这淡淡的麻楝花。

刚搬来的时候,有一杈枝头伸到我们家西北侧睡房的窗户。每当春天花开,幽香就会飘进来,在房间里看书、睡觉都觉得特别温馨,连做梦都梦见花开。

记得小时候,桂花盛开时,我常常折几枝回家,放在枕边,满屋飘香,睡觉的时候就特别甜,特别美。没想到如今不用去折花,花居然主动向我吐露芬芳。

过了两三年,原来伸到我们家睡房的那杈枝头慢慢长高,长到五楼别人家去了。花开的时候,推开窗户,再也看不到那满是花的枝头,再也闻不到那枝头的花香了。但是,即使我闻不到花香,楼上人家能享受到花香,不也是很好吗?风水轮流转,花开到人家。这样想着,心里就平和了许多。

闻不到花香,只好从饭厅和另一个睡房观赏朝南的两杈枝头了。由于麻楝花的香气不是特别浓,所以远距离的感觉自然没有近处的强烈。但不管怎样,能有麻楝树为邻,能时时刻刻与麻楝树为伴,已经是最大的缘分了。

花期只维持一两个月,到五月底就开始凋谢,陆陆续续随风飘到地下。树根的四周满是厚厚的一层落花。但我不伤感,因为还有红红绿绿的叶子相伴,况且来年的花还能再开。

进入夏季,满树是绿叶,郁郁葱葱,给炎热的天气带来凉爽。坐在睡房里看书,感觉凉风习习,仿佛走进森林之中。时常有鸟儿飞来,在这里歌唱,森林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清晨,我经常在鸟儿的歌唱中醒来。聆听鸟儿的歌唱,异常快乐。有时候,鸟儿还飞到我的窗前,吱吱啾啾地叫。麻楝树也是知了的歌台,没有伴奏,只有清唱,没有主持,也没有排序,一个个伏在树枝上纵情歌唱,此起彼伏。生活在闹市中,能够天天听到天籁之声,能在鸟语蝉鸣中生活,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拥有这样的福气。

叶绿叶黄,花开花落。一棵普普通通的麻楝树,只知道遵循自然的规律,吐绿,开花,活着便是生命的全部意义。既然活着,便要活出精彩来。该芬芳就芬芳,该结果就结果。

欣赏身边的一草一木,也许是我们应该持有的生活态度。我们很多时候漠视周围的环境,却向往远处的美景。远处的美景即使再美丽,毕竟带不回来。再说,周边的一草一木也未必不是风景。只要拥有良好的心态,每一丛草,每一朵花,每一棵树,每一只鸟,每一只蝉,都会构成美丽的景色。

蹲下来吧,瞧瞧路边的花草。抬起头吧,看看身边的树木。静下心吧,听听鸟和蝉的歌声。它们就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也是最贴近我们的温情线。

又见枝头吐新芽

文/Yiwen

又一年过去了。

日子过得可真快,它像个温柔的强盗,毫无声息地夺走了许多人的一切。眼看日子一天一天地溜走,心里却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惆怅,也没有一丝迷惘。小村里的岁月,平淡如水,却让人永久怀念。

记得年幼时,门口前是大片大片的凤仙花。那时我们最爱做的游戏是,把凤仙花花瓣一片一片地细心地从花枝上取下,装在敞口的石钵中,再用小木棍不停地捣。最后把所有捣出的汁收集到一起就大功告成了。这些汁液可用于画画,那时的我们可买不起"昂贵"的颜料。岁月流走了,带走了所有的花瓣。

因为是小县城,因为是小县城的小镇,因为是小县城的小镇里的小山村,所以,小山村非常的宁静恬淡。在这里,天空永远是那样的清澈湛蓝,云朵永远是那样的银白,那样的柔软,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是新生绿意的赞歌。

冬天没有赤裸裸的树,在这里,绿是生命的象征。小山村的冬天偶尔也会下雪,但还不算大雪,没有任何大地的卫工会因此而脱下绿装。生命的颜色似乎很单纯。

然而,单纯并不是单一。一年之中,最让人欣喜的,莫过于"红杏枝头春意闹"了。花的颜色很好,在这里,有许许多多的野花,有了她们的点缀,春天便有了缤纷的色彩,佳人的味道。

花很艳丽,这毫无疑问。然而,最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清新和温柔的,却是枝头上的嫩芽。这些可爱的嫩芽们,本身不会跳跃的音律,但他们却奇迹般地谱写了一曲春之歌。那粉色或淡青色的新芽是大地爱的萌发,一大片一大片的,在阳光,春天的树林格外地让人爱恋。

又一年过去了,小山村的冬天又来了。春天很快就要来了。

哦,又见枝头吐新芽……

一片流浪的树叶

文/红山飞雪

对一片树叶而言,当它从枝头飘然而逝的时候,就开始了流浪。

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诗人笔下那第一枚落叶,也不知道自己从枝头飘然落下的那一刻起,秋就来了。它只知道,自己在离开枝头那一刹那,心中是那样不舍,那种依恋之情,让它坠落时划出的轨迹,竟是如此凄凉。

它根本不想充当那绚烂诗篇里最为抒情的诗句,它只想与其他伙伴一起,呆在那高高的枝头,在秋风里,金黄着、殷红着,举起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它还是悄无声息地从枝头滑落下来,像其他叶片一样,在一个晴朗的秋日里,飘飞在明媚的阳光下,如一只折翅的彩蝶,描绘出一幅凄美的画面。然后,静静地,与其他伙伴一起,铺展在秋天的土地上。这是它们回归大地或者离开母体最为盛大、最为隆重的典礼。从此,它将独自面对一切,融入泥土或者辗转流浪。

曾经是那么热闹团结的一个集体,大家拥挤在一个大树上,栉风沐雨,鉴赏明月,咀嚼阳光,依偎在母亲的怀抱。是那样坦然,那样快乐。从抽芽到绽放,从翠绿到金黄,像一首清新的诗,像一曲明快的旋律,抒情在枝头,嘹亮在大地。它知道自己不会一生一世都这样无忧无虑,一生都温暖在母亲的怀抱。可当独立的日子来临的时候,它还是一片茫然,自从从枝头坠落时起,它的身体已然飘了,心,也空了。

它是一片叶子,它的后半生,注定会去流浪。

它在空中飘飞着,它看见天空是那么蓝,阳光是那样灿烂。然而,这一切今后不再属于我了。这片树叶一边在空中无目的地飘飞着,一边伤心地想着。它无法控制自己轻飘飘的身体,被秋风吹着,阳光照着,悠悠地飘着。它是一片离了枝头的叶子,一片身不由己的叶子,一片不知不知流浪到何处的叶子。

风停了,它觉得自己猛然下坠。它知道,这里可能就是自己的归宿了。

这是一片荒原,四周没有什么树木,原本生长在这里的蒿草,还没有枯萎,就被日夜不息的山风刮得干干净净。放眼望去,满目荒凉。一片树叶的到来,让这过早荒芜的高原有了那么一点点温情,一点点生动。

一群羊漫过来,像一股慢慢渗透的流水,缓慢地,一点点地漫过来,不放过哪怕是一个浅浅的洼地。羊们显得有些瘦弱、灰暗。它们齐刷刷地低着头,啃噬着地上的荒草和枯叶,像是一台台拾草机,捡拾着地上一切可以用来果腹充饥的东西,哪怕是一叶草,一片枯叶。流浪的树叶静卧在一个小小的土坑里,秋天里的阳光毫无遮挡地照着,明媚而亲切。阳光是不会挑选什么地方的,只要它能照射的地方,它都会毫无保留地光临。树叶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它似乎觉得自从离开母体以来,这是最为舒适、安静的时刻了。它安静地躺在明媚的阳光底下,尽情享受阳光的抚慰。它感觉到了羊群的逼近,如一股滔滔的浊流,向它的头顶压下来。它想:这样的归宿也许不错,它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它的身体猛烈地旋起来,剧烈地飘荡。“这就是所谓的死吗”?它紧闭着眼睛,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它并不畏惧死,可没有想到死竟然如此美妙。它有些茫然,死既然并不痛苦,人们为什么那样害怕死亡呢?

它的身体猛然一颤,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它叫出声来。它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仍然躺在这个莽莽荒原上,而此刻,自己就躺在一堆散乱的碎石里。它四下里张望,那群羊早已不知去向。它不由在心底暗暗叹息,原来刚才所经历的并非是死亡的快乐,看来这死亡还是充满了未知与恐惧的。

一位老妇人走过来,快速将它拾进了筐子里。它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只是瞥见了一绺垂下的白发。这是一个很大的筐子,筐子里装满了可以用来作燃料的东西,有发黄的蒿草、干枯的树枝、牛粪、羊粪、当然还有被秋风吹来的树叶等。筐子背在老妇人的背上,一颤一颤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看见了一个小山村,躲藏在大山里。十几户人家的村子在大山的深处,静静地安卧着,像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散发出一种静谧的美。然而,这种静谧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忧伤。老妇人径直走进了一个破败的院落,推开透风的木门,进了黑洞洞的屋子里。她把筐子从背上放下来,坐在屋子里一个长条凳上,伸开两条腿,用一只手轻轻捶打,另一只手拢起满头白发。歇息了一会儿,老妇人把筐子里的柴火倒在灶前,然后,又舀了几瓢水倒进锅里,就坐在灶前,往灶里填柴火。

那片到处流浪的树叶也同其他柴火一起被塞进了灶膛里,在火中燃烧起来。它觉得自己在熊熊的烈焰中,有一种涅盘的感觉。在燃烧的瞬间,它看见了老妇人被灶火映红了的脸。一脸的慈祥,一脸的沧桑。

春,终于站上了枝头

文/肖泰

天气是日见其暖了,风也不再料峭与凛冽,亲切如粘人的小情人。阳光有些灼热,棉袄已然穿不住,换上了夹衣。逡巡于院中,已经颇有些可看处。柿子树与葡萄架似乎愚钝的很,仍然无动于衷,而山楂树却已跃跃欲试了:铁青的枝条颜色变浅,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黄。那黄慢慢地扩大,并渐次的爆裂、绽开,果然舒展成一个像样的蕾,期待着进一步的盛开。春,终于站上了枝头。

那些先期抵达的春的使者们,如今都以胜利者的身份神气起来。大地不再“装蒜”,院子里两畦蒜苗已是相当的茂盛;向阳处早已萌芽的植物,愈发得意的显露出生机。去年遗落在地里的两株蔓菁野心勃勃的发叶,力争拔得开花的头筹;跟党菜像个跟屁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伺机争抢一个靠前的献媚名次;砖缝里没被冻死的草莓也苏醒过来,影视剧里总也打不死的英雄一般,炫耀着自己的坚强与守望。只是移栽到盆里的辣椒秧,终于没能经得住寒冷的煎熬,苍白的遗骸还架在那儿,已经无缘于春的庆祝与联欢了。更令人遗憾的是,那只灵敏的狗鼻子再也嗅不到春的气息,因为家里长期无人照顾,被老伴提前送了人。缺少了通灵的狗狗,仿佛春缺一角,令人唏嘘复唏嘘。

幸亏还有不离不弃的雀儿在。这忠诚的坚守者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日子,它们可以任意的喳喳歌唱了;燕子还在耍大牌,不知是不是没有足够的出场费到手,楼梯响处,迟迟不见倩影的出现;反而是那只报喜的喜鹊,还有着一点正义的坚持,恰逢其时的出席,把主人的心都给叫亮了。

老伴也忙了起来,翻畦,浇水,点种,相信不久就会有新绿出现。吃了一冬的大棚菜蔬,早就期盼着自家的绿色食品登场。挂在她额头的那几滴晶莹,是上天馈赠给她的赞赏与褒奖,只是缺一个郑重的颁奖仪式。当然,我多陪几个笑脸,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心底狠狠地生出几分欢喜,顿时觉得天地广阔了许多。可以名正言顺的弄几个菜,请几个老友聚一聚,庆祝一下,估计我那一双宝贝儿女时时刻刻警惕着的纪检委眼睛,也该睁一只闭一只了吧?这样的好时光,焉能辜负!

站在风霜枝头细数流年

文/温筱鸿竹

又是一个静静的冬夜……

吃过晚饭,再次坐在电脑前。俗话说:三九四九冻死鸡狗。可见,这三九四九的天气在冬天来说就是最冷的时候,而今天的窗外,虽已走进三九天数日,温度降低了一点,但却全然没有了我记忆之中三四九天的印象了。

一冬天几乎没有下雪,看着远去的冬日,我想,在我们这里恐怕又要经历一个没有下雪的冬天了。这能怪大自然吗?造成这所有的一切,恐怕离不开我们人类。

没有雪的冬天,这冬天的味道似乎淡了一些。于是,每每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我就记起下雪的冬日,小时候,遇到下雪的冬日,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三三两两在院子里堆雪人。有时候我们知道有一天要被消去,但是,我们都尽心尽力在对着雪人,有人堆着是警察,有人堆着是老师(手拿着书),有人堆着是工人,有人堆着是将军……

一句话,千姿百态,叫大人赞叹不已。如今,生命的脚步再一次走进冬日,总不时的让我想起远去的记忆,想起那个远去的年华。

时光如梭,在一年又一年的岁月里,尝尽了人生里数不尽的酸甜苦辣,不论是失败还是有所收获,我始终没有放弃自己前行的脚步。我相信,前面的风景总是美好的。

这就是我不放弃前进脚步的理由。回想自己走过的日子,或深或浅,或停或行,才发现自己的年轮一步步地走向岁月深处,走向成熟,甚至有一日也会走向死亡。看看从我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一波又一拨,然而,能有多少故事经得起岁月的打磨,仔细寻思,能够陪伴我们走下去的是岁月,如同是婚礼上新人许下的诺言:对我们不离不弃。

岁月带给我们人生一个个希望,同样也带走我们一个个希望,而值得我们在生命深处的岁月会有哪些呢?一个陌生女子的微笑,一个只有一次的拥抱,一句真诚的问候,在有的时候却如同是岁月之流利泛起的浪花,让人在心间涌现无数的画面。

今年的冬日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在这时光里,总会不由得我想起记忆中的冬日。皑皑的白雪,就像是一个新娘的礼服,叫人无法守住自己的贪心。

从小生活在北方,出生在飞雪的日子,关于冬日的故事,也如一本厚厚的书,搁置在我生命的书架上,成为了我人生的一部分。

冬日的夜十分的静谧,就连邻居家好事的小狗也无声无息,我静静的在夜色流走的岁月里寻找着残留在自己脑海中冬日的片段,一切都被暮色淹没。

人生,在年少的时候,为着一个梦,曾折腾过,有笑,有苦,有悲,有泪,走过一路之后,回首才知道,流年佛去我身上岁月的尘埃,留给我的只是一颗安然自得的心。这就是人生:山一程,水一程;风一路,雨一路。经历了,长大了,成熟了,心静了,亦老了。

这冬日的时光虽然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可是,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显然与我结下了无数情结,在这冬日的岁月里带走我许多文字。听父母讲,我出生时窗外正下着雪,母亲说从那时起,她觉得雪好美好美。也是在十五年前,我的儿子也在纷飞的大雪中降生,从此在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一份快乐。冬天,除了又快乐的情结,也有难忘的悲痛。三年前,天气刚刚进入冬天的十月份(农历),与病魔斗争了四年之久的父亲离开我们,父亲走了,在父亲安葬的第二日,窗外铺了一层薄薄的雪,凝望着被雪掩盖了昨日斑斓的脚印,我的心一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恸中,而也从那年起,十月的天气就成为了我对父亲怀念的冬日。

雪是冬日的文字配图,没有了冬日的雪,显然就没有了冬日些许的浪漫。

白天看天气预报说,近日要下雪的,这个消息无疑成为我们盼望下雪的期待,我静静的眺望着窗外的漆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被雪覆盖的世界……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雪花如同是那一只只晶莹的蝴蝶,从远处飘来,一直飘落在我的阳台上,一只只似曾相识的雪花在我的心里轻飘着,轻饶着我的思绪,一次次地勾起我无限的神往。人在路上,总会长大,成熟,但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想将自己心中孩童时代最美的憧憬丢掉,我们心怀一颗长大的心,但是不要缺少孩童时心里的憧憬。

朋友,想想你们走过的路,人愈来愈多,而路一样也愈来愈宽,我们自己是这一路看风景的人,一样也是一路是他人眼里风景的之一。

新的一年刚刚开始,一些人还滞留在失去岁月的记忆里。站在风霜枝头,我再次在文字里细数流年,于我是一次审视,与他人,我只想让大家要继续赶路。

流年一去不复还,相信:新岁定会给我们带来足够的欣慰与期待……

2014.1.9随笔

那年春天,独傲枝头的木棉花

文/云木

岁月的河流缓缓流淌,却并不代表着我们的记忆随时间的沉淀而腐蚀。脑海里如同CD,放映着年少的时光,年少的梦,就这样,总使我们不经意地想起倘洋在那个年少的快乐时光。

三月天,南国风光,半冷半暖,望尽天涯,春雨霏霏,多梦季节。这一年,我已在滨海城市读书,偶然在科学楼面前看到两课偌大的木棉花,盛开的如此鲜妍、火红。忽地仰望那天空,思绪在空气中浮动,我记忆中只看过两次木棉花的开放,那时,时光似乎逆着转。

我所看到的木棉的花的开放,仅是在三四年前的事了。那时龙中的木棉树,是生长在斜坡的泥路旁,高大的树干,张扬着树枝,挺拔地伸向蓝天。但那两棵木棉树却很少人知道,因为每年春天,这两棵树,只开一两朵木棉花。那时觉得是特别稀奇,我们所想象的木棉树应该会开得很多木棉花的呀!就像那些年我们看《木棉花的春天一样》。可是并非如此,也许木棉树老了吧!是岁月苍桑了它吧!

我们走着走着,忘了,忘了木棉树陪我们走过的那个年少的梦。还记得吗?那时每次木棉花只要一开,我们从大老远的就激动着说:“看,树上有一朵木棉花!!”没错,唯有一朵木棉独傲枝头,并如此火红、火红。可是,为什么只有一朵木棉花呢?不是有诗云:“几处半天红织梁,居人云是木棉花花”吗?学校有很多人会欣赏的呢。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我们那时虽然看不到那满树满树的火红木棉花,但有一朵已经可以让我们满足了。想起那些年,和你们一起挥洒过的青春,想起那些年,和我们一起拼博的岁月,任由时间如何揉碎,也带不走有你们在的,那个美好青葱流年的记忆。

最是难忘的是那时有人问过一个拾罐子的阿婆:“为什么树上只有一朵木棉花开放?”她说:“孩子,你就珍惜吧!一朵总比没有好吧?”或许,人总会想要太多的完美,总以为自己能把打碎的玻璃片给拼凑完整,结果却使自己的的手疼痛地流血。其实,原本美的东西本有瑕疵,亦不需额外的加工。

现在想想记忆中那一朵唯一开放的木棉花,忽然觉得它很有特异性。正如徐志摩说过的:“只要春风还在,我便热烈绽放,不管今天有没有人来。”细想,人生何不是这样呢?很多事情我们勿需因为别人的想法左右,总有那么一段路,你需要自己走,自己的人生自己作主,珍惜我们的年华,青春岁月永向前。

此刻,回想起那年春天,那枝独傲枝头的木棉花,给我们的的不仅仅是快乐的回忆,还有我们的成长……

谨以此文献给逝去的岁月。

叶落无痕

最美的花不一定常开在枝头,但开在枝头的花却最容易受到伤害。为什么很少有人去欣赏绿叶?任由他们静静的生,默默的死。匆匆忙忙中它们唱着:“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歌谣在刹那间一笑而过,不会有“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赞颂,亦不会有“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的眷恋,更不会有“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慨叹。有的只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忽视,“少人关心少人问”的淡薄,群星闪烁编织着夜晚的迷离,一阵清风起,花香四溢,我贪婪的吮吸,幻想着遥不可及的希盼,清幽的生命却已随风落地。

叶落无声,静谧的生命在随着灵魂起舞。

可是为什么,让我的生命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为什么当我要伸手要牵住花的手时,揽住的却是一怀秋风!无奈,仰天长问:

苍天不语,闻听佛说:“你心上有尘!”

于是我用力的擦拭。

佛笑着说:“尘是擦不掉的!”

于是我将心剥了下来。

佛又说:“你又错了,尘本非尘,何来有尘!!!”

就在醉亦醒,醒亦醉之间,那遥远的声音,混沌而清晰,在月色里起起落落,搅扰着少有的寂静。哦!原来我只是红尘中的一粒微尘,无声无息便是我的语言。

叶落无悔,虽然我只是你的陪衬,但我依然爱恋着你。

为什么让我遇见你却不是在我最美丽的时刻,雨过天晴,隐约看到帘后有花的殷红,虽然淡了些许,却依旧让我痴迷,她绽开的明媚艳丽还在眼前。哦!那触手可及的甜美。馨香。

可是为什么,最爱你的人是我,你却被那只手无情的摘走,我想要随你而去,却被一种诡秘的力量怔住,拉回来,那是一个符咒,他一手 拉着我的头一手擒着我的手,一并流放到丛林密雾的黑夜里。那束花还在远方招摇,可我的全部命数便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

来世,我守侯着那个过了花期的约定,如同一枚苦心的莲子,执着的想要发出自己的新芽。

我迷茫而又木讷的追问:“我的花,我的花呢?”冷月无声,只有那个忧而不伤的旋律在夜空萦绕;闻听花语:

“你唱着爱的歌谣到我身边,

仿佛约定五百年的情缘

深深的爱,痴痴的恋

默默的等待,苦苦的期盼。"

一片混沌,歌的精灵以妖艳的舞步,温柔地在暗夜里绽开,梦幻般的影子缠绕着漠然的墙。

在歌声里,枝叶疏落,秋凉骤来,满院的时光暗淡下去,我也软得四肢无力,哦!原来我在用整个生命回味与你相遇的瞬间。

叶落无痕,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为什么?在你走后,我的泪会无意识的滑落,打湿衣襟,每每栖息于雕梁画栋之上,思念又一寸一寸的近乎我的灵魂,欲挥之而不去,欲断之而更流。又一阵风声起,周围发出“杀。杀。杀”的哀叹,为什么我们的际会是那么的短暂,而你却又将思念,深深植根于我的心底;任凭苦涩的泪躲在暗夜里悄悄的流,也流不尽心碎的感觉。

“ 昆仑巅,江湖远,花谢花开花满天,

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

情如风,轻如烟,琵琶一曲已千年。”

原来,无论风从哪个方向吹来,都摇晃了同一个季节。而我就在这个季节里等待,也许等到,也许等不到,或许我应该选择让你活在我的梦中,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这一声珍重里有我美丽的忧愁。哦!原来我在用今生今世来等待我们前世的姻缘。

最美的花不一定常开在枝头,但开在枝头的花却最容易受到伤害。前世你被轻易的折走,留下我独自躺在枝头,风将我轻轻拂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而你却在我的心上划下了长长的情痕。它并没有随着时光的冲刷而淡去,每当关键时刻,心底猛的一窜,才发现那情痕依旧是那么深,历久弥新,似淡犹浓。

最后我流着泪叹息:叶落无痕情有痕……

记取,那朵璀璨

文/涉江红帆

记取,那朵璀璨唐诗宋词都已用完,叫我如何写您。每每决心搁笔,却终究未能如愿,一次次在细碎的时光上,写下我心里最真最美的仰望和祝福。

记取,那朵璀璨我站在春的岸边,伫立在绿草茵茵的江南,任一袭朦胧的烟雨,温润心中那份朝着北方最真挚的祈祷。

记取,那朵璀璨透明的思绪在春风中流连,馨香的音符在春的枝头缠绕,您的娇艳墨香在一池碧水泛滥,您的高尚情怀翩跹于我的笔尖,若我的文字是太阳染香的花瓣,您可喜欢,在我的诗句里明媚。

记取,那朵璀璨您一程汗水跌落,盛开了一段春天的繁华,迎来了秋的硕果万里香飘。这一场美丽的墨香天籁,在天上人间收藏又翻放,书页里感人的温暖画面,丰盈了一首首岁月的诗篇。

记取,那朵璀璨芬芳的书画墨香,袅袅;朵朵如莲如海的大爱情怀,暖人。书香墨池的水韵,总被您揉搓得优美再优美,陶醉了世人的心灵。成功路上那些艰难困苦,那些心酸和汗水,早已在回眸间飘成淡淡的云烟。

记取,那朵璀璨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我该用这怎样的词语,在流年的枝头,描摹那一场倾城的墨香娇艳。

记取,那朵璀璨为了记取,那一朵星光的璀璨,今夜,我翻开所有的画册和报刊、新闻和杂志,将所有的有您的画面都看遍。

吹口哨的少年

文/水木青青

这个秋天,山色澄明,芦花开满溪边,一个人开车去山里,看芦花。

芦花沿溪生长,长长的溪岸边,全是一大片一大片飞雪似的花穗,一个人融在这一片低温而苍茫的白色里,如光影洒落。一低眉,一移步,想起过往的某个人,忽然间,心如这枝头的芦花,纷纷坠落一地。

溪流很长,长到没有尽头,溪水微波潋滟,岸边除了芦花,还有一株一株的金线菊,纤长的茎上顶着一朵朵花儿,金色的、浅黄色的金线菊,挤挤挨挨地在聚在一起,像是一张张儿时的笑脸。也是那样的秋天吧,那个吹口哨的少年,扬着一张秀脸,清亮亮的眼神,从对面的溪边走来,微笑着对我说:一起看芦花吧。彼时,我们年少,青涩的年龄,一脸的纯真,芦花的枝头在我们的衣袂上拂过,那个少年,带着式微的羞涩和不羁,静静地站在我边上,然后很自然地吹起了口哨,他抿着薄薄的嘴,那声音细细地,从他的嘴角飘出,悦耳的声线在空中悠悠地散开,一圈一圈地荡漾着,一只蝴蝶飞过来了,一只白鹭停在芦苇的枝叶上,少年凝目不动,口哨声越过乡野越过溪水越过芦苇的枝头,他的脸上有着一层淡淡的光,忽然间心上就漫进来一片潮润的水汽。

那时候,时光如水,那时候,彼此都以为,青春很漫长,那时候,和一个男孩看花,是一件轻松的事。

多年后,在这苍茫而又盛大的芦花季节,却是我一个人来看芦花,是否,他的心已老已空,生命里,总会遇见不同的人,而有些人就像是装在季节里的花朵,一年一年,不管隔着多少山水,只要想起,依然存在。

驿站

冬日阴郁的下午,铅灰色的天空浑浑的,像是残梦未醒。儿子在赶作业,一会儿就要收拾行装,返校去了。

操场边那排大叶杨仰头向天,也像睡着了似的。那修长的枝干,还有光秃秃的细密枝杈,一起在风中摇曳着。树腰上,有两个黑色的大鹊巢孤零零地粘在那里。那排杨树枝头像鱼骨梢上的小刺繁密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大网,在风中微微地晃动,好像等待着什么。

不知何时,"网"上有了来客。好多好多的鸟儿缀满了枝头,远远地看去,倒像是无端的生出了密密地叶来。苍茫的空中也喧哗了起来。鸟儿越聚越多,一批又一批地赶来,大概是一次有规模的聚会。这个阵势,使你惊讶于这种生物的活动力,不得不对它们的存在心生尊重。 窗棂叮叮当当地微微响动,风悄悄地哼着歌。

望着冷灰的天,还有那略显孤寂的鸟的喧闹,心中油然生出些许的惆怅来。这是一种熟悉的、从远方飘来的声音,使你在这一瞬间将过往的许许多多羁留于心底的寂寞、孤独,还有微微的伤感抽取出来,茫然地消受着……风中,那些呆立在树梢的倦鸟,像游累了的鱼,像疲乏的过客。它并不贪恋枝头这短暂的安逸,树梢只是它们中途的驿站,少歇片刻,它们就会振羽而去,赶往下一个目标。

儿子的学校离家很远,在巢湖边上。每周末回家两天,周日再匆匆返回,高中了,学业很紧张。望着他疲倦的身影,忽觉得他真像一只风中的鸟儿,飞累了,暂落枝头。而家,则是他休养的巢,就算勉强的遮了风雨,也能伴他做个温暖的好梦。不过他有自己的远大前程,他终究会有离开的那一天。这时,家就是个暂时歇脚的中途驿站。

我们不求反哺,只要他以后有个好的归宿,快乐。为他的所有付出即使辛苦也是值得的,哪怕巢空了,虽然有可能会失落,但也无悔。若是他累了,倦了,这时的家又是个港湾。回到巢中,他可以疗伤,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而老鸟们尽可以投放你慈爱的目光,轻轻地把他抚摸。

窗外的喧哗声突然大了起来。抬头望去,鸟群又一批一批的离开枝头向西方飞去,灰色的天空顿时醒了过来。匆匆地,这些赶路的旅客那么果敢、急切,像是回应着远方的呼唤……

若上枝头,请绽放

文/弦商

三月莅临,该怎么来迎接这一场检查呢?

让轻风去扫寒,把枯草蓑叶清回旧时光,还江山原本的明净,再挂上数枚风筝,竖下温情的条幅。让絮云来布景,在蓝天上涂几笔悠然,可以掠下几剪鸟影,衬出动感的飘逸。山的庄严是主题,水来作灵动的铺述,扣紧一处林子的理想,用一座桥连接起那头的寒、这头的暖。柳条已柔好了丝弦,这一曲迎宾,由阳光的指弹捻。是不是该准备好一场细雨,安抚一下飞尘浮躁的累?光阴静好是花开的依恃,那么,就趁现在悄悄地铺开。

若你还在冷暖间徘徊,就请赶来吧。天地已为三月设宴,且偷斟一杯春色,让我敬你,心花从此常开不败。一杯入喉,但愿能柔软你冷藏经久的意念,在你心头落一场绵绵的絮语,滋润着略有皴裂的春秋。如果当年已被你打成沉默的腹稿,那么,风来开场,你来发言。

只因从不知你的远近,也就不曾用心丈量过与你的距离。那年,在春风渐歇的那个暮晚,我在寂寂小园里驱赶着落红,便见你立于篱外,声如丝雨般地问,这些是你的凋零吗?我点头微笑,却不知,笑出的满脸秋意,从此喑了你的咏叹。后来,我看累了山重水复,便把头低进了夜,眼里蓄满了黑,一遍遍地翻读着那些发白,偶尔会揪下几根,让它们在烛火上炽热成灰。

那时,你远远地擎着弯月,复印下一页页柔白的光,装订成册,不知是为他人,还是为你自己,我没问,你也没说。我看到的是,在我转身入夜的时候,你正悄悄地咽着一句话,不语,只是挥了挥衣袖,不知是挽留还是送别。其实,当时很想对你说些什么,只是怕自己的语言,越不过憔悴的篱,无法抵达你的静默。于是关门,垂帘,拈一字在指,按在凉凉的壁上,再坐看流光渐渐洗瘦了那一笔一画。岁月无声,青灯是我唯一的亲近,默默地看我把那些错,一针一针地缝作补丁,遮掩着灰暗的痂。

每有清箫在窗前飘落,就会唤起我夜里的顾盼,一眼春风,一眼秋雨,眉间便堆积起层层落黄。恍惚间,便感觉有脚步轻轻走上心头,把想象踩痛。夜行江湖,也曾遣心为蝶,溯寻过那些旧时光上的花开,嗅得几分芳香;也曾砺骨为剑,追杀过那些逃逸在野的迷惘,擒来几分果敢决绝。只因掩上了那一本月下传奇,便谢绝了所有的月色,所以,若有人踏月而来,见到的也是我的沉默,将他对峙到无言。你一定遭遇过这样的对峙,或许那时,身后正欺着冷冷的风霜。

“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也许明天不再相遇……放我的名字在你的内心,我们一定会再相聚”,是的,尘路漫漫,不知道等在前方的是不再相遇,还是再次相聚。踏歌而行的日子里,我并未知觉,歌的另一端,被你手牵,执紧了旋律,将歌词散乱一路,让我再凑不起完整的唱。我只是不回头,不回头,因我相信,若有重逢,也不过是路转,不过是走不断那一线宿缘。

是不是,只有将心字走碎,才能重新揉合起新生?

是不是,只有佐入千回百折里的霜,才能淬出杀将千里的剑?

是不是,只有漂白了夜里春秋,才能重新黑亮起黯然的双眼,把人生看穿?

是不是,只有坐禅于风雨,苦行于错乱,才能参悟到你是我的暖?

三月又来,三月又来。清风攀上了杨花,婆娑是三月的浅笑,引来柳条的殷殷接耳,春吟阵阵。山峦是季节的妆台,挽流云作髻,斜一行雁迹为簪,眉敷一抹浅黛,揽水镜鉴照,三月已是妩媚初显。枝头新芽如蕾,蕾含思心;檐下旧巢是我,我有归燕。而今,我以向暖的姿势倾身这光阴静好,窗外那一树一树的摇曳,不送离人,只迎归客。

当一个方向扯裂了两处风景,才懂得一个转身,竟是那么可贵。那么来吧,让我们重新折回三月,把我的岸靠在你的水边,让人生的舟可行可泊,不再疲累。看,原野生动,春正引领万木擎枝以待,若你已赶上枝梢,就请绽放今春的第一朵惊艳吧,不为悦人,不为取宠,只为那被霜的诗心,能够再一次烂漫。

舍与得

文/佟国忠

人之悲欢,月之阴晴,是人世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落霞与孤鹜造就夕阳无限美好,却也有着临近黄昏的遗憾。人生有憾,我们不能事事都获得满足,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要学着舍去些什么。舍弃之后,你可能会为之念念不忘,但黄昏过后会有黎明,初升的阳光将会伴随着远行的风帆一路起航,从这个角度来说,舍与得相辅相成,人生其实也无憾。

自然界里,舍与得无处不在。草长莺飞的季节,城郊的桃花开得格外艳丽,行人过处无不啧啧称赞。龚自珍停下脚步,循着泥土的清香,看到了泥土中零落的点点粉瓣。他俯下身拾起花瓣,轻轻说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知那逝去的落红究竟是如何放弃了枝头,它或许也曾恋恋不舍,但为了来年春天,行人能再在这棵树下驻足,它毅然舍去了枝头的光彩,舍去了娇艳的身姿。她缓缓而坠,落入尘土,将自己的芬芳予以大地,把自己的生命予以树根。第二年春天,当花朵再次缀满枝头时,你还会为它去年的凋零而感到遗憾吗?

人生有舍亦有得。“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每每读到这两句,总会想起戊戌那年的风云变幻,总会想起那位高唱着快哉快哉的英雄谭嗣同。一百零三个日夜里,他追求“维新”,他着就《仁学》,他呕心沥血只为拯救一个濒临死亡的帝国,直到有一天,快刀砍下,人头落地,他被斩于菜市口。付出了生命,舍去了自己,谭嗣同却欣慰着,他终于成为变法流血第一人。你可能在为他感到惋惜,如果他留得青山在,可能会做出更多更大的成就。但正是这流血的付出,摇醒了许多沉睡的中国人,让变法深入人心。这不是更可贵的获得吗?

落红有情,舍枝头而得来年的美景;谭嗣同无私,舍性命而得大义;春雨无声,舍生命而得万物生机;蔺相如忠义,舍私利而得国家和平。舍与得之间,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因果联系。你可曾看到,那些辉煌的成功人士如今获得的一切,背后有着怎样的舍离;你可曾想过,那些潦倒的失败者虽然舍弃了许多东西,但将来可能会获得更大的成功?

山头云雾里的一片嫩叶,舍了自己的一身清香,茶客们却因此获得了味蕾的享受;空中的一团烟火,舍弃了自己的生命,观众们却因此看见了璀璨的光芒。舍小我,终将获得大我,这应该是更高层次的舍与得吧。

你觉得呢?

寄梧桐夜雨

文/踏雪寻梦

你用真情传递着温暖让深秋的叶子也不觉得孤单你从心底弹奏的字符深情款款这是天籁之音在这高爽之秋,犹如阳光亲吻的每一寸土地

不必眷恋嫩芽破土的冲动也不必追忆绿叶火热的激情看,红叶在枝头静默枝干将蓄日待发

请告诉我,阳光就在你手心即使在这样的一个雨夜也不例外

若,花漫枝头

文/风之王者

春来了,风就会暖暖地吹,小草就会穿上绿莹莹的新衣裳,小河流就会唱着欢快的歌,花儿就会在柔软的光线里微微地笑着,清冷的天地之间就会弥漫着醉人的清香。

如若春来了,我就会笑了,因为我会开心,你呢?

——题记

一夜春雨,碎了一地的寂寞。

早上起来的时候,时间还是和往常一样,溜溜地跑的飞快。这段时间,我通常都是用分秒来计算的。窗外的景色,是不会来得及看的。送女儿去幼儿园,在楼下等校车,过两分钟了,校车还没来,女儿蹦蹦跳跳地在草坪边玩着。就这个时点,路上车来人去,都是行色匆匆,呵呵,原来时间于每个人都是一样宝贵的。

路旁的柳条随风摇曳,想不到的是身段竟然会变得轻盈曼妙了,我不禁纳闷,是春来了吗?

春来了,风就会暖暖地吹,小草就会穿上绿莹莹的新衣裳,小河流就会唱着欢快的歌,花儿就会在柔软的光线里微微地笑着,清冷的天地之间就会弥漫着醉人的清香。

如若春来了,我肯定就会笑的,因为我会很开心,你呢?

“爸爸,再见。”校车载着女儿缓缓地驶远了,我也急急地骑上我的野马,汇入了上班的车流。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劳累忙碌的班上,行色匆匆的路上,有时候常会这样想像,鸟鸣啾啾,花漫枝上,会是一幅多么心动、唯美的画卷呵。杜甫诗云“千朵万朵压枝低”,孟浩然诗云“处处闻啼鸟”,譬如韩愈眼中早春的小雨,譬如崔护心中的人面桃花,总是会让春日里的柔柔和风,轻轻地拂去一个人年轮的沉重和岁月的沧桑。

或许,北国的春天因为总是那么的短暂,人们在拘束于漫长寒冬的时候,就是在期盼中静静地等待她的来临,可还没有触及到春给季节带来的音信,火热的夏就会取代了她俏丽的颜容。

春天,总是让你翘首盼到,却不会给你看清楚她娇媚容颜的机会。来不及等你品味出她清丽的心情,来不及等你和她相拥相融,她就会悄然而去。

春天带给人们的感觉就是这样,若非留意,经常是即便已经来了却不曾让人们发觉。难得,易逝,或许这就是春天在人们心目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原因吧。

好久没有写文了,实在是没有心情。

疲惫占据了整个冬天,被这样那样的琐事纠缠的是身心俱累,心碎的感觉都有了。

也许秉性使然,于我来说,记忆的闸门好像总是虚掩着。即便不会随心所欲地探知里面那方似曾熟稔,似曾陌生,可永远不能复制的天地。然而,许是在某个午夜,不经意间就会轻轻敞开,伴着一泻如银的月光,思绪便宛如涓涓的溪流,或跳跃,或奔驰,能够给你一种重生的向往,不再年轻的心灵就会进入到一个神往的季节。

可以这样认为,其实我的性格里本就有着那么几分的多愁善感,对于有些事情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想得还是有点多,因此在一天一天的生活里,一点一点的心事便愈积愈多,日子一久,便有些不堪重负,变得沉甸甸起来。

有时候竟然会这样想,那些亲近了每一个享受寂寞的日夜,思想竟然会渐次地呈现出一种声音,慢慢地,慢慢地让你融入到了过去,在品味现实生活里甜蜜的同时,却也隐隐感觉到一丝丝的苦涩。毕竟每个人的身体里,或多或少都会流淌着怀旧念老的血液,一个老友,一件往事,都会让自己深深不能自已,一次次沉浸在逝去的时光里,我也不能免俗。

在冬天,处在北国独有的冰天雪地,虽然有冰枝,有雪花,但处在冷冷清清的空间,好像连思维也会凝固起来,还真有点张不开拳脚的样子,这时,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聆听春天里花儿开放的声音。

其实,我还是清醒的。我知道,过多地沉湎于过去,纠缠于陈年俗事,会渐渐消磨掉一个人的斗志,阻滞奔向未知道路的步伐。所以,对于这个寒冬的走过,对于一个春天的开始,对于整理好心情待装伊始,我还是充满期待的。

任谁内心里都会有着这样的憧憬,漫长的寒冬终于就要过去了,眼看着鲜活的景致就在眼前,簇新的生机已然莅临,怎能不令人欣喜呢。

一举足,一挥手,连眉宇间都会涌现出一种轻盈,一些如释重负。

下午,校车送回了女儿,从楼下接女儿回家。

女儿眉欢眼笑,一个劲地说,“爸爸,我们班小朋友果果让我到她家里去玩呢,你陪我去,好不好啊?”

看着女儿兴奋的神情,仿佛她在幼儿园的这一天里,一直就为这件事而激动着,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倾诉。

每个人的童年都会有一个梦想,不管这个梦想会不会影响生命的旅程,儿时的梦想,总是会承载着一份希望,一份对未来的渴望,那便算是对一个人一生的成长给予的一种小小的眷顾了。

渐渐步入中年,心思不会天马行空,心仪于春暖花开的时节便成了常事儿,在那个季节里的驻留,滋生出的那份不一样的心情,我能感觉得到,那一刻,心灵是完全属于大自然的。

每个人在春天都会做着一个梦,春天里的梦,就像那首《春天里》唱的那样,“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模样。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这种感觉,总是会时时地触及内心深处软软地那个部位,在叹息一声的同时,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轻松。

活着的每一刻必须是这样的,可以与季节无关,可以与生活无关,但关乎你每一天的心情。旧去新至,一庭春色,在我看来,这是一个能重新来过,并且能够做出点事情来的季节。

故乡的春天

文/劲风

小时候,我最喜欢春天,喜欢这个朝气蓬勃的季节,喜欢这个怀着秋天收获的希望而辛勤播种劳作的季节。

春节仿佛是被众神祝福的节日,隔绝了冬日寒风的凛冽,开启了万物的复苏。正月过后,春天来了,暖风一遍一遍的吹拂,不厌其烦的通知万物,春天来了。树木开始发芽,路边也出现了不知名的野花。村子里忙了起来,家旁边不远搭起了巨大的温室,热腾腾的蒸汽充满了整个空间,里面一层一层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各家各户的谷种,待谷种发芽长到两厘米左右再移栽到平好的、画好格子的秧田里面。

太阳升高,我喜欢搬把椅子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晒太阳。放眼望去,由近及远每个水田里都灌满了水,像镶嵌在地面的巨大的镜子,天上朵朵白云倒影在水里,像一团团巨大的棉花,不断移动变幻。微风吹拂,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周而复始。

田边高大的梨树开花了,光秃秃的树枝上雪白雪白的花朵随风摇曳,触不可及,阵阵清香随风袭来,若有若无。李子树花也不甘落后,仿佛要把冬日蛰伏失去的时光全部拿回来似的,一夜之间全开了,白色的花朵占满了树枝,远远看去像天上的云朵掉落在树上。用力摇晃树干,白色的小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铺满了整个地面,像下了一层雪花。

午后,大人们开始在水田里面忙着平整水田,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充满希望与朝气。家里不愿意让我帮忙干活怕我人小累着,一个人无聊我便向山坡走去。只见坡地里栽种着大量的油菜,间或有绿油油的小麦地夹杂其间。金黄的油菜花在阳光下特别明亮,闪耀着淡黄色的光芒,空气中都溢满了迷人的甜香。大群的蜜蜂在花间飞来飞去,忙碌的在采蜜。一只身上沾满油菜花黄色小花瓣的野狗,从油菜花地里猛然窜出来,吓得我连忙往旁边躲去。

山坡上的小路光影斑驳,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湿润的路面,像打翻的调色板,暗一块亮一块,毫无规律可循。小路上非常安静,山坡上遍布的桐籽树开满了大朵白色的花,花蕊是深红色的,像一个个小喇叭挂在枝头,微风吹得枝头轻摇,偶尔有桐籽花离开枝头,掉落地面,可以听见轻微的、啪的一声响起,打破了山路的平静。

在山坡上转了一圈,和煦的太阳暖融融的,照在身上非常舒服。我想睡觉了,于是顺着来时的路,我回家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舒缓。可惜一觉醒了记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只剩下屋前温暖的阳光和在春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你不坚强没人替你坚强

文/孔建华

曾经给我暖手的你,谢谢。

不管是枝头抛弃了枝叶,还是枝叶抛弃了枝头,都似乎没那么重要了。枝头一直很珍惜,只是时间和世界都没有给它机会。

那天夜晚,我们坐在地球旁边,同一张铁板凳上,却像是在玩翘翘板,一人一头没有过多话语。坦白:之前在医院对面时我看到公交来了,而你背对着没有回头看,就没有告诉你,本来只为了和你多待会、多说些话,殊不知,在那半个多小时里我们把风筝放断了线。变成了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在看你眼眶发光打转的时候我多想紧紧抱着你。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你原来还那么在意……透过汽车玻璃的背影,公交不停,泪水也哗哗不停……

枝开始抱怨生活、抱怨时间,因为它,不仅带走了记忆,带走的也是一个世界,留下的只是每晚努力拼凑成的凌乱和残缺原地的风景。无数次的以为我们又回到了一起,但梦终归还是梦,清晨就会醒来,然后变得久远。我努力变得坚强,我学会了在眼泪还没有流出来的时候就将它拭去,面对星空微笑,等到黎明伴着日出一起升起。苦了就写,累了就歇,一直循环,一直循环吧!

生命的旋律

文/阎仁厚

院子里有两棵果树,东边的一棵是杏树,西边的还是杏树。虽属同类,可两棵树上杏子的成熟期却不同。

六月的阳光热烈多情,树上的杏子被阳光牵引着一天天地走向成熟。先是青的杏子爬满枝头,像一个个小孩子挤开绿叶探头张望。在阳光的热吻中,那些娇嫩的皮肤渐渐地变了色,变白、变黄,终而橙红,于是就有了一束束火把在枝头热烈地燃烧着。

当东边的杏树满怀着成熟的喜悦时,西边的那棵还在焦急地张望着——它的枝头还是杏子青青。鸟儿们先知先觉,没有谁发给它们请帖,它们却叽叽喳喳地来赶这场收获的宴会,在枝头跳跃着、挑拣着,不时用嘴巴尝尝这个碰碰那个。

一枚熟透了的杏子似乎受不了这番挑逗,一生气从枝头跃了下去,一只幼鸟吓了一跳,倏地一声飞到了西边的树上。它回转身来好奇地打量,就见到一群结伴而来的人。这些男男女女,捏住杏子轻轻一旋,果子就听话地落在了掌心。他们装满几竹篮后欢笑着离去,并约好了明天再来。

西边的杏树好生羡慕自己的邻居。繁华、热闹、收获、甜蜜、赞美,这些美好的东西都属于对方,自己这里却一片冷清,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几天后,东边的杏树上,只剩下几枚红果,在树梢摇摇欲坠。鸟儿们懒得去登高爬低寻找,它们的目光瞄准了西边的杏树——这里肥美的杏子压弯了枝头,金黄耀眼呢。于是,这棵杏树下又是一番喧闹。东边的杏树,沉寂在时光里,仿佛雕塑。

当这棵树上的杏子被采摘一空时,杏树周围安静下来了;属于它们的热闹,骤然落幕。西边的杏树心有不甘,它愤愤不平:“没有了杏子,我们就不是主角了。鸟儿和人类,是多么无情啊!”

东边的杏树说:“我的看法和你不同。我们的高光时刻,就是这短暂的收获期,韶华已逝,不用追悔。我们向大自然奉献了甜美的果实,我们这一年就是有意义的。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呢。”

“这么冷清,我们该如何度过今年剩下的漫长岁月?没有果实,我们是不是没有用了,会被遗忘?”西边的杏树接着问。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刚好走到了树下,他听懂了树的疑问。

“生命是一个轮回,就像四季一样,各有各的感受,各有各的优势。世间事,就是听其自然,就是到了什么季节享受什么季节。”老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以你为例,夏季享受了收获的甜蜜。到了秋季,你的叶子仍然在进行光合作用,为地球奉献鲜活的气体;这段沉寂期,你也在为来年的收获积攒能量。看,你的生命没有荒废,每一天都是精彩的。有没有人关注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享受着生活,我们自得其乐。”

那棵杏树若有所思。很快它的兴趣转移到了老者的身上,它想知道老人要干什么。

“过来吧,小宝,树下凉快呢。来,爷爷教你背诗。”老人笑着对远处的孩子喊到。过了一会儿,一老一少的诵读声从杏树下传了出来:应怜屐齿映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春来,风暖枝头(抗战疫情,中国,加油)

文/落梅雪舞

春天,好似都是一样的,遍地嫩嫩草芽,枝头点点新绿,柳树做着以往的领先者,继续“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鸟儿忙忙碌碌,也毫不示弱,“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早早地赶在春天的集会上。万物复苏,处处是一番热闹的景象。春来,风暖枝头,这就是春天该有的模样。

前几日,洗过一场春雨,绵绵的如油洒在叶面上,放着光亮,曾经浅浅的纹路,现在是越发得清晰起来。春雨来,暖枝头,见证了春回大地,一路向暖。雨泽漫过了江南水乡,抚过辽阔草原,相信肥沃的土壤更加松软了,那些掩藏的生命力,现如今,争先恐后,盼着能早些见到阳光。

2020年,特殊的一年,这季春天,异常的安静,少了花香与鸟语的争胜,连同燕子垒巢,是否也悄悄地隐藏了?不论怎样,一切还在继续,春将暖,花将开。山川悄然变绿,花苞正在蕴酿,便是不能陪伴在侧,不能一起走过。春来,风暖枝头,一直相信着,都会如期惠临。

驻足回眸,这千山万水总是很美,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值得欣赏千百次,也不够。有序的街道,整齐的楼房,正在吐露新绿的园林绿植,连同这蓝天白云,还是以往的清喜,让我们心系着,挂念着。

期望的事儿,或许很简单,然一些事与愿违,总是不期而遇,一如这个春天,想着,可以一家人踏青,放风筝,可以游走在春芳下的草丛里,穿梭在柔软的春风里。而这些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事,如今却成了奢求。那就,好好珍惜当下,想必,窝在家里,赏花煮茶,也是不常有的事!

窗台上,摆放着几盆多肉植物,叶子各异,颜色多种,不是花朵,却胜似花朵。每次端详来,爱不释手,着实让人喜欢。这给宅家的自己,许多生机感,也总算,没辜负外边的春风。它们已然成长着,不顾及外边怎样的变迁,山河是否无恙,只要温度恰好,当下就是它们的生活。蝼蚁尚且如此,我们更是不惧风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信心战胜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冬去春来,春暖花开,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个春天有着太多故事,珍惜的同时,更加懂得了知足感恩。生命仅有一次,光阴不重来,已经有许多无私的人,大爱无言地站在了前沿,为开辟明天,铺路美好,奉献着一切,那我们,就好好珍惜现在吧!

春来,风抱枝头暖,相信绿芜会散落每个角落,包括每个人的心里。此时此刻,不论多么遥远,每个人携手一起,众志成城,共克时艰,都在争取一份安好的晴天,你是,我亦是!

花之绽放

文/章校中

火桃树

风,擦过桃树林的枝头,点燃起一簇簇红火,倒影在小河水里,暖洋洋地流。流过青山,流过麦苗,流过村庄,流进人心。

眸子,于桃树林中寻觅,是想捡拾三月的心情,却不想撞见一座桃花掩映的小院。

眸子滑过一火桃树——落于树下一位席地而坐的穿着红风衣、披着长头发的姑娘身上,凝视那手捧的厚厚的旧色的一本唐诗……

恰这时,蓝天一朵白云飘过,一粒鸟鸣洒落。

我把我的心交付一把春阳,投影到姑娘捧读的唐诗里,畅游。

苦苦的梦幻,一转身,豁然就在眼前。

三月的心跳,在桃花的水流里波动;三月的心情,在唐诗的天空中放纵。

梨 花

在四月的眉上,披挂一道斜斜的雨帘。

一个麻雀喳喳的清晨,一处清风徐徐的山野,一树梨花,自由自在地盛开着。

每一朵花,都有着干净的白;每一朵白,都有着干净的香。

美在奔腾飞跃,一串串音符挂满四月的枝头。

斜雨肥了无由的思绪,却瘦了一树梨花的筋骨,清雅皎洁出一幅古色古香的古画。

贴近一朵梨花,不是在乎它的玉骨冰肌,而是感动它的干干净净。无怪乎,那香总那么透明,浸润了我的全身。

想象,晴夜开放的梨花,应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月光,叮咚叮咚作响着落地……

山野一株白雪,人生几多清明。

杏 花

眼前绿柳翩翩,烟雨中一点绯红跃然。恰似含苞待放的少女,悄悄探出寨墙,娇羞,含蓄。

鸟儿衔着雨丝,从这枝头到那枝头,披挂织网。

雨清杏花,一朵比一朵灿烂,一朵比一朵妩媚,一朵比一朵水灵,一朵比一朵娇嫩。

风拦不住,雨拦不住,鸟儿织的网也拦不住,满树春色,尽墨江南。

杏花雨,早春的雨,绵绵细细的,似有若无的,裹着杏花香,似湿未湿我的身上衣;

杨柳风,早春的风,柔柔软软的,温情脉脉的,握住杏花暖,不着一丝寒意,惬意旅人。

水墨江南,空旷阔远。有绿草淡抹,有红花点缀,有蝴蝶起舞,有蜜蜂歌唱。

风作绝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木 棉

泛滥的羞涩,醉红的妩媚,高挂虬曲的枝头。

一树橙红,嵌入三月的天空。

那是一束绵密的花,摇曳身姿,美丽诗情的春光。

橙红似火,放声大笑,让一个游子的惆怅,豁然相遇在一朵木棉花上。

一阵风过来了,倩影飘飞,鲜艳飘飞,响亮飘飞……

一地鲜红,如血色的葡萄酒,泼洒清明的巷口。

独醉紫烟木棉。

我在阳光的土地上,捡拾花瓣、流水、鸟鸣,还有我的醉影。

寒冬花事

文/唐雅冰

花,给人印象是百媚千娇,是春天里浓墨重彩的装饰。文人墨客的诗词里,冬天专属的花好像除了雪花、冰花就是霜花。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诗中梨花只是雪花的幻影;“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枝头白花,只是雪花的替身……

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西南地区人来说,雪花反而是稀罕之物,我眼里的冬天依然上演着一场孜孜矻矻的花事。

梅花是冬的影子,总是随着冬一起降临。阳光下、寒风中,就那样悄悄爬上枝头,待东风把片片树叶抛撒得满地零乱,它则骄傲地绽开黄色、红色或白色的花瓣,一朵朵,一串串,顶着风、迎着雨,如琥铂晶莹剔透,似白玉冰清玉洁。不争不怨,不娇不媚,唯有那缕缕幽香,刺破冬的寒意,沁人心脾。无论是花树的清秀,还是花朵的艳而不俗,都让人心醉神驰,它成为古今诗人画家案头专宠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如果用它泡制成一壶香茗,那又是另一番韵味。

在我心里,冬天的花能与梅比肩的非贴梗海棠莫属。在它面前,我唯有用沉默面对沉默。它太硬,仿佛骨子里就从来没有沾染过软弱二字。外表颜色沧桑,除了利刺般的虬枝便是仰望长空的静默,没有叶片也没有花朵。有人对它望而生畏,有人对它漠然视之,我对它则是发自内心的敬畏。敬畏它的骨气、敬畏它的深邃。它很容易被人遗忘在时间的拐角,可是,在万物凋零的深冬,它却仿佛一夜之间冒出片片苍翠,风揭开它掩藏在冰冷外表下柔软的内心,每一个坚硬的枝丫间,冒出星星点点,惊艳了时光,惊艳了每一个对视的瞬间。我的心,总在它高冷的花蕊里沦陷。

山茶花是冬的贵族,它含苞的时间特别长,九月开始就绿色花苞缀满枝头,但把艳丽深深包裹,直到冬天一场场大雾轮番催促,它才骄傲地舒展筋骨,顶着滴滴露珠露出微笑,一朵朵花如绸似霞,身姿丰盈,端庄高雅,宛如一团团火焰在枝头燃烧。那花,一直要灿灿烂烂绵延到来年春天,花瓣凋零之时花蕊里又冒出新的花苞。看别的花一年年生离死别,绽放又凋谢,它却一直在绽放或者走在绽放的路上,自然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贵族的气息了。

寒冬的花,还有那一嘟噜一嘟噜米黄色的月桂、娇艳的水仙、文雅俊秀的君子兰、红得耀眼的一串红、清高的枇杷花、来得过早的迎春花……

原来,冬天,并不是雪花的专场,那孜孜矻矻的花事,就在寒风中循环上演。我并不是特别爱花的人,却期待在一朵花间静静地沉睡,直到一觉醒来就是春天。

梦里花落知多少

文/雨裳

当春色漫过天际,映入眼帘时,我正伫于窗前,眼眸痴痴盯着远方,那首古老的童谣在耳边回荡:“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回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拂落风尘,抬脚踏进春天,才惊觉往事如花絮飘飞,春天早已换了颜色,轻叹:梦回莺啼,花落知多少……

——题记

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随流落水边花,且作飘零泥上絮。

镜中已觉星星误,人不负春春自负。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

——辛弃疾《玉楼春·风前欲劝春光住》

当我想起辛弃疾这首词时,叶子已在枝头绿了,嫩绿的表情似蝴蝶般在眼前翩飞起舞,一次次映入眼帘,撩拨着人们的眼神。

谁说早春的枝头没有颜色?瞧瞧眼前的春,足以让他羞愧脸红。即便浓浓雾霭中,也隐约可见枝头盎然春意。这个季节,似乎只剩下绿色才可以入眼,铺天盖地,好像赶赴春的盛宴,没什么阻挡春的脚步。今天飘在枝头,明天便是整个荒山森林,渐次绿透整个季节。

葱茏的绿意是这个季节的标志,尽管有浓的雾、冰的雪都阻挡不住春的脚步,寒冬里盛开的腊梅不能,稍早些的迎春也不能,如今这漫山遍野的桃花、杏花、梨花也不能,像是提醒人们这属于它们的季节,都赶着争春斗艳,枝头、荒山一下子热闹起来,仿佛整个寒冬闷得让它们喘不过气来。红的、粉的、白的……在枝头次第开放,占满整个山头,浅浅的香息韵染成诗。

冬天远了,我竭力想留住什么,哪怕一丁点儿痕迹也好。可能是我恋着冬的苍茫和高远吧,对于春的感知竟迟缓许多,我以为冬阳和冬雪足以温暖整个季节,回过头来才发现,抓在掌心的只有岁月的温度。曾经枯瘦的枝头,转瞬便可嗅到春的气息,冬,依然不管不顾的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此刻,我站在窗前远望,窗外清一色的苍茫,没有阳光,我的眼睛穿过前方那座并不高的山峦,触摸整个季节的春意,而季节像在跟谁怄气,用灰色阴沉的脸阻挡我的眼神,我只能侧耳细听春的跫音离我是近还是远。

我一直想知道,眼前的绿色是否也有生命,若有,是否也和人类一样热爱呢?独自沉思的片刻,眼前仿佛是一片开阔地,绿草青青,山花烂漫,暗香环峙……恍然明白,一岁一枯荣,这一岁便是草木的一生。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霜雨雪,能在枝头盎然绽放,足矣。

有人说,岁月像坛酒,越久越香。而我却说,岁月像扇窗,推开窗,总会看到那些美丽的风景。

透过这扇窗,大千世界里飘浮的喧嚣纷扰遁入其中,眼前只有满窗的疏影花痕。有风吹来,落花纷飞如雨,暗香浮动,无声没入尘土,像是奠祭逝去的青春,又像一个女子幽幽心事,和着箫音埙曲幽怨诉说。我久久凝视,仿佛周围的花事与我无关,却有着扯不清的关联。而我把自己置于尘寰外,一袭素衣,静如止水,默然在春之一隅,看红尘上演一幕幕悲喜。

似乎我把春天已经看透,言语间薄凉成霜,冰封了整个季节,从花开到花落,季节里所有的花事都落在心里,眼前一片空茫,而春天并非淡无痕。我想,我错过了花期,错过了春宴,也错过了那场缤纷的花事。

恍惚中,回到承载着记忆的小镇。

小镇的春天总是五颜六色,不仅有山花,还有满院子的桐花,淡紫色的花瓣就像小小的风铃悬挂在树梢枝头,风吹过“沙沙”作响,宛如春的乐曲,欢快而轻盈。

少时的我,总是坐在桐树下想心事。那时候,所有的心事不外乎怎么逃过母亲的眼睛,溜出院外找伙伴们玩耍。实在溜不出去时,就在那里抓耳挠腮的想法子、找借口,百般无聊拾起身旁凋落的桐花,花朵被我一瓣一瓣的扯碎揉烂,好像不让我外出的是桐花,一腔怨恨全撒在花儿身上。有时想好的借口,到母亲那里却被一眼看穿,外出玩耍成为泡影,一个人无精打彩坐在桐树下发呆,母亲望着我在一旁摇头叹息。如今想来,桐花是恨我的,恨我将一季风光揉碎,它的春天从此没了颜色。

在母亲的眼里,我是那样的贪玩,不省心,从不知道帮母亲干活。别人家的女孩从小就会做这做那,唯独我一门心思的玩耍。院子里桐花落了一地,我踩来踩去,却不肯拿扫帚帮母亲打扫,有时,母亲打扫成堆的桐花被我东丢西扯,踢的七零八落,或扔在走廊上铺成一条花路。母亲细声碎语唠叨责骂,我全当耳边风,吹过便无踪影,仍然坐在树下自顾自的发呆,想心事。

那时的我,对于春的记忆,只有满地桐花夹杂着母亲的叹息,还有我想不完的心事。至此,母亲便说我是一个心事重的孩子。她哪里知道,春天里,河岸边、溪水中、山峦处都有无穷的乐趣,都藏着一个女孩天真无邪的梦。

岁月悠悠,薄如蝉翼。时光在我眼中越拉越长,薄浅平滑,柔软得像幅画,不过匆匆几笔便将整个人生勾勒的清晰如昨。没人停留在原地,人总要长大,都会变得复杂。曾经的纯真就像一场梦,梦醒处只有一片空白。

再回小镇时,已近中年,小院早已另有主人。至母亲搬走后,院子的主人便将母亲一手栽下的果树全部砍去,那两棵粗壮的梧桐也未能幸免,曾经被我扯下一地的桐花早已随风消逝,沦为记忆。有几次路过小院,大门紧闭,伸手敲门举到半空又放下,紧闭的大门如一道高耸的围墙,隔断我与小院的情感,曾经的眷恋霎时化为灰烬,就连锈迹斑驳的门环都有一张灰色的脸,让我感到冰凉冷漠。

小镇的春天也变了颜色,无论田间地头,还是树梢山峦处,那些山花被光秃秃的硬石黄土取代。抬望处,峰峦叠嶂间仍有一抹桃红,只几株,整个苍山霎时鲜活起来。而不远处矗立的烟囱冒着滚滚浓烟,公路上泛起的尘土遮住了春的色彩,就连广告牌上的妙龄女郎都在告诉我: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属于小镇的春天已经到来,而我的春天渐渐远去。每每想到此,都会情不自禁地叹息,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我都感到茫然。

也许春的背后都有一段留白,都有一个故事被春隐匿。彼年,飘荡在缤纷的花海里,随时光辗转;此年,我却在锦瑟年华中寻找过去,期望暮光寥落处,有我曾经的影子。一如辛弃疾笔下的“镜中已觉星星误,人不负春春自负。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蓦然回首,沧海桑田。那些被风渲染的心事落成一朵朵桐花,和着沧然涕下的箫曲散落一地,我已分不清哪朵刻着悲伤,哪朵映着欢乐。或许有关春的记忆,都似镜中花水中月,可望不可及。

转瞬,浓浓的失落袭上心头,我有些担忧,怕那些故事被风吹散,随风落在哪户人家的窗台;怕这扇窗会随时关上,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春天里的一岁一枯荣,还有那些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故事;怕记忆会随时光沉寂,被身旁的绚烂繁华取代,寻不到曾经。想着,不由怅叹。终究我会老去,只是不知迟暮时,是否还会记得曾经的院落,是否还会记起那首童谣:“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回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忽然觉着自己浮浅无知,枝头的春意,不就是崭新的生命吗?每一个生命都有属于自己的春天,都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故事,至于故事的结局,并不重要,有什么可遗憾的呢?这扇窗后,自己就是那些美丽的风景。

梦回莺啼,恍然发现,春在路上,我也行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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