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苏白榆看着对面坐着的周瑶和郑玉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平静开口:“骨髓我可以捐,只要你们给我五十万。” 郑玉婷一听,噌地一下站起身,一巴掌就要落下。 这个小杂种居然还敢开口要钱! 苏白榆捂住口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仰头看着她:“你尽管打,反正我死了,你那宝贝儿子就只能靠你宝贝女儿来救了!” 闻言,周瑶面色扭曲,连忙拉住郑玉婷。 苏白榆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周瑶却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谁给...
咖啡厅。
苏白榆看着对面坐着的周瑶和郑玉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平静开口:“骨髓我可以捐,只要你们给我五十万。”
郑玉婷一听,噌地一下站起身,一巴掌就要落下。
这个小杂种居然还敢开口要钱!
苏白榆捂住口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仰头看着她:“你尽管打,反正我死了,你那宝贝儿子就只能靠你宝贝女儿来救了!”
闻言,周瑶面色扭曲,连忙拉住郑玉婷。
苏白榆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周瑶却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威胁我们,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白榆脸颊一阵剧痛,她抚着脸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
这一刻,她突然想问郑玉婷,为什么这么厌恶自己,却还是要生下她?
可她没有问出口,问了也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她缓缓站起身,语气冰冷:“钱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捐!”
与此同时,洛杉矶机场。
陈沧渊叮嘱助理:“国内没有合适的配型就找国外的,还有,找到最好的治血友病的医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心慌,只是自从知道苏白榆病了以后,他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其实,有时候他想,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事情,他和苏白榆的关系不会是这样的。 可这世上,最没用的两个字就是如果。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周瑶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周瑶娇软的声音传了过来:“崤之,你下飞机了吗?” 陈沧渊没有回答,语气冷淡:“你弟弟需要的配型我已经让人在找了,很快会有结果。” 周瑶愣了瞬,刚要开口,便听陈沧渊又说:“所以,你们不要再去找苏白榆了。” 说完这句,电话就被挂掉了。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周瑶脸色铁青。 她知道,这是陈沧渊在警告她不要再打苏白榆的主意。 可那个女人她算什么东西! 周瑶的脸色扭曲充满嫉恨,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砸个粉碎。 她眸光阴狠,给苏白榆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苏白榆的声音,周瑶冷着脸开口:“五十万我给你,但手术要尽快!” 第十章 没人会来的 苏白榆皱着眉,拒绝道:“现在不行。” 她还没有安排好师傅以后的生活,万一自己出了事…… 周瑶冷笑一声:“你要是不答应,就小心你那个躺在医院的老不死师傅!” 她挂断电话,眼神极为阴冷。 就算给她五十万,那她也要有这个命花! 医院。 苏白榆从师傅的病房走出来,脚步沉重。 她很清楚,如果不答应,周瑶真的会对师傅动手,像逼死她那样容易。 她找到宋于箫,试探着问他:“宋医生,假如我上了手术台,还有可能下来吗?” 宋于箫想也没想就摇头:“几乎不可能,你不要想这种傻事,要是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 帮她?谁能帮她,谁又有义务帮她呢? 苏白榆心头一阵苍凉,凄然一笑:“我没事,我还有师傅要照顾呢。” 骨髓移植手术,被周瑶安排在一家私立医院。 进手术室之前,望着冰冷的手术台,苏白榆却突然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原本以为活着就已经不易,可原来,再痛苦,她都是渴望活下去的。 她心里滋生出一股胆怯,却无处可逃。 这一刻,她突然想听听陈沧渊的声音。 她拿出手机,打了那个置顶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最后一刻才被接通。 陈沧渊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做什么?” 苏白榆眼里涌起一阵雾气,声音那样温柔:“没什么,你最近好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她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像是交代遗言似的一句接一句。 “你……工作忙也要好好吃饭,不要总是喝酒,对身体不好……” 没等她说完,陈沧渊却不客气地打断她:“说够了吗?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所有的话哽在喉咙里,苏白榆轻轻答应了声:“嗯,崤之,再见。” 假如,他们还能再见…… 隔着万水千山,电话里突然寂静了几秒。 陈沧渊心里陡然一闷,竟带了一股痛意。 他不自觉握紧了电话,不知为何又道:“我过两天回国,到时候再说。” 苏白榆唇边不由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好的。” 一如往昔,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说出,好的。 陈沧渊挂断电话,助理匆匆进门:“霍总,合适的骨髓找到了,但是对方的要价很高……” 陈沧渊却是松了一口气:“尽快安排,要是配合再给他加百分之五十!” 而另一边,苏白榆握着手机又给师傅打了个电话。 “师傅,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老人苍老的声音传来:“我哪里都好,你别担心。” 苏白榆缩在椅子上柔声说:“师傅,当初我能一出孤儿院就遇到师傅你,真的特别幸福,在我心里师傅不仅是师傅,还像父亲一样。” 师傅像是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忙问:“微微,你在哪里?” 苏白榆攥紧了手机,喉咙里漫起一阵苦涩,柔声开口:“我只是赚个外快,很快就回来了,师傅,我给你买了点东西,你回头要记得去拿快递。” 师傅还想说什么,可是苏白榆已经挂了电话。 进手术室之前,她安静地等在那里,身边空无一人。 而病房里,周瑶的弟弟那里围满了人,所有的人都关心他,担心他。 苏白榆默默站了很久,她想要是这个时候有个人来陪陪她,哪怕只是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关心也好。 可是,她很清醒,任何人都不会来。 进入手术室,她侧头看见那个安静睡着的人——她所谓的弟弟。 大致,心里有一瞬间她是无比羡慕他的。 直到打了麻药,无影灯在她头顶打开,世界终于只剩下一片苍凉的白。 迷迷糊糊间,苏白榆听见有人说手术成功,可接着,医生惊恐的声音又响起:“怎么回事,这个捐助人大出血,止不住了!” 第十一章 打不通的电话 周瑶尖酸的女声掩盖过去:“不准管,先让我弟弟完成手术!” 心率仪滴滴在耳边响着,苏白榆恍惚中看见陈沧渊的脸出现在眼前。 那是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他的眼神那样温柔,像四月的春风。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傻傻的看着我。” 然后,她伸出手,触到一片虚无,眼前最终漫成冰冷的黑。 她也再没能睁开眼。 初春的夜,医院外的一棵桃树绽开了一朵粉色的花蕊。 可紧接着,一场暴雨倾盆而下,那朵桃花被雨点打落,零落成泥。 胡老爷子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心里一阵慌乱。 他拿出手机给苏白榆打电话,可是一遍又一遍,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第二天,护士一大早拿了个快递给他,寄件人正是苏白榆。 胡老爷子连忙拆开快递,里面是一张写着密码的银行卡和录音笔。 他颤抖着打开录音笔,传来周瑶母女的声音,她们逼迫苏白榆捐献骨髓,还对她的侮辱和打骂。 最后一段录音,是苏白榆的声音。 她的声音听起来沉重而又无奈:“师傅,如果这一段录音比我先来看你,那可能师傅你先来接我回家了。” 最后一句,像是诀别。 胡老爷子的心猛地一颤,拔了输液管踉踉跄跄地就往那家私人医院去。 最终到了太平间,才终于找到苏白榆的尸体。 她脸色惨白如雪,安静地躺在冰凉的铁架床上,墨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双目紧紧闭着。 老人的心脏几乎一瞬间疼到无法呼吸,向来严肃坚毅的人缓缓弯下了腰,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却又颤抖着撑着床没有倒下。 他倒下了,就没有人能接她这个傻徒弟回家了。 老人枯竹般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指节,肩头剧烈抖动着,苍老的嗓音沉痛地低唤出声:“微微,师傅带你回家!” 暴雨洗涤后的天空仍旧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清冷。 电视台门口的街道人来人往。 人群中,满头白发的老人抬眼看了一眼高耸的大楼,轻轻抚摸着手里抱着的遗像。 “微微,你别怕,师傅这把老骨头,就算死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从来倔强不服输的老人抱着遗像,毅然弯下膝盖,重重跪了下去! 另一边,陈沧渊回了国。 他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这两天他总是莫名觉得心神不宁。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点开跟苏白榆的通话记录。 那个女人,自从那天跟他打过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了。 车速慢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司机,冷声开口:“开快点!” 可越往医院开,他的心越是不安。 陈沧渊又重新点开手机,指尖点在苏白榆的手机号码上,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可电话那头传来冰冷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他挂了电话,又给周瑶打了过去,可是那头也是无法接通。 他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拔高到了极点。 车子在这时缓缓停了下来,路边围了许多人,将路都堵住了。 陈沧渊心里一阵心烦,满脸戾气地问:“怎么了?” 司机吓了一跳,这才为难地开口:“前面电视台出事了,说是一对母女逼死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女孩的师傅一把年纪了跪在门口要一个公道,也是可怜人……” 闻言,陈沧渊心里莫名发慌,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苏白榆。 他几乎没有思考,径直打开车门就朝人群中跑去。 拨开嘈杂的人群,他却赫然看见老人手里抱着的遗照。 照片上——是苏白榆笑靥如花的脸…… 【添加客服微信号“ytxiaoshuo666"领取充值优惠劵,阅读更优惠!!!】 第十二章 那一瞬间,陈沧渊似乎能清楚地感受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骤停了几秒。 在这短暂又漫长的几秒之间,他的心跌入深渊一般,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 苏白榆……死了? 这个消息接收进大脑的瞬间,便在心口处炸开,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意侵袭。 “啪嗒——” 天上堆积已久的雨落了下来,直直落在陈沧渊脸庞。 水滴沿着脸颊往下滑,像一滴泪,冰凉刺骨。 她怎么会死?明明,他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医生…… 陈沧渊脸色煞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可是眼前的一切又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毕竟,胡老爷子师傅是在他家酒店做了三十年的老师傅。 老人没有子女,几乎是把苏白榆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如果不是苏白榆真出了事,胡老爷子的倔脾气,怎么可能肯当着这么多的人抱着她的照片下跪。 他两步上前,将胡老爷子从地上拉起来:“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老爷子看着他,深凹的眼睛里写满疲惫与痛苦。 老人的声音止不住哽咽:“微微,被那一对恶母女害死了!那个姓郑的女人,我打听过了,亏她还是微微的亲妈,世上哪里有要自己女儿命的妈!” 老人枯瘦的手抓住陈沧渊的手,浑浊的眼里忍不住落了泪:“霍少,微微再怎么说也真心实意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年,她是被人逼着去捐骨髓,生生流干了血,活活熬死的!” 陈沧渊清冷的眼神里几乎淬出冰来,痛,恨,悔,怒,各种情绪在心口翻涌成浪,几乎能让他窒息。 “周瑶!”他一字一句,咬牙狠道。 他走的时候就已经警告过她了,结果,她竟然敢! 正这时候,几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人推开人群:“滚开,不许看,都散了,散了去!” 为首的保镖脚步停在胡老爷子跟前:“老东西,你给我识时务点,再敢在这里闹事,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保镖上前将胡老爷子手里的遗像抢走,扔在了地上,一只脚刚要踩上去,一个拳头率先在他脸上落下。 保镖愤怒地看过去,正对上陈沧渊铁青的脸。 “你是什么东西,周家的事情你也敢管!”保镖显然一时没有认出他。 胡老爷子重新将苏白榆的遗像捡起来,一时老泪纵横:“你们这群人,为虎作伥,简直不得好死!” 陈沧渊的怒火已经烧尽了理智,周家根本没把苏白榆当人,明明知道她患了血友症,还要她的骨髓! 想起苏白榆给他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他心痛如绞。 当时他明明都察觉了,她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没有多说一句,多问一下! 如果他肯出手帮一帮她,她又怎么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第十三章 也曾满足过 想着,他从怀里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去跟媒体打招呼,郑玉婷母女逼死人的消息,给我大肆炒!” 他非得要这两个女人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一场春雨过后,整个城市草色渐青,枝头的花似乎也开始一夜盛放。 春风和暖,褪去了冬日最后一点点寒凉。 陈沧渊这是第一次进到苏白榆之前住的地下室。 从前他只是听说她搬到这里来了,只是远远看着她走进这个地方,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 这样阴暗狭仄的楼道,隔着一面墙还能听见楼道最里面有人吵架的声音。 嘈杂,贫穷,寒冷,脏乱是这个地方所有的形容词。 推开那间房门,里面冷冷清清。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苏白榆留下来的东西都没有被收走。 房间很小,可是她把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屋子里插了一束半开的水仙花,幽幽泛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从前,苏白榆跟他一起住的时候,屋子里也经常有这样的味道。 可是自从她搬走以后,水仙花也枯萎了,房子里也没有了她留下的香味。 桌边放着一只白瓷杯,他一眼认出来,那是苏白榆第一天搬进他家的时候买的。 她用了三年。 可是他记得,那只杯子已经被他摔碎了。 他伸手拿起来,才发现,这只杯子看起来很新,应该是刚买的依譁。 那张简陋狭小的床,被铺得很整齐。 陈沧渊这才发现,只要是她在的时候,他那里才像是个家的样子。 过去三年里,不管他将家里弄得多乱,她总会一点一点将她收拾得整整齐齐。 她从前总说,不管多难,总是要热爱这个世界的。 实际上,苏白榆也确实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前几天还给他打过电话,怎么突然就不在了? 这样的认知让陈沧渊心里忽然泛起巨大的落差。 他让人将这里的东西全部都搬走,搬回他们从前一起住过的地方。 苏白榆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都还留在霍家的别墅。 上次她去拿东西的时候,他将她赶了出去。 可是现在,他终究是要将她带回来的。 也许是这三年里,也许是更久之前,陈沧渊对苏白榆就已经是动过心了的。 陈沧渊清楚地记得,那一年,苏白榆被她师傅第一次带进酒店时候的样子。 那么年轻,那么有活力,明明是四月艳阳天,阳光透过窗,耀目的阳光洒在她身上。 她浅笑着,嘴角勾勒出浅浅的梨涡,眼角微微带着笑意,就已经让整个四月黯然失色。 那时候,他也只不过是在人群里多看了她一眼,自以为跟这个人不会有什么瓜葛。 没想到那天以后,她会自己主动找上来,每次都给他带一盒她亲手做的点心。 一开始的时候,跟他说话,她都会红了脸,就算他从来不怎么搭理,她也从未气馁。 甚至,那时候她送来的吃的,他有时候会当着她的面扔掉。 后来渐渐的,她再送来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下意识地留在办公桌。 再后来会尝两口,最后,他甚至开始喜欢上吃她做的点心。 每天空闲下来的时候,他会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外面的太阳落下的轨迹,心里盘算着今天她会什么时候送来什么样的点心。 陈沧渊长这么大从来不吃陌生人的东西,那是他第一次去信任一个人。 那时候,他心里是满足的。 直到三年前那件事的发生。 第十四章 花都开好了 三年前的那一天,下着大雨。 陈沧渊看着天边的夜色一点点沉下来,已经很晚了,但是苏白榆的点心今天还没有送过来。 过去的很多天里,她没有一天会忘记这件事。 他正以为她厌倦了这件事,打算放弃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但心里却是不受控制地升起一阵期待。 他知道,她来了。 果然,苏白榆轻轻打开门,手里紧紧抱着一盒点心,头上湿漉漉的,像是淋过一场雨。 他眼神微闪,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苏白榆笑得十分灿烂,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珠才敢走上前来,像献宝一样将点心放到他桌前。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对不起霍先生,今天师傅教我做新的点心,多花了点时间,加上刚刚下了雨,来得晚了些!” 他看着她淋湿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掉,眼神触到她温柔的笑,心里就像突然塌陷了一块。 他照常尝了一口她送来的点心,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还不错,回头会推出这款新点心。” 是实话,她做的点心总是很对他的胃口,甜甜的,不腻,却让人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天的点心居然有问题。 陈沧渊很清楚,后来那件事情以后,他不仅仅是愤怒,还恨她。 他以为苏白榆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没想到,她也跟那些人一样满腹心机和算计。 他恨她骗了他。 其实,这三年里,他也没有多开心,只是他受不了她的欺骗和算计。 可是现在……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陈沧渊恨过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死,可如今她真的死了,他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什么沉重的东西终于没有了寄托。 他木然地从苏白榆留下来的行李里找出那只杯子。 他放在茶几上,印象中,她的杯子就是放在这里的。 可放上去,他又觉得不对,他将杯子拿去茶水间,跟他的杯子放在一起。 好像也铱驊有很多次,她的杯子是放在这里的。 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对。 陈沧渊第一次察觉,原来他对她真的知之甚少。 不清楚她的习惯,不懂她的心思,甚至不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他们在同一座屋檐下生活了三年。 苏白榆记得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有什么样的生活习惯,对什么东西过敏。 她都知道,她一直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爱着他。 “叮叮叮……” 正想着,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沧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瑶。 他冷冷看着,并没有接。 可是那头的人还是一直在打,大有他不接,她就会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他关掉手机,整个别墅终于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他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摆回原来的位置,将她的衣服挂在他的衣帽间。 两个人的衣服挂在一起,似乎还能以为她就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站在落地窗前,别墅院外的花开了,天空泛出丝丝阳光。 陈沧渊依稀记得,从前的苏白榆,最爱这样阳光和暖的天气。 花都开好了,可是爱花的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