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兰眸色微沉,想起上辈子他对安安的不闻不问,也冷下了脸:“与你无关。”说着,牵着安安就要走。谁知道刚转身,晕眩感像浪潮一样袭来,她踉跄了一步,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妈妈!”伴着安安害怕的呼唤,贺时勋手疾眼快地将人接住,紧拧的眉含着不易察觉的急切:“沈玉兰!”怀里的女人闭着双眼,原本白皙的脸颊红通通的。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更难看了。这女人,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吗!?...
沈玉兰眸色微沉,想起上辈子他对安安的不闻不问,也冷下了脸:“与你无关。”
说着,牵着安安就要走。
谁知道刚转身,晕眩感像浪潮一样袭来,她踉跄了一步,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妈妈!”
伴着安安害怕的呼唤,贺时勋手疾眼快地将人接住,紧拧的眉含着不易察觉的急切:“沈玉兰!”
怀里的女人闭着双眼,原本白皙的脸颊红通通的。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更难看了。
这女人,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吗!?
贺时勋将人打横抱起,朝安安扔去个眼神:“跟着我。”
说完,朝停在路边的吉普走去。
他步子太大,安安只能小跑跟上。 被警卫员抱上车坐稳,他紧紧盯着身边一直把沈玉兰抱在怀里的贺时勋。 他好担心妈妈,但更怕这个比冬天还冷的叔叔…… 刺鼻的药水味让沈玉兰悠悠转醒。 睁开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滴着药水的胶管。6 这是……医院? 她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回想着失去意识的事。 似乎是遇到贺时勋了,后来自己就晕倒……安安?安安呢!? 想到安安,沈玉兰四处张望,狭窄的病房只有她自己,挣扎起身,针头从手她背上脱落。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步伐沉重地往外走。 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被推开。 看见沈玉兰光着脚站在地上,贺时勋眉头一拧:“躺回去。” 沈玉兰看也不看他:“安安呢?他去哪儿了?” 说着,她推开眼前的的人就准备出去找孩子,才迈出一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抱了起来。 沈玉兰愣了瞬,慌得蹬腿挣扎:“放我下来!” 贺时勋丝毫不在乎她小猫似的力气,把人放在床上后,双手撑在她两侧,压迫感如山:“给我安分点!” 沈玉兰哪里肯听,甚至想起六年前他那句‘打掉’,恨不得离他离得远远的。 “你把我的安安怎么了?” 面对她的质问,贺时勋只觉好笑。 这女人真是病糊涂了,且不说他是军人,不会伤害人民群众,再不济他是安安的长辈,还能伤害他不成? “他在我爸那儿。” 沈玉兰脸上闪过丝不满。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贺时勋言语间多了丝嘲弄:“你选的那个男人,到现在也没回家,把孩子送回去干什么?” 听了这话,沈玉兰怔住,又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面颊烦热,忙推搡着面前山一般的男人:“你离我远……” 话还没说完,护士端着医疗盘走了进来。 一见里头两人的架势,护士愣了:“那个……病人该吃药了。” 沈玉兰又恼又羞,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贺时勋,气恼地侧过身。 简直丢人! 看着她绯红的耳尖,贺时勋眼底划过抹微不可察的愉悦,但很快又恢复以往冷漠的模样,朝护士道:“针掉了,帮她重新扎。” 护士迟钝地应了声,帮沈玉兰重新扎上了针。 沈玉兰根本不想去看他,尽管能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护士正要把药给她,贺时勋突然把药接了过去。 迎上沈玉兰错愕的视线,他深沉的冷眸浮起抹试探:“我来喂她。” 沈玉兰怔住,先不说他这话有多暧昧,自己还有种俎上之鱼的任人宰割感觉。 护士呆呆啊了一声,想起不久前贺时勋抱着人着急冲进来,一脸紧张的模样,觉得两人大概是夫妻,便离开了。 沈玉兰脸色难看,说话也有些结巴:“你,你要干什么?” 贺时勋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水:“怕你吐药。” 闻言,沈玉兰一怔。 她六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吃药时不慎被药丸卡住喉咙差点窒息,打从那起,她就很少吃药丸。 就算吃,也会被刺激到吐出来,所以后来生病不是挂药水就是喝中药。 她这毛病,贺家人都知道…… 沈玉兰刚想说自己来,贺时勋便把半片药塞进了她嘴里。 有些粗糙的指腹略显刻意地擦过她柔软的红唇,让她眼睫颤了颤。 “吞下去。” 贺时勋又把杯沿凑到她唇边,口吻像是在发号施令。 沈玉兰看着他,犹如提线木偶般遵循着。 本来就小的药丸被掰成了三小块,她很轻易地咽了下去,只是到喉咙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明明知道两人这样太过亲密,可她就是没办法挪开眼。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这个六年不见的男人。 他还是留着短寸头,脸庞依旧刚毅冷峻,但比起六年前,他气势更甚,一个眼神几乎就能让人臣服。 在沈玉兰打量他的同时,贺时勋也在用目光描摹着她。 六年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但眉眼间多了分为人母的沉静和温柔…… 还剩最后一颗甘草片,沈玉兰终于回过神,窘迫地要接过药:“谢谢,我自己来……” 话落,伸出去的手猛的被攥住。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贺行舟真的结婚了?” 贺时勋看着她愕然的眼神,试图在里面找到答案。 沈玉兰心一咯噔:“……当然,而且我们孩子都五岁了。” “那也就是说,你跟我离婚后没多久后就跟他在一起了,甚至在怀着我的孩子的时候,就跟了他?” 听到男人怀疑质问的话,她下意识反驳:“不是的!” 贺时勋狭眸一眯,压迫感十足。 沈玉兰闪躲着他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离婚六年,孩子却已经五岁了,其中的时间差任谁都会怀疑她玩了个‘无缝衔接’。 她稳着呼吸,一再坚持:“我和行舟的确结婚了,也请你……” 挣了挣,手还是被抓的紧紧的,沈玉兰只好放弃,继续说:“也请你放尊重,我是你的弟媳。” 话刚落音,她便被轻轻一扯,贺时勋的俊脸骤然放大,距离近到已经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如果被我知道你在骗我……你知道我什么脾气。”男人盯着她,每个字都含着警告一般。 沈玉兰呼吸都不觉放轻了,嚅动着唇却发不出声。 贺时勋微微收紧手,话锋一转:“而且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沈玉兰愣了:“什么意思?” “你怀着孕一走了之,回来又告诉我孩子没了,你觉得我不会生气?” 话语间的责备就像刺,深深扎在沈玉兰心口。 看着眼前跟自己纠缠了两辈子的男人,忍了不知道多久的心酸和委屈一下全涌了上来。 正当贺时勋以为沈玉兰会吹胡子瞪眼的还嘴时,却见她低下了头。 ‘哒!哒!’ 晶莹的泪水滴在洁白的被子上,绽开朵朵灰色的花。 他心骤然一紧。 沈玉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