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允枝也是听到陈远这话才反映过来,作为丫头片子长大,从来非打即骂的宁允枝好像真没学过写字。“会,别人学写字的时候我在旁边看过,回家有偷偷练习。”宁允枝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陈远没再说话,只是审视地盯着宁允枝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不是在说谎就转身出去拿了信...
宁允枝也是听到陈远这话才反映过来,作为丫头片子长大,从来非打即骂的宁允枝好像真没学过写字。
“会,别人学写字的时候我在旁边看过,回家有偷偷练习。”宁允枝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陈远没再说话,只是审视地盯着宁允枝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不是在说谎就转身出去拿了信纸和钢笔回来,“写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轻飘飘的满含鄙夷的话,让宁允枝有点生气,不过现在,小窝囊的病还有赖人家给看,宁允枝生气也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咽。
第3章你儿子要病死了
宁允枝铺开信纸,拧开钢笔,她没什么心情拿写字打陈远的脸,埋头开始写字。
首先当然要写小窝囊生病险些没命需要陆淮凛寄钱的事,随后又交代这钱最好单独寄给她,因为这些年她从来没拿到过他寄回来的钱和粮票,而他的亲儿子已经快要病死饿死了。
洋洋洒洒,宁允枝写了两大张,陈远在旁看得直咂舌,他相信看到这封信的人心脏都会跳出来,虽然都是事实,但让宁允枝这么一写也太吓人了。
宁允枝写完检查了一遍,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是儿子的命就握在你手里,所以这钱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不给,大不了我去卖血。
陈远:“……”
任谁看到这样的信也得给啊,否则,什么样的男人能眼睁睁看着妻子去卖血而弃儿子于不顾啊?
这个婆娘……好像和他以往了解的不太一样。
宁允枝将信塞进信封里,写上收件人和地址之后拿浆糊糊好准备明天放到邮筒里去。
“给我吧,明天正好我要去一趟乡上,顺路给你捎过去。”
宁允枝本来还在发愁怎么去乡上,闻言顿时喜出望外,陈远这次没等她道谢捏着信和钢笔离开。
这个婆娘的字还挺好看的。
天还没亮,不过宁允枝也不打算回去睡牛棚了,又摸了摸小窝囊的头确定没有再烧起来,一颗心总算略略放松了些。
这会儿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宁允枝终于感到一阵疲惫,她把小窝囊往怀里抱了抱,也在病床上躺下来。
宁允枝不敢深睡,一只手始终搭在小窝囊的头上,以免烧起来自己不知道。
就这样迷糊了也不知多久,宁允枝听到小窝囊的声音,“娘,娘……”
宁允枝一激灵睁开眼睛,小窝囊正可怜巴巴地揪着她的衣襟,“娘,窝囊饿……”
宁允枝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心里叹了口气,把孩子往怀里抱了抱又摸了摸他的头,见他没烧起来才说:“走,娘带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小窝囊刚虽然那么说,可心里却知道就算他饿死了,他娘也弄不来什么吃的给他,听宁允枝这么一说,他一下子愣住了,眼睛也睁得老大。
宁允枝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以前宁允枝总觉得自己是被换来的,天生低人一等,所以吃不敢吃,喝不敢喝,最后陆淮凛寄回来的东西全部都进了别人的肚子不说,她还要给钟家当牛做马。
宁允枝给孩子收拾了一下,着重带好孩子的药,把这间病房收拾好就带着孩子回家了,这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雨也已经停了,街头巷尾都是扛着工具出来干活的,见宁允枝抱着孩子从卫生室出来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这陆老牛什么时候也去卫生室看病了?
宁允枝和钟北鲲刚踏进老钟家大门迎头就听一阵风声袭来,伴随着钟老太尖酸刻薄的骂声。
“杀千刀的便宜货,放着饭不烧,竟然敢出去浪,我打死你!”
第4章谁再敢奴役我,我就抽死谁
宁允枝怀里抱着钟北鲲怕鞭子抽到孩子脸上破了相,朝后一退抬手就扯住了鞭梢。
眼前的老太太一头花白的头发,因为常年劳作而被高强度的日光晒得又黑又红的脸上好几块拇指大小的老年斑,背微微驮着,整个人更是干瘦干瘦的,活脱脱一副地主王世仁的刻薄相。
以前原身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因为是半袋子玉米面换来的,又没有男人撑腰,常年遭受钟老太的鞭打,就是现在宁允枝还感觉背上有一块火辣辣的疼呢。
原身囊得让宁允枝想一想都觉得火大。
钟老太没想到宁允枝竟然敢拽自己的鞭子,顿时怒火中烧,使劲儿往后扯了一下,“你还敢夺我的鞭子?你胆子上长毛了?”
宁允枝牢牢拽着鞭子,论力气,她没有,可原身有啊,宁允枝常年干活,多少脏活累活都是她一个人干的,甚至比钟家的男人干得还多。
“娘,使劲儿打这个懒货,一大早去上工连早饭都没有,让全家人都饿肚子,应该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