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好事，我也不在意你帮不帮嘉音姐，以后我自己帮。没人心疼她，我自己心疼。”顾泽元也吃不下去饭了，拔腿就走。 “不是，我说陆沉哥和嘉音姐都离婚了，他有什么可生气的？”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替陆沉说话。 “就是，也没听说离婚还有义务帮忙前妻的。”这种冤大头谁愿意当？ 顾越打圆场说：“这孩子在嘉音姐的事情上比较极端。 陆沉自己倒是没什么情绪，没过多久，就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起身走了，就留下一句：“下次约。” “顾越，你可得让顾泽元说话注意分寸，陆沉哥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 顾越重重的叹了口气。 …… 陆沉被陆国山一通电话给叫了回去。 原本陪在陆国山身边协助他的人，都是范起，如今陆沉调回来了，陆国山便逐渐把重心往陆沉身上转移，毕竟公司以后是自己儿子的。 陆沉看着文件内容，听见陆国山开口问：“听说你在国外交女朋友了？” 他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作为父亲，打听一下你的私事也不行了？” 陆沉敷衍道：“自然有带她回来见家长的时候。” 陆国山道：“当时温湉没两天就跟着你一起出去了，我还以为你们又得搅和一起了。” “分手之后，重归于好，就不可能了，我不爱吃回头草。”陆沉随口道。 也是随意的态度，反而就越认真。 陆国山觉得他说的不仅仅是温湉，还有许嘉音。 “最好尽快带她来见见我们，你妈格外希望你早点定下来。”陆国山道。 陆沉想了片刻，说：“我问下她最近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倒是可以让她回来跟你们一起吃个饭。” “你看着安排。”陆国山想起什么，又补充说，“嘉音那边，一些边缘的合作倒是没事，主要是一些重要的，别跟她搅和在一起。” 陆沉缓缓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国山道：“嘉音那孩子，我们确实有愧于她，但是还是陆氏自身重要，嘉音她不能让我安心，你以后就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了。” “我会注意。”陆沉没有再开口。 许嘉音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拜访陆国山，正好这时间陆国山出门晨练去了，她便坐在客厅里等着。 陆国山还没有回来，陆沉就起床了，下楼后看了她两眼，给她倒了杯水。 也就是客气的寒暄了两句，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了。 “听说你怀孕了？”良久之后陆沉才问了一句。 许嘉音有些愣神，然后浅笑否认道：“没有，我还单身。” 陆沉便笑了笑，说：“原本以为是真的，还想需不需要给你送点礼物，恭喜你一下，没想到是一个乌龙。” 许嘉音浅笑不语。 陆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几分钟后，她面前的温水凉了，他又给她换了一杯。 不知道什么时候，待客之礼也学的这样细致了。 陆国山回来是在十几分钟之后，看见许嘉音时，已经了然她来找他的原因。 “叔叔，我今天来，是想问问，陆氏最近有一个项目，我觉得我可以做，我想争取争取。” “那个项目可不小。”陆国山不动声色道。 “我知道，但是我也能做，我可以这段时间就专注您这一个项目，我能做好，而且对我来说，利润也比其他那些大很多，我要价也最低，您也是划算的。”许嘉音诚恳道。 “这样吧，嘉音，我先考虑考虑看看，要是可以，我到时候联系你。”陆国山和蔼道。 “谢谢叔叔。” 陆国山细致又体贴的说道：“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早饭？“ “不用了，叔叔，我先走了。“许嘉音起了身，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陆沉没有问事情的结果，他早就知道陆国山的答案，果然几天之后，这个项目还是给了外省的一家小公司。 小公司做这个项目利益大，其实陆国山跟许嘉音合作是划算的，只不过他到底不放心，也不找本地的，就是为了防止许嘉音知根知底，心里不愉快。 陆国山不好开口跟许嘉音解释，最后让陆沉打电话去说。 陆沉甚至没特地去找借口，用的都是往常的那些，疏离的说：‘嘉音姐，跟你合作实在是不行。“ 许嘉音冷淡反问道：“是吗？” “我们在考虑合作方的时候，你的一直留在最后一轮，综合考量，还是不得不给你拿掉，但凡你这边有人家七成划算，我们都会找你。”陆沉继续道。 许嘉音温和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一开始，就会直接先把我拿掉。“ 事实确实如此。 陆沉语气无比自然：“怎么会。” 她那边没有说话。 “嘉音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许嘉音突然有些无力的说：“陆沉，我目前，真的需要一笔钱。“ 她像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陆沉想起了顾泽元说她，要养孩子的事。 158 陆沉倒是也大方，道：“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只是合作真的没办法，这个不是可以讲人情的事。” 许嘉音沉默，随后说：“算了。” “嗯，我还有事，就先挂了。”陆沉那边很快传来了忙音。 许嘉音放下手机，眼神平静。 顾泽元进许嘉音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出神的盯着某个方向，疑惑的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许嘉音说：“陆国山拒绝跟我合作。” “拒绝就拒绝呗，我给你找其他合作。”顾泽元说，“我老子虽然不怎么在意我，但他公司不还是老子的么？总有人会给我几分面子。” 许嘉音喃喃道：“不，我必须得和陆氏合作。” 顾泽元皱起眉，但是也没有多问，说：“嘉音姐，我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她声音异常平静，说：“不看了。” “怕越看越想是么？”顾泽元问。 许嘉音并没有开口解释，即便跟陆氏循序渐进合作是她的目的，但抛开陆氏，她确实也需要赚钱。 她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敛财机器，麻木而又寡淡，有什么合作，来者不拒。 许嘉音的压力也不小，偶尔也会累到头晕目眩。 她其实很佩服陆沉，连轴转的时候，状态也依旧很好，或许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氏跟她的合作少了，其他人察觉到了点什么，对她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苛刻了不少。 有一单生意，是范起抽空来给她谈的，之后他出差了，她只能自己上，许嘉音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过分，开门见山的说：“许小姐，说实话，要是陆氏不愿意带着你玩的话，贵公司其实也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后知后觉想，即便陆沉不刻意针对她，往长远看她还是会受到影响。不知道陆沉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可能他就是在针对她，只是采取了这种不明显的方式。 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半点怪不到他身上。如果是，陆沉还挺高明，外人只会觉得他是公正在为公司做事，除了可以让她日子不好过，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希望她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许嘉音侧目看他，冷静道：“你想怎么谈？” “我觉得价格有些高。”对方委婉道。 可许嘉音给的价格已经十分实惠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薄利多销。 “价格方面，我已经尽力了。”许嘉音知道，之后免不了磋商了，磋商就免不了喝酒，许嘉音最后朝对方惋惜的说了一句：‘我其实心底，还是特别愿意跟贵方合作的，希望之后能有这个机会。” 她说完话，就起身走了。 紧跟着消失了好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她谁也没有联系，就连顾越跟叶晨曦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很是憔悴。 后来有人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只是笑着说：“身体不太好，去医院复查了。” 许嘉音自从跳楼之后，身体里还有很多钢板，即便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也随时可能会垮。她应该是出国了一趟，回来之后，就住院待了几天，陆国山跟陆母，都在第一时间来看她。 陆沉没有，但是他给她打了好大一笔钱。 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来看过她，徐斯言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不能在她身边多待，离开前，不容拒绝的凑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许嘉音脸色冷淡。 徐斯言放低姿态道：“嘉音，你别总对我这样，总是不顾你的意愿，是我不对，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 她没说话。 “你也不要太拼了，要是有需要，我会帮你。“ 许嘉音这才开口说了一句：“我只觉得你整天拘泥于情情爱爱，你目前的人脉，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至于徐家的势力，抛开本身是跟着陆氏跑的不说，徐斯言自己在徐家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你想要什么？”徐斯言蹙额道，“你跟我说，我会去努力。” 许嘉音语调宛如平静湖面，静得厉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徐斯言来不及走开，或者说也有几分想刻意让人发现的念头，正好被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没什么反应。 徐斯言侧目看了一眼，原来是陆沉。 他原来料想的是陆国山或者陆母，再或者是许英芝，这些长辈知道了，他也许就不需要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意。 陆沉神态自然，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说：“嘉音姐，我刚国外回来，没能在第一时间来看看你。” 许嘉音说：“麻烦了。” 徐斯言倒是多问了一句：“出国干什么，见女朋友？” 陆沉没有否认，笑得有些无奈：“除了这事，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出国的？” “改天把女朋友带回来见见大家。“ 陆沉笑了笑，说：“早晚要带回来和大家见面的。” 他把手里的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鲜红的玫瑰。 那分明代表着最炽热的情感 徐斯言眼神晦涩不明。 159 陆沉见他的视线盯着花，倒是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助理买的，没想到买成了玫瑰。” 徐斯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阿沉。玫瑰花不太合适普通朋友。” 陆沉便随手把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了个电话，道：“我重新让人送一束过来。” 然后他看着许嘉音，客气的说：“嘉音姐，你说你需要钱，我说怎么回事呢，钱我转给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他很快就抬脚走了。 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适一样，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许嘉音住院的一个星期，陆沉都没有再来过。 跟往常一样，顾泽元成了一个老妈子，照顾人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加擅长了，尤其是照顾许嘉音。 病房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说：“去国外是去见……” 许嘉音盯着他看。 “行了，你就是去看病的，我不说了。“顾泽元道，”我打算过两天回家一趟，这也快要过年了，不回去怕我什么家产都得不到。我要是有权一点，你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你的确该回去一趟。”许嘉音说。 陆国山来看她的频率也高。 不过出院之后，陆国山那边千好万好，在项目方面，还是半点不肯松口，许嘉音就知道，想从他这里下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许嘉音修养了一阵子，然后把陆沉的钱给退了回去。 那边大概是收到她的退款了，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把钱给赚回来了？” “问你借钱，不太合适。” 陆沉瞬间就明白了，道：“也是，徐斯言借给你，你也要安心很多。毕竟你们关系熟，不过你们这样好，真的没有在一起？” 许嘉音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暂时还没有。” 陆沉咬文嚼字厉害，说：“暂时就说明以后你们肯定要在一起，现在你在担心什么，怕家里的长辈知道不同意，还是怕别人说闲话？” 许嘉音说：“不知道。” “因为现实问题犹豫，确实也正常。爱情打不败现实这是真事。”陆沉劝她说，“放心吧，徐斯言想跟你在一起的话，他自己会努力的。” 许嘉音说：“我挂了。” 陆沉应了声，说：“那先这样。” “等一等。”许嘉音迟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帮帮忙？陆沉，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项目。我其实还是挺合适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全不占优势。” 陆沉打太极说：“再看吧，有适合的，我肯定找你。” 许嘉音到底是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对方不愿意，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她照例去谈合作，越来越拼，没有人知道她这么拼命的意义在哪，原本开公司是打发时间，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一天晚上有人隐隐约约提了一嘴陆沉。 许嘉音和气问道：“陆沉怎么了？” “一开始，大伙见陆沉对你还算客气，所以还是跟你照常来往，不过后边陆沉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出来几分，他客气是客气，但是其实是没打算帮你一成的，我们也不不想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因为陆氏态度，也对她抱迟疑态度的了。 没了陆沉这些老朋友，许嘉音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更加了累。 “陆沉女朋友回来，他再帮你，肯定不合适。“对方说，“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帮你，只不过得考虑方方面面。” 许嘉音也就顺嘴提了一句：“前几天我住院，陆沉送了我一束红玫瑰。”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线。 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许嘉音跟陆沉，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间甚至一度有一个温湉，后面还是结婚了。许嘉音只是刻意把他往陆沉跟她还说不准会怎么样的方向引导。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这时候帮许嘉音，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过她只是说了事实，剩下的靠想象，她也不算胡说。 …… 半个小时之后，许嘉音带着签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过没过多久，陆沉就来找她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陆沉今天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声音凉了些许，说：“嘉音姐，利用我谈生意还真是简单是不是？” 160 陆沉语调难辨：“我还真想不到，订错一束花，后续还能被你所用。” 许嘉音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事情经过：“我没有润色什么，就只说了，你送我玫瑰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陆沉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许嘉音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许嘉音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陆沉态度缓和了点，说，“嘉音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许嘉音说：“行。” 陆沉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许久之后，许嘉音才开口说，“还有我跟陆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陆沉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许嘉音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陆沉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许嘉音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陆沉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许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许嘉音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陆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范起说：“你其实很懂趋利避害，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往陆氏扎进去。” 许嘉音的笑意淡了点。 “陆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范起想起陆国山对许嘉音似乎也颇为忌惮，时不时就要过问她两嘴。 “并不是我非要和陆氏怎么样。是陆氏这边不通融，外头那些都会陆氏尾巴走，我会很困难。“ 范起了悟，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陆氏那边我爱莫能助，其他人那里或许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许嘉音感激道：“谢谢。” . 顾泽元这一回来，直逼年底。 许横山也回了家。 许嘉音跟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双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许横山才开口道：“日记我看完了。” 许嘉音余光看向他，并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喝汤。 “最近遇上难题了？”许横山再次开口问道。 许嘉音面对他时，脸上并没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寻常的面具，异常文静。 “需不需要我帮忙？”他主动说。 “不用，当陌生人就行。”她说。 许横山无言，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有些局促的说：“你小时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厅里甚至传来回响，许嘉音在旁边无动于衷。 “嘉音，是我该死。”他哽咽说。 许嘉音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许横山服软的一面，这是头一次。 “我从日记里看到的时候，觉得恶心。”许嘉音说。 许横山身躯异常僵硬。 “不过最近想一想，也释怀了。”她终于抬眸看他，说，“我有一个学生，很有经商天赋，你把她留在身边吧。” 许横山蹙起眉。 …… 圈子里年底有个规矩，年前两天，要互相串门。 说是串门，实际上也是讨好送礼，攀关系。 许嘉音本来是不打算往陆家跑一趟，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还在，陆国山帮过她忙这事让人没话说。她还是上门送了礼。 陆沉并不在家，再好不过。 许嘉音在陆家只待了二十几分钟，就笑着找借口要走了。 陆国山有些迟疑的开口说：“嘉音，女孩子还是不要那么拼了，你身体也不好。” 许嘉音笑意未变，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年前一天，年轻人又有年轻人的派对，许嘉音不认为自己还属于年轻人这个行列，不过顾泽元他们非要拉着她一起去，她也只好跟着了。 问起陆沉的是一个女孩，半年前和陆沉吃过饭的那位，她拉着陆沉的一个老朋友问：“陆沉没来吗？“ 那人说：“这两天没见到人，大过年的，应该是出去接女朋友回来过年了。“ 161 年轻男女凑在一窝，容易暧昧，玩的游戏，也变成了男女皆宜的真心话、大冒险。 许嘉音不喜欢这些，但还是架不住几个年轻人的热情邀请，被迫加入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从她身上，挖掘出一些比较有趣的故事。 显然她和陆沉的瓜，有的人还是想吃。 许嘉音确实被有意无意的针对了。 很快她就输了，有人问她：“都说你很早之前喜欢徐斯言，那你和他发生过关系没有？” 许嘉音淡然：“没有。”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轻慢的、讽刺的笑意。 许嘉音余光看过去，是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玩乐。 她收回视线，不急不躁的坐着。 “嘉音姐，你怎么看待一夜情这件事？”突然有人问她，“你自己能否接受这件事？”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许嘉音浅笑道，“不过前提是单身，不是单身到底是有些不太好。破坏别人感情，那很缺德不是吗？” 坐在许嘉音对面的几个男孩子对视了一眼，说：“所以你是单身对吗？” “对。” 那边的男孩们显然松了一口气。 参加派对的，往往都是满二十岁之后那一批，这些都面生，显然年纪都还小。 临结束前，服务员送来酒，一人一杯。 “里面有一杯脱单酒，看谁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喝到，又能碰上什么样的人。” 比起这些小屁孩的紧张和兴奋雀跃，许嘉音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尽管她对脱单酒是什么并不清楚。 她很快就从人群中走了，迎面跟陆沉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微微侧着，避开她，她也刻意跟旁边的人打招呼，当作没看见他。 奇妙的氛围就连一旁的人都感受到了。 许嘉音在派对上没有跳舞，也没喝多少酒，旁边的人组了各种局，有玩游戏的，有唱歌的，有一男一女单独坐着的，喝多了的占了一半以上，只有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没过多久，许嘉音觉得口渴。 她起先也没有在意，叫服务员送了水。只不过喝了之后，却更加渴了，然后心跳加快，心底生出了一些欲望，浅浅的，一下一下的勾着她。 周围同玩游戏的那群小男生，正有意无意的看着她。 脱单水，原来是这么个脱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