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闯却从女人的话语里面，听出了浓浓的担忧。两个人吵完架，正好轮到他们买饭。他们条件大概不好，就挑选了两个便宜的小菜，米饭倒是要得多。买完饭，就自顾自走到角落的位置里吃饭去了。反观沈闯一个人，吃得倒是丰盛。他坐在了人家小夫妻的旁边。...
沈闯却从女人的话语里面，听出了浓浓的担忧。
两个人吵完架，正好轮到他们买饭。他们条件大概不好，就挑选了两个便宜的小菜，米饭倒是要得多。买完饭，就自顾自走到角落的位置里吃饭去了。
反观沈闯一个人，吃得倒是丰盛。
他坐在了人家小夫妻的旁边。
沈闯默默的吃着，一只手看着手机，发消息来慰问他的人非常多，他也懒得看。然后无意中一抬眼，看见男人正宠溺的看着女方，所有的荤菜刻意没动。
女人皱眉说：“你吃呀。”
男人懒洋洋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吃肉。”
女人生气的说：“你又撒谎。”
沈闯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有点同情心理，站了起来，朝他们走过去，说：“你们很缺钱？”
女方警惕的看着他：“我们可不干坏事！”
沈闯盯着男方的脸，棱角分明，看上去其实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反而应该有点冷漠，对女人却挺话多。
见男人不说话，女人又转过头来，凶巴巴的说：“许如慕，你要是再干坏事，我就，我就……”就不出来。
男人懒洋洋的说：“跟了你了，我哪里还敢啊？你那么凶，我重操旧业你不得宰了我。”
沈闯被这小两口虐得心头有点扎，他冷淡的说：“我不要求你们什么，我可以借你们一笔钱，以后你们还我就行。”
许如慕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说：“我们家，不是我做主。”
沈闯转头看女人。
女人咬着唇，他们确实缺钱，看病的钱几乎都没有了。她对沈闯的提议，有点心动。挣扎了半天，说：“我，我不卖、身的。”
许如慕先笑了，他轻飘飘的说：“小十，你还挺自信。你这模样，人家真看不上的，只有我眼瞎，才被你拐跑了。”
女人却相当严肃，说：“如果你承诺不要我卖、身，我很感谢你借我们钱，到时候我们也会支付利息。”
沈闯无语的说：“我没那个兴趣。”
许如慕一手揽住女人的腰，往后带了带，提醒道：“这位先生，已婚。”
女人看了看他手上的戒指，微微脸红。
沈闯则是表情有一瞬间的黯然，只掏出手机，加了男人的微信，给男人转了一笔钱。
对他而言，无足轻重，哪怕他们以后不还，也无所谓。
许如慕道：“以后我帮你做一件事。”
沈闯显然没放在心上，冷淡的点了点头，而后朝楼上走去。
回到病房以后，他盯着床头柜的手机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拿起来给程初棠发了一条消息。
——老婆，我在医院，很难受。
……
程初棠腿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得当，发炎了。
沈军急坏了，恨不得替她受这份伤，又自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程初棠无奈的安慰他说：“这很正常，真的没事。”
“是不是小诊所的药不太好？”沈军抬头问。
二十岁的少年，就是这么的可爱，什么事情都担心得不得了。程初棠跳过一次楼，经历过心理生理双重痛彻心扉，对这种轻微的伤，倒是不在意。
“过两天，就好了。”
“但是会留疤。”沈军又自责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程初棠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起身去镇上给她买药去了。
沈父沈母都外出了，程初棠一个人找不到人，就往外走了走，然后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问路。
那是她很熟悉的一个人。
男人回头看到她，就没有再问，而是快步朝她走过来。
程初棠不动声色道：“你怎么来了？”
徐斯言的视线在她伤口上略过，道：“来给你送药。”
“开七八个小时的车，只是为了来送药？”
徐斯言眉毛微挑道：“不可以？”
“当然可以，只是觉得耽误你是时间了。”程初棠垂眸道。
她给他发过定位，他能顺着定位找过来，倒是也不奇怪。而那天她发的沈军给她拍的照片，他就问过她伤口的事情。
程初棠带着他到了她的房间，坐了没一会儿，沈军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说：“沈小姐，我给你买到药了。”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徐斯言时，愣住了。
徐斯言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不觉得这人有任何威胁，便收回了视线，对程初棠说：“我给你上药。”
程初棠笑着看了眼沈军，道：“你先下去吧。”
“好的。”沈军忙不迭道。
徐斯言上药的手法一直很轻，等到给她上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已经这么久了，还是没打算回去？”
“交了半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住满。”程初棠说，“你在急什么？”
“显而易见。”徐斯言难得笑了笑，说，“程初棠，我以为我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急的自然是你离婚的事。”
程初棠不动声色道：“你喜欢我？”
“新的公司名叫义出，通忆楮。”徐斯言道：“我以为，你早该知道。”
程初棠其实隐隐约约猜到一点，徐斯言对她的感觉，很多时候确实好的有些刻意了，只不过她一直在回避。
徐斯言没有在她情感最热烈的时候给她答复，而现在，她也没法给他答复了。
程初棠朝他弯起嘴角，语气平静，让人说不上来是不是冷意，“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徐斯言又笑了笑，笑容当中多了几分苦涩，他说：“程初棠，这一次，我一定会等你的。要么我给你幸福，要么我陪着你找到那个让你幸福的人，你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我行不行？”
他们纠缠的那些年啊，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成为对方的唯一。
只是每一次，都被他硬生生的推开了。
程初棠笑容也苦，语气却越发寡淡：“一开始，我觉得沈闯像你。可是后来他一声一声初棠姐的喊，小心翼翼的特别遭人心疼，我就没忍住，把心给出去了。”
徐斯言听不得这些，听到她说其他男人的事，就是钻心的疼，却只能劝道：“程初棠，往前看，不要再想之前的事情了。回去之后解决完婚姻问题，我会陪你商讨上一辈的事情。”
程初棠自嘲道：“其实我自己都疲倦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那如果，真相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呢，甚至会牵连到你身边的人？”她盯着他问。
徐斯言郑重道：“那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程初棠却没有再说话。
……
徐斯言走，是在下午。
他怕他太久不在，有人会起疑，调查他的出行记录，找到这儿。毕竟他知道程初棠来了这，是因为她给了他定位，除了他，没有人还能找到这。
离开前，他看着程初棠，欲言又止，最后到底只说：“回来了，记得联系我。”
程初棠“嗯”了一声。
她也确实该走了，得去把一堆烂摊子给收拾干净。拖在这儿，确实不是事。
程初棠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军就在旁边看着，良久才问：“今天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男人吗？”
程初棠怔了怔，摇头说：“不是他。”
“你要走了吗？”沈军沙哑的说，“我是不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程初棠无言以对。
越淳朴的地方，产生的感情就越浓烈，她其实贪恋这样的感情，在那个冷冰冰的城市，没有人对她这样热情。
“大城市是什么样的？我没有去过，我……也有些想去看看。”沈军有些手足无措的说，“你能不能……”
带我去看看？
可是他说不出口，大城市要花很多很多钱，他不想程初棠给他花那么多钱，赚钱很累，他舍不得她辛苦。
程初棠心里百感交集，居然生出一个冲动的念头，她很多时候，都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她很久没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了。
她甚至没想清楚，就脱口而出：“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看？”
或许她可以试着帮助他，让他走出这里，外面机会多，她也总能帮上一点忙。
沈军有点惊讶，更加无措了，还有些迷茫，但是却坚定的说：“我愿意的，我想出去，学好多好多东西。”
“那你收拾东西，我们一起走。”
此刻程初棠还不知道，这个二十岁的纯朴少年，能为自己付出到何种地步。她这会儿做的，只是想帮助一个少年完成自己的愿望。
沈军要走的事，沈父沈母都很担忧。踏出这里，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天大的事。可他们也想完成孩子的愿望，最后拿出家里四分之三的积蓄给他。
沈军只拿了一半，剩下的怎么都不肯要。
沈母跟他吵了几句，最后抹着泪走到程初棠身边，说：“程小姐，他什么都不懂的，你帮我，帮我照顾照顾他，不要被坏人骗。”
程初棠安慰道：“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也算有点钱，会帮他学点本事过日子。”
沈母颤抖着嘴唇道谢。
而沈军跟程初棠上了车以后，整个人的眼眶也有点红，不过他坚定的说：“程小姐，村里的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好，很多人都是进过城的，我想赚钱，以后能带着他们出来看看，就不用一直从别人嘴里听说了。”
程初棠说：“嗯，会的。”
跟离开时一样，程初棠回到a市，也是悄无声息的。
不过身边倒是有一些亲近的人知道她回来了。
接她的人是程英芝，看到沈军时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有评价，只道：“初棠，我给沈国山打了个电话，我让他来家里谈你们离婚后的财产分割，家里好避开沈闯。”
“沈国山知道我回国了？”
”嗯，我跟他说了。“程英芝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初棠你放心，沈闯不会知道，知道你回来这件事的人，都不会跟他透露的。“
128
程初棠笑着说：“嗯，这样也行，总要找他聊的。”
而沈军自从下了飞机，整个人都很是拘谨，这地方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上了程英芝的豪车，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但程初棠一直在跟他说话，分散他此刻的紧张：“这个是我姑姑。”
她指了指程英芝。
沈军便礼貌的说，“姑姑好。”
程英芝勉强应了一声，不热络不疏离。
等到了程家，程初棠带着他进了一个次卧，一一给他介绍智能设备是怎么用的，然后让他自己琢磨，她关上他房间的门下了楼。
程英芝这才开口道：“出去玩一趟，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他是个好孩子，您对他热情点。”程初棠说，“今天晚上，我想带他一起去吃个饭。”
等到了高档餐厅，沈军又是无所适从，尤其是程英芝的笑声，一张黑脸红的格外明显，坦诚的说：“程小姐，我不会用，你教教我。”
最后连洗手间也是程初棠带他去的，他教他用感应水龙头，他理解得很快，最后她欣慰的摸摸他的头。
沈军有些不好意思。
沈闯也是好一点了，才被顾越叫出来放松，他一直都兴致缺缺，没一会儿就打算来洗手间抽根烟，这段时间，他烟酒几乎不离手，没好彻底，又抽上烟了。
只不过他点了烟，随意一瞥，却僵在了原地。
程初棠在摸一个男人的头，这是仅次于接吻的亲密动作。而那个男的还很配合的低下头任由她摸，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
程初棠是一个极其在意男女距离的人，她对异性向来都有很好的分寸感。
眼前的人，甚至不是徐斯言。
以至于他这一会儿，极度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迅速阴翳。
程初棠察觉到了门口的人不对劲，侧目看到沈闯那张脸时，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初棠看见沈闯的第一反应是，他是真的有点瘦了，整个人的气色似乎也不好，挺颓废的，她记得他是生病了，按道理来说还在休养阶段，没想到他手里居然还拿着烟。
这无疑于在伤害自己的身体。
只不过程初棠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怎么样都是跟自己无关的。
她没有在意沈闯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带着沈军想往包间走，路过他面前时，到底是被他伸手拦住了。
沈军下意识的挡在了程初棠面前。
沈闯阴鸷的说：“滚开。”
尽管沈军知道眼前这位大概是他惹不起的什么人物，可是他还是站着一动没动，跟沈闯倔强的对峙着。
程初棠看着沈闯逐渐泛出冷意的眼神，皱了皱眉，对沈军说：“你先进包厢吧，进去等我。”
“可是他要欺负你。”沈军整张脸都不认可的皱了起来，说，“他会欺负你的。”
沈闯几乎是想上手了，他从小练的散打，程初棠生怕他伤了沈军，忙说：“不会的，我们认识，他不会欺负我的。”
“程小姐……”
“听话。”她说。
沈军怔了怔。
程初棠顿了片刻，放低音量说：“真的没事，这里到处都是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沈军看了看四周，果然来来往往都是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往包厢里面走。
程初棠这才看向沈闯，他整个人紧绷得厉害，下颌线也咬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
她深吸一口气，道：“说吧。”
“可真护着啊。”沈闯讽刺的说，“一个乡巴佬而已，又丑又土，就你当成宝。”
程初棠淡然：“他挺好的。”
沈闯不说话了，手里紧紧拽着香烟，打火机掉在地上。
程初棠见他没话可说，便要走，他也不让。
徐斯言的视线在她伤口上略过，道：“来给你送药。”
“开七八个小时的车，只是为了来送药？”
徐斯言眉毛微挑道：“不可以？”
“当然可以，只是觉得耽误你是时间了。”程初棠垂眸道。
她给他发过定位，他能顺着定位找过来，倒是也不奇怪。而那天她发的沈军给她拍的照片，他就问过她伤口的事情。
程初棠带着他到了她的房间，坐了没一会儿，沈军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说：“沈小姐，我给你买到药了。”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徐斯言时，愣住了。
徐斯言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不觉得这人有任何威胁，便收回了视线，对程初棠说：“我给你上药。”
程初棠笑着看了眼沈军，道：“你先下去吧。”
“好的。”沈军忙不迭道。
徐斯言上药的手法一直很轻，等到给她上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已经这么久了，还是没打算回去？”
“交了半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住满。”程初棠说，“你在急什么？”
“显而易见。”徐斯言难得笑了笑，说，“程初棠，我以为我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急的自然是你离婚的事。”
程初棠不动声色道：“你喜欢我？”
“新的公司名叫义出，通忆楮。”徐斯言道：“我以为，你早该知道。”
程初棠其实隐隐约约猜到一点，徐斯言对她的感觉，很多时候确实好的有些刻意了，只不过她一直在回避。
徐斯言没有在她情感最热烈的时候给她答复，而现在，她也没法给他答复了。
程初棠朝他弯起嘴角，语气平静，让人说不上来是不是冷意，“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徐斯言又笑了笑，笑容当中多了几分苦涩，他说：“程初棠，这一次，我一定会等你的。要么我给你幸福，要么我陪着你找到那个让你幸福的人，你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我行不行？”
他们纠缠的那些年啊，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成为对方的唯一。
只是每一次，都被他硬生生的推开了。
程初棠笑容也苦，语气却越发寡淡：“一开始，我觉得沈闯像你。可是后来他一声一声初棠姐的喊，小心翼翼的特别遭人心疼，我就没忍住，把心给出去了。”
徐斯言听不得这些，听到她说其他男人的事，就是钻心的疼，却只能劝道：“程初棠，往前看，不要再想之前的事情了。回去之后解决完婚姻问题，我会陪你商讨上一辈的事情。”
程初棠自嘲道：“其实我自己都疲倦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那如果，真相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呢，甚至会牵连到你身边的人？”她盯着他问。
徐斯言郑重道：“那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程初棠却没有再说话。
……
徐斯言走，是在下午。
他怕他太久不在，有人会起疑，调查他的出行记录，找到这儿。毕竟他知道程初棠来了这，是因为她给了他定位，除了他，没有人还能找到这。
离开前，他看着程初棠，欲言又止，最后到底只说：“回来了，记得联系我。”
程初棠“嗯”了一声。
她也确实该走了，得去把一堆烂摊子给收拾干净。拖在这儿，确实不是事。
程初棠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军就在旁边看着，良久才问：“今天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男人吗？”
程初棠怔了怔，摇头说：“不是他。”
“你要走了吗？”沈军沙哑的说，“我是不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程初棠无言以对。
越淳朴的地方，产生的感情就越浓烈，她其实贪恋这样的感情，在那个冷冰冰的城市，没有人对她这样热情。
“大城市是什么样的？我没有去过，我……也有些想去看看。”沈军有些手足无措的说，“你能不能……”
带我去看看？
可是他说不出口，大城市要花很多很多钱，他不想程初棠给他花那么多钱，赚钱很累，他舍不得她辛苦。
程初棠心里百感交集，居然生出一个冲动的念头，她很多时候，都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她很久没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了。
她甚至没想清楚，就脱口而出：“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看？”
或许她可以试着帮助他，让他走出这里，外面机会多，她也总能帮上一点忙。
沈军有点惊讶，更加无措了，还有些迷茫，但是却坚定的说：“我愿意的，我想出去，学好多好多东西。”
“那你收拾东西，我们一起走。”
此刻程初棠还不知道，这个二十岁的纯朴少年，能为自己付出到何种地步。她这会儿做的，只是想帮助一个少年完成自己的愿望。
沈军要走的事，沈父沈母都很担忧。踏出这里，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天大的事。可他们也想完成孩子的愿望，最后拿出家里四分之三的积蓄给他。
沈军只拿了一半，剩下的怎么都不肯要。
沈母跟他吵了几句，最后抹着泪走到程初棠身边，说：“程小姐，他什么都不懂的，你帮我，帮我照顾照顾他，不要被坏人骗。”
程初棠安慰道：“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也算有点钱，会帮他学点本事过日子。”
沈母颤抖着嘴唇道谢。
而沈军跟程初棠上了车以后，整个人的眼眶也有点红，不过他坚定的说：“程小姐，村里的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好，很多人都是进过城的，我想赚钱，以后能带着他们出来看看，就不用一直从别人嘴里听说了。”
程初棠说：“嗯，会的。”
跟离开时一样，程初棠回到a市，也是悄无声息的。
不过身边倒是有一些亲近的人知道她回来了。
接她的人是程英芝，看到沈军时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有评价，只道：“初棠，我给沈国山打了个电话，我让他来家里谈你们离婚后的财产分割，家里好避开沈闯。”
“沈国山知道我回国了？”
”嗯，我跟他说了。“程英芝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初棠你放心，沈闯不会知道，知道你回来这件事的人，都不会跟他透露的。“
128
程初棠笑着说：“嗯，这样也行，总要找他聊的。”
而沈军自从下了飞机，整个人都很是拘谨，这地方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上了程英芝的豪车，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但程初棠一直在跟他说话，分散他此刻的紧张：“这个是我姑姑。”
她指了指程英芝。
沈军便礼貌的说，“姑姑好。”
程英芝勉强应了一声，不热络不疏离。
等到了程家，程初棠带着他进了一个次卧，一一给他介绍智能设备是怎么用的，然后让他自己琢磨，她关上他房间的门下了楼。
程英芝这才开口道：“出去玩一趟，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他是个好孩子，您对他热情点。”程初棠说，“今天晚上，我想带他一起去吃个饭。”
等到了高档餐厅，沈军又是无所适从，尤其是程英芝的笑声，一张黑脸红的格外明显，坦诚的说：“程小姐，我不会用，你教教我。”
最后连洗手间也是程初棠带他去的，他教他用感应水龙头，他理解得很快，最后她欣慰的摸摸他的头。
沈军有些不好意思。
沈闯也是好一点了，才被顾越叫出来放松，他一直都兴致缺缺，没一会儿就打算来洗手间抽根烟，这段时间，他烟酒几乎不离手，没好彻底，又抽上烟了。
只不过他点了烟，随意一瞥，却僵在了原地。
程初棠在摸一个男人的头，这是仅次于接吻的亲密动作。而那个男的还很配合的低下头任由她摸，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
程初棠是一个极其在意男女距离的人，她对异性向来都有很好的分寸感。
眼前的人，甚至不是徐斯言。
以至于他这一会儿，极度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迅速阴翳。
程初棠察觉到了门口的人不对劲，侧目看到沈闯那张脸时，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初棠看见沈闯的第一反应是，他是真的有点瘦了，整个人的气色似乎也不好，挺颓废的，她记得他是生病了，按道理来说还在休养阶段，没想到他手里居然还拿着烟。
这无疑于在伤害自己的身体。
只不过程初棠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怎么样都是跟自己无关的。
她没有在意沈闯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带着沈军想往包间走，路过他面前时，到底是被他伸手拦住了。
沈军下意识的挡在了程初棠面前。
沈闯阴鸷的说：“滚开。”
尽管沈军知道眼前这位大概是他惹不起的什么人物，可是他还是站着一动没动，跟沈闯倔强的对峙着。
程初棠看着沈闯逐渐泛出冷意的眼神，皱了皱眉，对沈军说：“你先进包厢吧，进去等我。”
“可是他要欺负你。”沈军整张脸都不认可的皱了起来，说，“他会欺负你的。”
沈闯几乎是想上手了，他从小练的散打，程初棠生怕他伤了沈军，忙说：“不会的，我们认识，他不会欺负我的。”
“程小姐……”
“听话。”她说。
沈军怔了怔。
程初棠顿了片刻，放低音量说：“真的没事，这里到处都是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沈军看了看四周，果然来来往往都是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往包厢里面走。
程初棠这才看向沈闯，他整个人紧绷得厉害，下颌线也咬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
她深吸一口气，道：“说吧。”
“可真护着啊。”沈闯讽刺的说，“一个乡巴佬而已，又丑又土，就你当成宝。”
程初棠淡然：“他挺好的。”
沈闯不说话了，手里紧紧拽着香烟，打火机掉在地上。
程初棠见他没话可说，便要走，他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