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厌这一句熟悉又陌生的“悦馨姐”，差一点就要把唐霜拉进回忆里了。可看见他那张沉稳却没有半点依赖的脸，终究是猛的回过神。 不，他这样叫，也不过是客气。 她有些难堪的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蝴蝶的。” 池厌依旧显得有些为难，犹豫片刻说：“那我明天一早来接孩子。” 唐霜说好，回到病房时，小蝴蝶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不安问道：“妈妈，小蝴蝶是不是要跟爸爸回去了？” “小蝴蝶今天可以留下来跟妈妈一起住。”唐霜捏了捏她的脸。 小蝴蝶心里下意识的想避开这个动作，但又没有。她不太喜欢别人捏她的脸呢，不过妈妈可以，妈妈干什么都行。 “真的吗？”小蝴蝶眼前一亮，“爸爸答应啦？” “对呀，爸爸明天早上来接你。”唐霜说。 小蝴蝶太高兴啦，她终于可以跟妈妈一起睡觉了，她喜欢贴着唐霜，也兴奋的睡不着，一直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唐霜也没有打算让她按时睡觉，小蝴蝶明显想跟她玩一会儿，唐霜满足她。 小蝴蝶说：“妈妈你眼角有颗痣。” “妈妈你真好看。”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白呀，跟小蝴蝶一样。小蝴蝶像妈妈多一点，是不是就能跟妈妈一样好看了。” 小家伙黏人的紧，什么事都能问很久。唐霜起来上个厕所，也要翻身下床啪嗒啪嗒在她屁股后跟着，到卫生间门口倒是不进去了，才十几秒呢，就在外面催促了：“妈妈，你好了吗？” 唐霜有些啼笑皆非，说没有。小蝴蝶就嗷一声，十几秒后又催她：“妈妈，现在呢，你好了吗？” 小蝴蝶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唐霜出去后给她削水果，小蝴蝶嘴巴也甜，唐霜给她什么，都要加一句：“妈妈削的水果好甜，我全部都要吃光光。” 唐霜从来没有想过，她这个小闺女，还是个小马屁精，平常见她，也都随了她爸，高冷的要命。 想到池厌，唐霜的笑容浅了些，池厌只是对陌生人高冷，在人后，对亲近的人，比小蝴蝶也不遑多让。他特别能给人安全感，从来都能把“偏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妈妈，你能跟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生下小蝴蝶的吗？”小蝴蝶突然问她。 这倒让唐霜顿了顿，而后笑了，她认真的说：“那个时候，妈妈还觉得自己也是个孩子，然后突然就有小蝴蝶了，一时间妈妈也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妈妈就是，舍不得小蝴蝶。医生说，妈妈最好不要生小蝴蝶，可是，妈妈那一次没了小蝴蝶，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小蝴蝶了。所以妈妈非要留着我们乖巧可爱的小蝴蝶。” “生小蝴蝶的那一天，妈妈打算，要是妈妈没有活下来，就把你送回去给爸爸。可是妈妈也很勇敢的，妈妈几天之后就醒过来了，然后就看见了我们可爱的小蝴蝶。”唐霜温柔笑着，眼底却湿润，“好小一个，在氧气箱里，妈妈一直觉得对不起小蝴蝶，如果不是妈妈身体不好，小蝴蝶不会一出生就受这么多苦。” 小蝴蝶用力摇着头，带着哭腔说：“妈妈，小蝴蝶不觉得苦哦，妈妈生小蝴蝶才比较苦。以后小蝴蝶，不会觉得妈妈不爱小蝴蝶了，妈妈这么努力留下小蝴蝶，怎么可能不爱小蝴蝶，是不是？” 唐霜笑着哄了她一会儿，小蝴蝶才止住哭声了，关灯后小蝴蝶躺在她怀里，心满意足的说：“妈妈，跟你一起睡，好有安全感哦。” “跟琳琅老师一起睡没有吗？” “琳琅老师，不喜欢跟小蝴蝶一起睡的。她说小宝宝独立，都是从小开始学的。小蝴蝶只能努力做一个乖宝宝，但是其实小蝴蝶喜欢被抱着睡觉。” 唐霜抚摸着小蝴蝶的后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屈琳琅的事情。她是真的想培养小蝴蝶独立，还是真的有私心，还有待考量。 如果屈琳琅对小蝴蝶好只是为了上位，唐霜就不得不让她再也接近不了池厌。哪怕她的手段，会让池厌更加厌恶她。 小蝴蝶又叽叽喳喳跟唐霜聊了很久，到快要早上了，才跟唐霜说了一句困了，哪怕睡着了，小手也拽着唐霜的衣摆。 她睡得太香了，都流就口水了，唐霜忍俊不禁，给她拍了几张照。 蒋英芝第二天早上来医院时，看着唐霜的被窝，总觉得不太对劲，她多看了好几遍，刚要开口问，唐霜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可是还是晚了，蒋英芝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说：“悦馨，我怎么瞧着你今天的被窝有点不太对劲。” 话音刚落，就看见唐霜的被窝里扭动了几下，然后就有一个顶着一头乱发的小脑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她完全没睡醒，用一双小手揉了揉眼睛。 “姑婆好。”小蝴蝶在蒋英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甜甜叫道。 又看向唐霜，探起身子去亲亲她的嘴，说：“妈妈早安。” “小蝴蝶早。” 蒋英芝前一秒还在震惊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是谁，后一秒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她们家悦馨的那个小闺女。 “悦馨，小蝴蝶怎么在这？”蒋英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晚上，小蝴蝶来医院看妈妈的哦，然后就留下来跟妈妈一起睡了。”小蝴蝶往蒋英芝的保温饭盒瞅了一眼，乖巧的问，“姑婆，你带了什么给我吃呀。” 蒋英芝还有些不适应小孩的热情，她也没有想过，池厌养大的孩子，对自己这么自来熟，但她喜欢小蝴蝶，唐霜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喜欢。蒋英芝怜爱的说：“小蝴蝶喜欢吃什么，姑婆去给你买。” 小蝴蝶也不客气，说：“姑婆，小蝴蝶想吃饺子，要玉米馅的。” “好，姑婆去买。”蒋英芝转身要走了，一边自然问道，“悦馨，池厌愿意把孩子给你照顾，恐怕是愿意跟你和好的意思吧？” 在她看来，只有这一个原因。 毕竟池厌在昨晚之前，都算是提防着唐霜，蒋英芝能看出来，他没想让孩子亲近唐霜。 292 如果池厌和唐霜和好，蒋英芝是乐见其成的。 倒也不是说她觉得唐霜跟池厌有多合适，只是两人和好，对于孩子来说，不用再偷偷想妈妈，是好事。 没妈妈在身边的孩子，有多可怜，蒋英芝再清楚不过。小时候的唐霜就是没有妈妈过来的，如今她的女儿小蝴蝶也要重蹈覆辙，蒋英芝着实不忍心。 何况她如今看见，小蝴蝶这样喜欢唐霜，那种从喜欢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再想到这几年，唐霜都不在孩子身边，蒋英芝不敢想孩子这两年有多想妈妈。 唐霜在听到蒋英芝的话之后，平静的解释说：“孩子是孩子，这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不冲突，他并没有那么想。” “唉，那是我想多了。”蒋英芝是没有再打算插手唐霜的事情的，走到门口时，小蝴蝶却喊住她，说，“姑婆，我想跟你一起去。” 蒋英芝有些许惊讶，但谁又能拒绝得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呢。蒋英芝和蔼笑道：“那你先洗漱，姑婆等你。” 小蝴蝶被唐霜领着去洗漱，然后乖巧的走到蒋英芝身边，牵起她的手，说：“姑婆，我们走吧。” 小蝴蝶出门的次数不算多，池厌把她当成温室里的花朵养着，很少带她去人多的地方。蒋英芝带她到各种早餐店的时候，她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蒋英芝对她心疼得紧，她好奇的看向一样，蒋英芝就买一样。不过又怕她不能吃，买是买了，不能现吃，还得回去问问唐霜。 小蝴蝶看得口水直流，蒋英芝不由得纳闷道：“小蝴蝶没尝过？” “没有呢。”她可怜兮兮的说，“爸爸还会带小蝴蝶吃一点，琳琅老师比较严格，怕小蝴蝶吃出问题，所以都不让小蝴蝶吃的。” 蒋英芝碍着小蝴蝶的面，不好说池厌这新女友不好，她只在心里冷笑，这女人不过是嫌麻烦，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让吃，直接剥夺了小蝴蝶最基本的快乐。 小蝴蝶又失落的说：“其实是也想要有爸爸也有妈妈陪着一起，但是爸爸应该不会选择妈妈了，爸爸很喜欢琳琅老师，他肯定要和琳琅老师结婚的。” 蒋英芝哄道：“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你妈妈也会爱你的。” 小蝴蝶懂事的点点头，她亲起人来，那是一点不客气，累了就要抱抱。回到唐霜的病房之后，又把第一个饺子喂给蒋英芝，说：“姑婆辛苦了，姑婆吃。” 蒋英芝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把小蝴蝶带出去炫耀。她直接给叶晨曦打了视频，小蝴蝶也是一口一个小姨叫着。 最后还是有事情，蒋英芝才不得不走。 其实这会儿吃饭的时间还很早，唐霜就已经接到了池厌的电话，他在那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说着重点：“我来接孩子了。” “这么早？”她问。 “嗯。”池厌的声音有些低沉。 唐霜只能说好。放下手机时，她明显看见小蝴蝶的脸色也带着失落，但是却乖巧的说：“爸爸要来了吗？” “过两天，妈妈再过来接你去玩，好不好？” “好哦。”小蝴蝶说，“小蝴蝶会等着妈妈来的。” 唐霜最后还是趁着池厌过来，带着小蝴蝶去楼下转了转。医院下面有一片草坪晒太阳很舒服，这会儿刚刚升起一点太阳，正好舒服。唐霜带着小蝴蝶在草坪坐下。 “妈妈，你也不要怪爸爸哦，爸爸也好可怜的。小蝴蝶差点死掉，爸爸现在离开我一会儿，就会很担心。才会急着把小蝴蝶接走。” 唐霜笑：“我不怪他。” 把小蝴蝶给池厌照顾，本来就是她做好的决定。何况池厌把孩子照顾得不差。 “奶奶又离开我们了。奶奶去世的时候，爸爸都没有看见她最后一眼，因为他在医院守着小蝴蝶看病。那天爸爸没有哭，但是抱小蝴蝶抱的特别紧，他跟小蝴蝶说，他只有小蝴蝶了。” 唐霜的笑容就淡了些，其实她有在关注池厌，可陈母去世那几天，她偏偏没有。 她是后来打听的，陈母也是生病了，但没有国外医保，那会儿一个小蝴蝶，就压的池厌喘不过气来。陈母或许是不忍心压垮池厌，一直没说，直到病情恶化。 唐霜想，如果陈氏还在，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再或者，他离开前，她不要表现得那么无情。他也许还有那个勇气来问她借钱，可是最后他们分开那一面，他下跪也没有求得她的心软，他之后就再也不敢找她了。 至于徐斯言这一家亲戚，池厌一家的事情也牵连到了徐家，本身就埋怨陈家。事后帮忙几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可能次次都掏钱。 陈母没说病情那会儿，应该就是池厌最难的时候。 命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祸不单行，非要压的人喘不过气。 唐霜想了一会儿过去，现在回过头来，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特别是她去见了一次陈国山之后。 陈国山很平静很平静的说：“悦馨，叔叔犯了错事，这是叔叔应得的惩罚。我不会怨恨你，我也会开导阿霆，你没有错，阿霆会想明白的。他没有那么怨恨你，他更多的是害怕。” 比当年池厌在知道她一直在算计陈家之后，怨恨她，其实那会儿并不见得真怨恨，他只是需要一个她的肯定，肯定她还能爱他，他想她能给他一点希望。 唐霜自己都知道算计陈国山，会牵连池厌，也想过他的结果，可她还是没心软的做了。池厌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冷血？他在爱情上很苛刻，他要的爱必须是全部的，不掺一点杂质的。 当时如果唐霜主动上去追求他，跟他保证绝无下次，只要让他感受到，她也真那么喜欢他，那么上一辈的事情是上一辈的事情，池厌大概也能想通。 可是唐霜，偏偏选择了一条糟糕的路，她只是一直退让，一直跟他说对不起。 殊不知每一句对不起，都让他更加失望。 他要的是：池厌，你们陈家不欠我什么了，上一辈恩怨两清，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他要的是：她坚定的说，我爱你池厌。 他那会儿不踏实，要的是安全感，不是对不起。 293 任何人在感觉到自己不被爱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想逃开，或者闹情绪。 她对陈家做的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爱的表现。 池厌对她容忍度，甚至比对父母还要高，任何事情，都有被原谅的可能，他只要她爱他。要她绝无仅有的偏爱。 唐霜当时自以为自己处理得很好，现在看来，其实每一步都错了。 要池厌心死，那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不然蒋英芝不会到现在都会有池厌想跟她和好的念头，她把池厌逼到这一步，那是许多失望累积的。 她跟池厌好了那么久，她从未选择过他一次。就连最开始的在一起，也是池厌卑微的一句“悦馨姐，我会对你好”换来的。 唐霜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没有一次选择他。但真没有，没有人的爱情是这样的。 唐霜艰难都笑着说：“小蝴蝶，你也要好好爱爸爸。” “小蝴蝶会的，小蝴蝶爱爸爸，跟爱妈妈一样爱。” 唐霜心情终于缓和不少。 池厌到医院都时候，正好看见唐霜和小蝴蝶在医院门口坐着，唐霜很白，白到几乎有些病态，在阳光下，她看上去柔和而又安静。 小蝴蝶在说着话，她就在一旁认真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唐霜身上的母性很重。 池厌点了支烟，远远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复杂。 就在池厌抬脚准备过去的时候，一句“悦馨姐”打断了他的脚步。 他抬眼看去，王励肆正好走过来，手里还带着水果，他在看到小蝴蝶的时候，明显的顿了顿。 池厌还算了解王励肆，他在国外长大，不在意国外那些礼节，他想来看人，那么只是真的想看。 王励肆如今，看似不过对唐霜有些兴趣，他自认为运筹帷幄，但池厌知道，如果王励肆这时间持续得久一点，大概会真陷进去。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他们。 唐霜看见王励肆的时候，很自然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王励肆在坐下之后，又下意识的往她靠了靠，唐霜看上去也并不排斥。 池厌依旧站着没动，但唐霜看见了他。 唐霜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小蝴蝶看见池厌了，依恋的抱着唐霜的腿看着他，两分钟后，才抬脚朝池厌走去，跟唐霜道别：“妈妈再见。” “再见。” 但池厌却依旧站在原地，没走。 “还有事？”唐霜问。 池厌显得异常沉默，好久过后才说：“昨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着。” “担心小蝴蝶？”唐霜说，“孩子在我这，不会出什么问题。” 池厌就又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极其冷淡的说：“昨天不应该喊你悦馨姐的，抱歉。我只是想拜托你注意小蝴蝶。” 这话让王励肆朝他射过来一眼。 唐霜说：“嗯，确实不合适。以后别这么叫了。” “好，以后不会了。”池厌说完话就抱着孩子快步离开了。 小蝴蝶一直被抱到车上，才发现池厌有点走神，她喊了一声爸爸，池厌才勉强对她笑了一下。 “爸爸，妈妈说，她应该对你好一点。” 池厌就不笑了，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消失，一路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才冷漠而又冷静的说了一句：“你妈妈，不会心疼我的。这不是她说的出来的话。小蝴蝶，不要撒谎。” “如果是真的呢？” 池厌捏她的脸，说：“不会的，她从来就没有心疼过我。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的，不可能的。” “对不起，爸爸，妈妈说的，其实是要小蝴蝶好好爱你。” “嗯。”池厌笑着，只是这笑分辨不出情绪，他点着头，出了会儿神，然后又了一声，“嗯。” 仿佛这才是他要的结果，又仿佛这是他在认命。 而屈琳琅一直好奇，小蝴蝶不在的那一晚，到底去了哪。 池厌没说，小蝴蝶也没说，屈琳琅就不好问了。 她还是在去找池厌，在见到王励肆的助理时，才听说那天王励肆去医院，正好看见小蝴蝶也在的事。 屈琳琅觉得不可思议：“你大概是看错了，小蝴蝶怎么可能在唐霜生病的时候，去她那里过夜。哪怕是正常时候，小蝴蝶也不可能去见唐霜。” “屈小姐，你难道就一点没打听过，蒋小姐跟陈先生的关系么？”助理好奇问道。 “什么关系？” 294 屈琳琅看着王励肆助理的脸色，心跳不由加快。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其实屈琳琅自己也有不好的感觉，池厌提起唐霜时，太过于缄默，甚至有些反常。 她倒也不是觉得池厌喜欢唐霜，他显然不喜欢，屈琳琅知道池厌的心思，至少最近，他的全部全部都在自己身上，屈琳琅很放心池厌，他每天去哪的行程，他都会交代得清清楚楚。 屈琳琅只是隐隐觉得池厌和唐霜，有一段过往。 “他们之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助理跟屈琳琅的关系不错，屈琳琅这人，没什么架子，助理也希望她能稳固的待在池厌身边，万一自己出事了，她也能帮帮忙。 唐霜跟池厌的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算是禁忌了，大家都给唐霜面子，也不想得罪人，如今会提起他们过往的人几乎没有。助理按道理来说，也不应该插这个嘴的，但“关系”一旦好了，就没有那么多按道理了。 成年人的友情，很大一部分，不就是你来我往的算计？说白了就是利益为先。 “屈小姐猜的倒是挺准。”助理推了推眼镜说，“不过，你看上去并不太在意。” “谁还没有个过去，池厌的过去我管不了，但我现在能让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就行了。”屈琳琅爽朗的说。 她不以为意，只是心里有了一番计较，怪不得唐霜想通过小蝴蝶，接近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