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三斤的草鱼,硬是让方清清做成了四道菜。何建涛喜欢吃辣,她便做了道剁椒鱼头和麻辣鱼片。红红的辣子铺在鱼头上,撒上葱花点缀,热油一泼,‘滋啦’声中香气四溢。干辣椒和花椒的爆炒,加入过了遍开水和冷水的鱼片,鱼肉麻辣且脆又爽口。而自己和阿嬷口味比较清淡,宋安安也不能吃辣,便做了道鱼汤和香煎鱼片。何建涛吃了口沾满辣椒的鱼片,止不住地夸赞:“几天没吃你做的饭,厨艺又长进了!”宋安安也捧着碗叫着:“阿妈,安...
一条三斤的草鱼,硬是让方清清做成了四道菜。
何建涛喜欢吃辣,她便做了道剁椒鱼头和麻辣鱼片。
红红的辣子铺在鱼头上,撒上葱花点缀,热油一泼,‘滋啦’声中香气四溢。
干辣椒和花椒的爆炒,加入过了遍开水和冷水的鱼片,鱼肉麻辣且脆又爽口。
而自己和阿嬷口味比较清淡,宋安安也不能吃辣,便做了道鱼汤和香煎鱼片。
何建涛吃了口沾满辣椒的鱼片,止不住地夸赞:“几天没吃你做的饭,厨艺又长进了!”
宋安安也捧着碗叫着:“阿妈,安安还要喝鱼汤!”
方清清用手帕擦去他嘴边的油:“不行哦,你已经喝了两碗了,再喝就吃不下饭了。”
听到这话,宋安安不开心地嘟起了嘴。
阿嬷给方清清加了块鱼肉:“你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店外不远处的街角,宋楚博冷眼看着店里和和乐乐的像一家人的四人。
捏紧了拳头,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进去把方清清拉出来,照着她脑袋问到底在干什么?难道看不出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吗?
但碍于宋安安,他不想这样进去吓到他。
直到天黑,饭馆要打烊,方清清才第三次朝何建涛道:“何老师,你帮了够多的忙了,赶紧回去吧。”
何建涛目光转了转,应了几声后摸了摸口袋,突然叫了一声:“糟糕,我忘带钥匙了。”
方清清愣住了:“这……没有多余的钥匙了吗?” 何建涛故作苦恼地摇摇头:“没有了,今天早上赶着上课,应该是落在家里了。” 方清清皱起眉:“那这……” 她犹豫了下,正想把今天的盈利给他,让他找个宾馆先住一夜,明天找个锁匠过去,没想到他话锋一转:“明早我还有课,这里离学校近,我就在这儿对付一晚吧。” 听了这话,方清清顿时为难了。 他难不成要跟自己和阿嬷他们睡一间房? 何建涛像是看出她的犹豫,拍了拍桌子:“放心,我用几张桌子拼起来睡大堂。” 方清清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会着凉的。” “没关系,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着凉。” 说着,何建涛就把三张四方桌挪到了一起,又找来一块布铺在上面。 “你拿床被子跟枕头给我就行。” 见他打定了主意,碍着店还是他的,方清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把他带来的拿床被子拿出来,又拿了个枕头放在桌上。 正整理着床铺,何建涛突然抓住她的手。 方清清浑身一震,赶忙要收回手:“何老师,你……” 谁知道对方没松手,而是把一瓶手霜放在她手里:“清清,你每天做这么多事,手都糙了,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方清清想也没想就拒绝:“不不不,谢谢,我不用……” 说话间,用力把手抽出来,脚步也不由后退了几步。 她总觉着何建涛有些不对劲,但又不好明说。 就在何建军想再把手霜塞方清清手里时,一道夹杂愠怒的低沉声音骤然响起。 “方清清!” 方清清愕然转头,只见穿着军大衣的宋楚博站在门口。 还没等她反应,宋楚博大步上来,把她整个人扛在了肩上后转身就往外走。 速度之快,让何建涛都愣住了。 方清清又急又慌得蹬着腿:“宋楚博,你要干什么?” 宋楚博淡淡回答:“夫妻谈话。” 第20章 听见宋楚博的话,方清清面色一怔。 夫妻……谈话!? 何建涛回过神,怒从心起:“把人放下,小心我告你耍流氓!” 宋楚博冷眼一扫:“如果你想干涉军婚,尽管去告。” 一句话把何建涛说的脸一白,可想起方清清说两人都签了离婚报告,又理直气壮起来:“清清说你们已经离婚了,哪还有什么军婚!” 闻言,宋楚博脸色更难看了。 他在外面吹风看他们你来我往的说话,她倒好,居然直接跟人说他们离婚了。 没有多说,他转身继续往外走。 听着身后跟过来的脚步声,宋楚博头也不回:“再往前一步我就崩了你。” 听到这话,何建涛当即停住了脚,后脊也不由发凉。 等人走了,又气的咬牙切齿。 他要是敢崩了自己,那他也别想活着! 可那寒风般的气势和压迫感,让何建涛还是心生怯意,不敢过去。 宋楚博扛着方清清,一路走到不远处的偏僻的巷子里。 肩上的人像是认命似的不挣扎。 终于,他停下后把人放下,谁知道方清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往饭馆走。 宋楚博紧拧着眉,把人拉了回来:“站住。” 方清清扫了他一眼,充耳不闻地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宋楚博目露怒意,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抵在墙上:“方清清,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然而方清清侧着头,根本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表情也淡地像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突然慌了。 他设想过方清清会怪他,会骂他,甚至动手打他,唯独没想过她会是这种态度。 宋楚博抑着有些混乱的呼吸,放轻了声音:“清清,我们好好谈谈。” 听着他的话,方清清脑海中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事相互交织,像无数根针刺在心口。 她还是没有看宋楚博,只是声音沙哑了些许:“没什么好谈的,离婚申请报告我签了,你放心,我没拿宋家任何东西,而安安是我生的,我当然也得把他带走。” “没有我,你一个人能生?” 宋楚博飞快接了句。 方清清一噎,选择沉默。 气氛一时陷入僵凝,宋楚博努力忽视她脸上的冷淡:“张燕食物中毒是装的,面馆的火是我姐放的,她已经被抓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还有安安,我的确不够关心他……” 因为他这番话,方清清好不容易消融的委屈又涌了上来:“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宋楚博心一紧,突然说不出话。 “当年宋慧芳生日,我误喝了杯酒进错你的房间,是你爸说不能让宋家丢脸,硬逼着让我同意嫁给你,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连带着安安你都不喜欢。” 方清清说着,眼圈渐渐变红:“你自己说已经是新时代,可我为什么要受到你们那么多不公平的对待?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父母,我是个没有家世的穷丫头?” “不是,我……” “打从听见你说我跟安安都不重要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明白了,咱们只有好聚好散。” 方清清深吸口气,转头看着宋楚博浮起从没有过的无措双眼,一字字说:“宋楚博,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第21章 方清清的声音软绵绵的,却像记拳头砸在宋楚博心口。 他凝着眼前含泪却满是坚决的眼睛,下颚微微一紧。 感受到扼住手腕的力道慢慢松开,方清清终于浅浅松了口气。 就在她以为宋楚博妥协了时,离开手腕的手突然滑到腰上。 他一手将人往怀里搂,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下一秒,唇舌相撞的麻酥感让方清清瞳孔骤然紧缩。 宋楚博的脸近在咫尺,那幽深的眼神就像无底洞,像是要将她整个都吸进去。 四年婚姻,他们只亲近过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有了宋安安…… 方清清白皙的脸霎时红的跟辣椒似的,她奋力挣扎,可男人的手就像绳子,禁锢着她无法动弹。 她只能笨拙躲避那在嘴里攻城略地的舌头,却被一点点夺走呼吸。 就在方清清快要窒息时,宋楚博终于放开她:“你再说一遍。” 极具威胁的话在此刻透着股说不出的暧昧。 方清清只觉大脑一片混乱,只能依稀靠着记忆开口:“宋楚博,我们已经离婚了,你……” 话还没说完,炙热的唇再次贴了上来,将她的话全部吞入肚中。 她捏紧了拳,拼命捶着他石头般坚硬的胸膛。 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已经发软,双手也无力地耷拉着,宋楚博放开他,声音沙哑:“你再说一遍。” 方清清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要不是他抱着,自己可能就跪在地上了。 她抬起泛着泪光的双眼,羞愤不已:“你疯了吗?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宋楚博没有说话,而是放开她,从口袋拿出张纸。 方清清定睛一看,竟然是离婚申请报告。 ‘嘶’的几声,那薄薄的一张纸猝不及防地被宋楚博撕成了碎片。 “你干什么?”方清清又急又不解。 当初他跟宋慧芳几次三番让自己离婚,可现在他为什么把申请报告撕了? 宋楚博面不改色:“方清清,我们没有离婚,你还是我的人,也不能带着我的儿子跑。” 这话太霸道,让方清清心生不满:“安安是我儿子,而且你也不要认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我不仅能活下去,还能养阿嬷和安安。” 眼见她软硬不吃,宋楚博头痛不已。 明明是想找她和好,怎么关系反而更僵了。 方清清似是也失去了耐心,转身就要走,然而却被宋楚博扯住了手。 “让我看看安安,就看一眼。” 宋楚博语气透着似有若无的祈求。 方清清诧异,嘴里的拒绝在看到他眼神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等回过神,心里止不住的懊悔。 这样答应,不是明摆着打了自己的脸吗? 可想到宋安安一直念叨着‘想阿爸’,她还是心软地叹了口气,带着宋楚博回了饭馆。 进去时,才发现何建涛已经走了。 方清清把宋安安抱了出来,一见着宋楚博,宋安安立刻朝他伸出手:“阿爸!” 宋楚博接过孩子,摸了摸他的脸。 孩子重了些,额头隐约可以看见因为车祸留下来的一道浅浅的疤。 宋楚博目露心疼:“安安,有没有想阿爸?” 宋安安抱着他的脖子,亲昵靠着他:“想,安安想阿爸,阿爸不要走。” 方清清见这情势,连忙药把孩子抱回来,却听宋楚博做承诺般的回应孩子。 “不走,阿爸陪着你跟你阿妈。” 第22章 方清清愣住,脸色有些难看。 可看宋安安那亮晶晶的眼神,只能把话先压在肚子里。 “好了安安,你该睡觉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把孩子抱回来。 但宋安安紧紧抱着宋楚博:“不要,安安要跟阿爸睡。” “安安,不可以不听话。” 方清清皱起眉,心里有些吃昧,明明自己为他操心最多,他怎么更粘宋楚博? 或许是因为孩子,宋楚博突然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温馨。 他揉了揉宋安安的头:“听阿妈的话去睡觉,明天再跟阿爸玩。” 宋安安脸鼓成了包子,不情愿地伸出小指:“拉勾。” 宋楚博愣了瞬后伸手勾住那小小的手指:“拉勾。” 宋安安这才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乖乖被方清清抱进去睡觉。 十几分钟后,方清清出来,本想打发宋楚博走,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个包进来,正在铺那三张桌子拼成的床。 “你这是干什么?” 宋楚博脱下军大衣,垫在被子下:“明天早上安安要是看不见我,你怎么跟他交代?” 方清清哑口无言,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可以睡宾馆,那儿更舒服。” “没钱。” 听到这个回答,方清清差点气笑了。 他居然连个正当的理由都不愿意想。 宋楚博看向她:“你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方清清的确疲惫了,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什么,索性转身进了休息。 一进去,轻轻拍着宋安安肚子的阿嬷压低声音问:“你跟楚博吵架了?” 闻言,方清清整理被子的动作滞了瞬。 看来阿嬷是已经听见外头的动静了。 她继续整理被子,不愿让老人看到自己复杂的眼神:“没有,就是把话说开了。” 阿嬷看着宋安安稚嫩的脸:“清清啊,你要照顾安安,又得照顾我这把老骨头,日子久了,你身体也会垮的。” 顿了顿,她语气多了丝劝慰:“楚博能过来找你,说明他心里是有你的,为了你自己以后,也为了安安,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方清清沉默了很久,而后才缓声道:“阿嬷,有些事我没办法跟您解释,我在宋楚博身上已经吃过两次亏了,我不想再委屈自己,而且我有能力照顾好您和安安,每必要非得靠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听她话语里满是坚持,阿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周遭一片沉寂。 而听力过人的宋楚博清晰听见方清清的话。 他拧起眉,眼底扶起不解。 为什么方清清说在自己身上吃过两次亏了? 揣着满心疑惑,宋楚博久久不能入睡。 夜渐深。 方清清也毫无睡意。 她盯着紧闭的门,原本平静的心开始起了波澜。 纵然嘴上说着不想跟宋楚博有任何关系,但还是忍不住去想给他的拿床被子是不是太薄了。 纠结了半天,方清清蹑手蹑脚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件还算厚的毯子,打开门出去。 借着外头透过门隙的灯光,她摸黑过去。 隐约看见桌子上的人影,方清清轻轻把毯子盖了上去。 正当她想收回手,忽然被抓住手腕用力一扯。 桌子发出‘砰’的一声轻响,方清清只觉自己被搂进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里。 宋楚博低哑的声音像含着口白酒,让人发蒙—— “上回我抱了你一整晚,现在该你抱我了。”